第120章 該死的老鼠!!(4k)
第120章 該死的老鼠!!(4k)
「蘭斯,該死的,蘭斯你在哪!?」
暴躁的叫喊聲從閣樓中傳來。
年邁的管家蘭斯推開門,走進閣樓,他的手中拿著一碗葯。
「威斯夫爵士,您又做噩夢了嗎?」蘭斯將手中的葯碗放到桌上,伸手去扶跌坐在地上的威斯夫爵士。
「滾開!貝蒂和莫塔呢!?」
威斯夫打掉了蘭斯的手,通紅的雙目中充斥著血絲,他死死地盯著蘭斯,一股莫名的陰冷氣息從蘭斯後背浮起。
「它們出去找吃的了。」
蘭斯低下頭,低聲說道。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它們一點都不靠譜,告訴廚房,今晚我要喝貝蒂和莫塔煮的湯!」
威斯夫暴躁的站起身,一把將床上的床單扯了下來,露出了床上的數張黑貓的貓皮。
「是,威斯夫爵士。」
蘭斯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床上的貓皮,小心的後退著,想要退出房間。
「等等,蘭斯,你聽到了嗎?」
威斯夫爵士一下跳到床上,整個身子貼著牆壁,側耳仔細傾聽著。
「聽到.聽到什麼?」
蘭斯惶恐的看著陰暗閣樓中,眼神茫然。
最近爵士的病越來越嚴重了。
「那吱吱吱的老鼠叫聲,該死的!難道你沒有聽見嗎!?它們又來了!!!」
威斯夫爵士一把抓住自己的頭髮,抓起床上的一張貓皮,將它套到自己腦袋上。
威斯夫爵士的整個腦袋都被裝進了貓皮中,只露出一對猩紅的眼瞳。
「它們總是這樣,總是要纏在我身邊,該死的老鼠!!!」
胡亂的低語讓蘭斯這個老管家感覺威斯夫爵士病的很嚴重,明明他什麼都沒有聽見。
嘭!
葯碗被摔到地上,黑褐色的藥液灑落在地上。
「噢!不!該死的,蘭斯!你是想要害死我嗎!?」威斯夫看著地上碎碗中的藥液忽然暴躁起來。
他整個人直接從床上跳了下來,對著那些藥液又跳又蹦的。
「快!好多老鼠!快踩死它們!!!」
蘭斯花白的鬍鬚顫抖著,跟隨著威斯夫爵士的動作在那些藥液之上跳動著。
「威斯夫爵士我來幫你!有蘭斯在,您不會受傷的!!!」
「噢,不愧是蘭斯,我忠實的管家。」
「為您服務是我的榮幸!」
蘭斯低垂著頭,恭敬的說道。
往常這個時候,威斯夫爵士總是會給予他一些獎勵的。
但今天,那個熟悉的聲音卻消失了。
伴隨著的,是一雙熟悉的腳正站在自己面前。
「蘭斯,你跟了我已經三十多年了吧?」
淡漠的聲音忽然在耳畔響起。
蘭斯一愣,一股冰冷刺骨的寒冷忽然充斥著他的大腦。
「威斯夫爵士,我跟隨您已經有三十六年了。」
「嗯,很好,那些老鼠告訴我,它們想要吃了你,吃了你,它們就不會來煩我了。」
蘭斯的大腦在這一刻陷入了獃滯狀態,甚至在反應過來前,他才察覺到自己的脖頸被一塊碎裂的瓷片滑坡。
他倒在地上,眼中充斥著茫然與不甘。
「該死的!我已經給你們獻上了蘭斯,你們不要再來煩我了!!!」
癲狂的威斯夫爵士忽然蹲下身,捂住腦袋,那莫名的癲狂狀態讓蘭斯的臉上露出了嘲諷的笑容。
這個瘋癲的爵士,就算是死,你也擺脫不了你們家族的詛咒的。
「蘭斯!」
蘭斯的意識消散前,再次見到了那歪著的戴著黑貓皮的腦袋。
「很抱歉要借用你的臉一下,它們說,要獻上我才不會來煩我,所以,我只能用你的臉來代替我了。」
黝黑的閣樓之中,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
那彷彿嚙齒動物啃食吞咽的聲音不斷響動著。
閣樓外,一名準備向老管家請假回家探望生病的母親的小侍女全程聽到了閣樓中發生的一切,她面色蒼白,惶恐不安的拍打著自己僵硬的雙腿。
試圖讓自己動起來。
因為她知道待在這裡,自己會死的。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著,小侍女的腿終於能動了。
閣樓中的吞咽聲也在這一刻停止。
小侍女顫抖著身體,挪動著腿,一步步的朝著樓梯下方走去。
這個時候,閣樓的門緩緩的被打開。
熟悉的老管家蘭斯的聲音忽然從小侍女的背後響起。
「噢,保爾家的小姑娘,你有什麼事嗎?」
「蘭斯管家,我想要回家探望我的母親,她的身體不太好。」琪絲低聲道。
「當然,你隨時都可以回去。」蘭斯的聲音充斥著慈祥。
琪絲強壓著心中的恐懼,低聲回應道:「那真是太感謝您了,我會在今天后天傍晚的時候回來的。」
「嗯,去吧。」
琪絲在這一刻鬆了口氣,她蹬蹬蹬的走到樓梯轉角處,內心的好奇與緊張讓她下意識的抬起頭朝閣樓的門口處看去。
穿著管家服的老管家蘭斯正笑眯眯的看著自己。
難道是我的錯覺嗎?
這一刻,琪絲懷疑自己聽錯了,明明蘭斯管家好好的啊?
「琪絲,我剛剛想起來一件事,忘了問你了。」蘭斯管家親切的看著琪絲。「你剛剛在閣樓前站了多久了。」
琪絲心底一顫,低聲道:「我剛剛忙完廚房的事,就過來,剛好見到您打開閣樓的門,威斯夫爵士的病怎麼樣了?」
「呵呵,威斯夫爵士感覺好極了,他今晚想喝鯽魚豆腐湯。」
「那就好,蘭斯管家,我先走了。」
「嗯,琪絲,聽見了嗎?」
蘭斯伸手忽然做出傾聽狀。
琪絲茫然的看著蘭斯。
「牆壁中,有老鼠的聲音,我準備再幫威斯夫爵士找一些貓過來,如果你在家裡或者附近有見到什麼貓的話,一定要第一時間送過來。」
「好好的。」
琪絲在這一刻已經完全不想待在這座城堡中了,她覺得自己的感覺不會錯,剛剛在閣樓中,一定發生了可怕的事。
蘭斯管家,很可能
琪絲回到自己房間,收拾好要帶回家的物品,準備離開。
當她打開門的時候,卻是見到了蘭斯管家正笑呵呵的站在門口看著她。
「琪絲,我剛剛問過廚房的人了,你好像很早就去閣樓找我了。」 「我其實出了廚房后又去偷偷去了廁所,後來才去找的您。」
琪絲在這一刻感覺自己的心臟幾乎漏了一拍,她下意識的為自己找起了借口。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心中有種感覺,要是自己承認自己很早就去閣樓的話,會有很可怕的事情會發生。
「噢,去廁所了啊?」
蘭斯點頭,轉身朝著走廊的東面走去。
琪絲見蘭斯管家離開,下意識的拍了拍胸口,鬆了口氣。
但是下一秒,她的臉色又變白了。
走廊的東面,是廁所的位置,難道,他是現在去檢查廁所確認自己有沒有去嗎?
琪絲感覺自己的直覺不會出錯。
如果要是被蘭斯管家察覺到自己騙了他,自己一定會出事的。
這一刻,琪絲用出了自己生平最快的速度,蹬蹬蹬的朝著城堡外跑去。
半晌后。
檢查完廁所的蘭斯管家,站在城堡的一處迴廊處,靜靜地看著窗外正在平原上奔跑的琪絲。
他的臉上,在這一刻忽然泛起一層黏膩的黑色腐肉皰疹,他扒拉著自己的臉,將一張爛掉的黑貓皮扯了下來,露出了貓臉下那滿是猩紅色肌肉與血管的醜陋臉龐。
「該死的,明明都說不會再侵擾我了,為什麼又來了!!!你們這群臭老鼠!!!」
「你們是想要吃了那個小姑娘嗎?知道了,知道了,等我處理了城堡中的其他人,就去給你們準備吃的,希望這一次,你們可以遵守約定!」
舊日曆1588年4月23日,深夜。
巴斯小鎮西南方向,靠近艾文河的一棟充斥著喬治亞風格的田園小屋前。
盧奇敲響了小屋的門。
「保爾,在家嗎?我是盧奇,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你!」
急促的敲門聲中,昏暗的小屋忽然亮起了一絲光,屋內傳出一陣不耐煩的嘟囔聲。
「盧奇你這個混蛋!要是沒有正當理由,小心我以擾民罪把你關在治安所一天!」
端著一盞燭台的保爾穿著一身麻制睡衣,站在門口,胖乎乎的臉上,充斥著厭棄的神情。
他看著盧奇那猥瑣的模樣,真想一腳踹在他的肚子上。
直到盧奇遞給他一張100克朗的鈔票,保爾的臉上才露出了笑。
「說吧,有什麼事?大晚上的還要跑過來找我。」
「是這位羅德先生有事要找你,我只是帶路的。」
盧奇閃到一旁,給保爾簡單介紹了一下羅德。
保爾斜睨了一眼羅德,原本敷衍的態度在這一刻驟然變得恭敬起來。
他有一位表兄如今就在舊倫敦做著治安官,他時不時的會給自己寫信,講述一些舊倫敦的見聞。
最近他經常在信中見到表兄提起羅德的名號,說他是一位自己所不能比擬的充滿著傳奇色彩的人物。
保爾有幸在表兄的信中見過羅德的照片。
「您好,您好,羅德先生,我是保羅的表弟保爾,很高興能夠為您服務,您請進來說話。」
保爾一臉恭敬的將羅德請入小屋。
盧奇站在一旁,滿臉疑惑。
難道這位羅德先生很出名,是一位大人物嗎?為什麼巴斯小鎮的治安官大人會表現的這麼恭敬?
羅德倒是沒想到這個胖子居然會是保羅的表弟,不過看他們的身材和長相,倒確實像是親戚,都是圓滾滾的。
「您請坐,要喝些什麼嗎?」
保爾點燃了桌上的煤油燈,同時殷勤的看著羅德。
「給我一杯茶就行,保爾先生,你家裡就你一個人住嗎?」
羅德坐到沙發上,一邊打量著保爾的家,一邊隨意的詢問道。
「家裡還有我的妻子和女兒,我的妻子患上了腸病,前幾天我女兒回來正在照顧她。」
保爾將泡好的茶放到茶几上,當然,他只給羅德泡了,盧奇是沒有份的,甚至他自己也只是喝水缸中的涼水。
「很抱歉,這麼晚還過來打擾你。」
聽到對方的妻子生病後,羅德表示著自己的歉意。
「這沒什麼,她們母女倆還沒睡。」保爾低聲道。「羅德先生,您過來找我,是和威斯夫爵士的案子有關嗎?」
保爾覺得羅德來找自己,絕對不會是沒事找事的,根據那位表兄在信中所闡述的,羅德先生大概率找自己是想要詢問一些案件的事。
而最近巴斯小鎮的案件的話,要說發生的比較著名的,也就只有威斯夫爵士的案子了。
「是的,我想要詢問一些有關於威斯夫爵士的事情,聽盧奇說你是當時確認死亡者是威斯夫爵士的人,你當時確實看到了對方的臉嗎?」
羅德眼神閃爍著,低聲詢問道。
保爾摸了摸自己胖乎乎的下巴,仔細回憶著,片刻后,他肯定的說道:「雖然那具屍體的臉被毀的幾乎看不清模樣,但一些基本的判別還是能夠分的清的,他就是威斯夫爵士。」
保爾給予了肯定的答案。
雖然他也懷疑過那個死掉的人是別人,但最終從蘭斯管家那裡拿到的有關於爵士的一些照片后,他對照片以及屍體進行了仔細的比對,最終確認了死亡的確實就是威斯夫爵士。
「嗯。」
羅德眯起眼。
事情的發展似乎變得有些迷惑了。
他原本以為威斯夫爵士的事,是他自己裝出來的,死的很可能是別人,但眼下,怎麼感覺事情的發展出乎了自己的預料。
保爾也察覺到了羅德表情的變化。
他低垂著頭,覺得還是不將女兒聽到的有關於威斯夫爵士和蘭斯管家在閣樓中對話的事情告訴羅德。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如果事情能夠以這樣一種方式結束。
那麼威斯夫家族的詛咒,或許也能夠自此消亡。
有關於那個詛咒的事,從保爾的祖父輩開始,就一直流傳在巴斯小鎮。
那代表著恐怖命運的詛咒,讓一代代巴斯小鎮的民眾總是陷入可怖境地的詛咒,希望能夠伴隨著威斯夫爵士的死亡而被埋葬吧。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打擾了。」
羅德起身離開。
盧奇同樣告辭離去,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今天賺到的錢,是他開酒館一周賺到的總量,已經很有賺頭了。
馬車上。
羅德沉吟片刻,決定還是去威斯夫爵士的城堡看一下。
「老莫爾,送我去西面的那座城堡。」
羅德手指著蒼白月光下那矗立在陡峭懸崖邊的城堡。
「好的,羅德先生。」
老莫爾收起鐵壺,拉起韁繩,準備離開。
忽然,一旁的田園小屋內傳來一陣驚悚的尖叫聲。
羅德眯起眼,看向一旁。
保爾挺著大肚子,沖開門朝著自己跑了過來。
「羅德先生!羅德先生!請您等一下,請您幫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