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沈先生的孩子（1）

  那日的記憶如潮水一般洶湧而來，隻攪得她的心髒如千萬隻手在無情撕扯。 她微微揚起頭，逼視他，聲音裏透著淒涼：“不，我不滿意，為什麽我的幸福我的婚姻裏會出現一個程之素，沈穆廷，你大可以不必娶我的……” 沈穆廷看著一向活力四射的清歌，一時間被他壓製著，死氣沉沉，眼中突然有片刻的失神，驀然，他又恢複了那冷麵羅刹的表情。 “你以為這麽說，我就會被你的善解人意所感動嗎？”沈穆廷大手一揮，撕開了她的禮服，齒尖摩擦著她纖細的脖子，笑得一臉殘忍：“我告訴你，阮清歌，我會讓你在這場婚姻裏什麽也得不到，我會折磨你，直到你死！” 我會折磨你，直到你死！ 我會折磨你，直到你死！ …… 夜是觸摸不到的黑，無窮無盡，而夢，是怎麽也推不開的夜，是清歌這兩年來痛苦難熬的夜。 兩年來，她反反複複地做著新婚當晚的夢，在夢裏，鋪天蓋地的絕望不斷洶湧而來。 睜開眼時，天已大亮，溫暖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室內。幸好是天亮了，否則她又得在半夜被夢驚醒後，幹瞪著眼，盯著天花板，熬到天光升起。 洗漱完畢後，她剛走下樓，一陣喧嘩爭吵聲便從院子裏傳來，漸漸傳至客廳。 “小姐，小姐，我們太太還在休息，您下次再來好不好？”吳媽的語氣有些急促，看來來人不是個好對付的。 “下次再來？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我這肚子裏可是你們沈總的孩子！”女子尖銳的聲音響起，伴隨著高跟鞋走路的聲音。 看來，這人果真是來找茬的。 清歌嘴角勾出一個上揚的弧度，那笑意卻未融進眼睛裏。她隨手拿起茶幾上的一份早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姿態懶散。 那女子已經走進客廳，她又尖又細的聲音再次響起：“阮清歌呢？阮清歌人呢？” “阮清歌，你給我出來！”她吵鬧的聲音幾乎響徹整棟別墅。 清歌聞言皺了皺眉，倏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倒把那女子嚇了一跳，但她很快就正了色。 清歌看了一眼跟在那女人身後，滿臉焦急的吳媽，微微一笑對她示意：“吳媽，你先去做自己的事吧。” 吳媽擔憂地看著女主人，最後還是離開了。 “你是阮清歌？”那女人高傲地睨了清歌一眼，就像是反客為主，把自己當作這家的女主人。 清歌心裏隻覺好笑，暗自鄙夷，沈穆廷眼光真夠渣，惹的都是什麽貨色！ “我是阮清歌。”她挑挑眉，漫不經心道。 女人上上下下打量了清歌一圈，這才開口：“嗯，長得倒是有幾分姿色，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路小暖。” 清歌在心裏翻了一個巨大的白眼，心想，你叫什麽管我什麽事？但還是假意笑了笑，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哦，名字不錯。 繼而又問：“那麽，路小姐，你的來意是什麽？” “我懷孕了。” 剛剛這路小暖還未進門時，清歌在客廳就已經聽到她的喧嘩了，因而，對此也並不疑惑。 “你懷孕了找我幹嘛？去找孩子他爸呀！” “阮清歌，我肚子裏是沈總的孩子。”那女人傻不啦嘰的，好像以懷了沈穆廷的孩子為傲，得意揚揚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