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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一個人喝酒就是喝悶酒?

  酒店正廳裏燈光奢華奪目,觥籌交錯。清歌站在二樓樓梯口處探眼望了望,正廳南門通往一個小花園,花園裏麵有一個小亭子,亭子是建在池塘上的。


  她端起一杯紅酒,向南門走去,沿著白玉階梯走到了小花園,順著亭子邊上的木椅坐了下來。


  身後樹比較多,因而顯得比較安靜,與裏麵的嘈雜熱鬧隔絕了起來。


  清歌覺得心情舒暢多了。


  輕輕晃動杯中的紅酒,稍稍抿了一口,就對著映著各色燈光的池水發起呆來。


  她出來時忘記拿披肩,身上隻穿了一件薄薄的長袖白色禮服,禮服裙邊雖然長至腳踝,但此刻終歸是冬季的夜晚。室外,寒風瑟瑟,清歌立即覺得寒意正穿過薄薄的禮服,滲入骨髓。


  她打了一個寒噤,暗自在心裏罵了自己一聲“愚蠢”,打算起身回芝芝房間。


  隨孫母一同來晚宴的孫楚楚在清歌下樓之時就注意到了她,她瞧見清歌肚子朝南門這邊走,心裏立即就打起了小算盤,眼睛滴溜溜地轉了幾圈。


  看清歌大概在木椅上坐了十分鍾,她才抬起腳步,踩著十五厘米的高跟鞋,趾高氣揚地朝清歌走去。


  臨出門前,順便拉上自己的小姐妹,某位名門閨秀王美黎。


  “喲,這是誰啊,大冷天的在這兒喝悶酒?”清歌端起擱在椅子上的酒杯,正要起身,孫楚楚的聲音便猝不及防地闖了進來。


  清歌輕輕蹙了蹙眉,好不容易安靜閑散的時間卻被這個孫楚楚打亂了,心裏不免生出些厭煩。


  然而,她還是得體地笑了笑。緩緩從椅子上站起身,用那平靜無波的目光淡淡掃視了一下孫楚楚,在看到王美黎時,眼底驀然染上一絲譏誚之意。


  一個聒噪的人,再加一個聒噪的人,再配上孫楚楚那驕傲的表情,看來來者不善,是要找茬啦。


  “喂,阮清歌,你那樣笑是什麽意思?”孫楚楚見清歌片語不發,反而笑得一臉淡然,頓時心裏不暢快了。


  “對,你那麽笑是什麽意思,看不起人麽?”站在孫楚楚旁邊的王美黎也隨之應和,為孫楚楚打抱不平。


  清歌嘴角淡淡的笑意漸漸收斂,目光定定地看了他們一會兒,輕飄飄地丟出一句“一個人喝酒就是喝悶酒?莫非,楚楚你經常喝悶酒,所以能洞悉我的想法,深有體會?”,隨即將目光移回正前方,麵不改色地從她們身邊擦過。


  孫楚楚眨了眨眼,才反應清歌方才說的話是什麽意思,頓時通身的火氣都朝大腦上湧,猛地拽住清歌的手臂,不讓她走。


  清歌眉頭狠狠一皺,腳步頓了幾秒,慢慢轉過身來,若無其事地看著她,用嘲諷的語氣對她說:“怎麽?還想讓我陪你喝酒?”


  孫楚楚用帶著怒意的眸子盯著清歌,抓住清歌手臂的那隻手越發用力。卻故意裝出一副恍若無知的樣子,笑得一臉燦然:“阮清歌,你怎麽還得意的起來啊?”


  清歌被她掐的有點疼,紅唇緊緊抿著,皺眉想,手臂一定是被她抓紅了。


  但是,現在不是時候去在意那些皮肉上的不舒服了,擺脫這個人才是關鍵。


  她正要開口反駁,並且甩開孫楚楚時,孫楚楚又吐出一句話來:“據我所知,阮伯父現在可還在監獄裏吧?”


  “你說,現在阮氏正如一盤散沙,你以什麽為靠山來維護和穆廷哥的婚姻了?我想,他很快就會將你掃地出門吧?”


  清歌與沈穆廷離婚的消息暫時還沒有公布。因為阮家正處於輿論的風口浪尖,再加一條阮清歌與沈穆廷的離婚事件,那麽,街坊百姓這一年茶餘飯後的談資都不用愁了。


  清歌默默想著,深吸一口氣,眸光閃了閃,壓下心底的怒氣,麵上波瀾不驚。


  她淡淡地對孫楚楚回話:“是啊,等我掃地出門了,你就可以接盤了。”


  她的聲音很淡很輕,在夜色裏,卻生出一種寧靜的壓迫感。


  說完,她還俏皮地眨了眨那雙清亮的眸子,看起來完美冷靜得無懈可擊。


  孫楚楚被她這句話噎的要吐血。她確實有嫁給沈穆廷的想法,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抑或是將來。


  一旦有機會,她一定會好好把握。


  然而,這種小心思被阮清歌這麽雲淡風輕漫不經心地一語道破,她心裏便特別不爽,感覺壞了自己的傲氣。


  她一把鬆開清歌的手,脊梁骨挺著筆直,因為她穿的高跟鞋鞋跟太高,此時正以俯視的姿態麵對清歌。


  她故意忽略掉清歌的那句話,緊接著自己的話茬,自顧自地說道:“也是,當年,你嫁到沈家的方式那麽不光彩,唉,我都替你覺得羞恥喲!像你這樣的女人,穆廷哥一定唯恐避之不及吧!”


  王美黎在一旁聽著,生怕刷掉了自己的存在感,於是連忙插嘴,故作驚歎道:“什麽?楚楚,當年她是以什麽方式嫁到沈家的,你怎麽都沒跟我說過!”


  清歌靜靜地站在一邊,頭微微偏著,目光望向平靜無波的水麵,眸子裏漸漸升起陣陣冷意。


  孫楚楚冷笑一聲,接過王美黎的話,慢悠悠地說著:“當然是爬上了人家的床咯。哎,你說一個女人是有多犯賤才能做出這樣的事來啊?”


  “啊!天呐!”王美黎驚訝地叫出聲來,甚至雙手捂住那不知不覺張大的嘴巴,神情要多驚恐有多驚恐,要多誇張有多誇張。


  不知道是不是以前被沈穆廷用“不知廉恥”罵慣了,清歌心底倒沒多大起伏,反而輕鬆地笑出聲來。


  不過,那笑聲,怎麽聽都浸著森森的寒意。


  “我再怎麽不濟,也能嫁給他。倒是你,想爬他床想瘋了吧,都爬不上。”


  清歌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做到將這句直白露骨的話說得這麽平穩的。


  孫楚楚都快被清歌氣得吐血了。她蔥白纖細的食指指著清歌波瀾不驚的臉,“你你你”了半天,愣是沒吐出半個字來。


  王美黎見孫楚楚都無法駁斥清歌,頓時氣焰消了幾分,縮了縮脖子,正欲走開。


  孫楚楚及時發現,一把拽住王美黎,怒聲說:“跑哪兒去呢?”


  王美黎其實就是一個膽小怕事的人,被孫楚楚這麽一吼,生生被嚇住了,立即就停下腳步,轉過身子,望著孫楚楚訕訕地笑著。


  清歌捏了捏眉心,覺得有些疲憊,跟她們這麽耗下去大概會耗到天亮。不願多囉嗦,看了他們兩眼,就打算走開。


  但是,孫楚楚壓根就不肯放清歌走,她裝了轉眼珠子,好像又想起了什麽可以抨擊清歌的話題似的,嘴角又揚起了一個瘮人的笑意。


  “阮清歌,你說你們家都生出些什麽人啊?”


  清歌眼裏閃過一些疑惑,她句句話針對自己也就算了,怎麽莫名奇妙又扯上了家人。


  孫楚楚一步步向清歌走近,逼的清歌隻能一步步往後退。


  她步步緊逼,話語不急不緩:“你說,兩年前你那樣嫁給穆廷哥也就算了。怎麽,你哥一個大男人在家裏一出事時就服了軟,願意娶一個自己都不太熟悉的女人回家呢?不是說,君子不受嗟來之食嗎?阮清遠他想重振阮家,就是這樣出賣自己坐享其成來振興你們家嗎?”


  “嘖嘖嘖,真是惡心又可憐喲!”


  孫楚楚全然一副勝利者的高昂姿態,把阮清歌逼到了水邊,腳後跟懸在岸邊,清歌不會遊泳,而且幾年前,也是在冬天,落入S大的湖裏,因而,後來,隻要一靠近水邊,就會生出一種恐懼感。


  她已經顧不上孫楚楚刻薄的話語了,心驚膽戰地轉頭往後看了一眼被風吹起層層漣漪的池水,粉黛之下的小臉早已失了色,顫著聲音對孫楚楚說:“孫楚楚,你不要再往前走了。”


  清歌一邊說著,雙手緊緊拽著自己的禮服,好像那樣就可以穩住自己,不讓自己掉下去。


  然而,隻有她自己知道,她的雙腿都在發抖。


  孫楚楚輕笑一聲,這下倒是很善解人意地止住腳步,甚至還拉住了清歌的衣襟,看起來就像是幫她一把似的。


  她笑得一臉得意:“聽說你怕水,嗯……以前落水了還冤枉沈穆廷的前女友是吧?哈,不過被沈穆廷識破了。唉,真是個可憐人啊!”


  “你說,要不要我來幫你重溫一下這大冬天落水的感覺啊?”


  她一邊陰惻惻地說著,一邊在清歌失神之際伸手用力一推,伴隨著兩聲尖叫,清歌“撲通”一聲猝然落下了池塘,濺起了一團大大的水花。


  一聲尖叫來自清歌,另一聲則從王美黎口中發出的。


  王美黎站在一旁,跑到池塘邊探頭望向水中掙紮的清歌,一臉驚悚,臉蛋嚇得慘白。


  她哆哆嗦嗦地問孫楚楚:“楚楚,這樣會不會出什麽事啊,我們要不要把她拉上來啊?”


  孫楚楚鄙夷地看了一眼王美黎,嗤笑一聲:“拉上來?那我的力氣不是喂狗了?”


  一邊說著,一邊抬手看了看腕表,不耐煩道:“先等著吧,等十分鍾左右再去叫人來,讓她長點記性,跟我鬥!”


  王美黎心裏還是有些害怕,對眼前的孫楚楚猛然生出些許恐懼感。


  孫楚楚又睨了她一眼:“等會兒來人了,不要我教你怎麽說吧?”


  “不要不要,我就說我們過來玩,就見她在水裏了。一定不會把你說出去的。”王美黎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孫楚楚冷哼了一聲,就轉過頭,雙手抱臂,欣賞在水裏掙紮著的清歌了。


  “咦,楚楚在那裏做什麽?”孫澤涵和沈穆廷正好走到這邊來,遠遠就瞧見孫楚楚和一個小姑娘背對著他們站在池塘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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