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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八章 不死的鴻蒙境

  天玄山脈,兩界橋上,髯與八大樵夫怔怔地看著道無為,久久不能言語。


  當他們聽到公孫二娘後來的言語,僵硬許久的面容終於有了一些鬆動。


  從震撼中緩過來的髯無力地坐在橋面上,雙腿耷拉著橋洞中,然後對身邊的空位拍了拍,示意來個人陪他坐下:「不要告訴我你們不知道那小子的特殊之處,修行千年的聖人,打死我也不信!

  還有,他們口中那個該死的鴻蒙境又是怎麼回事,仔仔細細地告訴我。


  如果你們說的讓本大爺滿意了,天亮之前,我答應為你等出手一次,保住你們的子孫後代,如何?」


  「我沒有子孫後代,前輩,那該怎麼辦?」封月至哈哈大笑一聲,然後毫不在意的坐在髯的身邊,滿臉堆笑地說道:「講真,我們真不知道無為這小子竟然是聖人。不過,對於那個該死的鴻蒙境,我們倒是知道的不少。」


  「沒有子孫後代?你這個斷子絕孫的小子,這七萬年來不寂寞么?」髯搖晃著兩支大粗腿,說著一些痴男怨女的綿綿細語:「也對,蒼杳吾那個混賬將你們圈養在這裡,就只要兩個女娃兒,看久了也會感到無聊,哪裡還會有生兒育女的小心思。」


  封月至還未說話,一旁一身文士打扮的柳松陵帶著意猶未盡的震撼坐在髯的另一邊,說道:「前輩,為何您剛才說不可能出現修行千年的聖人?」


  「真是無趣,說得好好的生兒育女,你這不識趣的傢伙非得跟大爺我提聖人。」


  髯口中雖然十分不爽地嚷嚷著,腦袋卻很不爭氣地看向了蒼穹深處的道無為等人,臉上還出現了一些落寞:「你們可知,這些年我去了哪裡?為何中土大陸沒有關於本大爺的風光事迹嗎?」


  柳松陵也跟著看向道無為,眉頭緊鎖著解不開的結,用略顯嘶啞的聲音說道:「願聞其詳,可是這與修行千年的無為是聖人有什麼關係呢?」


  「看你斯斯文文的,想不到性子卻這麼急。」落寞之後的髯很快便恢復正常,十分隨意地說道:「因為與蒼杳吾大鬧一場之後,我無意間前往了中州,重傷垂危之際,我將自己封印,沉睡之後醒來便碰到了上面的公孫二娘。」


  髯剛剛說兩句,封月至便露出異樣的神情,笑得賊兮兮的,八卦之意昭然若揭。


  「雖然你的塊頭跟大爺一般大,但是不代表你可以肆無忌憚。」


  髯臉上出現一絲玩味地笑容,十分和善地看著封月至,看得封月至毛骨悚然,以極快的速度將腦袋別向另一邊。


  「醒來之後的我知道自己來到一個陌生的大陸,以為是傳說中另外六片大陸之一,但是我錯了,我只是來到了中州。


  告訴你們也無妨,中州就在中土大陸中間那片無邊無際的濃霧之中,但是如何到達中州,我至今還沒完全弄明白。


  我到了中州之後,才真正感受天威的存在,就是那種明顯感覺到一種無上的存在監控著整個大陸,容不得任何人放肆,後來我才知道那就是那個老貨剛才說的天心意志,順天府口中的蒼天。


  蒼天的存在,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感受的到,只有那些觸摸到聖境的大能才能隱隱有一種直覺,那種直覺會隨著境界提升而越發強烈。


  後來,我逐步了解到,中州的修者並沒有中土大陸或者說中土大陸邊緣——東宗、南門、西土以及北樓四片大域修者壽元悠長,因為他們都會面臨壽元枯竭的那一天,即便是聖人最多也只能活上十萬年。


  經過一系列的探查,終於讓我明白了一些原因,因為中州里蒼天很近。


  蒼天是公平的,它給予離它近的修者濃郁的修行機緣,但會嚴格限制他們的壽元。


  而我們所在的中土大陸,則是被蒼天遺棄的大陸,因而蒼天根本無法顧及此地,因而還能出現一些如我如蒼杳吾這樣老不死的。


  好了,說得有點多了。繼續說關於聖人的事情,中州不乏聖人,但是即便妖孽眾多的中州,最年輕的聖人也是超過三千歲的時候成就聖人位。


  知道為什麼嗎?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但是當我感受大那些妖孽的強大時,我才深深體會到中州的恐怖與殘酷。


  因而,這次我隨順天府回到中土大陸之後,如果在以前就憑我與蒼杳吾的關係,定然不會袖手旁觀,但是這次,我真的無能為力。


  因為你們不知道公孫二娘的恐怖之處,即便天玄宗那個小子令人感到十分震撼,但是我想公孫二娘同我一樣,不會相信他真的是聖人!」髯的一番話,使得兩界橋邊的八大樵夫再次震驚不已,但是他們很快消化了所有內容,柳松陵看了看天上的道無為,又向得閑居看了看,說道:「或許,在這片被蒼天遺棄的大陸上,出現一些常理之外的事情也並不是不可能的,因為這片大陸上的修者活的時間夠長。」


  「你是想說那個該死的鴻蒙境?」髯是活了這麼久,眼睫毛都是空心的,很快知道柳松陵在說什麼。


  說到那個該死的鴻蒙境,不僅柳松陵滿臉笑容,其他幾人也都來了興緻,而封月至則如獻寶般搶先說道:「是的,前輩可知,那個該死的鴻蒙境活了多久?」


  「既然是鴻蒙境,又是一個很特別的鴻蒙境,那麼定然不能以常理推測,活了兩千歲,比一般的鴻蒙境多十倍的壽元,應該夠特別了。」


  「如果我說,他活的時間可能比前輩你還長,你會相信嗎?」


  聽到這句話,髯猛地抬頭,雙眼冒著精光,死死盯著封月至,激動顫抖地說道:「不可能?不過,此話怎講,你們知道本大爺活了多久嗎?你們又如何知道那個該死的鴻蒙境活了多久?」


  看著一直高深莫測的髯竟然如此失態,封月至有些愕然,但是很快便得意的笑了起來:「前輩既然跟師父是同一個時代的人,那麼定然沒有南宮老人活的久。


  七萬年前,那個該死的鴻蒙境與師父一同出現在天玄山脈,彷彿認識了很久的樣子。


  後來,我們從天玄子也就是天玄宗創始者那裡得知,那個該死的鴻蒙境早在師父出生前,就跟南宮老人有過一些交集。現在,前輩你看那個該死的鴻蒙境到底活了多久呢?」


  「他是誰?他叫什麼?他真的只是鴻蒙境?!」髯彷彿垂死的病人找到了能救他命的靈丹妙藥般激動,一連提出了三個問題。


  「前輩,您是不是有些失態了。」一旁的柳松陵看到髯現在的狀態,知道有些事情是他們不知道,於是很小心的說道:「他叫蘇雲,就是那個帶著天玄宗雲台弟子進入得閑居的鴻蒙境,是我們師兄,他真的只是一個鴻蒙境,一個超脫歲月的鴻蒙境。」


  「師兄?得閑居?他是蒼杳吾的徒弟,不對,應該不是。」


  髯依然激動不已,然後目光穿過千里百里崇山峻岭,來到雲台,想要尋找柳松陵口中的得閑居,然後再找到蘇雲。


  可是,雲台九層,即便境界高深如髯,也只能看到七層。


  他很輕易地找到了得閑居,但是只能看到得閑居的圍牆,得閑居裡面的場景卻如一團煙霧般,迷迷濛蒙,不可探查。


  看著髯皺起了眉頭,柳松陵在一旁趕緊解釋道:「前輩,得閑居是天運算元馮有才留下的,其中玄機重重,如果不到裡面,是看不到裡面的景緻的。」


  「天運算元馮有才,原來如此。」髯聽到天運算元馮有才的名號,如負釋重地長長吐了一口氣,然後站起身來,用手撣了撣身上的泥土,平復一番之後說道:「如果我想去見他,你說他願意見我嗎?」


  封月至嘿嘿一笑,然後有些得意地回答髯:「如果你願意叫他師兄,我想他應該願意。不過今夜,恐怕不是一個好時機。」


  「今夜真是讓我有太多的驚喜。」髯聽到封月至的話,並不在意,重新回到最開始那高深莫測的狀態,說道:「那好,天亮之後,我會第一時間去拜訪那個不死的鴻蒙境,如果我還能留在這片大陸。


  蒼杳吾啊,希望你的徒子徒孫能為我爭取一些時間,就算你還給我的。希望那個修行千年的聖人,不會讓人失望。」


  說完,髯的身體慢慢虛化,消失在兩界橋邊,然後出現在蒼穹之上,站在與公孫二娘相距不到三丈的虛空中。


  「髯,你來做什麼?不是讓你看著八大樵夫嗎?」


  公孫二娘看到髯出現,有些疑惑。


  髯對公孫二年微微點了點頭,平靜地說道:「府主,不用擔心。八大樵夫不會跨過那座橋的,只要你們不主動出手。另外,時間不多了,這裡多了一個變數,修行千年的聖人,如果不親自來看看,我想會有很多遺憾的。」


  說完之後,髯誇張地笑了笑了,然後肆無忌憚上下打量道無為,說道:「小子,不錯嘛。我與蒼杳吾那個混賬還有些交情,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叫我一聲前輩,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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