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不招待見
藍溯風毀到家就把自己關到了書房裏,連飯也沒有吃。
藍溯風靜靜地站在窗前,麵前的桌子上有一個蓋起來的相框,多少次把它翻過來,看了一眼又立刻蓋上,藍溯風都能記起上麵的米曉笑起來露了幾顆牙齒,可是每一次都是心情沉重地又蓋下去。
從知道父母枉死的那一刻起,父母的仇恨就深入骨髓,要忘掉談何容易,可是米曉對於藍溯風來說就如呼吸的空氣一般離不開,愛米曉已經成了藍溯風的本能,要放棄米曉,藍溯風怎麽可能做的到。
藍溯風就這樣自我折磨,遠離米曉不但自己會難過,也給失去米曉的恐懼折磨著,可是全心全意的愛米曉,眼下的藍溯風又不可能完全忘記父母的仇恨。
盡管藍溯風靠近米曉會有對父母的愧疚,可是遠離米曉,藍溯風絕對做不到,現在愛米曉已經成了他的本能,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把米曉讓給袁文淵,因為失去米曉的代價太沉重,他無論如何都承受不起。
所以,盡管藍溯風知道從趙芬芳家回去之後會自責,可是不來趙芬芳家見米曉他絕對做不到,因此,第二天藍溯風還是不請自來,一大早就出現在趙芬芳家門口。
隻是沒想到,藍溯風剛到,袁文淵隨後也跟著到了。
情敵”見麵分外眼紅,藍溯風看到袁文淵向來沒什麽好臉色,袁文淵大概是得到了端木飛鴻的鼓勵自以為自己離米曉更進,甚至都已經開始在構思他和米曉的婚事,現在的袁文淵看到藍溯風表現的很得意。
眼角上揚,嘴角勾起的笑容在藍溯風看起來很礙眼。
為了防止他們兩個盯久了再打起來,趙芬芳十分及時地出現了。
“溯風,你來了。”趙芬芳先是笑著跟藍溯風打招呼。
趙芬芳先給藍溯風打招呼這一舉動讓藍溯風很得意,好像是扳回了一局似的,得意地向袁文淵挑了挑眉。
趙芬芳看到藍溯風這樣,表情有些錯亂,看來冷情如藍溯風,一樣有幼稚的時候。
袁文淵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挫敗,不過很快就恢複了正常,他笑著回應藍溯風,又對著趙芬芳笑的十分討喜,“阿姨早上好,我叫袁文淵,來找米曉。”
伸手不打笑臉人,袁文淵長的確實一表人才,隻是和藍溯風比起來不大符合趙芬芳的眼緣罷了。
趙芬芳笑著把臉轉向袁文淵,“袁先生,你好,來找曉曉什麽事啊?”
趙芬芳表現的很得體,禮貌之中又帶著淡淡的疏離。
趙芬芳不像那些有女恨嫁的媽媽一樣,她關心的是米曉的想法,還有因為討厭端木飛鴻的緣故,趙芬芳下意識地排斥跟端木飛鴻有關的人,袁家跟端木飛鴻走的近這個幾乎人盡皆知,她又怎麽可能不知道?
如果可以趙芬芳倒寧願米曉能找一個普通人,不要是袁文淵,也不要是藍溯風,最好和端木飛鴻一點關係都沒有,可惜豈能事事盡如人意,米曉對藍溯風的感情,趙芬芳怎麽可能看不出來?
“我想來看看她。”袁文淵大方地說,“其實我今天來也是來找阿姨您的。”
袁文淵說到這的時候,抬起手摸了摸鼻子,好像有些不好意思,白淨的臉上布了一層淡淡的紅暈,耳根子紅的尤其顯眼。
藍溯風一看他這樣的表情,心裏一冷,已經有些猜出袁文淵的來意了,頓時心裏一涼,眉頭輕輕皺起,藍溯風顯然沒想到袁文淵竟然下手這麽快,頓時眼睛眯了眯,看著袁文淵。
袁文淵這時正忙著跟趙芬芳扮乖巧,沒機會理會他。
“先進來吧。”趙芬芳側身把袁文淵和藍溯風迎了進來。
趙芬芳走在前麵,藍溯風和袁文淵走在後麵,三個人就這樣進了屋子。
走進去之後,趙芬芳也沒有喊米曉出來,她知道米曉最近的心情很亂,不太想見人,尤其是現在這兩位客人。
“來來來,袁先生喝水,溯風你也喝。”趙芬芳倒了兩杯水房放在桌子上,並沒有親自遞給袁文淵,這樣雖然禮貌,卻透露出了不少疏離。
“阿姨,叫我文淵就好。”袁文淵把水杯握在手裏,並沒有喝水,而是急著糾正趙芬芳對自己的稱呼,喊藍溯風就喊溯風,喊自己就喊袁先生,其中的親疏遠近一聽便知。
“袁先生第一次來,家裏也沒什麽好東西招待。”趙芬芳並不接袁文淵的話,而是客氣地指出你是第一次來我這裏,家裏沒什麽好東西招待就是客氣。
趙芬芳的冷淡,袁文淵怎麽會感受不出來,要按他平日裏的脾氣,早就翻臉了,可是想到趙芬芳是米曉的養母,袁文淵就歇菜了,得罪誰也不能得罪未來的丈母娘啊。
“阿姨,真不用那麽見外,我是真心喜歡曉曉,以後會慢慢熟悉的,就叫我文淵就好,我家裏人都這麽叫我。”袁文淵也豁出去了,強壓著脾氣,刻意忽略趙芬芳的冷淡,想著米曉的好來給自己打氣,厚著臉皮跟趙芬芳套近乎。
趙芬芳顯然沒想到袁文淵會這麽直白,不加掩飾地訴說對米曉的愛意。趙芬芳聽了心裏自然很感動,但感動她又不能替米曉拿主意,還有她打心裏不喜歡袁文淵,覺得這個年輕人渾身上下雖然都挑不出毛病,但就是覺得他很假,就好像時時刻刻都帶著一層麵具一般。
藍溯風雖然坐在那裏端著茶杯,卻是一口水也沒喝,心裏不住地在想,袁文淵今天來的目的肯定不止見米曉這麽簡單,他都已經等不及開始下手了,自己再觀望下去會不會被動?可是眼下的情形,自己好似也沒什麽立場開口。
藍溯風隻好克製著自己,強壓著心中的怒火,不想看袁文淵得意的臉色,又忍不住去看,簡直找虐,有時間藍溯風都覺得袁文淵其實是一個很神奇的人,明明自傲的不行,眼下卻也能在趙芬芳的低氣壓下笑的如沐春風,真是不得不佩服他都厚臉皮,明明趙芬芳就不大待見他,他還能無視趙芬芳的疏離自顧自話。
藍溯風本來可以離開,現在卻邁不開腳了,他覺得他有必要盯著袁文淵,不讓他有什麽小動作。
果然袁文淵正色道,“阿姨,其實我今天來是想跟曉曉提親的,其實我也不懂該帶什麽,就一樣都買了些。”
袁文淵說著跟司機示意了下,讓司機會意打開汽車後備箱,裏麵堆滿了各種見家長必備禮品,看來著實下來了不少功夫。
他行動太快,等趙芬芳反應過來的時候,司機都已經開始往下卸東西了,趙芬芳急忙阻止,臉色一拉道,“今天是你第一次上麵,差不多也算咱們兩個第一次見麵,你就送那麽多東西,不合適吧?”
家見趙芬芳有些不高興,袁文淵急忙說,“阿姨,一點禮品,不成敬意,沒什麽意思的,您就收下吧。”
袁文淵看著趙芬芳,俊俏的臉上寫滿了誠懇。
“不敢不敢,你和曉曉的事我做不了主,你要是想留下就喝杯茶,要是實在想把東西留下,你以後就不要來了。”趙芬芳的話說的很生硬,微微壓抑著怒火。
袁文淵被她弄的有些下不來台,一時間俊俏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趙芬芳想了想又說,“這是你們和曉曉之間的事,我實在不好替曉曉拿主意,還是你和曉曉說吧,但是阿姨覺得你這樣有些操之過急了。”
趙芬芳雖然說的話不少,臉上的誠意卻不甚明顯,她知道袁文淵今天來的目的,因此十分不願意搭理他,希望他自己能知難而退,再者趙芬芳本人就是個藏不住事的人,因為趙玉柔的事情,看不慣端木飛鴻,不管端木飛鴻多麽厲害,趙芬芳一樣沒有給過他好臉色看,因此麵對袁文淵,趙芬芳也應付的興致缺缺。
袁文淵也知道自己有些急躁了,當下也不讓司機搬東西了,就當這次來什麽也沒帶,隻是來看看米曉和趙芬芳。
趙芬芳和袁文淵兩個人各退一步,彼此當做剛才的事沒有發生,可是藍溯風不一樣,袁文淵敢當著他的麵向米曉求親,雖然是向米曉的養母趙芬芳提親,可對象還是米曉,這不是打他的臉嗎?敢覬覦他的人,藍溯風本就是狂妄的人,當下也不馬虎,直接把袁文淵的一兜東西扔了出去。
早在袁文淵踏進趙芬芳家裏的時候,藍溯風就在忍了,一是想留給趙芬芳一個好印象,不願意跟袁文淵動手,二是藍溯風雖然打架厲害,但一向不屑於以武力取勝,他覺得贏就應該贏的漂亮,能智取何必動手,沒本事的人才會動手,武力鎮壓別人,可是眼下藍溯風實在是忍不住了,袁文淵太過分,掂不清自己幾斤幾兩。
扔了袁文淵的東西還不解氣,藍溯風直接推著袁文淵往門外走,想把他趕出去。
袁文淵哪裏願意他這樣,但是袁文淵又清楚地知道,論動手,他不是藍溯風的對手,跟他打自己討不了好處。
袁文淵一邊巧妙地抗拒著藍溯風的力量,又不跟他動手,他知道真動起手來,他絕對不是藍溯風的對手,他十分不願意在米曉家被藍溯風打了鼻青臉腫,白白給他表演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