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嗜血的衝動
“恕罪?弄髒了本殿下的衣服居然還想恕罪?”
誰知,就在眾人恐懼的跪在地上時,首先發話的卻是那絕色五皇子!
隻見他低著頭眸光冰寒的盯著衣袖上的汙漬,眼底隱隱閃過一道晦澀的流光,嘴角卻是冷酷上揚。
“淩侯,你府上的女婢就是這麽笨手笨腳?”
“這……”淩熙倩看著屋子裏跪了一地的人頭,又看向宗政夜軒那一臉需要給他個交代的表情,忽然有些糾結起來。
這五皇子……是不是傲嬌的有些過頭了,這麽點小事也要讓自己降罪?
隻是她並不知自己不說話,皺眉思考的神色讓那些下人越發的害怕,隻以為淩侯又在想什麽恐怖殘忍的招式對待他們!
就連常樂都有些看不下去了,雖然他很順著侯爺,但侯爺那嗜血的性子,幾乎每個月淩侯府都要進行一次奴才大換血,他常樂也禁不起這個折騰啊!
“侯,侯爺!”常樂小心的上前,試探性的道:“您大病初愈不宜見血,要不就拔了那犯事女婢的指甲、劃花她的臉將剝光了丟到大街上得了。至於其他的下人,太過低賤根本不值得侯爺您動怒。”
常樂的這番建議,聽的淩熙倩瞳孔驟然收縮,而地上那些跪倒的人更是渾身發顫,顯然恐懼到了極點。
淩熙倩瞪大眼,努力想從常樂眼中找到玩笑的成分,半晌才麵無表情的轉移目光,心裏卻掀起滔天海浪!
尼瑪丫鬟打翻東西這麽小的一件事,怎麽搞的像是什麽深仇大恨似的,還什麽拔指甲、毀容並且脫光了衣服丟大街,這‘淩熙倩’以前到底在想什麽啊!
但不得否認,經常樂這麽一說,淩熙倩眼底陡然劃過一絲血紅,隨即她渾身開始發熱,那種嗜血的燥熱竟緩緩不受控製的浮現出來。
猛地雙手緊握成拳,保養良好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就連嘴唇都因為隱忍這股突如其來的嗜血衝動,咬的滿口血腥味蔓延。
常樂並未發現淩熙倩的異樣,隻低著頭安靜等待主子的回話,倒是宗政夜軒最先發現淩熙倩的異樣,他眸光中猛地閃過一道精光,隨後好看的長眉微微皺起,率先開口道。
“既然不宜見血,那便將犯事的女婢打上二十大板,趕出侯府,淩侯爺覺得如何?”
“好!”
淩熙倩咬牙切齒的吐出一句話後,便快速朝大廳外走去。
“本侯忽然發困,先回去就寢了。常樂,送五皇子和流太醫下去休息!”
匆匆忙忙的撂下這句話,淩熙倩的身影很快消失。
而常樂像是想到什麽般,猛然點頭,壓抑下眼底的擔憂,耐著性子將五皇子和流雲軒送回各自的住處。
精致秀美的閨閣內,鏤空的朱紅窗上雕刻著精美的壁畫,圓木桌上一精致的香爐正散發著嫋嫋香煙,圓桌兩側各是一超大的屏風。
隻是,屏風上畫著的不是仕女畫而是兩幅美男圖像,至於粉色紗帳後深紅大床上此刻正躺著一具蜷縮成團的身體。
淩熙倩滿頭大汗,香腸嘴緊緊咬著錦被,渾身上下就像是有一個個無形的刀刃不斷割裂著她的皮膚,一遍又一遍帶來綿延不絕的痛楚!
靠,這具身體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會忽然產生如此疼痛?
咬緊牙關努力忍受著這份痛楚,淩熙倩雙眼血紅一片,看上去極為猙獰。
就在她快撐不下去時,閨閣的大門忽然被人打開,迷迷糊糊的抬眼看去,卻正是疾步而來的常樂。
“侯爺?雜家可憐的侯爺!”
常樂的聲音非常小似乎是擔心被人聽見般,細細聽去竟是擔憂中帶著哭腔。
他一把衝上床頭緊緊抱住淩熙倩,那懷抱極為溫暖,沒有一絲其他的意圖,僅僅隻是想給淩熙倩撐下去的動力。
“可是這次毒發的嚴重?這些天雜家看著侯爺為了五皇子一直壓抑嗜血的衝動,真真是心疼!”
說著將自己手臂伸出,那原本白皙的左手臂上竟是深深淺淺有數十個牙印,有些傷口甚至咬的太過重疊,看上去極為猙獰慘烈。
“侯爺,別忍著咬傷了自己舌頭,咬雜家吧,雜家皮糙肉厚,不怕疼的!”
望著常樂那張充滿擔憂,雙眼因為自己的疼痛泛著淚光的眸子,不知為何淩熙倩竟是有種悲從心來,雙眼也是因淚水變得模糊起來。
常樂,是真心待她之人!
“常樂,疼!”
不由自主的喊出這句話後,淩熙倩自己都震住了!
剛才的那句話,分明是這具身體本能下產生的反映!
“侯爺?您叫雜家什麽?”
常樂卻忽然像是打了雞血似的激動異常,飽滿圓潤的臉上雖淚水縱橫,卻笑的極為燦爛,一雙手臂越發的把淩熙倩摟緊,隻激動的不斷小聲安慰著。
“雜家侯爺乖,隻要能活下來,這些疼痛算什麽。雜家侯爺如此堅強的支撐了這麽久,這一次也一定會忍過去的對不對?可不能讓那些看笑話的人占了便宜,雜家侯爺那可是頂天立地的淩侯之後,生來就是要讓他們朝拜的!”
聽著常樂用罕見的溫柔口吻絮絮叨叨的說著,淩熙倩意識漸漸模糊,動了動唇張口想問隻要能活下來是什麽意思?那些看笑話的人又是什麽意思?還有那句頂天立地的淩侯之後又作何解釋?
隻可惜,她渾身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常樂……你的懷抱好溫暖!
就在淩熙倩陷入昏迷的同時,常樂也忽然像是被人點中睡穴,整個人竟是雙目緊閉毫無知覺的倒在了床上。
隻是,就算是倒在床上,常樂的雙臂也是以保護者的姿態環住淩熙倩。
空氣中忽然傳來極細微的波動,緊接著那張絕美的容顏出現在月色下,宗政夜軒眉頭微皺,大手一揮緊抱著淩熙倩的常樂便被掃到一邊,快速上前為淩熙倩把脈。
“怎麽可能?”
她的脈象居然極為混亂,體內至少有三種以上的劇毒存在。但這些劇毒卻被人下的極為巧妙,互相製衡以毒攻毒,導致她到現在依舊平安無事。方才卻不知為何其中一種毒發作,但不論是哪種毒就是宗政夜軒自己都沒有聽說過!
宗政夜軒神色複雜的低頭看著淩熙倩慘白著臉,即使是陷入昏迷依舊銀牙緊咬的模樣,不知為何心裏竟是有些不舒服。
到底是何人向她下了如此多的劇毒,她肆意囂張的背後又忍受了多少痛楚?
看到此刻脆弱的如同泡沫一碰就碎的淩熙倩,宗政夜軒忽然就想到了那日她在林丞相府傲然在眾人間展現絕世風采!
她……不應該是現在這個樣子!
目光直直的盯著淩熙倩,良久,宗政夜軒眸子閃了閃,緩緩深吸口氣,同時雙手運勁,頓時一道無形的氣流打入淩熙倩體內。
漸漸的,便見昏迷的淩熙倩神色漸漸舒展起來,最後許是聞到了宗政夜軒身上的薄荷香,竟是嘟囔一聲大手環在他的腰間裂了裂嘴就這般安然睡去!
宗政夜軒卻是身體微僵,咬牙切齒的收起內力看著眼前即使在睡夢中都喜歡占美男便宜的女人。抽了抽嘴,又是一道無形的氣流打出,直接將淩熙倩推入大床的內側,卻不是掃落到地上。
死性不改的女人!
略帶無奈的搖了搖頭,宗政夜軒這才發現自己坐得地方正是那晚大床塌陷一個洞將她陷入如倒過來的烏龜般窘迫的境地。
想著當時的那一幕,宗政夜軒薄唇微勾,眼底浮現一抹淺淺的笑意,緊接著身形一閃快速離開淩熙倩的閨房。
夜漸漸的深了,涼風習過,帶來陣陣蟬鳴,那枝葉濃密的古樹上卻是露出一雙精光閃爍的桃花眼。
同一時間,在夜色的掩護下,從淩侯府傳出一份密報,目標直達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