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初遇
朱艷給大丫和牛牛介紹了表哥,表親之間互相不認識。
因為只在生牛牛過後,朱艷回娘家過一次,那時候大丫還小,早不記得了,都是陌生的。
侄子既然投靠她來了,就得安排好。
把朱福齊帶到街上,買了兩套內外的衣服和鞋襪。
這小子是單身來的,什麼都沒帶,光棍的很。又順便帶到鎮上的澡堂,把他那身髒兮兮洗掉。
待他在澡堂洗乾淨身子頭髮,換過衣服,舊衣服就丟在澡堂不要了。
回家后朱艷單獨招他來房間,讓他坐下說道:「在我這裡住,有二條規矩。一,是要聽話,這家裡的事沒我同意,你不能擅自做主。二,我這裡是不養閑人的。」
說到這裡,頓住話注視著他。
見朱福齊使勁點著腦袋,十分拘謹小心的樣子,繼續說道:
「我這裡也沒什麼事給你做,到時給你在鎮上找個工作。不要嫌工作不好,不然我就不會管你了。」
朱福齊聽完,臉上浮現喜悅的神情,起身回應道:
「我不嫌的,姑姑,只要姑姑收留我,我以後一定報答你。」
朱艷不禁笑道:
「我也不指望你報答我。只要你聽話,好好的做事,不隨便惹事,就是報答我了。」
朱福齊連連點頭說好。
朱艷給他安排住進外間卧室,反正她晚上都在打坐修鍊,不需要睡覺,住書房也是一樣的。
她沒有安排侄兒給自己打工,是因為她有秘密,對這小子不熟,不知道他的秉性,還是安排出去的好。
朱艷已經提前把兩個孩子送去楊姑父家私塾啟蒙。
當初落戶籍的時候,給牛牛取名王衛國,給大丫取名王雅麗。
給每人各做了一個小書包,裡面裝了二個本子和糕點。
說是讀書,只是上午學習,下午一般是練字或者做遊戲玩。
私塾中午是不包飯的,每天中午都要接回來。
有時候朱艷忙,就拜託楊姑媽送回來,或者桂花去接送孩子。
每天兩個孩子高高興興地被送去上學,歡歡喜喜接回家。
下午放學后朱艷一般是要檢查功課的,他們每天在私塾都新學了些什麼。
學的好有獎勵,學不好要輕打手板。
不過兩個孩子都被她教得好,有大丫帶著弟弟一起學習玩耍,她沒費什麼心神。
這個月下旬,朱艷選了一個吉利的日子,她的蚊香鋪開張了。
事先請了桂花來店裡幫忙。
開業那天,鞭炮齊鳴,前來送恭賀的人還不少。
桂花家和楊姑媽家,木器店,鐵器店,藥鋪,左右鄰居的鋪子,以及蔡家的店鋪,還有幾家客棧,以及聞訊而來的王虎帶著等幾個衙役一起,很是熱鬧。
聽到鞭炮聲響,這條街的居民也來湊熱鬧買了點。
雖然她店裡蚊香價格比其他的店的蚊香略微貴了點,但是試用過蚊香的都說好。
當日客棧和蔡家就當場下了幾筆大訂單,店裡蚊香存貨空了一大半。
朱艷在橋頭張家酒樓定了幾桌酒席,中午就在那裡吃飯。
趁機會,也給朱福齊找了一個工作,在濟世堂藥鋪做學徒。
學徒包吃包住,前三年是沒有工錢的,學滿三年以後才開始發工錢。不過節假日過年都有紅包,或發些米面。
這是鎮上不少人家子弟爭先要做的好差事。
在藥鋪里做事,在鎮上是比較有體面的。不但能學到藥草的知識,耳熏目染還能學到治病的本事,運氣好還能學到炮製藥材的手藝,這是一輩子的飯碗。
朱福齊歡喜地口稱多謝姑姑。
在修鍊和做蚊香的日子中,時間悄悄流過。
朱艷修鍊已進入了試煉期的第三層,真氣進入全身大小經脈。此時體內的真氣就顯得少了,需要繼續修鍊增漲。
此刻的她感覺全身都充滿了無窮的力量。
隨著天氣越來越熱,端午節過後,蚊香的需求量更大。
蔡家之後訂了好幾批,他們家店鋪遍布全省,作為自用消耗品,需求量也是極大。
蔡管事來過她家店裡協商,想從她店裡進貨做代銷,但是被她拒絕了。
她一個人做不來,也沒打算請人來做,或者外加工,只能提供蔡家自用的蚊香。
她一般白天做蚊香,晚上打坐修鍊。有了那幾個手工操作的機器,加上她力氣大,效率還是挺高,只不過供應量還是跟不上需求量。
鎮上富戶現在幾乎都在她家買蚊香,漸漸的外地的一些客商聞訊而來。
寶泗鎮水陸交通好人流大,如她預測般,根本就不愁銷路。
鎮上的人家看見她家生意好,眼熱的不行。
她家又是孤兒寡母的,於是有些人家就動起了她的腦筋。
某天上午她正在後面房間做蚊香,桂花皺著眉頭進來,說有媒婆來找她。
朱艷本不想出去,不過想了想,還是出去見一面比較好。
店鋪裡面站著一個打扮得鮮艷誇張的婦女,一張臉塗得五顏六色的,嘴唇塗抹得通紅。
「哎呀,恭喜小娘子。鎮上齊大爺家的小兒子看上你啦,托我來給你做媒。」
媒婆看見朱艷出來,連忙喜笑顏開地迎上來拉著她上下打量:
「我說呢,這通身的氣派,模樣身段,叫人真真愛得不得了,難怪齊家的哥兒看上你了。我跟你說,那齊家的小哥兒可是個俊的不得了的小夥子,尚未婚配,如今年僅25歲,家裡也是開了店鋪做生意的人家。。。。。。」
媒婆一見朱艷,嘴巴就像機光槍一樣停不下來,巴巴拉拉說了一陣子。
見打不斷她說話,朱艷就由得她說完。端來一杯茶,讓她潤潤口。
朱艷說道:
「我沒打算再嫁,你就這麼回去和他家回話。你不用勸說我,未婚的更不行。您老也是老媒人,這搭不搭的也清楚。甭說了,我沒這打算。」
媒婆見狀,又是噼里啪啦一陣勸說。
朱艷朝桂花打了個眼色,桂花在邊上暗笑,見此上前拉過媒婆說道:
「王嬸,你就別費勁了。我家掌柜的昨天還對我說,這幾年都不會考慮再嫁。這不,你來得可不湊巧,還是去別家給齊家小哥兒說媒吧。」,
一邊說著,一邊半拉半誘著把媒婆請出門去。
朱艷於是吩咐桂花,再有媒婆上門就不要理會。自己打發走,不用告訴她,說完進工作室繼續做事。
後來聽桂花說,齊家是做小餐館生意的。他家有四個兒子,兩個兒子成家就掏空了家底,一個兒子訂了親遲遲沒有錢成親,這小兒子更是沒著落。
這不,看到朱艷是有錢的寡婦,就打上了她的主意。本以為以你自家小兒子的條件,未婚配已婚,已經是低娶了,沒想到被拒絕。
於是鎮上不久就傳來一些流言,說朱寡婦寡婦眼光高,要嫁個有錢的人家。
朱艷聽后,不以為然,有這種流言也好,免得整日里被人騷擾。
如今正是暑氣正熱的時候,昨晚下了一場雨,早上天氣比較涼爽。
朱艷開了門,這個時候桂花還沒有來上班。她把庫存的蚊香搬到櫃檯貨架上擺好,最近野外用的蚊香銷量也逐漸大了。
「野外蚊香怎麼賣?」一個男性清雅磁性的聲音在她身後傳來。
朱艷聞言愣了愣,她轉過身,只覺眼前一亮。
只見一個年約二十七八歲俊美儒雅的男子站在櫃檯前,彷彿明珠生輝般耀眼。
他外貌太出色,俊眼修眉,長身玉立。
文雅中帶著冷峻,肆意中帶著溫和,深邃的眼眸如星辰,站立在那裡看向她。
雖然他身著尋常的青色袍服,渾身上下並無顯眼的裝飾品。
但是朱艷一眼斷定,此人身份極貴,況且以她的神識竟然沒有覺察到身後兩人的到來。
他身後錯一步跟著一個年輕的隨從,短打精幹的樣子。挎著腰刀,眼睛炯炯有神,太陽穴高高鼓起,眉眼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