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晏爺
朱艷回到家裡,桂花拉著她急忙問結果。
「沒事,咱家裡的蚊香有沒有問題,你不是不知道。就算他那裡蚊香有問題,也不代表是我家的蚊香有問題。等到衙門派人來檢查化驗,自然什麼都清楚了。」朱艷安慰她。
不過,桂花還是很擔心,忐忑不安。
果然過了不久,衙門派人來檢查。
朱艷把裡外都敞開,讓他們細細檢查。
他們估計也是第一次看到朱艷這種製作蚊香的工具,很是驚奇。把材料和成品都抽查了一些,取樣拿去衙門。
把朱艷一起帶去鎮公所。
臨走時朱艷囑咐桂花到時間接孩子放學。
大概等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化驗結果出來了。
死者卧室的蚊香灰燼有砒霜,那一小節蚊香裡面也有少量的砒霜。
老人身體也檢查了,的確是吸入砒霜中毒致死。
客廳的蚊香灰燼沒有毒。
在死者房間搜到的幾盤蚊香也無毒。
而朱艷店鋪裡面的藥材和蚊香成品,都沒有檢查出砒霜或者其他有毒的成分。
聽到這個化驗結果,死者的兒子和兒媳婦坐在鎮公所大堂里大哭大鬧。
「我不管,蚊香有毒,就是她家的責任。」
「爹,你死得好慘!」
「大老爺為我們做主啊!」
鎮長在桌子上「啪」的拍了一聲,喝道:「安靜,安靜,聽到沒有?」
「你們!」他用手指著那哭鬧的兩夫妻,說道:「你們回去,把老人好好的安葬。這季節一晚上都不能耽誤,趕緊快快下葬,免得造成瘟疫,否則後果自負!回家等候衙門處理的結果。」
他對朱艷說道:「你家店鋪立馬關門!結案之前,不能營業。還有。。。」
王虎上前一步說道:「我給朱掌柜擔保,擔保她是無辜的。」
鎮長看著王虎的目光有些意味不明。
他沉吟了一會兒,終點頭應道:「既然王捕頭給你擔保,你可以回去了。但是,呆在家裡不能隨便出門,隨時聽候傳召。」
朱艷應諾。
不料朱艷卻說道:「我要告這兩夫妻污衊我!」
「我的店鋪,因為他們的污衊而關門,所受的經濟損失。還有我受到的名譽欺犯以及後續帶來的影響,都將會使我受到巨大的經濟損失。我會請訟師告他們誣衊並賠償以上的所有的損失!」
說完,只見那兩夫妻倒在地上驚恐的看著朱艷。
他們鬧不明白,明明是他們家死人了,告朱艷。現在反而朱艷要告他們,還要賠償損失。
他們的目光看向大堂外面,好像在找什麼人。
當官的心裡哪裡沒有數?像這種事情,明顯是陷害,而且是用人命來陷害。
鎮長看著朱艷不語。
朱艷卻坦然的看著鎮長。
鎮長一拍桌子,說道:「退堂!」
出了大堂,朱艷拜託王虎給她找一個訟師。
王虎答應,說道:「此事很是蹊蹺。我會繼續跟蹤這件事,如果有什麼消息會及時通知你。」
朱艷謝過他不提。
回答家裡,桂花看到她喜出望外,眼淚嘩嘩的流出來。
「我說了,沒事,你還不相信。你看,我這不是回來了嗎。」朱艷拍拍她的背,安慰道。
囑咐了她幾句,就出門去了。
她走到離死者家不遠,就避開人摸到他家附近,蹲守在鄰家一個無人的房間里。
他家亂成一團,正請人搭孝棚,請人給親友傳信,請人做孝衣,請廚子,請挖坑的孝夫等等。
商量好了就要支錢出去,朱艷留意到死者兒媳婦荷包居然有十兩銀子,但是她卻不肯拿出來。
「我不管!這是之前說好的銀子。這些花的銀子,必須他們出!」
「不是說事後還要給十兩嗎?把那十兩拿過來付錢!」
他男人看看她,又看看身邊的一個年輕漢子。
「你看。。。」
那漢子冷笑道:「你們這又花得了多少錢?先拿出來付了,老爺還怕少了你的錢?」
可女人卻罵道:「我家死了人,又不是你家死了人,站著說話不腰疼。這些得花多少銀子?個個都來找我要錢。這點銀子,一下子就花出去了。我們圖啥?不給,要給你給去!」
說完,就從屋子裡出去了,撥開屋外一眾等錢買東西的人,不再理睬。
年輕漢子目光閃了閃,皺著眉頭對死者兒子說:「你讓屋外的人先等著,我一會兒就回來。」
說完立馬就出門去。
朱艷悄悄兒從蹲著的房間里摸出來,偷偷跟在他後面。
她有神識能事先覺察周圍的情況,故而那前面的漢子雖然小心,但還是沒有發現她跟著。
那漢子在七扭八歪的小巷裡串著,東走走西走走,好一會兒才來到西街的一個賭坊後門。
朱艷聽說過這個賭坊,這是鎮上唯二的其中一間,晏家的賭坊,晏爺是本地的地頭蛇。
朱艷觀察了一下四周,趁著沒人跳上賭坊後院的屋頂。
賭坊前面有二層,後院有單獨的住房。
那漢子和後院守門的說了一句什麼,就進了院子,往前面兩層樓房的賭場走去。
朱艷潛伏在屋頂跟著他,見他上了二樓。
朱艷攀上二樓的欄杆,騰身躍上二樓的屋頂。
漢子問了守在走廊樓梯的一個看守,走進了二樓的其中的一個房間。
「晏爺!」他進門就叫了一聲。
屋子裡太師椅坐著一個50多歲的老男人,手上抓著幾個核桃在轉著。
他睜開眼,看了進來的漢子一眼,問道:「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那漢子恭敬的躬身答道:「回晏爺的話,劉家已經報官,鎮長令朱寡婦家關門。」,
說到這裡,抬頭看了看晏爺的臉色,繼續說道:
「劉家正在辦喪事,需要銀子。。。劉家媳婦要求把剩下的銀子先支給他們,支付辦喪事的花費。」
「哼!」晏爺聞言冷哼一聲。
「去賬房領十兩銀子給他」,說完晏爺閉上眼。
「是」漢子恭敬地應了一聲,隨後輕輕退出房間。
朱艷聽到這些足夠了,她靜悄悄的從屋頂翻身下來離開這裡。
回去時孩子們已經被接回了家,朱福齊聽說這件事情后也回來了。
孩子們還不知道家裡發生了這件事。朱艷叮囑了朱福齊,不要和大丫和牛牛說這件事。
晚上,夜深了,大約十點多的時候。
朱艷一路潛伏到晏家賭坊。
賭坊一層還有十幾人在賭,二層只有幾人。
晏爺光著上身,穿著一個褲衩,在白天的那個房間抽大煙。
一個頭髮不整,穿著肚兜的年輕妖艷女人正在給他捶腿。
那女人估計是手酸了,偷偷看了閉目的晏爺一眼,嬌滴滴的說道:
「宴爺__」
「天晚了,要不要去床上睡?」
晏爺過了一會兒才說話:
「嗯,等會兒」
女人見他沒睜開眼睛,又嬌滴滴地問了一句:
「晏爺還在為白天的事情操心?」
晏爺睜開眼睛,漠然地看著她問道:「白天什麼事情啊?」
女人不依,扭了扭身子,嬌嗔地說道:
「那朱寡婦有什麼好?有奴家這麼漂亮嗎?」
說完站起來,扭著腰胯,來到他身邊坐下,用胸脯蹭了蹭他。
「奴家人能伺候好晏爺,晏爺__,奴家還想要嘛__」
晏爺用手摸進女人肚兜,掐了女人胸脯一下,淫笑道:「騷蹄子。」
「啊」女人輕呼一聲。
「吃什麼醋?那朱寡婦哪有你好?把她納進來無非是想要她的藥方。好了,去睡吧」
說著,拍拍女人的屁股。
朱艷聽到這裡暗暗咬牙,原來是為了藥方。
還想納她為小妾,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