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霜月龍馬

  第140章 霜月龍馬

  黑影的動作很快，修斯想過去阻止他的行動。


  可是當他打算去抓黑影手，卻感覺自己的速度總是慢上一拍。


  明明近在咫尺的距離，卻追不上對方。


  直到對方抽手後退，修斯也沒能碰到對方的身體。


  腰間的秋水已經消失，修斯看向前方。


  龍馬殭屍手持秋水與他對視。


  對，現在的他已經不再是龍馬殭屍，而是和之國的武士，被稱為劍神的霜月龍馬。


  修斯輕聲說道：「霜月龍馬。」


  「咯咯咯，真是讓人懷念的名字。」霜月龍馬將秋水別在腰間，這才看向修斯：「鄙人霜月龍馬，和之國的武士。」


  修斯點了點頭，自我介紹道：「海軍本部少將，修斯，請多多指教。」


  「海軍，世界政府的人。」霜月龍馬有些情緒地說道：「沒想到間隔數百年蘇醒，遇到第一個人還是世界政府的人。」


  顯然出身於和之國的霜月龍馬，對世界政府頗有怨念。


  對此，修斯也清楚原因。


  霜月龍馬存世期間，在和之國最大的成就不是斬殺飛龍，而是阻止世界政府插手和之國。


  他曾經把整個世界的力量拒之門外，這也是修斯相信霜月耕四郎所說，霜月龍馬不止是大劍豪境界的原因之一。


  「海軍不是世界政府的人。」修斯解釋道：「我們堅守的是正義，不是世界政府的秩序。」


  霜月龍馬咯咯笑道：「那又有什麼區別，連籠子都不敢打破的人。」


  修斯沒有答話，而是閉上雙眼，再次睜開的時候，一股無形的壓力以他為中心向四周擴散。


  霸王色霸氣，這是修斯最好的解釋。


  恐怖的霸王色霸氣向四周蔓延，在一旁隱身觀看的阿布薩羅姆還沒來及反應，就癱軟在地上。


  隱身果實的能力也消失，只見他翻著白眼，就像一條死狗那樣，趴在霜月龍馬不遠處。


  布魯克感受到修斯的霸王色霸氣，身子只是微微晃動：「這就是王者的威勢嗎。真讓人遺憾，我的身體無法完全感受到。」


  同樣面對修斯的見聞色霸氣，霜月龍馬毫無反應，只是歪頭打量著修斯：「這就是你的答案，我明白了。」


  霸王色霸氣是強者最好的名片。


  對方可以從霸王色霸氣中感受到使用者的信念和意志。


  所以在修斯使用過霸王色霸氣后，霜月龍馬就不再說些什麼。


  默默拔出腰間的秋水，持劍於修斯對峙：「你想看到的東西，這具軀殼還存有一些，希望能讓你感到滿意。」


  金黃色的劍勢在霜月龍馬身上涌動，一條黑色影線被劍勢斬斷。


  島嶼深處的一座宮殿，端坐在王座上的莫利亞面色一變，他最為傑出的作品竟然失控了。


  這種情況還是頭一次發生，明明能感覺到寄存在屍體中的影子，卻無法操縱對方，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莫利亞走下王座，他感覺到危機感，要親自去看看發生了什麼。


  「劍士的刀，能斬斷世間的一切。」


  霜月龍馬輕鬆挑斷月光莫利亞的掌控，就像他說得那樣，劍士的刀能夠斬斷世間一切，不管是有形之物還是無形之物。


  不說其它，單是這一招，修斯就此行不虛。


  能夠斬斷果實能力的劍，這不是覆蓋武裝色霸氣就能辦到的事情。


  武裝色霸氣只能讓使用者對元素化的能力者造成傷害，但是對於超能系能力者的能力，起不到直接干涉的作用。


  更別說像龍馬這樣，直接用劍切斷能力者的能力。


  讓人感到匪夷所思的同時，又覺得十分合理，若是連這些都辦不到，霜月龍馬怎麼和世界政府對抗。


  那可是能調動世界一切資源的世界政府，張羅一些奇怪的能力者，也不足為奇。


  「這樣感覺就好許多，劍士怎能讓人扯著脖子。」龍馬殭屍活動四肢，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修斯見霜月龍馬準備妥當，從腰間拔出櫻十，與霜月龍馬持劍相對。


  然而霜月龍馬沒有出手，一臉不耐煩地看著修斯：「你又不是一個合格的劍士，還是放下手中的劍，用你真正的實力。」


  這句話說得修斯面紅耳燥。


  但還是遵照龍馬所說，將手中的櫻十合入刀鞘。


  對修斯而言，拿刀確實有些限制他的實力發揮。


  「開始了！」


  霜月龍馬雙手持劍，向修斯發動攻擊，只見他的身影不停交錯晃動，像是折返在虛實之間。


  修斯用目光捕捉他的身影，瞳孔在眼眶中來回活動，始終難以捕捉到龍馬的攻擊軌跡。


  見此，修斯索性閉上眼睛，用見聞色霸氣去捕捉霜月龍馬的行動。


  隨著黑暗來臨，修斯能看到一道金色軌跡在黑暗中乍現。


  他突然睜開雙眼，雙臂覆蓋武裝色霸氣，一拳轟向金色軌跡襲來的方向。


  金鐵之聲交錯，一道火光在黑夜中閃現。


  修斯的拳頭正好擊中秋水刀刃，兩者在空中僵持不下，這讓修斯驚訝不已。


  要知道他現在的軀體正處巔峰時期，幻獸種對身體的加持讓他強於絕大多數人。


  霜月龍馬只是一具屍體，還是一具死亡數百年的軀體，即使有霍古巴克縫合身體，這具身體的強度也不該這麼離譜。


  他之前和龍馬殭屍的肢體對抗，便確認了這點，這具身體的素質不過是堪堪比肩海軍少將。


  可是現在霜月龍馬爆發出的力量，比起澤法都不遑多讓，甚至還要強上一分。


  霜月龍馬咧嘴一笑：「嘿嘿，見聞色霸氣修鍊得不錯。」


  說罷，一劍揚開修斯，秋水在空中豎劈而下。


  「飛龍斬！」


  修斯抬頭望去，劍刃宛如一條飛馳的巨龍從空中落下。


  修斯沒有選擇硬抗，霜月龍馬又不是龍馬殭屍，他還沒有自大到這種程度。


  小腿猛然發力，使出海軍六式的剃，身子消失在原地，出現在身後十米開外的地方。


  然而，即使來開十數米的距離，修斯仍能感覺到危險，他還在龍馬劍勢的鎖定範圍。


  就在他想繼續閃身的時候，龍馬大笑著說道：「躲過不過去，何不放手一搏。」


  修斯不再閃避，深吸一口氣，右臂完成局部鐵塊，武裝色霸氣進一步凝實。


  「重臂錘！」這是學自澤法的進階體術，純粹靠武裝色霸氣和力道取勝，屬於以力破巧的招式。


  身後三對羽翅同時拍打，帶著修斯迎上攻擊。


  霜月龍馬的飛龍開口，作勢要將修斯吞下。


  修斯右臂在武裝色霸氣包裹下，宛如一個鐵秤砣，堵在飛龍的咽喉。


  強烈的波動從空中傳來，飛龍沒能吞下鐵秤砣，鐵秤砣也沒有噎死飛龍。


  這一招兩人平分秋色。


  修斯想要趁著霜月龍馬下落的機會奇襲，這是他的戰鬥風格，也是翅膀帶來的優勢。


  然而還未等接近霜月龍馬，數道劍氣斬擊迎面而來，阻止修斯進一步行動。


  等到修斯躲避好劍氣攻擊后，霜月龍馬已經雙腳落地，眼神平靜地看著修斯。


  修斯煽動翅膀緩緩落下，眼神落在自己右臂，漆黑的武裝色霸氣有一道非常不顯眼的血痕。


  是他略遜一籌，霜月龍馬破開他的武裝色霸氣，這是修斯從未經歷的事情。


  哪怕之前面對傳奇大海賊金獅子，修斯的武裝色霸氣也沒有被金獅子劈開。


  「這就是您掌握的劍道規則嗎？」修斯沉聲說道：「永遠比對方強上一線，很難相信，會有這種能力。」


  霜月耕四郎曾經說過，劍聖之境的劍士，會掌握改變世界規則的力量。


  修斯之前覺得這種事情過於匪夷所思，人力怎能改變世界規則。


  然而通過和霜月龍馬交手，修斯真實感受到這種能力，可以改變世界規則的劍道。


  從一開始龍馬奪走秋水，修斯想要阻攔，卻一直慢上一拍的速度。


  和剛剛力量對拼，龍馬強他一線的力量，已經巧合劈開武裝色霸氣的斬擊，這些都是非常不科學的事情。


  巧合一次兩次，還可以說是巧合。


  次數多了，修斯也發現問題，霜月龍馬只比他強上一線。


  「嘿嘿，你還知道這些，見過我的後人吧。」霜月龍馬笑著說道：「雖然劍道規則在和之國流傳許久，但是只有我做到這一步，大部分武士對此並不相信。」


  「經過數百年的時間，還能流傳到你的耳中，也只有從我後人的口中得知。」


  修斯點了點頭：「是從您的後人口中得知，還有劍聖之境的傳奇劍士。」


  「他們過得還好嗎？」霜月龍馬問道。


  修斯稍作沉默，想到霜月耕四郎的狀況，也不知道說他過得好，還是說他過得不好。


  霜月家作為和之國的大名，算是貴族階層，現在卻流落東海，成為一個劍道館主。


  教導的學生也只是一些孩童，怎麼看都算家道中落。


  但是以霜月耕四郎目前的狀態而言，這種無憂無慮的生活，也是讓人艷羨不已。


  「他們離開和之國，在東海的一座小村莊開了家道館，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修斯如實說道：「您的後人霜月耕四郎，他是一位大劍豪，教導了一位很出色的弟子。」


  龍馬臉色有些不自然，看著修斯腰間的長刀說道：「那個弟子不會就是你吧。」


  修斯面色一黑，他感覺自己被嫌棄了。


  「不是，另有他人。」修斯沒好氣地說道：「您要是一直待在這裡，搞不定還能見到他的傳人，一個長著綠藻頭的路痴劍士。」


  霜月龍馬聽到修斯的描述，笑著說道：「聽起來很有趣，會是一個不錯的劍士。」


  這是什麼邏輯，修斯覺得自己也不錯，怎麼就沒聽龍馬誇上一句。


  「我的後人既然離開和之國，那就代表和之國的武士精神已經衰敗。」霜月龍馬有些感傷地說道「雖然知道這一天遲早都會到來，還是很想看看，現在的和之國是什麼樣子。」


  修斯雖然沒有去過和之國，但和之國是什麼樣子，他一清二楚。


  被黑炭大蛇和百獸凱多統治的和之國，和霜月龍馬他們那時候的和之國完全是兩個樣子。


  因此修斯搖頭說道：「你不會想看到現在的和之國，不要讓記憶中最美好的東西變成泡沫。你已經死了，改變不了任何事情。」


  然而霜月龍馬毫不在意地說道：「沒關係的，我是死了，但是和之國的武士精神不會死。」


  「見過深夜的燭火嗎。」


  霜月龍馬認真說道：「當周圍的一切都變為黑暗，在白天毫不起眼的燭火，就會成為人們的希望，散發著溫暖的光輝。」


  深夜的燭火嗎？


  修斯神情有些恍惚，如果將大海賊時代比喻成黑暗動亂的年代，那他們這些堅守正義的海軍，算不算是黑夜的燭火。


  戰國的身份又是什麼，手持燭火前進的人，還是燭火外層的燈罩。


  那他的使命又是什麼。


  「你說得對。」修斯看向霜月龍馬：「不管什麼時候，都會有希望的花朵，開在最寒冷的地方。」


  「咯咯咯，咯咯咯」霜月龍馬咧嘴大笑：「海軍，你的名字是叫修斯是吧。」


  修斯點了點頭，霜月龍馬接著說道：「我現在覺得，你會成為一位了不起的劍士。」


  「我一直都這麼認為。」修斯握住腰間的櫻十笑道。


  「那作為一名劍士，就以手中的劍決一勝負吧。」霜月龍馬將秋水放入刀鞘：「拔刀斬會嗎。」


  修斯點了點頭，他這些日子一直在惡補拔刀斬。


  拔刀斬是劍士最基礎的劍招，也被稱之為居合斬。


  在和之國，兩位彼此認可的劍士，都會約定以拔刀斬決一勝負，那是生死一劍。


  「那就再好不過。」龍馬做出拔刀的姿勢：「用你的刀告訴我，你想用它斬開什麼。」


  修斯也做出拔刀斬的姿勢，按住櫻十的刀柄。


  兩人幾乎同時拔劍，兩道劍光閃爍。


  「居合斬！」


  「居合斬！」


  身影交錯，修斯看著胸前的劍痕，這個該死的殭屍，怎麼也不讓著自己。


  修斯半跪在地上，身後的龍馬將秋水合入刀鞘。


  「很不錯，以後要繼續努力。」


  霜月龍馬身上的金色劍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逝，他眼中的神采也慢慢消失，變成之前的空洞。


  一條黑色影線不知道何時連接在他的身上。


  「在下，要和你決一死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