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完美落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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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相夢一個人鬼鬼祟祟站在楊宅後門,楊景佑則是聽了許相夢的吩咐,從前門回到家中,再穿到後門接她進去,以躲過所有人的耳目。
「這個楊景佑怎麼這麼磨蹭!」許相夢的耐性都要等沒了。
後門開了,出來的人是楊景佑,許相夢便趕緊上前,因等久了煩躁還捶了楊景佑一下,一點不陌生地埋怨說道:「怎麼這麼慢!」
「大人,對不起,我……」楊景佑說著,許相夢一臉怨氣地看著他,說道:「別說了,老子聽不見,帶路,去你房間。」
楊景佑之所以來遲,原因之一是前門到後門的距離不近,還有便是他沿途驅散家中的丫鬟和僕人。
二人一路暢通無阻來到了楊景佑的房間,許相夢就跟回自己家似的,一屁股就坐下,喝茶,吃水果,一點都不見外。
「楊少爺,謝謝你,我不會打擾你太久了,不會超過十天,等我耳朵好了,馬上就走。」
許相夢吃著一個蘋果繞了房間一圈,房間挺寬敞,看樣子打十幾床地鋪都沒問題。
「楊少爺,待會兒呢,你就跟你們家的丫鬟和僕人說,以後每一頓都在房間吃,讓他們送到房間,多準備點飯菜,放在門口就行,還有,吩咐他們送一床被子來。最重要的,不要讓他們起疑心,我相信以楊二少爺的聰明才智一定能做得不露馬腳。」
許相夢這邊吩咐著,楊景佑那邊聽得萬分認真,一個字都不敢聽落了。
楊景佑照著許相夢所說吩咐了丫鬟和僕人,丫鬟很快就送了一床被子來。楊景佑在門口接過被子,關上門,便傻獃獃地抱著被子站在那一動不動。
床上,許相夢翹著二郎腿,一歪過頭看見楊景佑杵著,深深嘆氣,道:「楊二少爺肯定不會鋪床啦,唉,大戶人家的少爺果然是茶來伸手,飯來張口。」
許相夢一邊說一邊走過去奪過楊景佑手上的被鋪,四下一看,還是覺得靠床那邊地兒空得大,而且離門遠,安全。
「就這吧!」
許相夢鬆手讓被子砸到地上,一層一層掀開攤平,就幾下,一地床鋪便完成了。
「搞定!」
許相夢一屁股坐下,緊接著整個人躺倒,十分愜意地享受著柔軟的床鋪給自己帶來的幸福感。
「楊二少爺,你應該不介意我跟你睡在一個屋子裡吧?」許相夢嘴上雖然這樣問,可就算楊景佑介意,她也沒準備撤。
「不介意。」楊景佑還不習慣許相夢聽不見,便說道,反應過來又趕緊搖頭示意。
「不介意就好。」許相夢笑道,心裡話卻是:老子一個女人都不介意,你一個大男人更沒什麼好介意的。
「楊二少爺,還有,很重要的是,跟誰都不能說見過我,任何人,包括縣衙里的人,甚至你家裡人都不能說,記好了!」許相夢再三囑咐。
楊景佑這會兒可總算記得該點頭了。
「謝謝你。」許相夢這一笑和毛小雨簡直一模一樣。
許相夢算是交代了一切,接下來只要躲在楊景佑的房間里,等到耳朵恢復,再找機會離開高涯縣。這一次,許相夢真是鐵了心想要離開,才不管什麼夜央。
縣衙內,夜央在大堂上忙碌,毛小猜找到夜央,想請他替自己寫一封家書。
「夜師爺,我能麻煩你幫我寫一封信嗎?」毛小猜笑著上前。
「嗯。」夜央點點頭。
夜央取過一張信紙,一邊蘸墨,一邊問毛小猜:「這信上要寫什麼內容?」
「夜師爺就寫『爹,娘,姐姐,哥哥,小猜一切安好,而且在縣衙當了廚子,切勿挂念。』這些內容吧。」
夜央照毛小猜所口述的內容寫下,將信條交於毛小猜時又問了一句:「大人還沒起嗎?」
「大人不在房間。」毛小猜接過信條回道。
「不在?」夜央目光略顯疑憂。
「對呀,我本來想找大人替我寫信,我去她房間才發現門沒鎖,我推門進去,大人不在。」毛小猜一臉無意說道。
夜央聽了毛小猜的話,心中慌意乍起,許相夢平日里都是賴床睡懶覺,今日卻早早的就不在房中,實在叫人擔心。
夜央放下手上一切起身去了許相夢的房間,一如既往的凌亂,許相夢的東西都沒動過,衣裳也都在柜子里亂著。
「是我多想了,大人應該只是出去玩了吧?」夜央如此撫慰自己不安的心情。
夜央回到大堂座上坐下,卻怎麼也靜不下心來,沒有許相夢的吵吵鬧鬧,太過安靜的縣衙,夜央心中的感覺不只是不適,更有害怕。
直到午飯時間,許相夢仍舊沒有出現在縣衙,夜央的憂心漫上心頭,便上街去尋。頭頂毒辣太陽,行人稀疏無幾,夜央額上蒸出汗滴順流而下,或順著臉頰滑落,或被焦灼眨動的睫毛濺散。
夜央恐怕許相夢離開高涯縣縣城,便往大門守衛處詢問,他們告知夜央,知縣大人今日並沒有出過城門。得知許相夢還未離開縣城,夜央稍稍安心,只是這樣的大熱天,許相夢會去哪兒?
另一頭的楊宅,許相夢躺在舒適的地鋪上,翹著二郎腿抖得厲害,一旁的地上扔滿了果皮果核,看這樣子,許相夢根本就是把楊景佑的房間當成了自己的窩呀!
楊景佑端著飯菜進來,一看到飯菜,許相夢乍地從地上跳起來,衝過去搶來飯菜放在桌上就開吃。
「楊二少爺,你不要介意呀,我早飯也沒吃,又受了驚嚇,現在是餓死了,你也趕快來一起吃,不然待會兒我可能會一點剩不下來的。」許相夢又吃又說。
楊景佑不緊不慢地坐下,只是端過飯拿起筷子的瞬間,他便覺得盤子里的菜少了一半。楊景佑正要伸手夾菜,許相夢突然又問道:「對了,你是怎麼跟你家人還有僕人丫鬟交代的?」
楊景佑伸到一半的筷子又收回,回道:「我爹去了別縣打理生意,我娘去隔壁鎮去看我姨母,他們短時間都回不來,家丁和丫鬟也不會過問我的事。」
許相夢一邊顧著吃一邊瞄幾眼楊景佑的嘴一動一動,只等到楊景佑說完,正要吃飯時,許相夢突然又說道:「反正你說什麼我也聽不見,是我傻問你呢,還是你傻回答我?」
許相夢說罷繼續大口吃菜,楊景佑思索著許相夢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稍愣一刻,回神之時,許相夢正放下碗筷,眼前已是盤盤皆空,只剩了半碗湯。
楊景佑一看還未吃飽喝足的許相夢,她雙眼直直地盯著僅剩的半碗湯。楊景佑再看一眼自己手上還沒動的滿滿一碗飯,便將它遞到了許相夢跟前。
許相夢驚愕抬頭,問道:「你不餓?」
楊景佑正欲開口回答「不餓」,終於記得了許相夢聽不見,便點點頭示意。
許相夢有一點猶豫,但是只有一點點,很快便揮散殆盡。許相夢毫不客氣地伸手接過飯,一臉笑意道出一句「謝謝」后,她便端過湯拌著飯,大口大口吃盡。
看著眼前狼吞虎咽的許相夢,楊景佑別說討厭,就是一點看不慣的感覺都沒有,反而覺得許相夢越看越像「毛小雨」。
許相夢吃得一滴湯都不剩,這才算稍微吃飽了,她放下碗筷才看見楊景佑正盯著自己出神,便沖他假裝出拳。
「楊二少爺,其實你可以出去干你自己的事,飯點回來就成。」
楊景佑搖搖頭,示意自己並不想出去。確實,自從沒有了「毛小雨」,楊景佑基本也都是在家待著,也沒了玩心,連被寵慣的孩子氣都消退了不少。
「不想出去呀,也對,這麼熱的天,傻子才出去!」
許相夢一臉正經地說道,她只知道外頭蒸熱難耐,又如何能知道夜央正在烈日底下奔走,只為尋找她。
許相夢吃飽又睡,楊景佑則是在書廳寫寫畫畫,這些日子,他大多都是這樣排解時光。反正許相夢耳朵聽不見,二人也無法交談,只能這樣自干自的。
許相夢閑躺著實在厭倦了,起身想去倒茶喝,當許相夢看見書桌前揮筆的楊景佑時,夜央往日同樣的情景浮現腦海,佔據眼前。
「想什麼想!」
許相夢狠狠晃動腦袋,揮散了夜央的幻象,當她睜眼所見之人成了楊景佑而並非夜央時,又驀然失落。
「夜師爺他……」
許相夢心中憂思,夜央看自己半日都不在縣衙會不會擔心,自己不回去他會不會四處奔走尋找?不,自己只是許相夢,並不是夜瑄。
許相夢認定了夜央那樣心思,便能平心靜氣一會兒,喝了幾杯茶水,清涼了,心也更涼了。
許相夢放下茶杯,也不想再躺著了,便朝書廳里的楊景佑走去。
楊景佑專註於手上的毛筆,許相夢乍地跳了出來,嚇得他手上的筆一滑,抹黑了畫中人的面容。
「這是什麼?」許相夢一把奪過桌上畫紙,雖然看不清了半張臉,還是猜測道:「不會又是那個毛小雨吧?」
楊景佑遲疑地點點頭,那副悲傷的可憐模樣真叫許相夢心裡不安。
「楊二少爺,你怎麼就是死心眼兒呢,唉!」
許相夢嘆氣,只是她沒有意識到,其實她對夜央何嘗不是死心眼,愛得死心眼,誤解得死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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