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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老爹姓許

  ICP備案號:湘B2-20100081-3互聯網出版資質證:新出網證(湘)字11號網路文化經營許可證:文網文[2010]128號

  夜央靜靜在一旁註視著全神貫注卻依然顯得愚拙滑稽的許相夢在紙上寫字,難怪許相夢從來到縣衙當這個知縣大人起就厭惡與任何文字相關的事務,看來她之前的說的不認字或者是真的了。

  「好了!」

  許相夢像完成了驚世大作一般得意,隨手扔了手上的筆,舉著上面寫著只有她自己能一眼看得懂字跡的大作自我滿足起來。

  另一邊,夜央拾起被許相夢殘忍拋棄的毛筆,起身卻被許相夢突然舉到眼前的紙嚇了一跳。

  「這個就是我的名字,我不知道真的知縣大人叫什麼,難道跟我的名字一樣?」

  許相夢舉著的紙幾乎貼到夜央的鼻子,天色又暗,字跡又夠奇形怪狀,他自然看不清紙上寫了什麼,也無法回答許相夢的話。

  夜央拿過許相夢手上的紙,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她寫的名字是「許相夢」,這名字乍一下過腦子,夜央腦海里閃過一絲似曾相識之感,不知是對這個名字,還是這三個字。

  夜央凝眉靜思一刻,他倒是知道真正的知縣大人叫做徐向孟,他想或許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覺得眼前歪七扭八的名字看著眼熟罷。

  「大人還真是做任何事都令人折服。」

  許相夢不知夜央這句話究竟是褒是貶,但怎麼都不覺得是誇讚。

  「怎麼了嘛,這可是我為數不多的幾個能憑腦子記住寫出來的字,是呀,我沒學問,沒才情,髒了夜師爺你的眼,還真是不好意思啊!」

  許相夢只是嘴上如此說,心裡也沒有太較真。她伸手去奪夜央手上寫有自己大名的紙,「咔呲」兩半。

  「夜師爺你撕了我什麼意思,是想表達你心裡對我的不滿嗎?」許相夢一臉怨氣問道。

  「不如我教大人寫自己的名字吧。」夜央不急不躁,一言中的。

  展開一張新紙,夜央伸手撫平紙的動作,握筆蘸墨的動作,一臉認真的模樣,許相夢不禁看呆,夜央自然流露的清貴氣質,總讓許相夢欲罷不能。

  「夜師爺連寫個字都要勾引人,太過分了!」許相夢心裡怒道,其實並非如此,她真心所想乃是:夜師爺怎麼隨便怎麼樣都這麼誘惑呀?難道是我把持能力不夠嗎?

  許相夢心裡一通自我崩潰,夜央蘸好了墨汁將筆遞到許相夢手邊,指尖相觸時,許相夢驀然心跳,霎時一躲閃,又緩回意識去接夜央手上的筆,有意無意蹭到他的手。

  「夜師爺是覺得我寫的字丑得實在看不下去了才要教我寫字嗎?」許相夢略帶哀怨。

  許相夢說完話還忍不住嘴巴瞎嘰歪,直到夜央一手扶著她的左側肩,一手握起她的手和筆,稍稍轉身正對石桌上的紙,那一剎,許相夢的心就像她眼前這張紙,一片空白。

  「寫好字最重要的自然是長久以來的練習,但跟所用的紙筆墨也有關係,還有提筆姿勢,落筆力度……」

  夜央的話溫柔似清風流水,穿過許相夢的耳朵,滿溢在腦海里,漸漸的,她聽不見了夜央的話,只聽到自己幾欲炸裂的心跳。

  「什麼跟什麼呀,寫字怎麼會靠得這麼緊,還抓著手,夜師爺耍我吧?」許相夢心裡默默懷疑。

  許相夢整個人又僵硬起來,夜央試圖握著她的手落筆,可許相夢,愣住不動。

  「大人怎麼了?」

  「啊?」許相夢乍一下回神,扭過頭看見夜央更覺得心跳悸動,許相夢趕緊轉回去,說道:「寫吧寫吧!」

  許相夢盡量放鬆,但實在困難,夜央緊緊挨著她,大半的心思都混亂不休。不知不覺間,許相夢漸漸不那麼緊張了,紙上之字一個接一個映入許相夢眼中,果然夜央就是不一樣,就算有許相夢這個包袱,依舊能寫得一手漂亮字。

  最後一次落下,夜央眼中閃過這整個名字,驀地在腦海里形成一行字。夜央忽地握緊許相夢的手,一筆頓下放手,猛地轉過許相夢的的身體,一臉嚴肅,雙手緊握許相夢的肩頭,這一驚乍可嚇壞了許相夢。

  明明二人之間已沒有太多間隙,夜央不禁小步再靠近,雙目全然凝神許相夢臉上,逼得她靠上桌沿。

  「夜師爺,怎麼了?」許相夢心中一慌。

  「大人為什麼叫許相夢?」夜央問得萬般嚴肅。

  「為,為什麼?」許相夢看著往前的夜央慌急不定,呼吸和思緒都平穩不下,回道:「因為,我死鬼老爹姓許呀!」

  許相夢這句話就跟玩笑似的讓凝重氣氛稍稍化解,夜央的問話並不是這個意思,和許相夢也只是慌亂之下隨口一答罷了。

  「我是問這個名字,有什麼含義嗎?」夜央稍微平靜下問。

  「是一個老頭給我起得,他可能覺得我一個女孩子叫『骰子』太難聽了吧?」許相夢還是不太能靜心。

  「只是這樣而已?」

  「對啊,不然我去找個時間去問問老頭取這名字的意思,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都已經忘了他住哪兒了!」許相夢一臉略慌的認真表情。

  「沒事。」

  夜央的眼神略有恍惚,慢慢的,他眼中的憂疑散去,這才發現許相夢被他逼到了絕路,身體后傾,止不住顫抖著。

  「大人對不起!」

  夜央下意識扶回許相夢,許相夢也不及反應,便整個人衝撞到夜央身上,輕輕的,一貼近便不想遠離。

  許相夢本來僵持著手臂,不知不覺,她指尖爬上夜央的胸膛,低頭強忍著聲音一通傻笑。許相夢瘋笑夠了,夜央竟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許相夢仰首盯著夜央,又羞煞又尷尬。

  「夜師爺,不然也寫一下你的名字吧?」許相夢越發不好意思起來便出言化解僵局。

  漫天星河映照世間,圍牆之內,石桌之旁,朦朧微光。許相夢和夜央二人人手一支毛筆在紙上寫字。許相夢自然不可能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內練得一手好字,依舊歪七扭八,不忍直視的字跡,但只要她心裡爽快就就夠了,而夜央無論如何都不會嫌棄她。

  一旁夜央,靜立行筆,一紙五字:夜央,許相夢。

  「夜師爺我的字什麼時候才能寫得跟你一樣好啊?」許相夢還真是敢說。

  「大人反正整天閑著有空,就當寫著玩一樣練吧。」

  「哦。」

  許相夢回應得不死不活,猛地一下察覺到夜央話里話外好像在說她清閑偷懶。

  「夜師爺這是在埋怨我把打理縣衙內外的重任交在你身上吧?再說我哪裡整天閑著了,我明明也有很多事的好吧?」許相夢所有的虛假底氣都撐在嘴皮子上和臉上,心底心虛空蕩一片,卻依然自我安慰:老子就算整天閑著又怎麼了,本官心心念念高涯縣百姓,不勞力至少也勞心了吧!

  漫天星星眨眼,像相處的成習慣的心跳,彼此不知不覺卻深深存在,真真切切。

  靜夜另一邊,毛小猜輾轉難眠,她揮之不去的思慮是今日在被金勁帶離之後偷偷跟她說的那個秘密。

  金勁所言在毛小猜耳中一直回蕩,攪擾了她的黑夜,讓她與睡眠之間遠隔千萬里,更有無數障礙。

  「這個事我只你小猜說,你可千萬別跟大人說是我說的,不然我一定死無全屍,死無葬身之地!」金勁說得一臉嚴肅非常。

  金勁表現得十分異常,硬是帶著毛小猜回去廚房,緊閉廚房門還不止,刻意壓低出聲更是營造了恐怖氣氛。

  「金捕快,你倒是說呀!」毛小猜等不及催促。

  「我說我說,這事對小猜你來說可能有點難以置信,但我絕對不是危言聳聽。」金勁滿目堅定。

  「夜師爺他不喜歡女人!雖然待人不錯,但對誰從來都是冷冷淡淡的,但自從大人來了以後,夜師爺就變了,從頭到腳,從內而外地變了,而且對大人特別好,特別關心,特別不可思議!今天這樣的事已經發生不止一次了,我們都覺得他們兩個……」金勁說到重點時還貼近了毛小猜的耳朵,生怕隔牆有耳。

  「不可能,大人和夜師爺明明……」毛小猜著急卻說不出口。

  「所以說又可怕又不可思議呀,如果大人和夜師爺他們兩個之間隨便有一個是女的,那也就成不了天大的秘密了呀!」金勁說得萬分嚴肅認真。

  「還事不可能吧,兩個男人怎麼,怎麼……」毛小雨一臉又急又疑。

  「這種事,雖然少見,但是確有其事,我就經常聽說書先生說歷史上好些帝王都有這種愛好!」金勁道。

  「可大人和夜師爺也不是帝王呀!」毛小猜激動道。

  「我就是這麼個意思,不一定非得是帝王呀,總之,這件事非同小可,我們縣衙內部知道就好,可不要出去瞎傳,到時候大人一發怒,說不定能把我們都整死,小猜你也知道大人下手多狠吧!」金勁一臉深受其害的痛苦表情說道。

  夜之靜色瀰漫整個高涯縣城,只是人心平靜起伏不定,一處欣然一處悲,一處歡笑一處淚,一處平靜一處愁,一處天明一處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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