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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不明陌然

  ICP備案號:湘B2-20100081-3互聯網出版資質證:新出網證(湘)字11號網路文化經營許可證:文網文[2010]128號

  金勁鋪墊了老半天終於說出了他挨打的過程,對於毛小猜的不自願和求救,金勁作為一個爺們如何能置之不理。

  金勁上前攔截胖嬸,卻被她隨手一下推開,這可是徹底激怒了他那顆男兒心,被一個大嬸推走算什麼好漢,幫不了自己的朋友算什麼夥伴?金勁不認輸,一次又一次攔住胖嬸的去路,最終,胖嬸忍無可忍,將毛小猜交到弱叔手上,命令他帶走毛小猜。

  「然後我就被那個兇殘的胖大嬸打了一頓,她比大人下手可重了不知道多少倍!」金勁哭訴道。

  「現在知道本大人的好了吧?」許相夢一下跑偏了話題。

  「對……」金勁被許相夢帶偏,忽地又反應過來,激動道:「對什麼對,我金勁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怎麼這輩子就這麼慘呀!」

  「所以,金勁你就被胖嬸打敗在地,眼睜睜地看著小猜被帶走了?」許相夢終於找准了點。

  「我也不想的,誰讓我打不過她!」金勁一聲痛苦不堪。

  「而且你也不知道胖嬸為什麼要帶小猜走。」許一臉自若地說著。

  「大人你難道都不關心我的傷勢嗎?」金勁驀地吃醋一般問許相夢。

  「啊?」

  許相夢一臉懵然地望著一臉凄慘的金勁,實在不覺得他這副樣子哪裡值得可憐,簡直讓人手癢才對。

  許相夢一張認真臉注目金勁,不由得給他一種將有安慰言語出口的喜悅感,然而他終究空落得失望。

  「可是,雖然帶走小猜的是她爹娘,但真的沒問題嗎?」

  許相夢說著話就一掌拍在金勁肩上,金勁所有的希望和期待在痛楚中碎裂,終究消散得分毫不存。

  「大人你太無情了!」

  許相夢看似對金勁的撕心埋怨不理不顧,但還是撿過滾出去的葯放在金勁手上,說道:「行了行了,回去用藥揉揉瘀腫,不然我幫你?」

  許相夢前話還說得正正經經的,突然說道要幫他,可是嚇了金勁一大跳,要是被許相夢碰著還得了,那真是不死也得殘。

  「不用了不用了,不麻煩大人了,我自己來就行了!」金勁一副恐懼表情拒絕許相夢的好意。

  夕陽西落,廚房裡,許相夢,成城,成牆,金勁四人圍著桌子坐下,微弱燭火,寂靜無聲。

  「大家,覺得小猜這事……」

  「就算是她親生父母,可這什麼都不說就帶著小猜離開也太過分了,而且小猜既然不願意走,那肯定是有是什麼不好的事或者不順她心意的事!」金勁下巴磕著桌面,有氣無力地,說的話卻很清晰。

  「會是什麼事呢,逼婚!」

  許相夢乍然一激動直接拍案而起,動靜嚇得在場三人愕然怔住。

  「這麼誇張嗎?」金勁驀地又一臉懷疑。

  雖然許相夢這一句「逼婚」實在突發蹊蹺,無緣無故,但成城聽見卻慌急不已,任何一種有關毛小猜的可能,只要她不願意,他都不能接受。

  「不行,我要去找小猜,萬一真跟大人說得那樣……」成城同樣起身,滿心滿目的著急恐慌。

  「成捕頭這麼激動?我隨口瞎說的。」許相夢一副被成城嚇到的表情坐下。

  「是呀,大人向來滿嘴跑瞎話。」金勁完全不顧後果說道許相夢的不是。

  「金勁你小子是活膩了吧!」許相夢忍不住給了金勁一腦蓋。

  「我覺得不是沒可能呀,難道只有我一個覺得大人每一次說的話都很准嗎?」

  成牆一句話又讓氣氛安靜了下來,許相夢從來都不知道自己還有這項天賦,但細細一想,她確實曾經無數次誤打誤撞,瞎話成真的也不少,難道這次她當真能夠再一次一語中的?

  「不會吧?」許相夢嘴角驀地抽搐不停。

  「不行,一定要去找小猜呀,大人,請大人允准我前往尋找小猜。」成城請求道。

  「看來此事當真不能不管,既然如此,成捕頭,明日你就跟我出發前往月新村……」

  「明日?」成城神色儘是迫急不待。

  「如果你我二人騎馬追趕,不怕在路上截不下他們。」許相夢胸有成竹說道。

  有關於解救毛小猜的談話告一段落,幾人陸續離開廚房,許相夢也往自己的居院走去,安靜下來之後,許相夢又開始想夜央,從回來到現在,夜央就跟徹底消失了一般。但許相夢能猜到夜央去了綺夢樓,可那是她允許的,自己又有什麼理由心裡不悅。

  「唉,一開始總是不習慣吧,慢慢來慢慢來!」

  許相夢路過夜央的居院,不禁滯步不前,轉頭往院中看去,房間內也是毫無光亮。

  「夜師爺還沒回來嗎?」

  許相夢注目那片漆黑許久,絲毫沒有注意到正前方徑直小道上走過來的夜央,即便活生生的一個人都已經站在了她跟前,她依舊一臉失落地,只是盯著院里。

  「大人在看什麼?」

  「夜師爺那個大晚上了還不滾回來的混蛋!」

  許相夢毫無意識到站在他跟前的人是夜央,他一問,她便道出了心裡的不滿。脫口而出之後,許相夢乍一下覺得問話的聲音實在耳熟,熟到可怕。

  許相夢猛地一下心顫,轉回僵硬的脖子,果然就像她那一剎所害怕那樣,她當著夜央的面罵了他「大晚上不滾回來的混蛋」。

  「夜師爺,我我我,你什麼都沒聽見!」許相夢慌急之下便開始了茫然不知所措的胡言亂語,她見眼前的夜央毫無反應,也深知自己的自欺欺人,便耷拉下腦袋承認道:「對不起夜師爺,我不應該罵你。」

  許相夢不見表情的道歉,這語氣聽來著實毫無誠意,她低垂著腦袋許久,心意在,只是說話的語氣太蒼白。夜央從聽見許相夢那聲賭氣的罵到此刻,對她根本一絲一毫的責怪都沒有,夜央情不自禁伸手想撫摸許相夢低下的頭,多想告訴她自己不怪她。

  夜央的手掌未觸碰到許相夢,想說的話不知為何也說不出口。夜央輕顫手指收回手,心裡暗暗嘆氣。

  「大人早點休息吧。」

  夜央輕言一句,從許相夢身旁一掠而過,邁進院子往房間走去。許相夢心頭驀地滋生微妙的感覺,刺刺的,酸酸的。

  「夜師爺!」許相夢轉身喊住夜央。

  「大人還有什麼事嗎?」夜央沒有回頭。

  「我今天跟楊二少爺一起做了果糕……」

  許相夢一衝動,本來只想說做了果糕想給夜央嘗嘗,可一開口就先把楊景佑說出來了。許相夢默默心裡自恨:許相夢你怎麼真的滿嘴跑話呢?既然說了,就自然點,本來就沒什麼事。

  許相夢雖然勸自己自然點,可一開口又是著著急急,一副做賊心虛的急迫模樣,說道:「我帶回來了很多,我去房間拿來,夜師爺你等我會兒!」

  許相夢嘴上急,腳下更火急,說著話就轉身往她自個的居院跑去。夜央停頓許久,終於還是回了房間。

  夜央點起一根蠟燭,還未明亮整個房間,他便聽見外面火急火燎跑去又跑回的許相夢的聲音。許相夢停步夜央院門口,只看見夜央房內微弱的燭光熄滅。

  「夜師爺他這是,難道是怪我說他『混蛋』?」

  許相夢不禁懷疑,可是她所認識的夜央才不是這樣一個小氣之人。從昨日開始,夜央對自己就跟變了個人似的,許相夢實在想不通她的哪些行為會讓夜央如此。

  許相夢抱著食盒離開,星空下失落的背影,每一步都踏著疑惑和憂慮。

  「夜師爺,我到底哪裡做得不對呀?」

  許相夢拉著一臉回到房間,放下食盒在桌上便走去床上躺著,黑暗中,她的思緒更深黑不明不白,明明她在將自己改變得更好,體貼夜央的難處,學做糕點,難道學好是錯?

  「夜師爺難道想蹬鼻子上臉,徹底把我壓倒制服變成他的奴婢,然後像我以前對他那樣殘害我?還是說他跟老子玩那什麼欲擒故縱的把戲?」

  許相夢胡思亂想一大通,終究還是沒有結論,如果夜央再繼續這樣冷淡對她,她相信自己一定會瘋。許相夢不禁後悔之前對夜央太過分,憑著自己知縣大人的身份,仗著夜央對她的愛和嬌縱,任意妄為,毫不收斂。

  「夜師爺不會被我嚇怕了吧?」許相夢哀嘆道。

  許相夢「噌」一下從床上竄起來,直往房門走去,本想找找夜央談個一清二楚,可一開門邁步卻又滯步不前。一想之前夜央房間燭火熄滅的情形,許相夢猶豫不前。

  「夜師爺可能休息了吧?」

  許相夢一方面確實是顧慮夜央或許歇息了,另一方面,她確實有逃避拖延的心思,她還未想好,究竟如何跟夜央全然道出心聲,再得到他的共鳴。

  許相夢收回邁出房間的一腳,將門合上,漫天星河在門隙間消失無影。許相夢爬回床上,本想入睡甩卻煩擾,卻輾轉難眠。

  「啊……」

  許相夢拖拉著不死不活的長音從床上坐起來,實在頭大的她摸黑下床去點了一支蠟燭,想著漆黑一片睡不著那就亮著蠟燭睡。

  暗色之中都不能入眠,點起了蠟燭,明亮了整個房間,便是更別想著睡著了。許相夢翻來覆去,又是用被子遮住從頭到腳全人,又是踢了被子四仰八叉的,依舊沒有睡意。

  「啊!老子不睡了!」

  許相夢一臉怨氣從床上彈了起來,如怨恨雕像一般坐著良久,許相夢突發奇想,手掌在自己臉上「啪啪」幾下,一副認真嚴肅的表情,開始了心神分裂的自言自語。

  「夜師爺,我喜歡你,很久了!」許相夢的認真臉看起來就跟開玩笑似的。

  「這樣來沒誠意了吧!」許相夢給了自己一個搖頭否決。

  「夜師爺,你是我的人,這輩子都只屬於我一個人!」許相夢忽地擺出一副威嚴十足的模樣說道,只一刻就泄了氣,嘆道:「許相夢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呀?」

  許相夢沒徹底泄氣,稍稍鎮定下來,一剎冷靜非常的表情,忽地又用萬分詭異的語氣說道:「夜師爺,人家女孩子都主動喜歡上你,你難道還要拒絕人家嗎?」

  撒嬌,賣乖,委屈的笑容和口吻,一想到剛才的自己,許相夢恨不得一頭撞在床板上死去。

  「許相夢你還敢不敢更噁心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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