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相愛之吻
ICP備案號:湘B2-20100081-3互聯網出版資質證:新出網證(湘)字11號網路文化經營許可證:文網文[2010]128號
心酸苦澀總也會過去,但接著面臨的難題才更讓許相夢內心崩潰。紫you閣
「更可怕的是,他居然還喜歡男人!」
許相夢的語氣里的驚怒情緒醞釀得十分飽滿,一句話道出了當時是自己心目中憂擾,驚錯,煩躁與困頓。但如今說起,許相夢一是覺得自己愚蠢,再就是還懷疑糾結夜央喜歡的究竟是男子還是女子。
許相夢在一番話出口之後,情緒漸入佳境,緊張得擰巴成一團的手也稍稍舒展開來,而她說的每句話,每個字,甚至每一個字的輕重語氣,與她相隔一棵大榕樹的夜央都聽得清清楚楚,字字入心。
許相夢的漫長告白還沒有結束,她與夜央之間有太多太多回憶,每一件事都可能被她拿來大做文章。
許相夢終於將重頭戲推了出來,她最難以啟齒的,也是最大王牌。
「一個男人,對我一個入世未深的女子,抓我的手,摸我的頭,甚至背我抱我吻我……」許相夢說得情緒越發激動,差一點岔氣,稍緩一刻繼續說道:「最可惡的是抱著我睡在同一間房同一張床上,不對,還有更可惡的,在我,在我衣服掉下來的時候佔盡了便宜,甚至在知道了我是女子之後,還偷看我換衣服!」
許相夢深深收了一口氣,這番話實在說得她臉紅心跳,神思雜亂,她都不敢想象大榕樹那頭的夜央會是如何表情,她也完全不然出面認證。
「但是我知道,無論是一開始冷漠無情的他,還是後來忽冷忽熱的他,到最後不顧一切的他,都是我看在眼裡就無法從心裡拔出的他。」
許相夢閉目凝聚全身全心的勇氣,她稍稍後退靠在大榕樹上,一聲輕柔話語,每一個字牽動著心跳,道:「夜師爺,我愛你。」
許相夢的話恰似一顆又一顆明亮的星,隱隱從黑幕下顯現,滑落夜空,敲擊夜央心頭,每一下都是幸福的碰撞。
許相夢曾許諾的那日,毫無保留,她做到了,表白心意,她也做到了。語盡聲寂,許相夢心裡卻安靜不下來,她終於能對夜央說出這句話,卻擔心起夜央的無聲回應,難道他還能拒絕自己不成?
許相夢閉目倚靠大榕樹許久,她全身的力氣都用來說出那一句她覺得亂心亂情的露骨情話。許相夢越發察覺不對勁,四周簡直安靜得可怕,她都說了這麼一大通,重點也已經拋出去了,怎麼完全沒聽見夜央的回應呢?
許相夢緩緩睜開緊閉的雙眼,從一條縫模糊看見跟前彷彿站著什麼人,許相夢漸漸看清了夜央,許相夢緊張得完全沒有察覺到夜央是何時走到自己面前的。
許相夢整個人更加嚇軟,夜央注目她的眼神里飽含太多溫柔情意。今日,她一身女裝,無論髮髻還是面容,都淺淺修飾過,在月光散落穿過樹葉間的照映下,許相夢便是夜央眼裡心中最美的女子。
「夜……」
許相夢慌錯無言,此刻也不需要任何語言,夜央一手扶住許相夢耳邊的樹榦,一手撫住她的一邊臉頰,往前一步靠近,一切發生得如此突然,但又是隨其自然,夜央吻上了女子許相夢的嬌唇,用溫柔的纏綿做最好的回應。
許相夢嚇愣了一臉,瞪著兩隻眼睛滿天空跑神。漸漸的,許相夢急亂划抓大榕樹的雙手不再揪緊,指尖悄然觸到夜央的身體,將他擁住。
「夜師爺,我愛你。」
「大人,我也愛你。」
風起風過,葉響葉息,二人一吻或將漫長一生之久,將月缺吻成月圓,將所有的明暗星辰羞得藏匿起來。
百骨井,從接納了許相夢和夜央二人開始,就註定了將要逆轉它的天命,以往所有的罪孽沉痛,都在見證了次對有情人這一刻起,消散殆盡。
大榕樹,還將屹立此處千百年,刻下許相夢和夜央的美好愛情故事,容納更多人間真情,春生秋不落,年復一年,日復一日。
許相夢從沒有力氣吻到整個人整個心思透明,她終於靠著大榕樹坐到地上。許相夢伸手抓住夜央的手指,羞怯地不敢抬頭看他。
「夜師爺,我今天這打扮怎麼樣?」
「很漂亮!」
夜央笑著牽住許相夢的手,緊緊攥在手心。許相夢緩緩抬起頭來,無論是夜央手心的溫暖,還是他淺淡柔光的笑容,都縈繞她悸動的心頭。
「那夜師爺剛才吻我,不會是因為那什麼火燒身吧?」許相夢瞥開目光,問得一臉不好意思。
夜央一刻茫然,許相夢再一瞥羞澀的目光掠過他時,夜央終於明白了許相夢的「那什麼火燒身」。夜央嘴角的一笑,許相夢瞥見,她激動地以為夜央那抹笑的意思是他被自己猜中了心思。
「什麼嘛,夜師爺你果然還是……」許相夢一下來氣彈了起來。
「大人難道分不清真愛真心的吻和那什麼火燒身的吻嗎?」夜央問道。
許相夢稍稍靜心思索,分辨著夜央所說的兩種吻,她並非無法分辨清楚,除了迷香那次,夜央所有的吻都是溫柔的,牽動她心的。
「不然,大人再感受一次,分辨試試?」
夜央開口一說,許相夢傻一愣。夜央再次靠近許相夢,這次是緩緩慢慢的,許相夢久久才平復的心跳又一次被牽動猛跳。
「夜師爺你又想占我便宜!」
許相夢靠著大榕樹一躲閃,說得一臉賭氣模樣,她並非不愛夜央和他的吻,只是此刻更羞於接受,這才故意那樣說,邊說還邊退後。
「夜師爺你太過分了!」
許相夢正說著,絲毫沒注意到後方的百骨井,一腳後跟磕到井邊停下,身體卻沒停下,整個人往後一靠,剎那時間停止,只允許許相夢心裡暗怨:老天爺,我沒有真想當水鬼呀!
落水一聲「咚」,緊接著再一聲墮井驚水聲。
風過大榕樹,榕樹下無人。
水波蕩漾的井下,井水面幾欲平息,許相夢和夜央從水底吻出水面,心跳似是停了,時間也停止。
許相夢只覺得身體外的冰涼與心頭的溫熱交雜錯亂心神,此一刻,二人置身水中,她想的那什麼火燒身也早該熄滅了,剩下撩動情心的,還能是什麼?
明月稍斜,夜未盡,夢不醒。
夜央先從井下爬上來,放下井旁備著救墮井人的繩子將許相夢拉了上來。二人都失去了力氣,濕答答的一身,靠著百骨井就坐了下來。
「啊,還以為真要當水鬼了呢!」許相夢死裡逃生一般感慨道。
「大人水性很好呀,恐怕這井也不敢收你。」夜央笑道。
「那是,我可是遇洪水不死的,這點井水對我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許相夢開始吹噓就又是原來那個狂妄自得的她了,但她說著說著,又捕風捉影地逮到夜央話中的其他意思,故作不樂意說道:「但是,就算我水性好也不想泡井水玩呀,都怪夜師爺你,害我掉下去,這裡面可是……」
許相夢才想起水下無數亡死之魂,恐懼一來,話都說不下去了,總感覺全身都不對勁,真像被什麼髒東西纏身了似的。
「大人放心吧,這井水是活水,根本也不是那些枉死之人養活的大榕樹,而是這土地,陽光和活水的滋養。」夜央一臉輕鬆地解釋道。
「真的嗎?」許相夢滿目懷疑。
「那日我沉到井底,井下是一片隔離世間的美景,凈美無比。」
許相夢知道夜央口中的那日,她不滿夜央和弱雲,還逼夜央跳井證明對自己的愛,現在想來,那個有理取鬧的自己還真有一絲殘忍。
「夜師爺,對不起,那天我逼你跳井,幸好你沒事!」許相夢真心歉疚道。
「大人都找人來救我了,我沒事也多虧了大人呀。」
夜央心裡明白一切,平日廖無人影的百骨井,怎麼可能他一跳井突然有人來就遇上了。
「對啊,而且今天我也還夜師爺一次了,是吧?」許相夢這般淘氣為自己爭辯的模樣著實叫夜央毫無辦法。
月光冷涼,秋風亦涼。許相夢一個噴嚏似有震落漫天星辰一般威力十足。
「大人,我們回去吧,不然待會兒著涼了。」
「好,可惜了我好不容易今天穿得這麼漂亮,濕了一身,裙子都沾一塊了。」
許相夢一臉委屈地擺弄衣裙,儘管濕得擰巴,但夜央還是能認出裙擺,很久之前的那一晚,給他送葯卻用油紙傘遮住臉的女子就是許相夢。原來,早在那之前,許相夢就已經對夜央有所關懷了。
二人往縣衙回去,那個緣分開始的地方,對二人來說像家一般的地方。
許相夢一回到房間,首要想到的並不是換去濕衣裳,而是跟累絕了一般倒在床上,帶上去濕水塵土都不在意。
夜央彷彿早看透了許相夢的固有行徑一般,他沒回去自己房間,而是跟許相夢進到她的房間,果不其然,所見就是許相夢徑直往床走去,毫無顧慮地倒上去。
夜央實在無措,無論怎樣的許相夢,他都完全拿她沒辦法。夜央走到柜子旁邊取出乾淨的內衫,再走到床邊,對任性不羈的許相夢語重心長地說道:「大人,把濕衣裳換了再睡。」
「啊,我好累呀,沒力氣換衣服了!」許相夢閉目懶腰伸成了「弓」形。
「大人是希望我幫你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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