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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血淚交織

  央宸從綺夢樓回去縣衙,每一步都走得急怒難言,許相夢將她推給弱雲一事,這筆賬他絕對會跟她好好算。

  縣衙外,央宸遇上了風痕。

  「皇上,他已經到了,地點也全部查清楚了,隨時可以行動。」

  「再等幾日,朕倒想知道,他最終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央宸和風痕進到縣衙里,央宸疾步直往許相夢的房間,卻見她房裡燈未亮,央宸和風痕二人一推虛掩的房門走進去,風痕點起蠟燭,空空無人。

  「她還在查案嗎,皇上是希望她繼續查下去?」

  儘管風痕如此說,但央宸卻有一個想法,他不認為許相夢此時此刻正在查案。央宸一碰腰間,這才發現牢房鑰匙丟了。

  央宸一時間猜中了一切,他乍然起怒,滿心帝怒。央宸一人,腳下踩火一般衝去牢房方向。正臨門,許相夢剛好給門上了鎖轉身,不遠外,央宸正立,許相夢剎那全心布滿恐懼。

  「皇……皇上!」

  許相夢覺得自己離開得夠早了,她以為上天是站在她這邊的,但這會兒,她還有借口自救嗎?

  「皇上,如果我說我只是路過,並沒有進去,你會信嗎?」

  許相夢根本不奢望央宸會信,央宸又不是傻子,他怎麼可能被愚笨的自己玩弄於鼓掌之中。許相夢雙腿不由得發軟,她靠著牢房大門緩緩坐下,死死抓著手裡的鑰匙。

  「你真當以為朕會任由你為所欲為嗎?」

  央宸走近許相夢,腳步如火,他一把抓起她的衣襟,雙眼迸發的怒火是真,心裡的憤怒更不假。央宸竟能一條手臂將許相夢拽起,不只是拽起,他憤憤而走,鬆開許相夢的衣襟,但死死鎖住了她的手腕。

  「皇上我錯了,你不要殺我啊,我發誓以後絕對不會違背聖意,饒了我這一次吧,皇上!」

  不管許相夢如何呼喊求饒,央宸硬下心絲毫不為所動,他拽著許相夢的手腕,連他自己都無意識的力勁,再加上許相夢的掙扎反抗,勒得她似有手腕扯斷的疼痛。

  二人居住的院門前,許相夢拚死抓到了她院門的石牆,不再被央宸拽拉往前。

  「皇上,我真的知錯了!」許相夢幾欲哭出來。

  央宸並不動搖,他不再拽著許相夢往前,而是兩步回走近了許相夢,央宸狠狠掰下她死扣在牆縫裡的手指。

  隔壁一個人鬱悶許久的遲公公聽見了許相夢那邊的大動靜自然出門看戲,他一從院子里跑出來便看見驚人一幕,隔壁院門前,央宸扛起許相夢在肩上,在許相夢的驚叫聲中,遲公公不明前因地只看見央宸扛著許相夢進了院子。

  遲公公趕緊跟上,央宸一踹房門走進了房間,遲公公攥著一顆心跑到房門前,更驚心動魄一幕躍然眼前,央宸將許相夢扔在了床上,毫無憐惜,儘管遲公公平時也覺得許相夢不像一個女人,但眼睜睜地看到這一幕,還是為她抹了一把痛出來的冷汗。

  「皇上!」遲公公不由自主地喊了出來。

  「遲公公,在門外侯著。」央宸側目說道,語氣冷絕。

  「是……是!」

  遲公公趕緊拉過門關上,緊接著便聽見許相夢另一聲驚叫。遲公公乍一下心裡一驚,猛地眨兩下眼睛,整個人突然變了一種感覺,嘴裡念道:「皇上怎麼突然來這種事,都不跟我先說一聲。」

  房內,方才一聲之後便寂靜下來,許相夢驚恐滿目倒在床上,央宸俯身其上,雙臂強壓住她的手臂,強扣住她的十指,許相夢就這般被控制得絲毫不得動彈。

  「朕是皇帝,朕想要的女人,不管她如何想,都只能做朕的女人。」

  那一刻的央宸只是皇帝,只有他作為皇帝的野心和尊嚴,他對許相夢確實心存愛意,但在當下被yuang蒙蔽。

  遲公公懷著一顆恐懼心站在房門外,對他而言,央宸做什麼都是對的,但此時此刻,聽見房內許相夢的掙扎反抗,他心裡竟覺得央宸有些過分了。

  「什麼啊,我可是皇上的奴才,怎麼可以有這想法!」

  外頭有遲公公的糾結,房內有許相夢的僵持和央宸的激進。

  「皇上,這就是你的懲罰嗎?」

  許相夢一句話更戳痛了央宸的心,他對許相夢的憤怒源於恨,恨他不懂自己對她的心,而恨又根植於愛,央宸已然對她愛得不能自拔,從那個雨夜,他感受到有一個人對自己切實的憂心開始,往後的一切所有,無論笑容還是眼淚,無論奉承還是辱罵,愛是不經意,是難明所有,是無有終時。

  「你願意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央宸被傷的心反而更加強硬,他不願在乎許相夢是否愛他,就算只是她的身體,他也要霸佔。

  央宸手臂力壓許相夢,她完全不得動彈,而央宸肆意在她身上發泄,從唇舌開始。但許相夢又怎麼能忍受央宸的瘋狂之欲,身體上的力量雖然不足以反抗,但她狠狠地咬了一口央宸的舌頭,一絲血腥味瀰漫二人口中,央宸的嘴角更有血水流下。

  央宸沒有受痛閃躲,反而劇烈進擊,讓許相夢避無可避,更讓她再沒機會反傷害。央宸的擄掠越發激進,他的手撫摸到許相夢的雙頰,越發動情,越發欲罷不能。

  許相夢從始至終都沒有反抗獲勝,但她終於抓到了救命武器,她重獲自由的手摸到她一直以來放置在床邊的那把匕首,她以此思念夜央,今日她當真以它做自我保護的武器。

  尖銳的刀刃刺上了央宸的背,沒有刺入皮肉之下,卻讓他猛地回神,他身下的許相夢,被他撕扯得衣裳不整,頸上留下了他由愛生恨的痕迹,她煎熬的雙眼,眼淚止不住淌下。

  央宸感受到他背上的鋒利,並沒有刺入他,卻好似已然狠狠戳進了他的心。

  「弒君嗎?為了所愛之人保守貞潔嗎?動手啊,殺了朕啊,殺了朕你們就自由了,你動手啊!」

  房門外的遲公公越發察覺房內的不對勁,他實在放心不下,想著偷看一眼以防萬一,他正推開一道門縫,恰聽見許相夢狠聲一喊,而她手上的匕首當真滑拉過央宸一隻手臂。

  許相夢狠衝出房門,手上握著匕首還在顫抖,她撞到了遲公公,在他臉上留下點點血跡。遲公公倒地忍不住驚愕說了一句:「那刁民,居然敢拒絕皇上!」

  遲公公從地上爬起來,覺得臉上有奇怪的感覺,他一摸臉再一聞,居然是血。

  「血!」

  遲公公剎那愕然一臉,他第一反應便是跑進房間,當他看見央宸忍痛不堪,扶著手臂一條破開淌血的深大傷口倒在地上時,他的世界一片漆黑。

  「皇上!」

  黑夜之中,許相夢一身殘破,她不知道腳下是否有路,只管奔跑,不分方向,不顧一切。許相夢竟然跑到牢房門前,一盞暗燈照亮她臉頰滾落的淚滴。

  「夜師爺,為什麼?我好想你,我們可以一起逃嗎?」

  許相夢一頭磕在門上,緩緩跪地,她又一次用手上的匕首傷害了人,她並不想,但此刻,她能嗅到自己身上的血腥味,有央宸的味道。

  「我不是故意的,為什麼要逼我!」

  匕首「啪啦」一聲落地,上面的血跡還未風乾,在月下彰顯著許相夢的罪行,傷人,弒君。

  月下靜謐,一處流血,另一處流淚。

  央宸在房內,他坐在地上靠著床,唇色泛白,神色恍然。遲公公無論如何都止不住央宸手臂上的血,一絲一絲仍在漫出。

  「皇上,我去大夫!」

  遲公公衝出了房間,稍過了一段時間,央宸閉目緩息靠在床上。燈火恍惚一下,彷彿何人飄過,央宸緩緩睜眼,是許相夢,她拭乾了眼淚,雙目無驚無恐,手上仍然緊握著那把匕首。

  許相夢和央宸直目對視,央宸不相信許相夢是折回殺自己的,更沒想到她的真正的目的。

  「皇上,我有罪,我把命給你!」

  一語之間,許相夢高舉匕首,狠狠一刀刺進胸口,鮮血即刻淌流。

  「夜師爺,對不起,我食言了,沒能好好活下去。」

  失去知覺意識之前,許相夢嘴角輕抹一絲微笑,她一個人選擇了並不甘願的解脫,但她不想哭喪著走,上天或許也喜歡笑著的她。許相夢整個人傾倒落地,央宸強忍出最後一絲力氣撲上前,許相夢落在央宸懷裡,像那日一般,但今日,央宸不會再將她扔在地上。

  「你不能死,朕命令你不能死,你若死了,朕叫他們所有人為你陪葬,你醒來,醒來啊!」央宸撕心無淚,手臂上的傷口疼痛劇烈,破血更多。

  許相夢悄無聲息當真如同死了一般,她靜靜靠在央宸懷裡,聽不見皇命,也不懂帝心。

  「朕錯了,是朕錯了,你就給朕一次認錯的機會,朕不逼你,朕會放了你們所有人,成全你和他還不行嗎?」

  央宸道出了此生最真心而發的金口玉言,只要許相夢不死,無論她求什麼,他都答應,全都答應。

  遲公公領著大夫終於回到了縣衙,當踏進房門那一剎,他更看不懂了眼前情形,許相夢胸口插著一把匕首倒在央宸懷裡,她死了?

  「皇上,大夫!」

  「大夫,大夫快救她,不能讓她死,朕不准她死。」

  雖然最看不懂眼前情形又摸不清頭腦的人是大夫,但他身為醫者,面對這樣場景,絕對第一想法必是救人。

  寂靜月光下,生命悄然。

  大夫在房內與死神抗衡,與他搶奪許相夢的性命。房門外,央宸手臂的血持續流淌,幾近枯竭。他絲毫力氣都沒剩下,重重地靠在了小遲子身上,卻堅持著清醒,在許相夢活回來之前,他堅決不能讓自己倒下。

  「皇上!」

  「朕沒事。」

  遲公公不忍直視央宸流血的手臂,他今天可算明白了一切,央宸根本不是厭惡許相夢,他是愛上了她,為了她,竟然連自己的性命都可以放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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