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驚聞噩耗
第三十六章驚聞噩耗
肖戰很是興奮，一年多來，心心念念的愛人和小棉襖，明天就可以見到了。他的開心是溢於言表的，逢人就笑。他立馬提交了申請回家休假的要求，阿德道夫伯爵通過了，明天正式休假，可以離開基地了，並上交了腕機。他拿到了保存的原來的腕機，就是那個與倪敏一起買的腕機。私人通訊器在一開始就被收繳了，在基地不能聯繫外面，只能用配發的腕機。而配發的腕機又被設定了，不能接通民用網路。
張敏在邊上，欲言又止。她也提出了申請，與肖戰約定一起回羅城去看看。肖戰還是沒有察覺到任何不對。
晚上，他給腕機充上電，準備打一個電話回去，但又一想，明天給她們娘倆一個驚喜。於是，他又放下了腕機。他美美地洗了個澡，睡了一個覺。睡夢中，自己和倪敏坐在草地上，兩人看著小魚兒拿著網子在草地上撲著蝴蝶。小魚兒玲瓏的笑聲鋪撒在四周。肖戰笑著看著兩人，看著看著，突然，身邊的倪敏變成了一個青面獠牙的怪物，他驚醒了。
肖戰從睡夢中驚醒，擁著被子，回憶夢中的情形。柔和的燈光亮起，屏幕上智能AI小敏浮現，她詢問道：「做夢了？還是身體不舒服？需要我呼叫醫生嗎？」
「沒什麼，只是做了一個噩夢而已，不用叫醫生。」肖戰擺手道。
「你說，夢中的事是預示什麼嗎？」肖戰又問AI小敏道。
智能AI小敏說道：「這是一個哲學問題，大部分的夢都是毫無意義的。一般的分析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有的分析又說，夢一般是反的。」
肖戰自言自語說道：「夢是反的，我夢見倪敏變成怪物，這又是什麼意思了？」
智能AI小敏說道：「可能是由於你過於思念親人，而平時面對的又是一些暴力、黑暗的東西，所以你才夢見親人變成了怪物。夢是反的，夢中的魔鬼可能就是指現實中的天使，這個夢只是想說，你的親人是天使而已。」
肖戰笑笑，說：「謝謝你啊，還用你來安慰我。可能只是我思念過度而已。現在幾點了？」
智能AI小敏：「不客氣。現在的時間是早上四點二十六分三十五秒。」
現在他沒有一點睡意，起來，披上睡衣，自言自語說道：「還太早了，算了，這麼長時間都過來了還等不了這一會。還是給她們一個驚喜吧。」
他走到窗邊，拉開窗帘，打開一點窗子，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他看著外面漆黑的夜空，默默掏出口袋裡的香煙和打火機。他點燃一根煙，深深吸了一口，望著外面的黑色出神。
智能AI小敏看他在出神，也沒有打擾他。她調低了燈光，微弱的音樂聲響起。那是一首催眠的舒緩的音樂。
黑暗中，只見那一明一滅的微光在夜光中閃爍，今夜無眠。
早上六點半，肖戰收拾好自己，背了個小背包，就去敲對面的房門了。等了一會張敏，隨後，兩人下去食堂吃早飯。
兩人端了早餐，對面坐定。扒了幾口，張敏看了一眼肖戰。肖戰注意到了，一路上，張敏幾次偷偷的觀察肖戰的神情。肖戰咽下口中的食物，說：「阿敏，我臉上有啥？你今天幾次偷看我了。」
張敏支支吾吾說：「沒事，沒事……我就看看你。」
「不對，一定有事。以我對你的了解，你不是一個沒事偷看我的人，什麼事，你說！」肖戰肯定地說。
張敏一看這樣，就說：「你沒打電話回家吧？」
肖戰喝了口湯，說：「還沒，我想給她們娘倆一個驚喜。」
張敏自言自語說：「難怪，難怪啥事都沒。」
肖戰一聽，有不好的預感，急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張敏慌張地說：「阿戰，有些事，發生了，我們要向後看，向未來看。小魚還小，需要你。」
肖戰大急，大聲地說：「發生了什麼，你快說啊！」周圍的吃飯的特戰隊員聽到，都抬頭望向這邊。
張敏不敢看肖戰的眼睛，低頭小聲說：「上次，七月份的時候，張傑來過一次，他只找了我。他說，過完年，三月底倪老爹傷勢複發，過世了。七月初，小敏由於悲傷過度，感染傷寒，抑鬱而終。」
聽到這裡，肖戰手中的勺子掉到桌上，大叫了一聲：「啊……」
驚聞噩耗，肖戰一時不能自己，癱在椅子上，大聲地悲呼。張敏連連安慰他，周圍的隊友們也過來打聽，一起安慰肖戰。
肖戰的臉上流下了兩行無聲的淚水。接著，他抹乾淚水，起身，要走。張敏連忙和別人一起拉住他，問道：「你要幹嗎去？」
「我要回去看看小敏，看看小魚……」肖戰無力地說著。
「早上我打電話給了張傑，馬上他開車過來接我們，一起回去看她們，好嗎？」張敏哀求他道，怕他用情太深，想不開。
肖戰又癱坐在椅子上，兩眼無神地看著前方。很長時間，別人跟他說話，他都沒有反應。
邊上，釋無憂勸說道：「阿彌陀佛，阿戰，人死不能復生，活著的人要堅強，畢竟你還有一個女兒，她需要爸爸。逝去的人，超脫凡塵，往生極樂；活著的人，紅塵掙扎，菩提正道。大蛇人來了，多少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現在，你的道還沒有證，女兒還嗷嗷待哺，你要振作！」
肖戰喏喏地說：「我還有一個女兒！我的道……」
眾人看他終於回過神來了，心才是放下了一點。
過了一會，張傑開車過來了，張敏和肖戰坐在後座。張傑回頭問了一下他姐：「戰哥，怎麼樣了？」
張敏回道：「自從聽到消息，然後就這樣了。不哭不鬧，兩眼無神。」
張傑搖搖頭，發動汽車，駛離了基地。
後面，很多聞訊趕來的平時比較親密的隊友，互相打聽，詢問。大和尚搖著頭說道：「這是阿戰的一個劫啊，渡過去了，他將更加強大，渡不過去，那就……哎……」
一路無話，一個多小時后，肖戰他們到了倪老爹飯館門前。他們下車，早就接到電話的滿爹他們抱著小魚迎上來了。小魚才兩歲多一點，還不太明白髮生的事。滿爹遞過小魚，對肖戰說：「阿戰，你要節哀呀，小魚需要你。」
他又對小魚說：「這是你爸爸，快叫爸爸呀。」
小魚看著這個高大、強壯的男人，似乎在哪見過。她遲疑地喊：「爸爸！」
這一句呼喚，徹底擊碎了肖戰內心的堅強。他淚流滿面地抱著小魚，直喊：「小魚，小魚……」
他把小魚緊緊地摟在懷裡，一直親吻著她的臉蛋。周圍的人看著這幕，也發出了悲聲。
「去看看倪敏她們父女倆吧。」滿爹沉聲地說。
給肖戰父女倆換上孝服，拿上香燭、紙錢、三牲等物，前往墓地，前去祭祀。墓前，肖戰哭得撕心裂肺，小魚也嚇到了，一起痛哭起來。眾人紛紛勸說肖戰，要節哀。後來，肖戰的喉嚨都嘶啞了，只是小聲地乾嚎。到了中午，其餘人抱著小魚回去吃飯了。肖戰沒動，跪在墓前。張敏站在他身後，陪著他。
看著這個痛哭的男人，看到他用情之深，張敏也被深深地震撼到了。她心中也希望，將來自己的男人對自己也是這麼用情至深。估計，在她的生命中，很難出現了。
一下午，肖戰就這麼跪坐在墓前，回憶著兩人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墓碑上，倪敏的笑容彷彿就在昨天，兩人一起逛街，一起看日出，一起去看「望夫石」。天人永隔啊，如果有什麼辦法讓倪敏再活過來，就算她不記得自己，自己也願意啊。
天漸漸黑了，張敏不知道怎麼才能讓這個男人停止悲傷。吳海過來了，讓兩人回去吃飯。兩人勸說肖戰，終於，肖戰願意回去了。兩人攙扶起他，肖戰踉蹌著起來，最後，看了一眼墓碑上倪敏的照片，說道：「放心，小敏，我會好好把小魚帶大的！」
回到飯館，眾人吃完飯，商量以後的事。鑒於肖戰的情況，他不能經常回家，而且任務還是有很大的風險的，一定要妥善安排小魚的生活。肖戰沒有別的親人了，倪敏也沒有了其他兄弟姐妹，這還真是個問題。
幸好，前面倪老爹還在的時候，收了劉濤做義子，他也就成了小魚的舅舅。倪老爹臨死前，把店鋪，還有倪敏母女倆都交託給了劉濤，要他照顧倪敏她們。劉濤還是重感情，平時就很照顧她們。這，倪敏又過世了，臨死前，把家裡的財產全部交給了他，要他照顧小魚。還有兩百多個金元，也就是二十多萬，這個店鋪也值個二三十萬吧。住的小樓轉到小魚的名下了。
肖戰也贊同他們的做法，懇求劉濤幫忙撫養小魚到成年。自己也會時不時回來，看顧小魚。肖戰拿出自己的卡，當即就划給劉濤一百萬，作為小魚的撫養費。而且，準備明天替小魚存筆錢，等她十八歲那年才能取，數額也是一百萬。
對於普通人來講，一百萬還是很多的，劉濤也是點頭應允。肖戰又讓張敏給餘下的人劃去每人五萬，請他們平時也幫忙照顧小魚。滿爹、吳海、蘭姐也是連忙應允。
第二天，忙完給小魚存錢的事，肖戰就去了羅江邊，張敏也陪同去了。她只是擔心他想不開而已。隨後，兩人又去了四石山，看到那「望夫石」，倪敏曾經說過的話，猶在耳旁響起。
「戰哥，要是哪天你不見了，我也會變成石頭等你。」
肖戰想到，自己一去不復返，小敏倚門相望，遲遲不見自己歸來，她該多心痛啊。
沒想到，真的一語成畿了，只是她沒有變成石頭，而是長眠地下，守候自己的歸來。肖戰也是悲從心來。
後面幾天假期，肖戰和張敏帶著小魚四處遊玩，他非常珍惜和小魚在一起的時間。這幾天，也是時刻在小魚身邊。
但是，歡聚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的，假期結束了，肖戰二人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