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林喵贏了?
蘇菀咬了咬牙,泛著紅色的眸光裏,帶著一絲狠勁兒,“夜君淩,人命關天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
一向溫柔的臉,此時此刻,盛滿了冰霜,“我隻知道,你現在,肚子裏,有我的孩子,那也是人命!”
蘇菀瞪著眼睛,渾圓的目光中,絲毫沒有退讓。.
她心裏,隱隱有種直覺,如果今天,那個林喵出了什麽事情,她一定會後悔死。
與其以後在內疚中過一輩子,倒不如現在什麽都還給她,哪怕是自己這條命,也好過一輩子都欠別人的。
兩人一直對峙著,站在一旁的醫生,早已經急了,“你們快些,病人現在情況很危險。”
“抽我的!”
蘇菀完全不顧夜君淩的阻攔,直接擼起了袖子,“醫生,我跟你去!”
夜君淩眉眼清寒,垂在兩側的手,狠狠地攥在了一起,此時此刻,他真恨不得把麵前的這個人,直接打暈了帶回家!
她為什麽,從來都不肯聽他的話呢?她怎麽從來對自己的事情,就那麽不上心呢?
簡直讓他又愛又恨,牙根直癢癢!
抽了200的血,蘇菀的臉色,明顯有些不好看,蒼白裏透著一絲虛弱無力。
夜君淩咬了咬牙,心底又氣又心疼。
他將人,直接打橫抱起,挨著自己,放到了走廊的長椅上,“現在你滿意了!你那麽瘦,這下藥多久才能補過來!”
蘇菀有些頭暈,不想說話,將腦袋靠在夜君淩的肩膀上,長長地吐了口氣,“別說了,我不舒服。”
“該!”
夜君淩抿著唇,氣不打一處來,“你還知道難受?!也該讓你長個教訓。”
可饒是麵上把話說的這般狠,轉瞬間,又馬上心疼的厲害,“別動,我抱你去找醫生。”
“不用了。”
蘇菀趕緊將人扯住,閉上眼睛,淺淺地吸了口氣,“就是有點頭暈,你讓我靠一下就好。”
夜君淩沒吭聲,可空氣中的溫度,一直往下降,蘇菀知道,身邊的這個人,很不高興。
果然,過了約莫一分鍾,夜君淩終於開了口,“蘇菀!”
肅穆的聲音裏,沉重的讓人頭皮發麻,“我再說最後一遍,下次,你再這樣不顧自己的身體,一意孤行,我就把你鎖在家裏,哪都別想去!”
認真的語氣,根本不像是開玩笑,不知怎麽的,蘇菀總覺得,夜君淩確實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腦袋裏,有些發暈,零碎的片段,一閃而過,快的抓不住。
“嘶”
蘇菀微微皺了皺眉頭,抬手按上額角,她總覺得很久很久以前,似乎也有人說過這樣的話,說要將她鎖在家裏。
可記憶裏,似乎並沒有現在這般美好,似乎還伴隨著一種心痛的感覺。
“唔”
蘇菀捂了捂胸口,那張蒼白的臉蛋,微微皺成了一團。
“菀菀,你怎麽了?!”
見蘇菀的神色,明顯不對,夜君淩似乎意識到了什麽一般,心尖陡然一顫,趕緊道,“菀菀,我跟你說笑的,你千萬別當真!”
一想起以前自己對這個人做的事情,他就覺得自己是個混蛋!
蘇菀狠狠地吸了口氣,再睜開眼睛時,炯炯的目光裏,帶著一絲光亮。
“夜君淩。”
她緩緩地抬起頭,腦袋裏的那陣眩暈感,還讓她有些無從適應,可那雙黑漆漆的眸子裏,卻宛如一潭深淵一般沉穩。
“我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夜君淩心頭一跳,麵上依舊裝作一副平靜的模樣,試探道,“怎麽了?什麽不對勁?”
“我也說不清楚,腦袋裏好像有什麽東西被我忘了,可是怎麽都想不起來。”
蘇菀按了按腦袋,似乎有些痛苦,“唔頭好疼。”
“想不起來就別想了!”
夜君淩似乎有些慌亂,目光躲閃間,連忙將手,附在了蘇菀的太陽穴上,“我幫你揉揉。”
蘇菀心尖一陣詫異,她從未見過這樣的夜君淩,那個一向冷冽的人,即使泰山崩於前,也麵不改色,而此時此刻,竟然帶著那麽一絲心虛。
難道,他有什麽事情,瞞著自己嗎?
蘇菀喘息了兩口,剛要說些什麽,急救室的門,被打開了。
隨即,幾個護士從裏麵,推出來一張病床,而床上的人,雙目緊閉,蒼白的眉眼間,跟蘇菀有幾分相似。
若不是蘇菀明白自己沒有親人,一準會以為床上的這個人,跟自己有血緣關係。
林喵脫離了危險,被送到了病房裏,隻是麻醉還沒有過,所以一直昏睡著,蘇菀這下,也徹底放了心。
晚上,麻醉藥的效果,慢慢退去,林喵緩緩地睜開迷蒙的雙眼。
尖銳的疼痛,從腳上傳進大腦裏,林喵猛然瞪大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
眼前是潔白的牆麵,鼻尖是刺鼻的消毒水味,頭頂是打了還剩半瓶的藥水,一切的一切,都昭示著她現在是在醫院裏。
林喵剛鬆了口氣,耳邊便傳來了一道冷冽的聲音,“你醒了。”
這個聲音無比熟悉,熟悉到即便是千變萬變,林喵也不會忘記那種,聲音滲進耳朵裏,令人渾身發冷的感覺。
可是此時此刻,她卻覺得這聲音,無比好聽。
她贏了!
林喵微微斂下了眸子,不經意彎起的唇角,隱藏著一絲得意。
她就知道,夜君淩是不會放棄她的。
“嗬!”
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夜君淩不屑地冷哼了一聲,居高臨下的態度,帶著滿滿的鄙夷。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耍什麽把戲。”
他頓了頓,才又緩緩道,“醫生都和我說了,你腳上的傷口,是你自己割的,怎麽?你是想跟我賭,我會不會心軟麽?”
林喵緩緩地抬起頭,先前的那些得意,一瞬間被錯愕與驚訝所取代。
“想問我怎麽知道的,是麽?”
夜君淩眉眼一橫,那副目中無人的冷淡模樣,讓人瞬間涼透了心。“我怎麽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即便把自個兒,捅成馬蜂窩,我都不會心軟一分,你現在之所以還能舒舒服服地躺在這,完全是因為,我不想她傷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