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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榮王殤 第82章、龍舟遇刺布疑陣,福靈安獲罪滯德

  琅玦驚叫道:「快來人啊!有刺客!」

  福靈安本來正在碼頭叮囑下屬,聽到異樣之聲,立刻飛奔到龍舟上,其他侍衛紛紛跟隨護駕。

  就在福靈安快要打到船尾時,聽到那個為首的黑衣人對茜琳說:「王妃,我乃霍集占和卓的死士,特來救你離開!」

  乾隆聽見打鬥聲,從船艙里走出,一眼看到那個黑衣人拉著茜琳飛出船尾,忙追了過去,卻被另外幾個黑衣人攔住。

  福靈安趕緊上前保護乾隆,乾隆卻大叫道:「香妃被人擄走了!你快去救她!」

  福靈安看著被帶走的香妃,再看與黑衣人搏鬥的乾隆,左右不能相顧,十分為難。

  乾隆又大吼一聲:「快把香妃給朕追回來!聖旨沒聽到嗎?」

  福靈安只好朝下屬大喊「保護聖駕」,然後隻身飛出龍舟去追香妃。

  香妃茜琳隨黑衣人上了岸,卻掙脫了黑衣人往回跑,黑衣人也往回追,被福靈安攔住,一劍砍傷了那人的手臂。

  龍舟上不斷有侍衛增援,永琪和福隆安也帶人趕來,很快將所有的黑衣人都抓住。

  乾隆發令道:「統統帶上岸去,朕要親自審理!」

  然而就在此時,所有黑衣人都倒地流血而死,連同那個正在跟福靈安打鬥的刺客,也突然死去。

  福靈安俯身看了看死去的刺客,心中感到十分怪異。

  乾隆上岸,忙走到茜琳身旁,問:「香妃,你可有受傷?」

  茜琳搖了搖頭。

  福靈安拱身向乾隆道:「微臣救駕來遲,罪該萬死,不知皇上可有大礙?」

  「朕毫髮無損。」乾隆看著滿地屍首,覺得怪怪的,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福靈安答道:「回皇上,這些刺客應該是在來行刺之前就已經服了毒,一旦事情不成,很快就會毒發,便不能供出幕後主使。」

  永琪已經看過了多個黑衣人的模樣,到乾隆面前回復道:「啟稟皇阿瑪,所有刺客看起來都死因相同,應該是中了同一種毒。」

  乾隆心中疑惑重重,一時捋不清頭緒。忽聞有人傳來太后口諭,說是太后聞得乾隆在船上遇刺,令人傳福靈安問話。

  不必說,這不是問話,是問罪。

  眾人都回到盧府,來見太后。

  乾隆與太後上座,其餘人侍立在側。

  太后就問福靈安:「福靈安將軍,皇帝登舟之前,你是怎麼布署的?」

  福靈安跪下,請罪道:「是微臣失職,使皇上和香妃娘娘險些遭遇不測,請皇上和太后降罪。」

  福隆安慌忙跪下說:「太后,這件事不能怪我大哥,我們都檢查過好幾遍了!」

  福靈安斥責福隆安道:「大膽!皇上和太後面前,沒有問話,豈容你多言?還不趕緊退下!」

  福隆安卻很不服氣,只管嚷道:「我說的是實話!大哥早就料到皇上要坐船,一到德州就開始精心籌備!再說了,我們就算再笨,也不至於水底下藏那麼多人都看不出來吧?」

  永琪也拱手一拜,陳情道:「皇祖母,的確如福隆安所說,福靈安籌備之後,還特意非讓孫兒過目,再三確認,才敢讓皇阿瑪登舟。此事多有蹊蹺,絕非簡單的失察。」

  太后冷笑一聲,問:「照你們這麼說,侍衛們並無過錯。刺客又已死,是不是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永琪答道:「回皇祖母,當然不能算了,孫兒會和福靈安一起查清此事,再來向皇祖母和皇阿瑪請罪。」

  太后淡淡的問:「那你們有線索嗎?」

  永琪和福靈安、福隆安相互看看,都顯得有些束手無策。

  「你們一點線索都沒有,如何查案?」太后抬頭看著茜琳,問:「那個擄走你的刺客,可有對你說什麼嗎?」

  茜琳冷冷答道:「忘了。」

  太后看著茜琳,沒有了剛才的笑容,臉色變得很難看。

  乾隆忙向太后賠笑,解釋道:「皇額娘,遇到這樣的事情,香妃一個弱女子,早已驚嚇過度,哪裡還能記得什麼?」

  太后沒有理會乾隆,又問福靈安:「你是第一個到龍舟上護駕的,你可有聽到什麼可疑的話?」

  福靈安想起那個為首的黑衣人在帶走香妃之前對香妃說的話,他聽得很清楚,只是不敢答。

  太后看福靈安似有顧慮,又頗有深意的說:「你要是知道什麼卻不說,那就是知情不報,應當與刺客同罪論處!」

  琅玦聽了,嚇了一跳,催促福靈安道:「將軍,你要知道就趕緊說,這有什麼不能說的?」

  福靈安答道:「回太后,微臣以為,刺客說的話,不一定能當真,也不見得對查案有益!」

  乾隆有些疑惑,道:「真或假,有用無用,朕與太后自會分辨,你執意隱瞞,莫非是刺客的同黨嗎?」

  福靈安只好答道:「微臣只聽到了一句話,是擄走香妃娘娘的那個刺客說的,他自稱是霍集占的死士,聲稱要救娘娘離開。」

  茜琳立刻反駁道:「你胡說!霍集占的舊部早已被你們滅了,無一生還,哪裡還有什麼死士?」

  太后淡淡的笑了一下,問:「香妃,哀家聽說,你早在北疆戰事之前就被霍集占休棄了,如何得知他手下無一人生還?」

  茜琳啞口無言。

  太后又問:「你平日少言寡語,這次卻這麼著急反駁?難不成,這些刺客真的與你有關?」

  茜琳滿臉不屑,答道:「清者自清,太后乃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乾隆看得出太后是在找茜琳的麻煩,卻不敢輕易指責太后,偏偏福靈安的證詞助長了太后的意圖,乾隆於是指著福靈安,怒斥道:「你守衛不利,嚴重失職,還敢公然污衊嬪妃!朕要將你革職查辦!」

  琅玦慌忙求情道:「皇阿瑪,福將軍並沒有污衊香妃啊!他只是講了自己聽到的一句話而已!」

  永琪也求情道:「皇阿瑪,福靈安的話是真是假,有待查實,不問清楚就革職,豈不是太過於草率?」

  福靈安叩首道:「皇上、太后,微臣自知有罪,但臣還有一言,事關娘娘清白,還請皇上容臣講完。皇上命臣去追回娘娘,臣還未趕上刺客之前,娘娘已經奮力掙脫刺客往回走,這足以證明娘娘並非刺客同黨,事先對刺客的行為一無所知。」

  乾隆聽了這句,心裡稍安,故意瞟了太后一眼,又問福靈安:「此話當真?」

  福靈安道:「微臣不敢胡言,所說句句屬實,臣只是堵住了刺客的去路,但娘娘是自行逃回來的。」

  太后卻好似又得到了什麼更有利的證據,似笑非笑的感嘆道:「香妃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竟然能這麼容易就從一個刺客的手中逃脫?這麼說來,那刺客對香妃果然是忠心,生怕有傷分毫。」

  乾隆難免心生怒氣,沖著太后說:「就算這些刺客是葉爾羌的餘孽,那又與香妃有什麼關係?皇額娘這樣講是什麼意思?」

  太后冷笑道:「香妃如果不能洗掉身上的嫌疑,皇帝說什麼也難以服眾!哀家不得不為皇帝的聲譽考慮。」

  乾隆勉強壓制著胸中的怒火,問:「那皇額娘以為,此事該如何處置?」

  太后答道:「香妃已經貴為皇妃,自然關押不得,只能禁足了。福靈安是侍衛總管,出了這麼大的紕漏,不罰實在說不過去,就暫押候審吧!」

  永琪問:「敢問皇祖母,如何暫押?皇阿瑪如今是『微服出巡』,眼下只是路過德州而已,難道要把福靈安留在德州,交盧大人關押不成?」

  太后笑道:「把他留在德州,誰來保護聖駕?」

  永琪不解的問:「皇祖母既然還要繼續讓福靈安護駕,那又如何關押得了?」

  太后不緊不慢的對永琪說:「不是剛才你自告奮勇要查案嗎?哀家就給你這個機會,務必調查清楚龍舟遇刺一案!香妃和福將軍都曾在葉爾羌呆過,也就都有勾結這些刺客的嫌疑,如果放他們在外面,萬一又與叛賊互通消息,該有人說你查案有失公正了,等你查出來了,還他們一個清白,不就行了嗎?」

  乾隆問:「所以皇額娘的意思是,等這案子什麼時候水落石出了,咱們大夥再一塊離開德州?」

  太后笑道:「皇帝不是要『體察民情』嗎?這一路都是趕路,如何『體察』?正好趁著永琪查案,哀家歇歇腳,你也好好的『體察』一下『民情』,豈不一舉兩得?」

  乾隆已經聽出來了,太后根本是故意要拖延時間,他疑心太后已經知道自己急於趕往杭州、尋訪生母的事了,卻不好說破,咬牙忍忍,又問永琪:「你查案,需要多久?」

  永琪面對太后和乾隆這般態度,心中似明白又似糊塗,但他看得出乾隆並不想耗太久,只好答道:「兒臣儘力,在三日之內查清楚。」

  乾隆冷笑一聲,指著永琪道:「三天之後,要是給不出一個結果,朕連你一塊辦了!」

  說罷,乾隆氣沖沖的離去。

  太后毫不在意,乃吩咐左右傳話給盧謙,將福靈安暫時關押在德州的大牢中。

  永琪領了查案的差事,可是根本沒有頭緒,太后又禁止永琪與福靈安見面,使得永琪更無從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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