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戲人間的醉翁?
惡龍峽。
懸崖峭壁之上。
四大宗門長老連同魏凱南趴在在地上不敢動彈。
酒醉老頭則是翹著二郎腿躺在地上,慢慢悠悠地哼著小歌,時不時地喝上幾口小酒。
和旁邊幾人一比,倒是顯得愜意至極。
恰在此時,一群身著火焰長袍的弟子才緩緩張張地跑了過來,正是火烈門的弟子。
魏凱南抬頭一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怒聲責問道。
「你們這些飯桶,不是讓你們跟好那小……那位前輩嗎?怎麼如今才來?」
吳偉面露難色地解釋道。
「師兄,這真不怪我們,山頂霧氣繚繞,那小子鑽入其中便不見了身影,即便我等放開神識搜尋,也毫無所獲啊!」
聽此,魏凱南嚇得膽戰心驚,立即呵斥道。
「放肆,什麼叫做那小子,那位乃是赤焰神門的長老,梅前輩!」
他說完后,還不忘觀察酒醉老頭的神態,見對方毫無異樣,才悄然鬆了一口氣。
「赤……赤焰神門的長老?」
反倒是火烈門的這些弟子懵了。
赤豐年身為火烈門的大長老,輕輕地擺了擺手,吩咐道。
「行了,你們退下去吧!」
一來,他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二來,實在是怕這些弟子太蠢,讓自己再失了顏面。
「是!」
弟子們紛紛躬身告辭。
只有吳偉不解地問道。
「大長老,您們為何趴在此處?」
赤豐年等人頓時有些尷尬,不知作何回答。
還好魏凱南稍顯機智,回應道。
「你懂個屁,如今遺迹空間動蕩,大長老他們正在動用大法力進行壓制穩固!」
赤豐年聽此,欣慰地看了自己愛徒一眼,關鍵時刻能想出如此說辭,倒也不枉自己長久以來的諄諄教誨。
但是,吳偉卻並未就此作罷,似是杠精上腦一般,又問道。
「師兄,既如此,為何你也趴在此處?」
魏凱南頓時怒火中燒,心想這吳偉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回去非得給他多穿幾雙小鞋。
但他面色卻虔誠不已,解釋道。
「我在祈福!」
吳偉不解地問道。
「祈福?」
魏凱南只恨不能起身踢死這個草包,解釋道。
「如今遺迹空間動蕩,為兄只恨不能添上一絲綿薄之力,故而在此跪地祈福,祈求遺迹中的師兄弟們能平安歸來。」
吳偉聽此,也有樣學樣地趴下,虔誠地說道。
「原來如此,師兄竟有如此心境,師弟我自愧不如,願在此趴下祈福!」
其他弟子聽此也紛紛趴下,面色虔誠無比。
「噗……哈哈哈哈哈!」
這一場面,顯得滑稽有搞笑。
明知真相的酒醉老頭一直在旁聽,被逗得大笑不止。
吳偉本就是個直性子,循著笑聲找到了酒醉老頭的身影,怒聲問道。
「小子,你笑什麼?你是何門何派的?」
酒醉老頭翻了個身,慢慢悠悠地解釋道。
「小兄弟不要誤會,小老兒不單單隻是笑你。」
吳偉一時沒反應過來,慣性地以為對方在道歉,頓時理直氣壯地說道。
「哼!算你識相!」
這一回答,又使得酒醉老頭大笑不止。
赤豐年頓時汗顏不止,他心中更是感慨不止。
火烈門何德何能,竟能同時擁有魏凱南和吳偉這兩位大才。
吳偉雖是直腸子,反應慢一些,但也不是毫無反應,等他細細一琢磨,這才反應過來。
原來酒醉老頭不單單隻是在笑自己,還笑在場的所有人。
他立時站了起來,朝酒醉老頭怒問道。
「小子,你找死?」
被威脅的酒醉老頭絲毫不以為意,反而還喝了一口小酒,淡淡地說道。
「找死?就憑你?恐怕還不夠格!」
吳偉聽此,火焰瞬間漫布全身,便要走上前去弄死這廝。
他身為景國頂級宗門——火烈門的內門弟子,桀驁自恃,何時受過這等屈辱?
也難怪,這些頂級宗門的弟子,無論走到哪,都會備受凡人們的尊崇。
時常被凡人們尊稱為上仙、仙師之類。
如今卻被酒醉老頭如此嘲諷,真可謂是可忍孰不可忍。
赤豐年見此嚇了一跳,怒喝道。
「住手!」
他可是知道這酒醉老頭與梅南子關係匪淺,若真是動了酒醉老頭。
到時梅南子前輩從遺迹中出來,定然大發雷霆之怒,屆時,說不定在場所有人都得交代在這。
「大長老?」
吳偉立即跪地,不解地出聲,心中怒氣也被喝退了七八分。
赤豐年氣得發抖,冷聲威脅道。
「你若是敢動這位小兄弟一根汗毛,老夫必當場將你挫骨揚灰!」
他能不氣嗎?這吳偉簡直就是姦細,是想覆滅宗門的姦細!
別的宗門弟子都是想辦法將宗門推向頂峰。
你呢?
宗門成功路上的絆腳石!
然而事情卻並未就此平息。
「大長老,弟子不服!」
吳偉竟越挫越勇,即便跪在地上不敢動彈,口中卻依然滿是不忿。
「孽障,你……」
赤豐年剛要叱罵,便被一道外來的聲音打斷了。
「有何不服?你便是動用全部手段,也傷不了他分毫!亦如蜉蝣撼樹,以卵擊石。」
雲霧中,悠哉悠哉地走出了一道身影。
吳偉循著聲音看過去。
只見來人一副十五、六歲的模樣,穿著一席書生白衫,戴著一頂道士帽,手裡舉著一塊布幡。
幡上寫著:
測字算命,指點迷津。
卜吉凶禍福,尋風水八卦。
吳偉頓時站起,問道。
「你又是何人?」
小道士拱手說道。
「在下名為吳禹,說起來,你我乃是同姓。」
吳偉聽此,倒是有了徒生了一股他鄉遇故知之感,拱手說道。
「幸會幸會!在下吳偉!」
隨後,他又感覺到不對,問道。
「嗯?」
「你怎會知道我姓吳?」
吳禹將手中布幡微微一抖,反問道
「若是連名字都算不出來,還不得街頭餓死?」
吳偉反倒不解了,問道。
「既是同姓,你方才為何要恥笑於我?」
吳禹卻面色不改,極為真誠地說道。
「在下雖未遁入佛門,卻也不打妄語。」
吳偉當即站起,胸中怒火難熄,說道。
「哼!」
「本想著同是本家,給你留幾分顏面。」
「你既如此說,那便不要怪我!」
「我動不了那小子,莫非還動不了你不成?」
此言一出,即便是其他宗門的長老都忍俊不禁。
赤豐年算是徹底不想說話了。
要說之前那位梅南子是看走了眼也就罷了,可眼前這位名為吳禹的,單憑相貌就能一眼看出,此人修為遠在出竅期之上。
即便將火烈門所有人綁上,都未必能撼動此人分毫。
你吳偉何德何能前去招惹?
是了!
你吳偉是姦細嘛!
赤豐年這樣想著,決定此番回去就將吳偉逐出宗門。
一旁的吳禹淡淡地說道。
「本是同姓,說不得祖上還是親戚,我奉勸你最好不要動手。」
吳偉自然是聽不進去的,早已被怒火沖昏了頭腦。
只見他的雙拳上蓄滿了炙熱火焰,一拳便朝吳禹的胸膛打去。
嘭!
吳禹甚至都未動一下,便輕而易舉地將吳偉反震出十幾丈遠,倒在遠方,吐血不止。
而後,吳禹雲淡風輕地看向懸崖邊的酒醉老頭,躬身作揖說道。
「晚輩吳禹,見過前輩!」
酒醉老頭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好奇地問道。
「小兄弟,你認識小老兒?」
吳禹緩緩吟道。
「雷聲滾滾,炎河滔滔;
碧波蓮花,謫仙現世;
九曲大刀,浩氣長存;
千手老佛,萬符老道;
魂分正邪,鏡中歲月;
…………
西南神龍鎮四方,小蟲也能分庭抗;
有一劍可動蕩山河,有一槍可勘破虛空;
五大禁地無人煙,」
說到此處,吳禹朝酒醉老頭問道。
「前輩,最後一句,晚輩應該不必細說了吧?」
魏凱南不解地問道。
「師父,他說的是什麼意思?聽起來挺朗朗上口的,最後一句又是什麼?」
赤豐年頓時驚懼不已,小聲嘀咕道。
「五大禁地無人煙,徒有醉翁戲人間,這……這是鎮界書!莫非喝酒那位就是傳說中的老頑童,醉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