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比無賴更無賴
第204章 比無賴更無賴
不提曹海洋,不說顧長順。
魏濤在將果蔬超市做大之後,在『安順街濤哥』這個名號出來之時,已然有了一些相應的人脈關係。
安順街地處位置的所里,他也認識人,自從他是曹海洋未來女婿的身份曝光之後,自從跟顧長順在興隆鄉更熟之後,自從跟顧長順三個徒弟也熟悉了之後,都在一個系統里,不談上下級,方方面面大家也都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魏濤這邊剛到,已經有人在門口等著他,建議他私了,給點錢得了,他們也會勸,出去之後,背陰處,檯面之下,你魏總拾掇一個無賴還不是輕鬆的很。
關大軍是關錦月的父親這是不爭的事實,好在,關錦月滿十八周歲了,這一點很重要,彼此之間更多是道德和血緣關係,而沒有了真正意義上律法範圍內的管束約束控制關係。
關大軍早就是名人,不止是在郊區的家,在這二中也受其管轄的所里,他也是名人,但凡是在這裡工作超過三年的,沒有不認識他的。關錦月高一高二,鬧得學校內人盡皆知,去年到現在安靜一年,大家今年看到關錦月成為高考狀元,還由衷的為她感到高興。
這鱉孫回來了,大家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了,沒魏濤的關係,也對他報案的事,會打個折扣看。
「我跟你們說,不用嚇唬我,關錦月是我女兒,到什麼時候都是,戶口本上寫著呢,現在那娘們收留她,不就是看她學習好嗎?想要小投資大回報,我閨女高考狀元,各級獎勵得幾十萬,錢哪去了,她年紀小不懂事,我這當爹的,得幫忙管著,給孩子交學費,給孩子上大學的生活費……」
關大軍叫囂著,對付這種人,你跟他講道理是沒有用的,魏濤給最近都在忙著查馮源的顏博打了個電話:「顏頭兒,我這遇到一個無賴,得伱過來幫我處理處理。」
叼著煙,渾身上下散發著濃郁糟餿味的顏博,頂著一對充血的眼珠子,頭髮上的頭皮屑都清晰可見,更不要談洗的柔順。
「知不知道我最近有多忙?」顏博對魏濤可沒有那份恭敬,跟別人不一樣,他是有真本事的人,就連談生意,跟魏濤都是平等對話,曹海洋就算是你老丈人,我也這個態度,更何況現在還不是呢。
「裡面這孫子,現在不走了,我一個店員動手打了他,這小子要死要活的,要是他們,我就讓他們認蹲了,小店員年紀輕輕的,我不能讓人吃這個啞巴虧。」
魏濤指了指祝喜春和陸江,真要是他們倆,這東西只是治安拘留,十五天都認蹲,不然你碰到關大軍這樣的無賴,跟他講道理,跟他用正常人的思維邏輯和處理問題的方式,沒用,他根本不鳥你。
「擦。」在本系統內,顏博絕對是熟面孔,全城這麼多的同行,互不認識很正常,但對顏博,就算沒見過沒接觸過,也幾乎都聽過他的大名,在他當管片兒民-警的時候,別的不說,他那一片兒,各種小偷小摸或是普通治安問題,你根本不需要去問別人,他一個人全都搞定。
脾氣臭,不要臉,麻煩多,事情多,顏博能混這麼久,缺點這麼多,還能為人津津樂道,人家那本事,旁人是輕易學不會的。
走進屋內,沒到二十分鐘,顏博出來,沖著魏濤伸伸手:「拿兩千塊錢,和解。」
祝喜春打開隨身的手包,從裡面拿出兩千塊錢遞給顏博。
顏博:「出去之後,再拿回來。」
對付無賴,你必須用無賴的方式,魏濤給朱峰和喬新華分別打了電話,這兩位速度也快,這邊關大軍也不叫囂了,也不知道顏博用了什麼手段,這小子出來就滴溜溜的招手打車離開,多一句話沒有。
顏博看了一眼關錦月:「脫離父女關係,一了百了。」
關錦月搖搖頭,這個問題不是第一次出現,她也想了不止一次:「打他收拾他,怎麼都行,但到最後,我有能力時,會在一定範圍內養他,有魏濤在,我不怕他賴皮纏。」
懶得關注別人家事的顏博,打了個哈欠兒,將魏濤祝喜春和陸江三人兜里的煙都給收走了,陸江還要從兜里掏出幾百塊錢給他,被顏博一個大比兜子給扇到一旁:「你大爺,小江子,你小子吃幾天飽飯,給你家顏爺拿錢,你也配。」
「擦,不識抬舉,活該你就配抽四塊五的金橋。」能直接跟陸江動手他不反抗的,沒幾個,對顏博是真的怕,可言語上,他是不管那些。
「傻缺。」顏博點燃煙,擺了一下手,懶得跟一個傻子多聊,出門,一輛滿是泥濘髒兮兮的破車,一打著火,轟轟轟的感覺好似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都能散架子。
魏濤手放進兜里,摸到了一張紙片,是剛才顏博拿煙時候放進兜里的,沒有外人時,打開一看,是一個電話號碼,他知道,開遊戲廳這件事,顏博很上心。
………………
郊區某個小粉燈髮廊內,關大軍兜里有票子,不愛搭理他的髮廊女,看在錢的面子上,也不去挑客人了。「繼續,我們不著急,你先忙完再說。」
突然感覺到屋內有外人,回頭一看,裡間和外間那道拉簾,被人拉開,一臉橫肉滿是疙瘩的凶人,他那一笑,在這昏暗燈光下,更滲人,好似惡鬼降世一樣,嚇得那髮廊女尖叫聲起,瞬間遏止。
朱峰手裡拿著一把大號的短匕,那髮廊女頓時不敢再發生了,關大軍也是暗自吞咽了一下口水,趕緊穿褲子,眼珠子直轉,他能想到的,要麼是那對母子找人來嚇唬自己,要麼是買自己房子那家找的人。
穿好衣服,關大軍心一橫:「你也別耍橫,現在什麼時代了,這一套不流行了,我就爛命一條,什麼也不怕,該是我的錢,誰也拿不走,沒錢了,我活著也沒什麼勁兒了。」
朱峰摸了摸額頭處的疤痕,這小子果真是個不好處理的賴皮纏,沒什麼能耐,混吃等死,對錢格外在意,沒錢了也活不起,所以到這時候,哪怕一個人都能收拾他,可想收拾服,卻是難上加難,等於說你觸碰到他底線了,如何突破,對朱峰而言,不是陌生的。
城北那邊工業廠礦區和城鄉結合部,玩個牌喝個酒到這種程度的無賴,他沒少碰見,欠了錢,我就爛命一條,要錢沒有,要命你拿走,你不拿我命,等我有錢了再還你,現在是沒錢。
跟著朱峰出來,關大軍心臟快速打鼓,嘭嘭嘭亂跳,根本停不下來,這似乎,不是嚇唬。
如果單純是朱峰長得嚇人,關大軍還不覺得如何,他這些年也不是白玩的,什麼人是真正的江湖人,什麼人只是仗著人多欺負人,也能看出一二。
髮廊內,四個人。
髮廊外,五個人。
那一張張臉,那一雙雙眼眸,關大軍覺得自己要是見不到明天太陽,在這幾個人身上,是有可能發生的。
他們一個個的,可不是仗著人多來嚇唬嚇唬人。
「幾位大哥,你看我這年紀,也不是啥也不懂,給句準話,讓我幹什麼?」
喬新華上來就一個大嘴巴子:「讓你說話了嗎?」
朱峰眯著眼睛,拎著關大軍的脖領子:「怎麼地,當我們是雛兒,打聽底細呢啊,說實話,真不怕你知道,如果擔心被你知道,隨便來兩個小兄弟,直接給你用麻袋套走就得了。」
塞進麵包車裡,左右各是兩個二百多斤的大胖子夾著,當腦袋被套上了之後,幽閉空間,五官失靈,看不到,車內也沒有交談的聲音,聯想到那個渾身煙味的執法人員說的那些話,關大軍扛不住了,開始害怕了。
不單單是怕這些人,也怕顏博。
在那地方,對方都能有關係進來,且還一點顧忌沒有的動手,關大軍不傻,被拾掇了十分鐘,身上一點傷沒有,偏偏又感知到了來自死亡的威脅,能不怕嗎?當顏博問他願不願意私了的時候,他都沒敢多要錢,不然他是打算訛個一兩萬的。要說跟對方對抗?關大軍更不敢,明知道對方怕什麼,他也不敢用那種方式來脅迫對方,生怕自己還沒舉報成功呢,人先沒了。
出來直接跑,心有餘悸,嚇得渾身哆嗦,覺得需要釋放一下,驅散內心恐懼,才找了這麼一家小粉燈,別看他離開松江一年多,貓有貓道鼠有鼠道,什麼樣的人對於什麼樣的環境,都有著先天敏銳的嗅覺。
就像是朱峰和喬新華,能夠輕鬆找到關大軍一樣。城市很大,城市也很小,魏濤記住了計程車的車牌號,提供給他們兩人,司機給關大軍拉到哪裡,縮小範圍,再找,輕而易舉。
「幾位大哥,咱有什麼事可以直接說,哪我辦得不地道,不該辦,咱給句話,兄弟我識趣,保證不會給幾位哥哥添麻煩,保證聽令行事。」
唔!!!!
朱峰和喬新華,充分領會老闆的意思,對付這種人,你覺得他害怕了,他不一定真的害怕了,你得需要讓他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恐懼,才能談事,現在說,這狗東西肯定賭咒發誓說我聽話,轉回頭就不是他。
直接臟抹布,隔著套頭的布片,塞進嘴裡,讓他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