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 馬要跑,得吃草
第562章 馬要跑,得吃草
「好久不見。」
一段時間不見,燕惜雨給人感覺變化挺大的,整體穿衣打扮風格成熟了很多,眼角眉梢也多了幾分揮之不去的倦意。
她來機場接機魏濤。
看著她的樣子,魏濤嘆了口氣,很自然的走上前,在對方都露出些許詫異神色之下,給了對方一個很情侶間的擁抱,一手搭著她的后腰,一手摸著她腦後的頭髮,輕輕按壓著她的頭,讓她靠入自己的懷中。
燕惜雨頓了頓,閉上眼睛,雙手也順勢環住他的腰,有些默契是不需要去辯證的,他如果不懂我的選擇,又怎麼會如此毫不猶豫,只能說造物弄人,愛情之自私偏偏要經受著生活的無情摧殘。
她沒有選擇結婚,而是選擇了自我奮鬥,為何沒有選擇去聯姻找一個至少自己不討厭或是試著去喜歡的男人呢?只因為在她的心中,早已留下了一個男人的影子,不敢妄談是海誓山盟的愛一生一世,只問當下,沒有第二個人映入眼帘,與其說是為了魏濤,更不如說,為的是自己,魏濤只是擋在了她想要稱心如意選擇的前面。
男人肯擔當有擔當,總歸是會有魅力釋放出來的,沒有任何猶豫的選擇了我來替你分擔一部分,哪怕你想要獨有不可得,至少在你尋找到真愛之前的這段時間裡,我還能夠給伱帶來些許的溫暖。
「我喜歡自由一點的生活。」燕惜雨不是在故弄玄虛,是她知道自己這樣說,自己的選擇,魏濤一定會理解。
走母親走過的路,生活層面不會有壓力,雖說賺不了很多錢,可也不會缺錢花,滿足自己對於旅行、新鮮事物獲取以及在燕京這樣的城市安家落戶,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做一個智囊類的角色,忙的時候忙翻天,想要休息的時候可以長達數個月的休息,也比較符合燕惜雨對自己工作強度的設想,不喜歡每天朝九晚五,寧可一忙一兩個月晝夜不分。
且這樣一份職業,也非常符合她的家庭,不出挑,不張揚,卻又不會遠離一些區域,作為女孩,未來就算是結婚生子,這樣的職業也能確保她在公眾面前一直低調,在相應層面這個人依舊活躍在核心區域。
魏濤沒有多問,也沒讓她多說,上了車之後,只是將她的手攬入懷中,雙手覆著,自己座椅調整然後閉目養神。偶爾這樣高強度的深陷於奮鬥過程他不抗拒,人生就應該是多姿多彩,我現在正處於想要奮鬥的階段,自然不怕工作多忙的沒有時間玩樂。
大腦高速運轉,還算聰明的大腦,在經歷過獨特的氛圍渲染之後,用的多了,他也不自誇的說,還挺好用,很多事情真要是深入的想一想,也確實能夠體會到一些之前不曾體會到的世界。
關於虛擬貨幣,綜合自己學習接觸到的資料和現行世界的發展,再去回想記憶里未來發展的大方向,很多記憶是模糊的,最準確的是大方向,反向推導,他也不認為自己這一次回到燕京,會有什麼突出表現。
堅定不移的賭——徒心態或許會被認定為偏執,除了時間能夠證明的事實之外,自己還能拿出怎樣至少會引人產生聯想的想法和提議呢?
燕惜雨一言不發,她喜歡的就是魏濤能夠帶給她這樣一份很『青梅』感覺的男女關係感覺,作為一個理想主義者,當她感受到對方是為了自己的『色』而來,聯想到之後會有一些肢體上的親密接觸,腦海中就像是會突然分泌出一種特殊物質般,馬上噁心的想要遠離。
那感覺就像是接吻時突然聞到了劇烈的口臭味道一樣,不僅噁心,還反胃想要嘔吐。
她也清楚魏濤不是聖人,他只是不缺女人,所以願意陪自己玩這樣一個旁人聽起來很是幼稚的遊戲,後來就不是單純的陪玩,是他也感受到了那份很特殊的感覺。
明明可以摟抱,但就是覺得牽手會很幸福。
『飲食男女』是肯定忍受不了這樣的相處方式,那是十年前的少男少女,不,十年前那一代,都不會是這樣的想法了。
兩人完全是另類的相處方式,可謂是『另類』的人找到了『另類』的人。
再次見到孟宗海和沈眉,魏濤在車上假寐小憩過程中,精力恢復了不少,燕惜雨也一樣,手被魏濤握著,也因為這段時間高強度的工作,難得安心休息了一會兒,司機實際在路上還稍微饒了路,不是拖延時間,是繞路走的相對不堵車區域,這樣剎車啟動的次數少一些,整個車子的行駛更為平順一些,兩人也能好好休息一下。
孟宗海對魏濤的印象是過山車,人品層面,是完全看不上他。
身邊同事沈眉,那家庭是什麼層次,燕惜雨這孩子也算是從小看大,是那種出得廳堂的大家閨秀。
一邊是自己的關門弟子關錦月,一直以來就對這個弟子寄予厚望,卻不料對方為了一個男人放棄很多,關鍵這個男人,似乎也不是個省油燈。
再優秀的男人,也不能在這方面道德敗壞,孟宗海是如此認定,所以他對魏濤,除了公事公辦之外,幾乎就不會有任何的好態度。
沈眉也一樣,自家閨女什麼樣自己清楚,沒有母親會去將自己閨女理解為另類,所以這個背鍋俠毫無疑問就成了魏濤。
結果就是,明明是公事,弄得好像是帶著一點仇怨的陌生人相見,兩位主導者對魏濤都沒有好臉色,反倒是那位追求過關錦月的學長呂明澤,在創業之時不忘跟隨老師的腳步,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一兩年,也知道了水有多深,知道有了背景靠山和資源的發展終究是王道,一個人單打獨鬥,你以為的聰明才智,並不會有太大的作用。
沒有選擇飯店,沒有選擇茶樓,而是在孟宗海的辦公室。
做學術的,哪怕是智囊團的成員擁有著一些額外的東西,孟宗海還是保持著一個文人該有的姿態。
辦公室內,書多資料多,工作和常年在這裡停留的氣息很濃郁,屋子不大,東西多,可供大家就坐的地方不多,儘管這幾個人還能夠坐得下,卻顯得有些擁擠,彼此之間需要左顧右盼才能夠談話時全部兼顧,像是呂明澤,給大家倒了茶之後,就只能是搬了一把塑料凳,坐在靠門的位置,手裡拿著一個記事本,隨時準備記錄一下信息。
比幣,他也通過一些方式,拿到了一些,本身現在也談不到價值,純粹是感興趣。現在的他如果得知魏濤是有漏就收,一定會覺得這是一個病態的傢伙,這就像是網路上自己製作的動畫表情和聊天表情一樣,即便會有一些價值,能像是投資一樣嗎?
先入為主的態度,魏濤又沒有多少有新意的東西,所以這一次的聊天過程,並沒有持續很長時間,孟教授甚至在外面已經天黑的情況下,都沒有準備一餐餐食,哪怕是在學校的食堂呢,也沒有,跟沈眉兩個人,就一個問題又開始了很專業的討論,那些更為拗口和難以理解的專業術語,聽起來如同天書般,並且人也尷尬的可以摳出三室一廳,再無插話的機會,也沒人詢問他什麼。
摸了摸鼻子,這種程度的被無視和針對,他沒有半點脾氣,跟之前那些針對完全不是一回事,自家有女初長成,怎麼就碰到這麼一個渣男,沒有指著鼻子罵他,已經算是兩人很有涵養了,在魏濤找了一個他們討論間隙告辭時,兩人都是簡單的嗯了一聲,遠不是之前的態度。
呂明澤起身,禮貌相送,看到燕惜雨跟著魏濤出去,也就只是笑了笑算是打過招呼,腳步並未再動,心裡對魏濤既是羨慕又是嫉妒,男人啊,那可惡的好勝心充斥著生活每一個角落。
方方面面不認為自己差、縱然現在財富不如,但時間會證明一切。為什麼這樣註定會被我超越也不如我優秀的魏濤,會得到那麼多女孩的青睞,而我卻始終得不到學妹正眼相看。
想到關錦月,他會有一種時不我待的緊迫感,不得不說,起步高,帶來的效果是斐然的。
自己還在盡量積累和使用資源,還在進行著原始的積累,而她已經借著魏濤這個平台,在投行里混的風生水起,上一次見面,整個人的氣場,讓呂明澤完全想不起來當初剛入學時她的模樣,更加無法想象作為高考狀元上了報紙之時記載的那一切,上高中時候的醜小鴨,那該是什麼樣的模樣呢?
呂明澤想過,當自己不忙的時候,一定去一趟松江,去學妹的母校看一看,去想辦法找到一些當年的照片,看看醜小鴨時的學妹,到底是什麼樣子。
「我請你吃飯。」
「好。」
剩下魏濤和燕惜雨兩個人,儘管好長時間未見,可相處起來毫無壓力,也沒有任何的陌生感。
大學校園,本就充斥著青春的氣息,再高的學府,再嚴謹和濃郁的學習氛圍,也依舊無法壓制來自於青春的荷爾蒙。
走在這裡,看著這裡的一切,那些被生活工作壓力弄得渾身傷痕滿是疲憊的人,來到這裡會不自覺的放鬆,再大的壓力也會卸下許多。年輕的笑臉,年輕的氣息,年輕的人,不用為了生活而奔波,也不用扛著房子貸款的壓力去奮鬥,更無需擔心孩子的奶粉錢夠不夠……
吃什麼不重要,就近選擇了一個食堂,幾道食堂小菜,並無特色,便宜實惠如果也算是特色的話,它有。
兩人也沒有互訴衷腸的意思,到更像是單純的餓了,單純的來吃點東西。
「魏總。」
帶有一絲疑惑和驚訝的聲音響起,魏濤抬起頭,認識,關錦月的室友那個大姐頭楊雯,也跟著關錦月一起在大學畢業後進入投行,后感覺自己的學識水準和能力還有差距還需要提高,重新考回學校的研究生,平日里利用空閑時間,幫著關錦月做一些周邊的資料收集和分析工作。
對這位長相一般但性格非常洒脫大氣的女人,魏濤的印象很好,笑了笑:「也來吃飯啊,吃什麼,我請客。」
「呃。」
魏濤如此淡然,反倒讓楊雯不知道怎麼接話了,看了一眼出眾到作為閨蜜第一時間會替關錦月感到危機的燕惜雨,一時之間語塞,也是她這樣的性格,從小到大都是大姐頭男孩子性格,什麼時候到食堂有男人主動起身給自己打飯,就算是大學時處過的男朋友,那也是她在照顧對方。魏濤不等她回答,起身去打了一份飯菜,大體是參照燕惜雨的標準,女孩子對於吃東西大魚大肉大葷,多數是抗拒的,清淡保持身材的永遠都會是首選。
「不知道你愛吃什麼,就隨便打了點。」
「哦,謝謝,我都可以。」楊雯突然覺得自己不知道說什麼了,本該是幫著閨蜜『監管』她男朋友的局,怎麼生生就變了味道,主動留自己坐在一起吃飯,難道他們的關係並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誤會了?
三個人默默的吃東西,也不交流,吃得差不多了,都放下碗筷了,魏濤才笑著對楊雯問道:「怎麼樣,關錦月那邊的工作強度,不耽誤你學習吧?」
楊雯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恢復曾經真實的自己,可面對著魏濤,還是不自覺的受到他影響:「嗯,還好,她都能夠主要工作次要學習,我這顛倒過來如果還不行,那可太丟人了。」
「你們宿舍還有兩個人,她們現在怎麼樣?我記得她們也跟著關錦月一起工作來著?」
「嗯,還在,目前都是她的得力助手,打虎親兄弟嗎?我們姐妹齊心,其利斷金。」
說話的時候,楊雯下意識的掃了燕惜雨一眼,這一眼,臉頓時有些發燙,原來對方一直笑著看著自己,視線一對,話語之中的挑釁味道,沒有造成殺傷力,反倒直接全部反彈了回來,尷尬的很。
淺談幾句,起身告別,楊雯看著遠走的兩人,那畫面她在大學校園見到過無數次,年輕的情侶,不管聊什麼,都會是樂趣,笑臉充盈。
以楊雯的性格,這種事本來斷無可能給關錦月打電話,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鬼使神差的,給對方打了一個電話,想要旁敲側擊,卻忘了對方是什麼人,大家又在一個寢室住了四年,熟的不能再熟。
「怎麼,看到魏濤了?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關錦月反問。
「月月,你知道的,我不是一個八卦的人。」楊雯試圖解釋。
「我知道,這個時間點,能讓你覺得對我有威脅,是不是一個長相很甜美,一笑很有親和力的女孩。」
「你知道?」
「我前天讓你整理的資料,整理好了嗎?」
「啊!」突兀之間的轉折,讓楊雯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沈教授的女兒。這個時間,魏濤應該是剛跟孟教授和沈教授見完面,虛擬貨幣的事情,估計已經有了決議,你的判斷我的判斷,可能都無法產生任何依據了,一旦正式有了大批量交易模式的市場,魏濤的性格,他手裡能夠動用的資金,肯定會大量的砸下去,我們的資料,必須要抓緊了,說服他也可以,說服我們自己也可以。」
「知道,快要弄好了,今晚再來個通宵,明天上午讓你看到。」
………………
說服他不去大規模的投資。
說服我們認可目前沒有任何佐證的未來,去幫助魏濤來進行虛擬貨幣的投資。
魏濤跟燕惜雨到后海轉了轉,一句正事沒聊,一句關於彼此的事情也沒說,吃點小吃,看看風景,最後找了一個清吧,進去喝了兩杯雞尾酒,魏濤將她送回家。
看著屋內的燈光亮著,燕惜雨俏皮的沖著他吐了吐舌頭:「我說了吧,我媽肯定十一點之前到家。」
「那要不要今天讓她十二點之前,看不到你回家。」
燕惜雨白了他一眼:「想得美。走了。」
急急忙忙被叫回,又冷淡的被對待,骨子裡就是個酸臉猴子的魏濤,當天晚上乘坐凌晨的航班,直接飛回了東北。
當呂明澤代表孟宗海在第二天上給他打電話,讓他繼續詳談時……
「我回松江了,離開家太久了,想家。」
沒有態度強硬,也沒有情緒不好,更沒有直接生硬的表示不想繼續談而掛斷電話,只是等待著那邊無話可說時,才平靜的道別後掛斷電話。
電話往陸江手裡一扔,回到七樓,繼續補覺,等到臨近中午從歌舞團回來的曹曦雨到家,那就是摟著香噴噴的女朋友繼續補覺,忙乎了一個多月,這東北都入秋了,他現在想要睡覺,什麼也不幹的大睡三天。
很多人都沒想到魏濤在燕京只停留了不到十二個小時,對於這樣年輕小輩發脾氣不管不顧的行為,上面微微一笑,如果真的沒有年輕人身上那些氣盛,反倒給人感覺不舒服了。
幾天後,伴隨著太國那邊談判的好消息接踵而至,近一步洽談如何給予華夏遊客『特權』的特許規章制定,也正式開啟,雙方的專業團隊聚集。
隨後很短暫的一天時間,在當時袁雪峰和周彥雪安排下,針對魏濤那件事牽扯的所有相關人員,倒霉一點的被調離崗位去閑職,真的違規被處置,而那個安排幾個醉酒混混跟魏濤一個房間的捕快,則因為一些不止一次的違規操作,還有觸犯底線的行為,遭遇嚴懲。
要讓馬兒跑,肯定要給馬兒足夠的草吃。
魏濤的功勞,被重重記了一筆。
伴隨著在檯面之下,虛擬貨幣有了獨特的動作,各個國家都開啟了高端分析,未來將會擁有一席之地的它,也正式進入了高層視線。
魏濤呢?
回到家鄉,開始重新鹹魚生活——旁人眼中的他。
爛尾樓銷售一空,已經開始入住,綜合結算,都不用細化的計算,魏濤接盤行為賠錢,以他的用料,就算都是成本低價,依舊賠錢,且最少賠了一兩千萬。
集散中心包括外面的路段,都已經完工,正式投入使用,魏總並沒有出現在第一次鐵路運輸和陸路運輸的盛大場面現場,在東北能將熱帶高檔水果的價格打下來,來自省城和周邊城市到松江來進貨,以規模計算,松江果蔬集散中心,已經在向著全東三省第二大進發。
湖心島改制,其中的水下潛水項目,重新交給安順集團,這一次不是代理,是完全歸了安順集團,如此高精尖需要大量投入資金且收益回本周期非常長的項目,就算是賀海濤這些人,幾次開會都沒有信心真正精益求精的搞下去,但這項目名氣打出去了,少了一個賣點不合適。
魏總幹嘛呢?
整天除了騎馬就是打獵、射擊、游泳……
反正除了玩就是玩,要麼在家裡陪著家裡人,要麼就是在玩和去玩的路上,公司的事看不到他管,偶爾在辦公室出現,也只是跟幾個高層交流一番,整個夏天包括這次回來,一次正經的會議都沒有召開,面對著爛尾樓的賠錢,大家也只能是說兼顧不得,江畔一號那邊大賺特賺就好了,也合該魏總吐出一些來了,不能所有的錢都讓他給賺走了。
【現在魏濤做什麼呢?】
【他這幾天迷上了看直播,每天都在網路上消費,給跳舞主播打賞。】
如果只是騎馬游泳之類,那可以說是放鬆,打打牌陪陪家人,也是孝順的表現,這樣的理由儘管不足,但也勉強可以應對他不接電話不配合孟宗海等人的行為。
可這傢伙,竟然真的無所事事到了這個地步,還在傲嬌的耍小性子嗎?
魏濤接到了關錦月的電話,她的老師電話打上門,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無視,況且她也知道了魏濤撂挑子的原因,男人嘛?說是至死仍少年很好聽,實際上偶爾也是在說男人會在某個時段某件事,會無腦的去做一些幼稚的事。
他就是單純的不爽了,僅此而已。
「我這水平你還不知道,我說是直覺,他們還不信,這樣吧,你就跟孟教授他們說,我現在可以儲備一個億美刀,如果有公開的大型交易市場,就算是我為自己的直覺買個單,做個表率,嗯,說是置氣也行,我還年輕,我賠得起,全沒了我再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