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安少霸氣打臉
清晨。
顧依然很早就醒了,睜開眼睛的瞬間,就看到了睡得像個孩子一樣的安若城。
她情不自禁地露出一絲微笑,小心翼翼地伸手撫摸著他的眉毛、他的鼻子、他的嘴巴。
他真的睡得很沉,這樣碰他,他都不醒。
想到昨晚他翻來覆去睡不著,最後還是她轉過身抱著他,他才安靜下來。
這兩天他一定很累吧,不然,怎麽可能睡得這麽沉。
顧依然輕手輕腳地起床,盡量沒有吵醒他。
一打開門,就聞到一股濃鬱的香味,想來是老媽已經早早起床,在做早餐。
走到大廳就看到老爸坐在沙發上,正在看新聞。
顧依然簡單地問了個早,就跟往常一樣,換了鞋,提著垃圾袋下去扔。
下了那麽久的大雪,地上已經積了厚厚的一層,雪還沒有開始化,很冷很冷。
扔了垃圾之後,她便一邊搓著手,一邊往樓上跑。
像這樣冬天的早上,隻有動一動,再喝碗熱湯或熱粥才會覺得舒服。
還好老媽已經在煮了。
“喲,這是誰呢這麽早?原來是然然啊。”
顧依然快要走到自家門口時,就聽到頭頂傳來一道滿含奚落的聲音。
不用看都知道是她二嬸方菲。
一抬起頭看過去,果然是她,她身邊還站著顧暖暖,兩人都拎著包似乎要出門。
顧依然的腳步僵了僵,又繼續往上走去,一直走到自家門口才停下來,朝對麵的兩人看去。
“二嬸,早。”都是親戚,又住得這麽近,低頭不見抬頭見,打個招呼是必然的。
不想方菲卻冷哼一聲,陰陽怪氣地道:“早?這天寒地凍的,誰想這麽早出去吹冷風,還不都是拜你所賜?”
顧依然被嗆得心裏發堵,看到顧暖暖手上拿著病例本,還沒來得及裝到包裏,這才想到,她大概是要去做複檢。
流產之後她都沒怎麽好好修養,隻怕也是方菲天天嘮叨,她才這麽早就出門吧。
上次跟方菲見麵還是在顧暖暖流產的時候,方菲動手想打她,卻被安若城攔住,還威脅了一番,恐怕早已記恨在心了,這個時候這般冷嘲熱諷也見怪不怪。
雖然她最近已經盡量避免跟她們見麵,沒想到還是撞上了。
顧依然沒有作聲,低著頭,轉身就準備進家門。
誰知道,身後的方菲卻突然上前,一把拽住她,凶巴巴地說:“顧依然,誰教你這麽不尊重長輩啊!我跟你說話呢!你居然敢無視!”
方菲發起狠來,原本還算細嫩的臉頓時變得皺巴巴,難看極了。
顧依然本就不喜歡別人的觸碰,幾乎在方菲拽住她的瞬間就下意識地甩開她。
方菲沒有防備,被甩得後退了幾步,顯些摔倒,被顧暖暖扶住才站穩。
她落得這麽狼狽,頓時火冒三丈。
“哎喂,顧依然,你就是這麽對你的長輩啊!”方菲氣呼呼地大聲喝道。
樓上有要去上班的人路過,忍不住側目看上兩眼。
顧暖暖慌忙幫襯道:“然然,這就是你不對了,我媽媽好歹是你的長輩,你怎麽能推她呢。”
“就是!真不知道你們家的家教都哪兒去了!你媽媽怎麽教出你這樣的女兒!”方菲添油加醋地道。
路過的人聽了,更加覺得是顧依然不對了,紛紛皺眉,露出不喜的目光。
顧暖暖頓時得意了,仿佛在她心裏,隻要是個人對顧依然露出不喜的目光,她都很開心。
顧依然垂在身側的手慢慢地攥緊,正欲開口,身後的門突然被打開,傳來一把低沉的聲音。
“二嬸家的家教可真好呢。”
聽到聲音的瞬間,顧依然感覺自己的手被一隻溫暖有力的大掌握住,下意識地回頭看去。
一眼就看到了穿戴整齊的安若城。
他麵色深沉,原本瞪視著顧暖暖母女,見她看過來,便低頭看向她。
霎時,他眼底的慍怒,全都轉變成脈脈溫情。
顧依然看著看著,有些呆住了。
隨著安若城的出現,那些原本準備離開的路人,全都不自覺地停了下來,似乎聽他們的爭吵,樓下的人也忍不住走到樓梯拐角處往上看。
霎時,他們成了別人圍觀的對象。
方菲和顧暖暖母女倆萬萬沒想到這一大清早安若城竟然會在。
自從上次在安若城上手吃了虧之後,她們就非常害怕他。
如果早知道他在,她們肯定不會主動招惹顧依然。
可現在才知道已經晚了。
上上下下好幾個人看著,如果她們現在退縮,那豈不是平白讓人覺得她們無理取鬧?方菲想了想,冷著臉地看向安若城,說道:“若城啊,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我們家的家教怎麽了?我們把暖暖教得這麽好。這不,出國留學回來,馬上就要進南城第一人民醫院就職了麽。況且,正因為我
們將暖暖教得這麽好,子遇才會看中她,她才有機會嫁進你們安家啊。”
顧暖暖去過一次安家在南城的老宅,將裏麵富麗堂皇的景象講給方菲聽過,她早就知道安家不是一般人了。
而安若城又是安子遇的叔叔,雖然兩人年紀相當,可也算是長輩了,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得罪他。隻不過,他出口汙蔑他們家沒家教,這口氣,她怎麽也咽不下去。安若城仿佛聽到什麽好笑的笑話一樣,輕笑一聲:“二嬸家的家教還真是好。你不提起子遇,我都差點忘了,按輩分來算,依依可是你女兒的小嬸嬸,妥妥的長輩。你的女兒何曾尊重過長輩了?她都欺負到
她小嬸嬸頭上了,這家教倒是讓人真心不敢恭維。”
他的聲音不輕不重,卻句句直擊要害,將其中關係挑明了的同時,不忘打臉顧暖暖母女。
那些原本看顧依然出糗的人,這會兒都將奚落的目光轉到顧暖暖母女身上了。
方菲本就對安若城有些懼意,此刻被他一番言語嗆得麵色一陣青一陣白,難看極了。
顧暖暖也沒比她好到哪兒去,她現在最討厭的就是聽到“小嬸嬸”三個字。
隻不過,她城府稍深一點,麵色倒是沒有多大變化。可那雙捏著病例本的手卻是攥得緊緊地,恨不得將手上的病例本給攥爛了。還有眼底深深的怨意,已經快要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