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舍不得下場就是被吃
身著白襯衣、一臉憔悴的安若城就這麽出現在門口。
他臉上帶著一絲急切,眼中滿是擔心,好像在擔心她離開了似的,在看到她的瞬間,眼中的擔心悄然退去,微微晃了晃眼皮,像是用力過猛,很虛弱似的,往後退了一步。
顧依然定定地看著他,一時忘了反應。
直到——
男人的目光從她的臉上移到了她的身上,她才猛地回過神,低頭看了一眼。
“啊——”
一聲驚叫。
她發現自己剛洗完澡還沒穿衣服,就被拉開門闖進來的男人撞了個正著。
頓時一股羞憤衝上心頭,慌亂中,她一邊抓起浴巾用力地甩過去,一邊咬牙吼道:“出去!”
他怎麽能這樣?怎麽能趁自己洗澡的時候衝進來?
實在是、太可惡啦!
顧依然心裏那絲不安,和對他的擔心,瞬間化為烏有。
安若城的臉被浴巾砸了個正著,聽到她的吼聲,下意識地想聽話的出去,可四肢好像不聽使喚似的,愣是邁不動一步。
而且,相反地,雙腿還不受控製地往前跨出兩步,一把抱住她。
“別走、別離開我……”
男人的聲音沙啞低沉,好似沒有睡醒的人,又好似病入膏肓一樣,渾身虛軟地靠在她身上。
聽著他一聲聲“別走、別離開我”,顧依然才知道,他撥掉針管衝進來是為了找自己。
他生怕自己走了、離開他了。
刹那間,她心底的怒氣好似被撫平了一般,就算是心底有再大的怒氣,好像也無法發出來一般,更無法做到狠心地推開他。
“老婆,別走、別走……”安若城用力地抱緊懷裏的人,好像要將她融化進自己的身體裏一樣,頭埋在她的頸窩,一遍一遍地說著,“別走,別走……”
他的腦子裏不斷地浮現出她巧笑言兮地上了別的男人車的那一幕,一顆心,疼得無法呼吸。
他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顧依然感覺自己快要被捏碎了。
他說話時噴灑出來的熱氣真衝衝地灑到她光滑的後頸上,滾燙而灼人。
顧依然感覺自己好像被一團火包裹著,像是要被捂得燃燒了似的。
她有些慌,試著掙了掙,掙不開.
她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心跳平靜下來,朝他說道:“安若城,你先放開我好嗎?”
她要穿衣服啊,不穿衣服一點兒安全感也沒有。
而且,他燒得那麽嚴重,就這樣撥掉針,這樣拖下去不知道人拖成啥樣。
“不、不放,不放你、走。”安若城的聲音除了有些沙啞低沉,還帶著一絲醉酒後的吐詞不清。
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又在地上坐了多久。
不過就是跟她吵了一架,他有必要將自己折磨成這樣麽?
顧依然好討厭這樣的他啊。
可這樣的他看起來又是那麽可憐。
她始終還是硬不下心來不管他。
“安若城,你聽話,先放開……”
“不放。”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安若城就打斷她,更加用力地抱緊她。
顧依然感覺自己都快要被他壓扁了,胸口重重地,就快要喘不氣來了。
她知道這個男人一樣霸道,可沒想到他這麽無理取鬧。
她有些惱,一邊用力地掙紮,一邊大聲說道:“安若城,你快放開我!”
都說人的忍耐是有限製的,顧依然此刻深深地體會到這句話的意思了。
剛開始她還能好好地跟他講話,讓他放開自己,可此刻,她恨不得自己多出來一隻手、多出來一隻腳,一巴掌將他拍飛、一腳將他踹飛。
男人啊,不能總仗著自己力氣大,就時不時用這股蠻力來限製女人的自由吧。
討厭,討厭死啦!
顧依然忘了,自己越是掙紮,越是會激起男人的占有欲。
像是感覺到她一心想要逃離似的,安若城突然抵著她前進了幾步,將她抵在牆上,猛然低頭,吻了下去。
男人的吻帶著非常霸道、急切,好像急於證明什麽似的,一吻上就強勢進攻,根本不給她喘息的機會。
顧依然的第一感覺就是,連他的嘴唇都是滾燙的。
這個男人,到底燒得多嚴重啊!他就這樣吻自己,也不怕傳染給自己嗎?
啊不對呀,他都燒得這麽嚴重了,還這麽迫切……就不怕血氣攻心而亡啊!
好像感覺到她的不專心似的,男人的大掌一把扣住她的細腰,將她壓得離自更近,加深了這個吻。
他的吻十分嫻熟,十分火熱,顧依然毫無招架之力,身體漸漸地軟了下來……
從浴室到床上。
她被狠狠地欺壓。
雙眼閉上的一刻,不禁想:舍不得的下場就是被吃幹抹淨啊!
累,太累了。
這個男人明明病著,為什麽還這麽勇猛?
昏昏沉沉之間,顧依然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被消防車碾過似的,又酸又疼,就好像不是自己的身體了。
四周很黑,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身上很重,仿佛壓著一尊重物。
顧依然忍不住伸手推了推,無力地說道:“走開、你走開啊……”
聲音一發出來,她便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她的聲音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綿軟無力,好像個稚嫩的少女似的?
她不過是太累了而已,怎麽累到連聲音也變了?
眼前迷迷糊糊有一團黑影,因為房間裏沒有開燈,看不清楚。
身體很痛、很痛……
就好像第一次跟安若城在一起的時候一樣……不,仿佛比那次還要痛。
怎麽會這樣?
安若城不是已經睡著了嗎?自己不是也已經睡著了嗎?
怎麽會……
夢?難道說,自己又在做夢了?
可為什麽這次的感覺這麽真實,根本不像是在圍觀別人的生活,而像是自己在親自經曆一樣?
不等她多想,身上的男人好像聽到她說的那句“走開”,身形微微僵了僵。
隨後,便聽他冷酷地說:“別以為用這種給我下藥的卑鄙手段爬上我的床,我就會對你負責。我最討厭像你這樣不知廉恥的女人……呃!”
男人的聲音十分沙啞,還很虛弱,每說一句都帶著禁欲般的霸道。
可最後那聲悶哼,又仿佛正在極力地忍受著什麽。
下藥?卑鄙?負責?不知廉恥?
顧依然的腦子裏飛快地滑過這些詞,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是懵的?
她側頭看了一眼四周,借著敞開的窗戶,她隱隱約約看清房間裏的一切。
熟悉,太熟悉了。
這兒分明就是她第一次做夢時,那個夢中新娘的新房啊!可是,為什麽現在變成自己躺在這張新床上?還有個男人跟自己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