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學校和敵人
第346章 學校和敵人
聖杯戰爭的第一天很快就過去了，與剛開始的晚上那激烈的戰況相比，和平得不像是樣子。
似乎所有的御主都共同下定了決心，不想當這個出頭鳥。
不過等到第二天的白天來臨后，鄭曙他們這組出現了一些問題。
「我沒聽錯吧，你居然是打算現在去學校嗎？」紅A的眉毛亂跳，看得出來內心非常地糾結，「我的御主啊，你到底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樣的情況，難道現在是上學的時間嗎？據說你的確是一個優等生，但也不至於為了學習這麼拚命吧？」
間桐櫻也在旁邊擔憂地點了點頭：「姐姐，你這樣做的話危險性太高了，就算有Archer靈體化保護著你，萬一對方摸清了你的上學路線，在半路上設下埋伏的話也會很危險。」
「哼哼，我覺得你們都忽略了一點。」遠坂凜得意地雙手掐腰，「現在的情況是所有的御主都隱藏了起來，除了那些在最近才跑到冬木市的御主之外，對於原本就住在冬木市的御主來說，要分辨其他的御主，最好的方法就是看誰在這幾天有什麼特殊的舉動。所以對我來說，日常上課就是最好的偽裝。」
「可是我也覺得你忽略了一件事情。」鄭曙和美杜莎一起坐在客廳的角落看著眼前這一幕，面對得意的遠坂凜無奈地搖了搖頭。
「什……什麼？」遠坂凜被鄭曙那關懷傻瓜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虛。
「親愛的『遠坂凜』大小姐，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的『遠坂』家是建立聖杯戰爭的三大家族之一沒錯吧。」
「當然，那又如何？」遠坂凜驕傲地挺起了胸膛。
「所以你覺得外面的人，會覺得你一個遠坂家的繼承人會沒有參加聖杯戰爭嗎？」鄭曙的話將遠坂凜當場擊沉，「你完全就是隱藏了個寂寞啊！」
眼見遠坂凜已經被打擊得蹲在地上，身體都有褪色的徵兆之後，鄭曙才端起眼前的茶杯吹了吹悠然的說道：「當然了，雖然如此，但是我也贊同你去上課。」
「嗯？」剛剛還在開心的間桐櫻和紅A傻眼了。
「不要驚訝，不管怎麼說，那些御主在短時間內還是會遵循隱秘戰鬥的原則，所以去學校這種人多的地方的話是不會被襲擊的，安全性其實可以得到保障。」
鄭曙轉頭看向紅A：「除此之外，遠坂凜一直規律地去學校的話也可以起到誘餌的作用。這樣一直互相隱藏下去恐怕會沒完沒了，而且某種意義上，因為遠坂家的身份，她在別人的眼中也是明朗的狀態。
那乾脆就由我們主動出擊，對方並不能清楚地知道我們這裡到底有幾位從者，所以他們一旦出手試探或者伏擊就會露出馬腳。不管怎麼說，這也是一個打開局面的好辦法。
雖然為了隱藏起來，我跟美杜莎都不能隨時貼身保護遠坂凜，但是以你的實力，不論遇到什麼樣的敵人，應該都能拖一段時間吧。」
紅A稍微愣了一下，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臉上帶著自傲的神色：「當然！」
「那就好辦了，根據從遠坂宅到學校的距離，只要你在發現了敵人之後能拖住半分鐘我們就能趕到，到時候再根據現場敵人的情況選擇是否要一起圍攻就好。雖然這樣的方法可能只能使用一兩次，但是哪怕能處理掉一位敵人也是賺的。」
經過商議之後，眾人也都認同了這個方法，所以還是決定白天讓遠坂凜去學校看看。
……
……
於是在吃完晚飯之後，遠坂凜稍微收拾了一下便走出了家門往學校趕去。
穿過學校的正門，周圍儘是朝著教室前進的學生們，因為經過早上的耽擱，所以遠坂凜來學校的時間相較於平常稍微有些晚，已經快到了學老師開班會的時間了。
為了防止自己遲到，她也稍微加快了腳步。
不過在踏入教學樓的瞬間，遠坂凜的腳步一下子停住了。
她突然感覺有一股很奇怪的不協調感襲來，細微的刺激順著裸露在外的皮膚傳導到大腦的深處，空氣中彷彿在飄散著什麼奇怪的東西。
雖然沒有被誰監視的感覺，周圍的景色也和平常沒有任何區別，但是如果硬要說有什麼的話，就……總感覺像是沒有生氣。
不僅僅是指正在走向教學樓的學生們，樹木，地面，甚至是教學樓本身都有一種看起來像是褪色的錯覺。
這是……結界！
「需要暫且退去嗎？凜。貿然踏入他人設立的結界應該會很危險吧。」紅A的聲音從心底傳來。
「不用，沒想到僅僅是第二天就已經做出這樣的準備了嗎？還真是誇張。」
遠坂凜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結界，然後毫不猶豫的走了進去。
這和正常的魔術師在遭遇結界時所做的事情完全不同，一般來說魔術師在遇到陌生的結界后並不會無腦地進入，而是會在結界外不停的進行試探，跟蹤，然後嘗試破除。
在這個過程中，雙方比拼的是對魔力知識的掌控和技術，在經過長時間的分析，判斷，推理之後最終才能打破結界，這樣的做法雖然緩慢，但是勝在安全，而且也可以看清設置結界的人的打算。
不過對於現在的遠坂凜來說，就不需要那麼麻煩了。
因為她現在已經是御主，而且身旁還跟隨著自己的從者。
從者是遠古英雄的再現，也是現代的神話傳說，就算是結界的效果再怎麼強大，精妙，在絕大部分的從者眼中也都不值一提。
更何況……
「這根本就是外行人布置的結界嘛，如果是一流的結界師，就算是魔術師踏入結界當中也不會感到異常。魔力的流動如此怪異……雖然不知道布置結界的原因是什麼，但是如此顯眼的魔力流動，很明顯，對象一開始就不是魔術師而是普通人吧。」
遠坂凜看著眼前的一幕露出了不屑的笑容，不過在他身邊的紅A知道，這反而是遠坂凜怒氣在不斷上升的表現。
實際上在以往的聖杯戰爭當中也的確出現過，因為從者的性能不足，或者魔術師的水準不夠，而不得不吞噬普通人的生命力以獲得強化的情況。
身為還算是比較正統的魔術師，遠坂凜對於這樣的情況也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會太過追究。
不過面對這種企圖將整個學校一網打盡的行為，完全就是在打身為此地的魔術師管理家族的臉。
如果真的讓這傢伙成功了的話，那麼管理了冬木市數百年靈脈的魔術師家族遠坂家將會成為時鐘塔的笑柄。
「哼！居然敢在我的領土上搞這樣的東西，那麼接下來的方針就是找到這個傢伙，然後當面跟他仔細算算賬了！」遠坂凜用鼻子哼了一聲，穿過了校園。
身旁靈體化隱藏著身形的紅A，看著自己御主的行為稍稍沉默了一下也沒有去提醒。
其實這種事情一眼就能看得出來，必然是有人設下了陷阱來吸引遠坂凜進去。
畢竟就像是鄭曙所說的那樣，遠坂家和聖杯戰爭的關係對於稍微有點門道的魔術師來說都不是什麼秘密，那這樣一來，對方既然選擇在遠坂凜上學的學校中設立結界就顯得有些可疑了。
日本可不像是中國，學校里學生的密度並不算太高，真要說人流量最多的應該是市中心的那些寫字樓。
但是一旦出事的話，學校所受到的關注度可不比寫字樓的關注度小多少。
所以說之前因為不知名魔術師不斷刺殺的原因，導致御主當中的確有不少是沒什麼實力的魔術師新手甚至是普通人，但是像這樣的人也不可能布置如此大的結界。
所以結果顯而易見，這個看起來相當拙劣的結界就是敵人為了吸引遠坂凜而設置的誘餌。
「看起來雙方都想到一起去了，不過很可惜，我們這邊佔據了絕對的優勢。」紅A在自己的心裡默默思考著。
回想起這兩天中他對於鄭曙的試探，紅A就對試圖埋伏他們的那個傢伙抱以誠摯可憐，有那個變態在，別說是想要埋伏了，能夠從他的手中活下來都算是運氣好了。
「早安，遠坂。」
就在兩人的內心都提起警惕時，一個活潑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唉！」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紅A甚至聽到了自己御主有些無奈的嘆息，隨即轉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早安，美綴，今天天氣也很冷啊。」
美綴綾子，算得上是學校里比較出名的人物，也是遠坂凜在這個學校少有的朋友之一。
「是啊，不過很罕見呢，遠坂居然這麼晚才來學校，而且看起來好像很疲勞，沒有問題嗎？」
美綴綾子的手掌在遠坂凜的面前揮來揮去，似乎是在觀察她的反應。
「沒事，只不過是最近太忙了，不是什麼大事，對了，美綴今天也晨練了？」遠坂凜看著自己好友身上的弓道服詢問道。
「嗯，弓道社的問題很多，而且不巧，最近有一個社員一直沒來，所以事情變多了，稍微有些擔心。」
「還是和以前一樣，一直非常容易操心呢。」遠坂凜笑著說道，但是心底卻突然揪了起來。 【是目標嗎？】
【只是單純地依賴於這一條無法進行完整的判斷，不過可能性很高，可以嘗試調查一下。】
和紅A用念話迅速的在心底過了一遍討論，遠坂凜開始對自己的好友套情報。
「沒來？是只是不想來弓道部，還是一直沒來上學呢？」
「所以這個的話我詢問過了老師，雖然一直在上學，但是精神狀態不是很好，似乎是生了什麼病，看起來相當疲勞的樣子。」說到這裡美綴看著遠坂凜疲勞的模樣也有些擔心，「連遠坂你都這樣了，難道說是什麼流行性感冒嗎？」
「有可能吧，畢竟最近天氣已經開始轉冷了，美綴你也要小心一點，儘可能的早點回家，不要著涼就好。」遠坂凜笑了笑，隨即表現的就像是無意間詢問的一樣，「對了，那個一直沒來弓道部的學生叫什麼。」
「他啊，是叫衛宮士郎，那是個很不錯的男孩子喲，要不要我介紹給你？」
遠坂凜聽到這個名字后眼角不自覺的跳動了一下，隨即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不用了，我最近沒有什麼空閑的時間。」
「唉……真的嗎？那為什麼我會記得遠坂你曾經抱怨過身為女生卻一直沒有男朋友是怎樣，所以我們才會比賽在三年級前看誰先有男朋友的不是嗎？」
「啊……對對，我記得是那時互相頂嘴的時候說的對吧。」遠坂凜的頭上已經開始冒汗，試圖快速略過這個話題。
因為她能感受到，從自己從者那裡傳來的目光變得愈發古怪。
「對了，對於遠坂來說尋找男朋友應該不是一個困難的事情吧，畢竟過去被告白的次數數都數不清了，但是連一個同意的都沒有不是嗎。如果真的有一點興趣想要交往的話，恐怕隨隨便便就能找到心儀的對象吧。」
「啊哈哈哈，我突然想起來還有點事就這樣先離開了再見。」一口氣說完這句話后，遠坂凜頭也不回的跑到了教室當中。
「看來我的御主很受歡迎呢……」紅A微弱的聲音從耳邊傳來，雖然沒有看到臉，但是遠坂凜已經能夠想象到這傢伙那陰陽怪氣的表情了。
「啰嗦！Archer在我上課的期間去搜索學校內部，將所有可能刻畫魔法陣的地方尋找出來，雖然這只是一個簡陋的結界，但是至少也要在和對方對戰之前將其破掉！」氣勢洶洶的下達完命令后，遠坂凜就頭也不回的走到了教室當中。
靈體化的紅A看著遠坂凜的身影無奈的聳了聳肩，看起來遠坂凜現在已經陷入狂暴的邊緣了，還是安安穩穩的聽從命令不要去惹她比較好。
……
……
伴隨著放學的鈴聲響起，一天的學習也結束了。
學生的身影從學校當中逐漸減少，教學樓也漸漸變得空曠。
冬天的白天非常短暫，沒過多久，整個天空也變得昏暗了起來。
遠坂凜還在即將日落的時候專門去了一趟弓道部，將試圖留在這裡打掃衛生的美綴綾子趕走。
期間美綴綾子也邀請了遠坂凜一起回家，但被她找借口拒絕了。
如果說白天是屬於普通人，那麼空曠的夜晚就是屬於魔術師，隨著天色昏暗人流減少，氣氛也逐漸變得凝重了起來。
當天色完全暗下來，學校當中不再存在任何普通人之後，屬於魔術師的聖杯戰爭打響了。
「時間差不多了，Archer，我們先去將剩下的結界處理掉吧。雖然沒有什麼用，但還是先徹底地摧毀這個結界再說。」
遠坂凜對著空無一人的走廊說道。
現在最合適的事情其實應該是聯絡鄭曙和間桐櫻，大家一起試下埋伏看看能不能捉到那個射下結界的人才對。
但是忍了一個白天的遠坂凜怒氣值已經上升到了極限，甚至就連在紅A面前被自己的朋友揭露「小秘密」的怒火也遷怒到了設置這個結界的敵人身上，在空曠的空地當中甚至能夠聽到遠坂凜咬牙切齒的聲音。
「現在勸她放棄應該是不可能的了，太任性了呀，大小姐。」靈體化的紅A站在遠坂凜的身邊默默地想著。
不過出於對自己實力的自信以及對老婆的寵溺，他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之前白天的時候紅A其實已經搜索了整座學校所有可能布置結界法陣的點，午休的時候遠坂凜也已經將分散在學校各處的結界法陣破壞了一大半。
至於剩下的沒有被破壞的節點，除了午休時間不太夠之外，也是因為都是處在那種人流量特別多的地方，遠坂凜沒有辦法明目張胆地當著其他人的面將其破壞掉。
根據提前規劃好的路線，遠坂凜帶著紅A先來到了教師的辦公室，走到旁邊的書架上，將刻畫在書架上的一個紅色的法陣破壞掉。
伴隨著一陣絢麗的光芒閃過，紅色的法陣也褪去了光澤，遠坂凜則馬不停蹄地繼續去別的地方處理了下去，一直順著提前計劃好的路線來到了樓頂前的門口。
「真奇怪啊……」遠坂凜沒有在意眼前被緊鎖的鐵門，隨手一道魔術打出去，直接將已經生鏽的鐵鏈完全腐蝕破壞。
徑直來到了樓頂，看著眼前地面上的法陣，遠坂凜皺了皺眉頭，直接伸手將其破除掉。
「這已經是第十二個了，設置結界的那個傢伙很不對勁！」
結界本身不值一提，遠坂凜很簡單就能將其消除，但同時，結界的結構卻非常精妙，刻畫的法陣也非常複雜。
整整十二個節點，如果不是極為優秀的魔術師大概根本布置不出來吧，畢竟這已經算得上是大儀式魔術級別的難度了。
可如果真的是優秀的魔術師的話，那布置出的結界應該不至於這麼簡陋才對，至少也不應該讓遠坂凜如此輕易地發覺到結界的存在。
「喂，Archer，這結界不會是刻意勾引我的誘餌吧？」遠坂凜突然明白了過來。
「沒錯。」紅A輕挑的聲音在背後傳來。
「啊啊啊！Archer！你個混蛋，發現了這個事情應該提早告訴我才對，怎麼能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我踏入別人的陷阱？！」遠坂凜抓狂了起來。
「御主喲……你確定以你之前的狀態，我給你建議的話你能聽得進去？」紅A無奈地嘆了口氣。
「你……哼！」遠坂凜被憋得說不出話。
「放心吧御主，剛才結界完全消失的時候我已經通知了Rider，她們現在應該已經朝這裡趕了過來，就算是敵人的陷阱也不用擔心。」
遠坂凜思考了一下，覺得這樣也不錯，至少她不用好幾個晚上都耗在這上面：「行吧，這次就原諒你了，下次遇到這樣的事情要告訴我。」
「放心吧，我……小心！！！」紅A本悠然的聲音轉為一聲怒喝，身體立刻從靈體變成了實體，伸手朝著遠坂凜抓了過去。
此時遠坂凜也已經發現了異樣，在她的身後，一個高大的陰影突然覆蓋住了她嬌小的身體。
沒有過多猶豫，立刻捏碎了手中一直拿著的幾顆寶石，同時她的雙腿也猛的發力帶動著身體朝前方竄去。
璀璨的綠色屏障立刻浮現在遠坂凜的身後，紅A大手也已經抓到了她的衣服，順手將她朝著大樓外扔了過去。
此時的遠坂凜也終於可以向後看清襲擊者的樣貌。
在學校天台的水塔上面，距離遠坂。之前站立的方向大概有二十多米的距離，一個打扮怪異的男人正低頭看著她。
滿頭白髮因夜風的吹拂而顯得有些雜亂，身上覆蓋著金黃色的盔甲，內部穿著黑色的皮衣。不過鎧甲的樣式有些奇怪，明明是最需要保護的胸口處大大的敞開，而在那顯眼至極的地方，則有一塊紅色的寶石鑲嵌在胸口處。
平靜的紅色瞳孔當中映照著血紅的世界，面對遠坂凜兩人的激烈反應他沒有任何的動作，只是這樣靜靜的俯視著下方的兩人。
但是就這麼無言的動作，卻依舊讓紅A和遠坂凜感受到了異樣的壓力，彷彿自己隨時都會死去一樣。
男人的表情非常平淡，那是一種沉澱著森羅萬象的滄桑，他的皮膚也蒼白的不似人類，身上散發著炫目的色彩，映照著他本人的魄力。
從者！
這絕對不是人類，而是毋庸置疑的從者。
只是看了對方一眼，遠坂凜就已經確認了對方的身份，如此恐怖的壓迫感，以及那攝人心魂的魄力，必然是神話傳說的具現。
好消息，不用麻煩的調查，敵人已經主動現身了。
壞消息，她們好像打不過這傢伙。
（PS：這兩天終於忙過去了，現在終於有空閑了，等我歇一天，然後繼續加更。）
感謝星嵐之風讀者的打賞，謝謝你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