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開戰
第362章 開戰
遠坂宅。
因為時間已經逼近中午，所以幾人都坐在沙發上等待著紅A開飯。
遠坂凜兩姐妹坐在沙發上，討論著今天下午去衛宮家的事情。
雖然最近幾天異常的平靜，但是兩人都沒有放鬆甚至顯得越發警惕，就連一直外出巡視的美杜莎都取消了每天固有的活動，而是一起守在遠坂家中以防萬一。
特別是在鄭曙出門放鬆，或者說收集情報的情況下，所有人都在放鬆的表象下暗自提高了警惕。
「遭了！」
突然，遠坂凜的臉色一變，嚴肅地看向窗外，而她旁邊的間桐櫻也感受到了不對勁。
「居然選擇在這個時間點動手嗎？看這樣子使用的應該是驅人的魔術結界，不過就算這樣，膽敢在白天開戰也囂張了。」間桐櫻皺起眉頭，轉頭看向自己的姐姐，「敵人似乎是有備而來，我們要暫且離開嗎？」
遠坂凜低頭思考了一下，隨即看向自己手中因為斷開鏈接魔術信號所以已經不再發亮的寶石，搖了搖頭。
「不了，伊莉雅他們應該已經發現了這裡的變故，很快就會支援過來，我們只要在此之前拖住就好。」
雙方既然已經結盟，自然不可能只是口頭上的支持。
遠坂凜在衛宮家也留下了一個魔術禮裝，是和自己手中的這顆寶石一樣的。
一般在沒有隔絕信號的情況下，兩顆寶石都會亮起，但一旦出現了什麼意外，使得其中一顆寶石壞掉或中間的鏈接被結界阻斷，那麼雙方寶石的亮光便會消失。
他們已經結好了盟約，一旦發現寶石上的亮光消失，那麼便要立刻前往對方那裡進行支援。
按照從者的速度，在全力趕路下，用不了幾分鐘就能趕到。
更何況這次的戰鬥地點是在遠坂家，遠坂家的魔術工房雖然算不上是神殿級的存在，但是在數百年間被遠坂家的魔術師代代強化得已經足夠強大，工房內部甚至足以被稱得上是「異界」。
搭配上兩名從者，面對任何敵人都能支撐得住幾分鐘。
即便是……那天遇見的Lancer。
「小心，御主！」
紅A突然低喝了一聲，整個人化作靈子消失在房間當中——他已經開始尋找合適的射擊地點了。
而美杜莎也不吭不響地站了起來，手上出現了怪異的鏈子武器，一臉凝重地打開門走到房間外。
因為魔術結界所攜帶的暗示作用，整條街道已經荒無人煙，哪怕是待在家裡的人也是魔術的作用下慌慌張張地離開了這裡。
因此，在美杜莎出門后，街道盡頭所站著的那個人影便顯得異常惹眼。
迦爾納就這麼堂堂正正的站在街道口旁邊的公園內，靜靜地等待著敵人的到來。
感知到遠坂家的房門響聲，他抬起頭來，目光中攜帶的氣息似乎要將空氣都燃燒掉。
房間內的間桐櫻和遠坂凜感受到迦爾納散射過來的目光，哪怕絕大部分的氣勢都被美杜莎所分散，她們依舊有種自己的肉體已經燃燒起來的錯覺。
迦爾納很清楚，自己這樣的戰鬥方法過於卑鄙，但是他卻依舊遵循著自己御主的命令。
好在御主只是命令他趁著敵人最強戰鬥力不在的時候進行突擊，並沒有規定戰鬥方法，所以迦爾納才會這樣堂堂正正地站在這裡，等待著敵人的挑戰。
不過即便是對他來說並沒有散發出惡意或殺氣之類的氣息，但是只是純粹的威壓也已經足夠壓垮絕大部分的魔術師。
在感知到敵人已經準備好了之後，迦爾納便拿出了自己的槍刃。
無需多言，也無需交流，在美杜莎的腳步踏入到公園的那一刻，澎湃的戰意從他的身上爆發出來，僅僅只是一瞬間便主動出招了。
長度超乎想象的重槍在迦爾納的手中飛舞，光彩流轉的槍刃劃出完整的圓弧，像是圓規般平整。如同銀月般的槍刃滑出落月般的軌跡，在剎那間便和突然出現的鐵錐撞在了一起。
鐺！
空曠的公園裡迴響起金屬與金屬的碰撞聲，強到肉眼可見的魔力碰撞，爆開刺目的火花。
縮地。
或者是其他類似的技能，是古代的戰士們窮盡一生的磨練才能達到的水平，但是對於天生就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姐姐而被迫戰鬥的美杜莎來說，身為神靈，只要她想就能夠輕鬆達到這樣的技術水平。
明明在剛踏出門房門的時候還在迦爾納的百米開外，但是當美杜莎手中攜帶著鐵鏈的鐵錐砸下時卻已經抵達到了迦爾納的眼前，這種近乎次元躍進式的機動性甚至就連迦爾納都有些驚訝。
腿上散發的幽藍色光芒還沒有完全退卻，高超的突進技巧再加上固有技能：怪力所提供的力量效果，讓美杜莎這一次攻擊攜帶了足夠的衝擊力。
間桐櫻的手背上，曾經被鄭曙所畫的那三道「令咒」正在閃閃發光，源源不斷的為美杜莎提供著足夠的魔力。
這使得美杜莎可以肆無忌憚的釋放自己的固有技能，達到自己移動速度的極限。
如果是通常的從者，在沒有相關技能的情況下，僅僅這一擊就可能分出勝負。
但是迦爾納卻輕而易舉的抵擋住了這一擊，甚至沒有用上全力。
這完全依賴於迦爾納的技能：貧者之見識。
這個技能的等級高達A，賦予了迦爾納能夠通過雙眼直接看穿對方性格和屬性的眼力，也不會被言語上的辯解或隱瞞所欺騙。
正因為這樣，所以他才能在美杜莎進攻的一瞬間判斷出對方攻擊的落點，並輕鬆地抵擋住。
美杜莎藉助著反震的力量在空中旋轉，武器上的鐵鏈被攜帶出華麗的軌跡，彷彿舞者身上的布條，又如同萬千銀光一樣。
因為中午陽光的反射，使得高速迴旋的鐵鏈呈現出彷彿流光般的軌跡。
在這美麗的畫面當中也同樣伴隨著恐怖的殺機，高速移動的鐵鏈和電鋸沒有任何區別，而鐵鏈柔軟的性質又能夠讓其繞過長槍的防守，直接對著武器的主人進行攻擊。
面對這樣難以防禦的柔性攻擊，迦爾納的身體開始燃燒，金色的光暈披掛在他的身上，熊熊烈焰如同太陽般擴散出去。
轟！
伴隨著震耳欲聾的轟鳴聲，熾熱的熱浪從迦爾納的身上噴涌而出，美杜莎的萬千銀光在揮出的同時便被熱浪所吞噬，太陽的光輝一瞬間就展現在所有人的面前。
魔力放出（炎）。
迦爾納輕輕撫摸著自己的長槍，金色的火焰伴隨著手掌覆蓋其上，太陽之火全力爆發，整根長槍都像是燃燒起來一樣。
美杜莎甚至連接近都做不到，只是稍微呼吸她都會感覺到熱流彷彿要順著自己的口中進入到內臟當中，這恐怖的高溫能夠輕而易舉地將她的內臟燒掉。 而到了此刻，迦爾納甚至還未真正地開始自己的攻擊，超過常人理解的溫度引發了熱流暴風，公園的地面上描繪出太陽之火灼傷后的黑色圖案，看起來就像是刻印在地面上的圖騰一樣。
美杜莎腿上幽藍色的光芒再度亮起，以難以想象的機動性跳出太陽之火的最中心的地帶。
然而即便如此，她裸露在外的所有皮膚都蒙上了一層灼燒的痕迹，血還沒有流出，就被灼熱的火焰將傷口處的皮膚給燒焦了。
「Rider！」
間桐櫻的驚呼從背後傳來，與此同時伴隨著的還有兩道絢麗的綠色光芒，落到了美杜莎受傷的身體上。
在遠坂宅魔術工房的加持下，間桐櫻釋放的治癒魔術的效果出奇的好，美杜莎身體上的灼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治癒，那些灰色的結痂不斷地從身體上脫落，重新露出了白嫩的皮膚。
這時迦爾納輕輕地笑了起來，那笑容並非譏諷或者嘲諷，而是淡淡的，如同神靈在俯視凡人般的平淡與冷漠。
「雖然與你們無冤無仇，但是既然此身在這聖杯戰爭之中，那麼為自己的私願與御主而戰也無可奈何。」
他鄭重其事地雙手握槍，這代表著他即將認真戰鬥。
「於此，戰爭開始！」
咚！
在那不滅之槍與地面接觸的一瞬間，烈焰崩裂了整個大地。
美杜莎的身上再次爆發出魔力的氣息，快速朝著一旁跳去，而後方街道盡頭的遠坂家的上方也浮現出層層疊疊的防護術式。
但是迦爾納全力釋放的太陽之火過於恐怖，即便是在街道的盡頭，承受的是餘波的餘波，但防護術式也出現了抵擋不住的閃爍光芒。
在遠坂凜和間桐櫻驚恐的眼神中，眼前的整片大地分崩離析，在裂縫當中有著如同岩漿般的太陽之火流動著。
由魔術工房所製造的「異界」在這瞬間便被抹除，如同玻璃破碎般的聲音在兩人的耳邊響起。
烈焰從地底噴射而出，如同地面之下有一座活火山突然爆發，如果說眼前這樣的景象是世界末日的話估計也不會有人否定。
與第一次的試探式戰鬥完全不同，如果說第一次他與鄭曙的交戰還帶著一些試探與謹慎，那麼這一次就是絕對的全力爆發。
而且在賽米拉米斯精妙的魔術技術下，迦爾納的魔力鏈與大聖杯直接相連，代表著迦爾納最大的問題：消耗巨大也得以解決。
因此，現在在她們面前的是即將全力以赴並且處於巔峰的神靈級從者：迦爾納。
遠坂凜的聲音當中甚至帶著些許顫抖：「告訴我，這是他的寶具。」
「很明顯，這只是單純的魔力放出，而且我們得走了，這傢伙僅僅只是擺開了架勢而已，後面的餘波會更恐怖，我們抵擋不住的。」
間桐櫻迅速冷靜了下來，身上散發出魔力的波動，轉身抱起自己的姐姐快速朝著遠離迦爾納的方向移動。
細密的魔術紋路出現在間桐櫻的身上和臉上，如果說遠坂凜修習格鬥技巧僅僅只是為了彌補自己的缺陷的話，那麼被艾德費爾特家收養的間桐櫻在日常生活中所主要修習的技術便是格鬥。
同樣的，在軀體強化和魔力放出類的技能方面間桐櫻也異常擅長，雖然身材看起來不是很壯，但是久經鍛煉的軀體和魔術的結合能力要遠超普通魔術師的水平，在魔術的加持下甚至可以輕鬆地掀飛小型汽車。
而在這樣急速奔跑的時候，間桐櫻在腳下發力時，甚至會在腳底的地面上踩踏出顯眼的蛛網樣裂痕。
「唔啊！」遠坂凜被突然提高的速度嚇得下意識摟住了自己的妹妹。
她本來還想再說點什麼，然後就看到身後快速遠離的遠坂宅，被迦爾納放出來的火焰餘波輕鬆的燒成了灰燼，遠坂家最後的防護術式只是閃爍了幾下便完全失去了作用。
「開什麼玩笑，那甚至不是正式的攻擊，居然就能夠將我家代代相傳的魔術工房完全擊破，這傢伙的表現有點太超常了吧？！」
「不止如此，他剛才那一擊甚至還鍛造出了適合自己的戰場，然而看情況，恐怕這樣的爆發對他來說僅僅只是普通的魔力放出？」
間桐櫻身上亮起了魔力防護的屏障以抵擋高溫的侵蝕，而反應過來的遠坂凜也立刻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數顆寶石捏碎，給自己兩人再度疊加了幾層防護。
間桐櫻感受著周圍侵蝕的熱浪終於減弱了之後鬆了口氣，轉身看了一眼已經完全變成了熾熱岩漿的街道，眉頭都皺了起來。
「沒道理啊，如果剛才那一發真的只是魔力放出的話，那麼槍兵身後提供魔力的御主早就應該被吸死了才對，這麼大規模的魔力放出足夠讓一流的魔術師直接當場死亡。」
從者的常規戰鬥和寶具解放是兩種情況，正常的戰鬥時是由御主供能，而在解放寶具時，御主的魔力僅僅只是用來提供「引子」，真正的魔力消耗還是由聖杯承擔。
這樣一來雖然在解放寶具時會消耗大量的魔力，但對於御主而言也不至於致命。
不然的話，像是阿爾托莉雅那種光炮型的寶具，僅僅依賴於現代魔術師體內那少得可憐的魔力，就算將他們生命力抽干也不可能放出來。
正因如此，如果迦爾納的這一發只是純粹的魔力放出的話，這就意味著剛才他所消耗的魔力已經遠遠超出了正常魔術師能夠提供的極限。
間桐櫻仔細思考一下剛才對方的動作，最終無奈地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沒有任何真名解放的痕迹，而且那個Lancer的氣息也沒有什麼太過劇烈的波動，剛才的確只是魔力放出而已。」
「該死，對面的御主肯定是作弊了，使用了類似於魔力爐之類的東西為從者供能，所以才能做到這樣的水平。」遠坂凜瞬間就想到了這唯一的可能性，有些憤怒地咬了咬牙。
「而且非常不幸，看來這一次對方勢在必得，想要簡單的含混過去不是那麼容易。」間桐櫻感受著從迦爾納身上傳遞過來的戰意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第一次交手的時候迦爾納還不至於強勢到這個地步上，雖然在白刃戰上對美杜莎和紅A兩人進行了絕對的壓制，但也不能像現在這樣近乎無節制地揮霍自己的魔力。
通常來說，迦爾納的常駐武裝不滅之槍與黃金鎧所需要的魔力消耗就足夠讓一流的魔術師感到難受了，如果再加上魔力放出，就算是時鐘塔的資深魔術師也堅持不了幾次，而像現在這樣，直接使用魔力放出製造出火山爆發般的場景更是難以想象。
在大聖杯的支撐下，這位本來就超出常規的從者獲得了更加超出常規的戰力。
先前的「試探」已經結束，現在是真正戰鬥的時刻了！
噌！
關鍵時刻，美杜莎反而主動出手了。
不只是腿上，這次是渾身上下都冒出了代表著魔力放出和怪力的魔力紋路。
腳下發力，輕易的將地面上的已經軟化的瀝青馬路蹬出如同水紋樣的波紋躲開這裡，下一刻，迦爾納攜帶著太陽之火降臨在她原本站立的地方。
他以超越數倍音速的速度在空中疾馳，手中的不滅之槍隨意的揮舞下，捲起暴風和火焰朝著四周揮動。
美杜莎藉助於從間桐櫻那裡短暫傳來的近乎無限量的魔力，一刻不停的爆發著怪力，不停的藉助於周圍的環境快速移動，身體靈巧得像是一隻蜜蜂一樣四處躲閃著。
終於，美杜莎在半空中踩踏著被轟飛的碎石，千鈞一髮的躲過了一輪熱浪的侵襲，趁著迦爾納的攻擊間隙舉起了自己手中的武器，在碎石和熱浪的掩護下來到了迦爾納的上空，身上爆發出璀璨的魔力紋路，狠狠的朝著他砸下。
鐺！
纏繞著恐怖力量的鐵錐與不滅之槍正面撞擊，火焰與風暴同時爆發，以兩者為中心，一場風暴朝著四周擴散，甚至就連天空中的雲朵都被吹散。
（PS：今天加更，先提前更新一章，下午還有一章。另外，推書《我一個特技演員瘋狂整活很合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