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魔法海螺開始發力
第435章 魔法海螺開始發力
受到這些情緒的影響，鄭曙的神志幾乎在一瞬間就淪陷了大半。
「得快點控制住，不然在場的其他所有人……都會死！」
心中迅速閃過這句話，但是鄭曙的身體卻已經不由自主的開始朝著周圍釋放出狂暴的威壓。
幾乎化作實質的恐怖壓迫感不只是將場上準備繼續進攻的王二狗壓制住了，讓他不敢進行任何行動，就連周圍觀戰台上的觀眾們也被這股恐怖的威壓死死地「摁」在了地上。
有些實力略強的還勉強保持著神志，瘋狂地想要催促自己的身體動起來，但無論他們怎樣努力，自己的身體就像是癱瘓了一樣完全無法接收大腦的指令。
而另外一些實力較弱的人，更是已經直接昏倒在了看台上。
哪怕是觀戰台上被龍虎山專門挑拔出來作為裁判的幾位道士也完全沒有任何行動能力，他們僅僅只是維持著自己不失去意識就已經拼盡了全力。
「什麼情況？！」
「好像是從那個比賽場上傳出來的，發生了什麼？！」
除了這個比賽場上的觀眾之外，外面在空地上通過大屏幕觀察比賽以及其他比賽場中的人也受到了影響。
他們就感覺自己好像是走在叢林當中被突然越出來的猛虎嚇了一跳的普通人一樣，心臟止不住地瘋狂跳動，身體也無法抑制的劇烈顫抖，彷彿一直隱藏在內心深處的生物本能在催促著他們離開這裡。
哪怕根本沒有見面，但所有被這威壓影響到的人僅僅憑藉著威壓中透露的精神意志，也都能非常清楚地知道了一件事——那個生物，是絕對的「捕食者」！
世間萬物在它的眼中，都只是不同種類的獵物而已。
「哎呀……這可真是不得了。」
在另一處比賽場地的看台上，正在閉目養神的老天師突然睜開了眼睛，看向鄭曙比賽場所在的方向，身形一閃，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原本在他身邊的幾位十佬也變得坐立不安起來，感受著自己身體的變化，難以置信的看向遠處。
他們也想跟上老天師的步伐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過這時就能看得出來不同十佬之間實力和心性修為的差距。
王藹雖然在練炁修為上和其他人差距不大，但心境修為實在太差，身體和生物本能上的恐懼一直在阻止著他，雖然能夠活動，卻連朝著那個方向踏出一步的勇氣都沒有。
或者可以說，王藹在感受到這股威壓的一瞬間就已經失去了前往探查的慾望，想的都是是否要立刻離開這裡以保全自己的性命之類的事。
呂慈倒是憑藉著自己的「瘋狂」，強行壓制住身體的本能抗拒朝著目標方向走了一段距離。
但是一邊抵抗身體上的「抗拒」，一邊抵抗越來越重的威壓消耗實在是太大，僅僅只是剛走到鄭曙所在的比賽場的外圍，他就已經耗盡了自己的炁而不得不停了下來。
只有陸謹依賴於自己的心性，並且還進入了逆生三重的狀態讓身體受到的影響降到最低，強行壓制住身體的恐懼和顫抖，勉力跟上了老天師的行動軌跡。
「發生什麼事情了？！」
在比賽場的最高處，陸謹找到了比他提前來到這裡的老天師。
不過和他預想的不太一樣，老天師似乎並沒有和什麼人戰鬥，僅僅只是站在高台上望著下面的場景。
「你來了，哎呀哎呀，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得了，居然能弄出這麼大的動靜。」
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變化，老天師從一開始的戒備變成了比較放鬆的狀態，雖然身上的肌肉還在緊繃著，但已經不再是那種隨時可以戰鬥的狀態。
「年輕人？」
陸謹愣了一下，順著老天師的目光看到了下方因為力量全開，導致瞳孔都變成刺眼的金黃色的鄭曙，此時他正將手指伸向天空，源源不斷的匯聚著自己的力量。
像是海嘯一樣源源不斷的威壓從他的身上釋放著，周圍的大氣甚至都因為那恐怖的精神意志而震顫了起來。
「這……怎麼可能……」
在兩人說話期間，鄭曙向天空的手指中已經匯聚了難以想象的力量，正處在逆生三成的陸瑾能夠清楚的感受到，在他手指上匯聚的居然是龐大到難以想象的先天之炁！
「沒什麼不可能的，走吧，下面的小傢伙已經完成蓄力了，再呆下去我們這些老骨頭可就危險嘍。」
沒等陸瑾反應過來老天師就一巴掌將他拍飛了出去，他自己則難以看清的速度徑直衝到了下方的觀戰席，將一條直線上的觀戰人員全部用巧力拍到旁邊一側。
然後便毫不猶豫的來到這條直線的另一側，用同樣的方法清空在坐的人員。
「來吧……讓我看看你能做到哪一步。」
老天師重新在觀戰台上顯露出自己的身影，看著下方凝聚力量的鄭曙，面容含笑。
……
……
鄭曙在意識到自己有可能會失控之後就立刻對自己的心靈進行了壓制，好在在所有情緒當中，源自奧爾特產生的心靈畸變影響力最強，但也最好解決。
鄭曙立刻在胃中召喚了大量的速食麵團，將自己的胃部撐到了極限，肚子甚至都肉眼可見鼓了起來。
獲得了充足的食物，源自奧爾特的心靈畸變立刻平靜了下來，接下來要處理的，便是源自龍族世界龍類的高傲和阿爾比恩之龍的暴虐。
這兩種精神畸變之前被鄭曙用自己的意志一直牢牢地壓制住，並沒有太多的影響，但現在被激發出來之後，卻變得非常難辦。
「不好整……這樣下去我會控制不住自己的，只能開外掛了。」
感受著自己源源不斷衝擊著自己神智的暴虐，以及將萬物當作螻蟻的高傲，鄭曙深知自己一旦被這兩種畸變情緒影響到，那麼他將會毫不猶豫地將周圍化作一片焦土。
以他現在的情況一旦無差別的爆發，哪怕因為這個世界的元素貧瘠導致身體「發育」得有些許「營養不良」，但除了不清楚實力上限的老天師之外，他想象不到其他的人能夠活下來。
這也意味著，一旦他失控，劉興陽和黃明都會死！
這種危機的關頭下，鄭曙非常自然地使用選擇使用了面板給予的三技能，尋找能處理這種困境的辦法。
「來吧！目標：在不傷害外人的情況下解決掉這次的困境，給我指引方向！」
下定決心的一瞬間，鄭曙獲得了一種冥冥之中的感知，他順著感知將手指朝向天空，把自己體內所有的力量匯聚在手指當中，做好了朝著天空發射的準備。
「然後呢？」
將自己的力量朝著無人的天空發射出去，順便發泄一些情緒自然是相當好的處理辦法。
不但能夠儘可能地減少傷亡，而且也可以確保自己即便是失控了也不會造成太大的損傷，更何況在發泄了一部分暴虐之後，他的精神壓力就不會那麼大，失控的可能性也會大幅度減小。
但是……以他現在的力量，哪怕使用的是能力匯聚性最強的言靈·審判發射巨型斬擊，釋放后的餘波也足夠將自己身體兩側一條直線上的觀眾連同他們身下的觀戰台一起轟成粉末。
雖然因為絕大部分的觀眾都在空地上通過大屏幕看比賽，所以觀戰台上的人數不多，但在鄭曙的估算下，自己這一發攻擊的餘波下去也會轟死十幾個人。
雖說經歷了兩個世界鄭曙可以算得上是殺人如麻，但他至少可以確定，自己從來沒有從主觀意識上真的傷及無辜過。
好在面板的三技能很快給予了鄭曙下一步的指示：維持這個樣子不要動，繼續等待。
「……」
感受到這個直覺傳遞的意思，鄭曙一下子被干沉默了，甚至因為內心巨大的吐槽慾望導致神智都被拉回來了一截。
「這指使……面板絕對是找的魔法海螺做的參考吧！！！難道我的金手指本名叫做海綿寶寶嗎？！」
吐槽歸吐槽，鄭曙還是非常老實地遵循了自己直覺的指引，努力維持著現狀，靜靜等待著接下來的變化。 很快，就在鄭曙在內心失控情緒的衝擊下即將約束不住自己手指上的能量時，老天師和陸謹終於來了。
只是停頓了幾秒鐘，老天師就看出了鄭曙現在的情況，並立刻明白了他現在擔憂的事情。
於是鄭曙就看著老天師一巴掌把陸謹拍飛到比賽場外，順便幫他清空了比賽場內部一條直線上所有會被餘波波及的人員。
「厲害啊……真不愧是當世的絕頂。」
看著已經清空出來的場地，鄭曙終於放鬆了下來，不再抵抗暴虐情緒的入侵，讓其在一定程度上侵佔自己的心靈。
強烈的破壞欲從內心中展現，已經蓄力好的言靈則是最好的發泄渠道。
鄭曙匯聚的力量太大，能量本來就已經處在失控的邊緣。
在心靈被暴虐情緒佔據的一瞬間，手指上的能量也完全失控，積蓄了許久的言靈·審判爆發了出來。
轟！！！
沒有任何媒介，龐大的能量被言靈壓縮成恐怖的彎月狀光芒，朝著天空斬了出去。
光刃所過之處，所有的物質和能量都被殺死，空氣，細菌，電磁輻射，水霧，臭氧層，太空垃圾……
高強度能量的推動下，光刃一瞬間便跨越了整片大氣層，飛出了星球，朝著宇宙繼續飛行。
因為本身攜帶著能夠命令死亡的律令，所以就連臭氧層也會被「殺死」，一瞬間，大氣層內部短時間內形成一個巨大的空洞。
甚至就連被空氣散射出來的陽光都被殺死了，抬頭看上去，這一片的天空居然短暫地能夠看到黑夜。
轟隆隆……
伴隨著龐大的氣流涌動聲，言靈·審判造成的空氣缺口被周圍的氣體所填補，這種白日可見黑夜的景象也很快散去，只留下了因為大量氣流涌動而形成的亂流還在久久持續著。
「這可，真是稀景啊……」
老天師看著天上逐漸消失的夜空，站在高台上喃喃自語。
「這是什麼東西，這真的是那個小子做出的事情嗎？！老天師，這真的是人類能夠做出來的事情嗎？你……」
陸謹已經顧不上維持自己的形象了，整個人處於異常失態的姿態，甚至就連維持的逆生三重狀態都出現了一瞬間的失控，好在被他快速控制了下來。
不過就在陸謹轉頭向老天師詢問的時候，卻突然啞言了。
因為他從老天師的眼中，看到了一種熟悉而又陌生的光芒。
說是熟悉，是因為他經常從別人的眼中看到這種光芒，甚至包括他自己在年輕的時候也經常會有這樣的光芒。
那是「戰意」，是面對強敵卻不願退縮時的勇氣。
但是在老天師的眼中，他卻從來沒有看到這種光芒。
作為天通道人，老天師從陸謹認識他的時候眼中就只有一種神色，那就是「狂」。
這種狂並非呂慈那種瘋狂，也並非待人接物上對他人的不屑，而是一種在面對所有人時都「目空一切」的「狂」。
簡單來說，就是對自己實力的絕對自信。
自從龍虎山上一代天師去世之後，老天師就從來不覺得這個世界上有人能夠值得他認真起來，所有的人對於他來說都是弱者，自然也就沒有所謂的「戰意」。
可是現在，陸瑾從自己的這位老朋友眼中看到了戰意，那種意氣風發的態度，讓他甚至懷疑起自己看到的人是不是真正的老天師。
「哦喲，結束了，可惜能夠看到這個景象的人實在是太少，某種意義上，我們也算得上是幸運吧。」
許久，老天師終於回過神來，看了一眼狼藉的現場，他一如既往地雲淡風輕，彷彿陸瑾剛才看到的充滿戰意的眼神是假的一樣。
「是……是嗎，那看來我們確實是幸運啊……」
陸謹站在高台上有些失神地看向四周，老天師說的不錯，這個景象雖然絢麗，但能看到的人卻寥寥無幾。
在場的人除了始作俑者以及他們兩個之外，恐怕就只有那兩個十佬和田晉中能看到了。
至於其他的人，在鄭曙發射言靈的一瞬間，整片龍虎山後山上還沒有昏厥的人，就有一大半因為過於恐怖的死亡氣息而嚇昏了過去。
至於剩下的一小半，也因為這可怕的瀕死感讓大腦陷入了停滯，能夠閉上眼睛憑藉自己的意志抵抗這種感覺的已經算得上是佼佼者了。
剩餘清醒的絕大部分的人，都被死亡恐懼擊破了心靈防線，蹲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當鵪鶉。
「走吧，現在的年輕人可真會胡鬧，給我們找了個大活。」
老天師甩了甩袖子，朝著此處比賽場上觀戰台上的一位正一教龍虎山的道士走了過去。
不知是否是錯覺，陸謹總感覺就在剛才短短的時間裡，老天師給自己的氣勢變得越來越重了，而且背影似乎也變得越來越輕靈。
「這老東西……難道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變得更強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搖了搖頭，將自己腦海中的胡思亂想甩了出去，不過老天師這淡然的態度還是讓陸謹心中平穩了不少，他的情緒也終於恢復穩定，跟著老天師走了下去。
……
……
鄭曙在釋放完所有的力量后就立刻陷入了虛弱狀態，非常乾脆地躺倒在了地面上。
伴隨著他狂暴地釋放言靈，「暴虐」也隨之釋放了大半，讓鄭曙趁機將其壓制回內心深處，而在失去了另外兩個麻煩的情緒后，剩下的「高傲」被鄭曙輕鬆鎮壓了下來。
經歷了數分鐘的危機時刻，鄭曙總算是讓自己的狀態恢復了穩定，將龍虎山從毀滅的邊緣挽救了回來。
稍微恢復了一點力氣鄭曙從地上坐了起來，頭頂上的狂風暫且不論，他看了一眼四周，比賽場已經被餘波一分為二。
在他身體的兩側，無論是觀戰台還是厚重高大的牆壁，全都被散溢的死亡律令所影響，一瞬間化作灰飛消散在空氣當中，就連地面上也出現了一道深深的溝壑。
以至於在原本圓形的比賽場地中間出現了一道寬四五米的空白區域，搭配上地面溝壑，看起來就像是這座比賽場被天神從天空上伸下手指劃過一樣。
在這道溝壑的邊緣，是已經完全昏迷過去的王二狗。
鄭曙感受著體內重新充盈起來的力量，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輕輕一躍跳出了溝壑。
走到王二狗的身邊仔細探查了一下，發現他只是被龍威影響導致的昏迷，身體上並沒有什麼傷勢后，鄭曙也鬆了口氣，順便給他拍了一道先天之炁幫他彌補體內的虧空。
做完這一切之後，鄭曙才轉身看向走到自己的老天師和陸謹。
情況似乎比他預想的要好很多，陸謹的目光中雖然帶著警惕，但老天師依舊是那副淡然的表情。
想到自己把人家的比賽場轟成這個樣子，鄭曙尷尬的抖動了一下耳朵，率先抱拳行禮：「白雲觀鄭曙，見過老天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