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第三個選擇
第466章 第三個選擇
陳朵的周圍，幾位臨時工組成了一個扇形的包圍圈，按照老孟的指揮一點點地接近了過去。
就在老孟還在給眾人解釋自身的能力和陳朵能力之間的差距以及後續的處理方法時，馮寶寶已經聽從張楚嵐的吩咐，徑直走出了隱藏地朝著陳朵的方向走了過去。
「啊！」
看到馮寶寶的行動，老孟震驚得眼睛都要碎了，而其他的幾位臨時工一時間也陷入了無言的沉默。
「張楚嵐，你特么怎麼回事？這時候不牽住了你的那個天兵！」黑管兒氣的都要罵娘了。
「抱歉抱歉，一不留神！寶兒姐，回來，快回來！」張楚嵐表面上相當尷尬，但暗地中卻默默地為馮寶寶點贊。
「就是這樣，寶兒姐，按之前說好的，從現在起無視我在內的所有人！」
而在馮寶寶的主動行動下，幾位臨時工也很快打破了僵局匯聚到陳朵的面前，陳朵給也給他們解釋了她會等在這裡的原因。
這個過程中，張楚嵐也非常負責地扮演著自己身為操刀鬼的角色，用自己的理智和格格不入把在場的這些臨時工都一起推到了「同類」的立場上。
說到最後，臨時工們都知道了陳朵「背叛」廖忠的原因。
其實也很簡單，純粹就是因為這位一直以來一直被人安排著的蠱身聖童終於有了能夠自己選擇的時候，所以他才會離開廖忠來到碧游村。
老孟現在已經變得越來越激動，作為親手將陳朵救下來的人，他並不希望這個跟自己女兒差不多大的孩子就這麼年輕輕地死去。
「對！陳朵，你有選擇，伱可以選擇跟我們回去公司，我絕對不會讓他們傷害你，我……我可以申請調去暗堡。你還可以選擇……還可以……」
說到後面老孟再也說不下去了，在場的所有人也都陷入了沉默。
因為他們知道，背叛了公司而且還殺害負責人的臨時工，除了束手就擒被關進暗堡永遠不見天日之外，其實只剩下一種可能性。
「你還可以……還能……」
老孟不停地重複著這一句話，卻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來，他只能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其他的臨時工，希望他們能夠給自己提出另一個更好的建議。
但很明顯，在廖忠已經死亡的這一事實之下，事情根本沒有迴轉的餘地。
甚至就連陳朵能夠活著被暗堡關押，也是因為上層領導考慮到她的特殊性才大發慈悲，要不然的話，陳朵根本就沒有「選擇」這一說。
老孟的頭上已經冒出了冷汗，他卻依舊不願意說出最後那個字。
「死！」張楚嵐的聲音從他背後傳來，替他說完了最後這句話，「你還可以選擇死！」
「張楚嵐！」
暴怒的老孟抓起張楚嵐的衣領，卻被旁邊的肖自在和王震球阻止。
看著已經陷入沉思的陳朵，老孟還在做最後的努力，他抓住王震球，祈求他們給自己一個新的選項。
「大伙兒，你們腦子比我好，球兒，你腦子快，你說！還有選擇，更好的選擇，對吧！」
「對啊，當然有了。」
就在老孟即將絕望之時，一個聲音傳來讓他抓住了最後的希望。
「對，你看我就說嘛！」
「誰？！」
和已經情緒激動完全失去了警戒能力的老孟不同，其他臨時工聽到這個突然出現的聲音后，立刻像是觸電般跳離原位，紛紛擺出了戰鬥的姿勢，看向陳朵坐著的那棵大樹的後方。
「不要緊張，是我。」鄭曙放出自己完全收斂好的氣息，從樹後面顯露出身影。
「是你……你不是已經離開碧游村了嗎？什麼時候回來的，鬼鬼祟祟的藏在後面想幹什麼？！」黑管兒警惕地盯著鄭曙。
「咱說話可是要講道理的，我早就在這棵樹下休息了，明明是你們來的更晚，所以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們才對。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問問二壯，我很早之前就已經來了。」
鄭曙在所有人警惕的目光當中，雙手插兜腳步輕巧的來到了人群的中央，仔細的重新打量了一遍陳朵。
「二壯？！」除了張楚嵐和馮寶寶之外的其他臨時工紛紛一愣，不明白這個名字代表的是誰。
嗡……
這時，所有人的手機同時震動了起來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王震球盯了一眼鄭曙，從自己的衣服中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屏幕，然後目光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怎麼了？」肖自在和黑管兒有些疑惑，王震球可不是容易露出驚訝神色的人。
「二壯就是指東北的那位，你們自己看手機吧。」王震球饒有興緻的看向鄭曙，上下打量著他，似乎重新認識了一遍一樣。
「真沒想到啊，身為白雲觀的道長卻有這樣的本事，難道說內丹功能夠使人特別擅長控制電磁波嗎？」
肖自在和黑管而在看完手機上二壯發來的信息后，也面露驚異的盯著鄭曙，他們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人有和二壯一樣的能力。
特別是黑管兒，他可是體會過鄭曙的戰鬥力，實力這麼強就算了，還擅長操縱電磁波，這傢伙難道真的是超人嗎？
而且從二壯發來的信息來看，張楚嵐剛才引發的爆炸所使用的手段也是他送給張楚嵐的。
這傢伙……甚至已經可以威脅到現代化的軍隊了！
「二壯說的大部分都是對的——除了那些罵我的話之外。」
鄭曙將一部分精神力轉化為電磁波查看了一眼二壯發的消息后，眉頭也是不由自主的跳了起來。
雖然確實介紹了他剛才展露出來的各種信息，但是這幾段話裡面含媽量極高，屬於是如果放在電視上的話要消音一半的級別。
「你說還有第三種選擇？是什麼？」 陳朵的聲音讓眾人的注意力轉了回來，剛才被王震球後撤時順手一起提走的老孟這時也反應了過來。
他掙脫開王震球的手，衝到鄭曙的面前，抓住他的衣服懇求的詢問道：「對，你說的對，陳朵還有第三種選擇，是什麼？你說啊！」
「冷靜一下，我畢竟不是公司的人，所以對於公司的規章制度不太清楚。雖然大體的情報已經通過你們的手機獲得了，但還是有些問題要先詢問一下才能得出結論。」鄭曙拍了拍老孟的肩膀讓他平靜下來。
注意到鄭曙這句話中的某些情況，在場的其他幾位還算是比較正常的臨時工，眼角都不自覺地跳動了一下。
不過現在不是追究對方肆意入侵他們手機的時候，這些人也很好奇，鄭曙能給出什麼樣的選擇。
「那我先詢問一下，公司對於異人間的事件到底遵循的是什麼道道？我是說具體是遵守國家法律，還是說公司內部的某些規定？」
幾人對視了一眼，對於這件事最熟悉的黑管兒主動上前回答了這問題。
「公司對於異人之間的管理只有一條死線：不準影響普通人！其他的不會去管太多，一般也不會根據普通的法律來進行定罪。」
「哦，跟我了解的一樣，人口紅線嘛。為了維持異人和總人口數量的比例，上層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會允許他們互相廝殺。」鄭曙平靜地點了點頭，非常淡然的說出了會讓普通異人爆炸的信息。
「這是普通異人之間的處理方式只要不影響到普通人，就算是互相廝殺也沒有問題……那麼公司內部人員之間的呢？」
「公司內部？」
黑管兒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他對於鄭曙的這個問題似乎抓到了什麼線索，但是卻又不太確定——他不相信這個鄭曙是這麼蠢的人，會想用這麼蠢的辦法來處理這個問題。
肖自在和王震球也想到了什麼，表情顯得有些疑惑。
「對啊，當然，不用想也知道你們公司內部肯定是禁止互相傷害，但是肯定會有例外情況吧，出現類似於這種情況的時候你們要怎麼處理？」鄭曙彷彿沒有看到幾人的表情一樣繼續詢問道。
「這種例子很少，不過也有相應的先例。」眾人猶豫之間，張楚嵐果斷站了出來。
「如果是意外傷到了的話還好說，如果是故意傷到的話一般分兩種情況，一種是雙方都不佔理，這種情況會各打五十大板。
而另一種就是有明顯的責任劃分，這時主要會懲罰違反規定的人員。懲罰水平則是根據他犯下的問題的惡劣程度來決定，輕的話可能只是關禁閉或者砍工資，重的話則是有可能被永遠關押起來，失去自由。」
張楚嵐稍微解釋完后，黑管兒也接過了這個話題。
「嗯……以陳朵的情況來看，就算是她的情況比較特殊，但是因為殺害負責人這種事情實在太過惡劣，所以很有可能會被關進暗堡，永遠不見天日。不過……」
黑管兒看了一眼陳朵，最後有幾句話沒有繼續說出來，不過在場的人都知道他要說的是什麼。
其實如果沒有第三種選擇，那麼陳朵極大的概率會選擇第二種：死亡。
就像他們先前在一起分析的那樣，陳朵雖然對於自己能夠做出選擇這件事情抱有極端病態的姿態，但同樣，她也會對於自己殺掉廖忠這件事情抱有極端後悔的情緒。
畢竟廖忠對於她的善意陳朵是能夠感受得到的，只不過對於經過了特殊訓練而培養出過於特殊的人生觀的陳朵來說，死亡本身並不是一件值得非常恐懼的事情。
她之所以願意選擇死亡，並不是擔心他回到公司之後自己的自由會受限，只是為了能夠更快地和廖忠「團聚」罷了。
「聽起來確實很麻煩，不過如果被害者本人願意原諒陳朵呢？」
鄭曙表情一如既往的輕鬆，但是其他幾位臨時工的眉頭卻猛地皺了起來，甚至就連張楚嵐也顯得有些疑惑。
而陳朵在這一瞬間也有些期待的抬頭看向鄭曙，不過在想了想之後又無奈的低下了頭。
「鄭曙小哥，你是說使用招魂或者類似的巫術將廖忠的魂招回來來原諒陳朵嗎？
不得不說，根據廖忠本人的性格，如果真的能把魂招過來的話的確有可能會原諒她。但是非常可惜，這位負責人死的時候，旁邊可沒有一個擅長巫蠱之術的人幫他把靈魂收集起來。
而且據我所知，那位負責人本身擅長的也不是凝聚自身靈魂的路子，所以他的靈魂在死亡的一瞬間大概就已經消散了。」
王震球笑嘻嘻的看向鄭曙，但是目光之中卻有著其他人沒有的期待。
鄭曙瞄了他一眼，對於這傢伙莫名其妙的期待有些疑惑，但還是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
「既然靈魂沒有了，那麼身體呢？」
「這種級別的案子，老廖的屍體必然是妥善地保存了起來，直到結案或許才會下葬，不過聽說他是死於陳朵的蠱術，所以可能在下葬之前要經過特殊的處理才行。」
老孟這時候已經有些失望了，有些頹然地跪倒在地上。
「如果你是說你有幾手能趕屍的能力的話就不用拿出來表現了，且不說公司會不會同意你的辦法。就算是真的把他的屍體控制起來了，公司也不會承認一個被完全掌握在他人手中的傀儡的話。」
「趕屍？我不會那玩意兒，誰跟你說我要干這個的。」
鄭曙轉身來到了陳朵的面前，半蹲在她的面前，目光認真地盯著陳朵的雙眼。
「那麼……公司那邊相關的情報我已經了解得差不多了，既然是被蠱術殺死的話，那麼他的身體受到的損傷應該不算太大，看來能夠符合條件，所以我現在可以給你第三個選擇了。」
「什麼？」
陳朵原本平靜的目光中掀起了些許波瀾，似乎是因為自己能夠多一個選擇，又似乎是因為某種不切實際的幻想。
鄭曙伸出了三根手指擺在了她的面前：
「第三個選擇，我把廖忠復活，你去徵得他的原諒，如果你能獲得他的原諒的話，那麼你們就可以回到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