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還人情
第499章 還人情
刺耳的槍械聲中，埃麗卡的身體被威力巨大的子彈打成了篩子。
但是她無視了自己身體上的疼痛，順著被擊中的力道，埃麗卡的身體向後仰倒，她的眼睛也望向了王城的天空。
伴隨著埃麗卡被擊倒，原本被她捕捉到天國當中的人也都重新釋放了出來。
這些精神已經完全崩潰的受體士兵在出來的一瞬間就造成了巨大的騷亂，甚至有不少人選擇開槍攻擊自己原本的同僚。
埃麗卡感覺自己的意識在迅速喪失，眼前的景象也在變得模糊，原本天空中的星星也已經看不清楚了。
她張開嘴，鮮血不斷地從口中湧出，迅速流失的力量讓埃麗卡感覺自己甚至都要操控不了聲帶。
「我請求你……救救王……解除她的枷鎖……」
口中的血液和極速流逝的生命，讓埃麗卡的聲音埋葬在正處在混亂的王城當中。
但是她很清楚，以那個人的力量，這樣就已經足夠了。
咻。
熟悉的空間扭曲出現，出現在埃麗卡面前的不是以利亞，而是另一個看起來有些陌生而又熟悉的人影。
「求求你……」
看著在模糊的視野當中依舊有著龐大存在感的人影，埃麗卡用盡最後的力氣說出了這低不可聞的話語。
「不用這麼客氣，我說了，我欠你一個人情，所以我會幫伱把你的王救出來。」
解析了納森衛在島上的可以隨意空間傳送原理，鄭曙藉助於樹的力量傳送到埃麗卡的身邊，看著腳邊已經完全失去生命氣息的老人，他微笑著點了點頭，回應了自己先前作出的承諾。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能用樹的空間移動？！」
以利亞站在王城的高塔之上，手上的手槍對準了鄭曙，臉色十分難看。
鄭曙只是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也沒有繼續理他，朝著王城內部走去。
就是這一眼，以利亞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他呆愣地站在那裡，視線失去了焦距。
不只是以利亞，王城範圍內所有貝西摩斯的受體士兵也在同一時間失去了神采，獃獃地站在原地。
許久，伴隨著一陣夜風吹過，已經失去支撐的以利亞的屍體從高塔上跌落，濺起了一陣血花。
撲通！
彷彿連鎖反應一般，大片大片站在原地失去神採的受體士兵的屍體也開始撲倒在地，每個人的身上都沒有什麼傷勢，看起來就像是集體突發了心臟病一樣。
王城內部，鄭曙看著自己手上這團凝聚了一群人先天之炁的能量光團，滿意的點了點頭，將其塞到了自己的兜里。
「咦？封鎖了空間？」
剛想繼續前進，鄭曙突然發現了不對勁。
內部的納森王似乎察覺到了鄭曙的存在，依賴於樹的力量封鎖了整片完成的空間，禁止任何人進行空間傳送。
「封鎖方式有點意思，不過能量的量級太差了。」
鄭曙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伸腳朝前邁步。
咔嚓。
空間之中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破碎聲，鄭曙的身影再次模糊，消失在了這片屍橫遍野的廣場。
……
……
王城的最中心，樹所在的那片廣場。
納森王跪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身體也在不由自主的顫抖著。
她身上的那套沒有什麼裝飾的雪白衣服上到處都是破碎的孔洞，這是剛才樹和她的身體連接的時候留下的唯一損傷。
和樹一起連接並不會損傷她的身體，但是會對精神造成極大的壓迫感。
所以在她的身邊，納森衛當中唯一一個沒有多少戰鬥力，但是對於精神方面極端富有研究的伊蓮娜正陪著她。
看著強行碾碎了樹的封鎖，傳送到自己眼前的鄭曙，納森王再也維持不住那副淡定的神態。
「你是什麼人？！」
「我嗎？剛才我們不是已經見過面了嗎？而且通過這棵樹的話，你應該也能夠察覺到納森衛心裏面在想什麼才對，所以剛才那位納森衛對我的請求你應該也能『聽』得到。」
鄭曙依舊是那副微笑的姿態，給納森王進行了一次根本不算是解釋的解釋之後，他徑直朝著樹的方向走了過去。
不過就在鄭曙即將靠近那森王和樹的時候，一個淡藍色頭髮，渾身雪白的人影擋在了他的面前。
「哎呦，你是打算阻止我嗎？不過我可沒有什麼惡意啊。」鄭曙看著眼前的伊蓮娜。
對方的能力和全性四張狂當中的夏禾非常接近，是可以強力魅惑異性的種類。
不過伊蓮娜對自己能力的開發方向和夏禾完全不一樣，夏禾是以魅惑強行控制人心為重點，而伊蓮娜則是以安撫精神為重點，應該是為了搭配納森王和樹結合後為所有納森衛為提供輔助的能力。
不過，雖然魅惑異性不是她能力開發的重點，但是藉助於自己先天的容貌，伊蓮娜還是對於自己對單個異性的「殺傷力」很有自信。
就算是各大勢力裡面那些已經見多識廣的高層，在已經知道真相的前提下，對於伊琳娜也會不可避免的沉迷其中。
「能請你離開這裡嗎？」
伊琳娜的聲音聽起來異常的柔和，彷彿只是聽到他的聲音就能夠讓人精神放鬆一樣。
如果是普通人的話，或許只是這一句話就足以讓他們跪倒在對方的腳底下。
「不太行，我答應了外面那個老太太要救下你們的這個納森王。」鄭曙依舊和剛才一樣面帶微笑。
雖然面對鄭曙看起來相當親和的笑容，伊蓮娜的心中卻滿是驚訝。
雖然表情很親和，但鄭曙無論是態度還是語氣都傳遞出了十足的禮貌和隔閡。
如果是正常情況下，對方應該是對她不由自主地產生親近，哪怕是比較異常的情況，對方也應該是傳遞出抗拒的情緒才對。
然而像這種禮貌而又隔閡的情緒……這意味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完全沒有受到他能力的影響。
「在疑惑嗎？」鄭曙的問題聽起來彷彿他能夠讀取伊蓮娜的內心。
「您……」
「我曾經跟另一個精於此道的人說過，施展媚術之類能力的前提，是你的容貌要高於對方」 鄭曙不再維持自己臉上公式化的笑容，揉了一把臉，放鬆了對面部肌肉的控制，臉上露出了無奈的表情。
「唔！」
伊琳娜悶哼了一聲，身形搖晃著跌落在地上，嘴角也不由得滲出了一絲鮮血。
就在剛才，她的媚術被人破掉了。
魅術這種東西和別的術不太一樣，想要被破掉，需要施術者本身心態出現不平穩。
也就是說，就在剛才，她已經承認了自己的樣貌比不上對方。
鄭曙身形輕巧的越過伊蓮娜，來到了納森王的跟前。
「你看起來表情相當抗拒啊，怎麼，對於自己被救下來感到憤怒嗎？」
「被救下來？可笑，無非是被你換一個地方囚禁而已，難不成你能夠以一己之力將那些外來者全部擊退嗎？難道你能夠讓這些死掉的人全部復活嗎？！」納森王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暴躁。
「其實吧，你剛才說的這兩件事情我都能做到。」鄭曙摸著自己的下巴，再次確認了一遍，「嗯，沒錯，你說的這兩件事都不算難，我都能做到。」
「什麼？」
納森王有些愣神，這一瞬間她甚至懷疑對方是不是因為在天國里關得太久了，所以腦子出現了問題。
「擊退你口中的這些外來者對我來說易如反掌，甚至如果想要永絕後患的話，直接將他們整個勢力覆滅也不是問題。至於說將死去的人復活……人數比較多，但也只是稍微有點麻煩而已。」
鄭曙低頭看著納森王：「前一個事情我能夠立刻做出來，所以沒有必要騙你。
至於后一個條件，說實話，現在信息應該已經逐漸傳遞出去了，所以你只要和外面稍微通過信息就應該知道……」
「復活法陣？」納森王突然回想起前一段時間獲得的那個，聽起來像是情報人員喝多了之後才會傳回來的信息。
「對，我就是那個復活法陣創造者。所以如果需要的話，你所說的這兩件事情我都能幫你完成。」
「那你……」
這下不只是納森王，就連鄭曙身後還在吐血的伊蓮娜眼睛中都閃過了希望的光芒。
「但是，我拒絕！」鄭曙突然攤了攤手。
「啊？」
「我的確是欠了那位納森衛一個人情，而且這兩件事情對我來說也的確是輕而易舉。但是！我欠人情的也僅僅只是那位納森衛而已，而你，只是一個委託中的主體罷了。
因為你剛才對我的態度很不好，所以我心情也不好，於是我決定選擇最簡單的方法。」
鄭曙對著納森王露出了一個相當開朗的笑容，但是在這位納森王的眼中，這個笑容卻顯得那麼的「惡毒」。
「你……你……」
納森王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要反駁什麼。
其實她能夠反駁的點很多，哪怕身為不擅長和人交涉的納森王也能夠在一瞬間想到很多種，但是猶豫了兩下，這位納森王卻放棄了掙扎，因為她想明白了另一件事情。
在現在的局面當中，對方是絕對的強者。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知道強者對弱者到底能夠多麼為所欲為的話，納森王絕對就是這個人。
無論她現在說什麼都沒有意義，因為對方已經完全下定了決心。
她既沒有足夠的力量，也沒有足夠的力量，更沒有足夠的立場讓對方改變這個決定。
「看來你已經明白了，那還真是讓我省心省力啊。」
鄭曙拍了拍納森王的肩膀，越過這個跪倒在地上的小女孩，朝著她身後的樹走去。
「你……要幹什麼？」
雖然嘴上這麼問，納森王的目光中卻有著些許的期待，看著鄭曙站在樹的旁邊撫摸著樹榦的行為，她甚至緊張的嘴唇都有些乾涸。
「完成承諾啊，那位老太太讓我幫忙做的事情有兩件，一件是救下你，另一件是讓你從『禁錮』中解脫。」
鄭曙感受手中和普通樹沒有什麼太大區別的樹皮，又伸手敲了敲樹榦，聽著裡面的回聲，用理所當然的聲音回答著納森王問題。
「那不是禁錮！這些都是我自願的！」
「你怎麼想的關我屁事。」
鄭曙瞄了納森王一眼，從年齡上來說對方還只是一個小姑娘，在原著看來，她應該是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被樹承認為了王。
她的這種情況讓鄭曙很熟悉，因為在型月世界的時候，他也曾經接觸過同樣的人。
「亞瑟王啊……從這方面看，你們倆還真的是一樣啊。」
「什麼？」
「沒什麼，剛才只不過是有點感慨罷了。啊，對了……」鄭曙突然轉過頭，用玩味的笑容看著納森王。
「如果你是打算在我毀滅掉這根樹榦獲得金枝成為王的候選人後自殺，讓我成為納森島的王，進而藉此讓我保護住這個島的話那你就有點想多了。」
「！！！」
納森王的眼睛在一瞬間顫抖了一下，但是她並沒有說話，只是沉默地跪倒在地上，似乎是在顯示自己的抵抗。
鄭曙惡趣味地笑了笑，轉頭繼續用精神力仔細探查著這棵樹的構成。
面對這種近乎羞辱般的探查，樹自然也爆發出了恐怖的力量進行抵抗。
在物質的世界這棵樹的力量雖然相當薄弱，但是在精神的世界這棵樹卻異常的強大，因為它代表著的，是歷代納森島上的王和衛精神力的結合體。
「不錯，但還是差了點意思。」
鄭曙搖了搖頭，澎湃如無盡海淵般的精神力立刻壓上，直接壓碎了樹最後的抵抗，讓這棵統治了納森島數千年的樹最核心的東西暴露在了自己的眼前。
「有意思，相當不錯的構想。」
鄭曙看著在樹的最核心位置不斷變化的能量構造以及各種奇特的符文法陣，眼皮低垂，看不出有什麼表情。
「但是對於人類當時的科技水平來說太超前了。」
感慨完，鄭曙隨手向後一抬手，無形的力量將身後癱倒在地上的納森王和伊蓮娜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