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追星者的狂熱
戲台上,一折《牡丹亭》,被小鳳仙演繹得婉轉動聽,台下的觀眾看得如痴如醉,這是講述了杜麗娘因情而死,因情而生的故事。
將年少的杜麗娘由於做了一個夢,在她夢裡見了一位翩翩公子柳夢梅,兩個在夢裡相遇相知,醒來后發現是一場夢,於是便生了病,最後命嗚呼。他父親於是把她葬在了梅花庵中。柳夢梅赴京應試,住在梅花庵,病好之後,他與杜麗娘的鬼魂相遇,於是兩個人相親相愛,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
青菀提前將幾折戲本子和她自己畫好的扮相,遞給暢響樓戲班的班主,班主一看之下如獲至寶,連夜帶著幾名戲伶排了出來。
觀眾時而跟隨戲伶的深情感懷,時而跟隨者戲伶的死亡悲傷,跌宕起伏的劇情,引得一眾看客身臨其境,帶去了一波又一波的叫好聲!
一台戲唱罷,戲伶下場休息,便有店內的小夥計送上茶水招待,千工坊的進門處,最顯眼的一處櫃檯上,赫然擺放著一件瓷器擺盤,上面的畫面居然就是戲伶今日演繹得這一場《牡丹亭》,再仔細看去,各樣或是花瓶,或者瓷盤,或是擺台,皆是繪有杜麗娘的絕美扮相,有那愛戲成痴的人,上來細細把玩,越看越是愛不釋手,青菀趁機上前介紹,那人痛快地掏錢購買下心愛的擺台!
有第一人,便有第二人,整個櫃檯擺放了幾十件瓷器,全部售罄!這些售價可不算便宜,大一些擺盤,一件五兩!小一些的手把件,也要一兩左右!貴則貴矣,卻架不住有那戲痴喜歡!這就好比後世追星一樣,為喜愛的明星一擲千金,那是眼皮都不帶眨一下的!
「唉,聽說了么?凡是在千工坊購買金額超一百兩!就有幾乎和名角小鳳仙敘話!」其中也肥頭大耳的男子有些興奮,他緊緊盯著手中抓著的瓷盤,看著上面小鳳仙絕美的扮相,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可是當真!據說小鳳仙是極為難請的啊!」另一人驚訝附和。
「可不是?購買的東西越多,則越有機會接近她呢!」肥頭大耳的男子笑眯眯地說道。介時,再想法子摸摸小手,親親臉蛋,也無不可的吧?
這一下子可是炸鍋了,誰不想和自己喜好的戲伶一起交流,一時間,豪擲百兩的大有人在,最先下手的那個肥頭大耳的男子,更是花了近三百兩,買下了整套有小鳳仙扮相的瓷器,從花瓶,到擺盤,再到整套的茶具!
朱平喜得眉開眼笑,他大聲說道:「這位客人,請稍候,待小鳳仙下場休息,便請過來與您敘話,飲茶。」
「什麼!還有一同飲茶這等好事?」其他人聽說后,紛紛鼓噪起來。
接下來的戲是由留仙姐兒唱的《琵琶行》。戲中講述了漢代的一位書生蔡伯喈與趙五娘的愛情故事。
陳留書生蔡伯喈與趙五娘新婚不久,恰逢朝廷開科取士,伯喈以父母年事已高,欲辭試留在家中,服侍父母。但蔡公不從,鄰居張大公也在旁勸說。伯喈只好告別父母、妻子赴京應試。應試及第,中了狀元。丞相有一女未婚配,奉旨招新科狀元為婿。伯喈以父母年邁,在家無人照顧,需回家盡孝為由,欲辭婚、辭官,但丞相與皇帝不允,強迫其滯留京城。
自伯喈離家后,陳留連年遭受旱災,五娘任勞任怨,盡心服侍公婆,讓公婆吃糧,自己則背著公婆自咽糟糠。婆婆一時痛悔過甚而亡,蔡公也死於飢荒。
蔡伯喈被強贅入丞相府後,終日思念父母,寫信去陳留家中,而信被拐兒騙走,致音信不通。一日,在書房彈琴抒發幽思,為丞相之女聽見,得知實情,告知父親。丞相為女兒說服,遂派人去迎取伯喈父母、妻子來京。
蔡公、蔡婆去世后,趙五娘祝髮買葬,羅裙包土,自築墳墓;又親手繪成公婆遺容,身背琵琶,沿路彈唱乞食,往京城尋夫。來到京城,正遇彌陀寺大法會,便往寺中募化求食,將公婆真容供於佛前。正逢伯喈也來寺中燒香,祈禱父母路上平安;見到父母真容,便拿回府中掛在書房內。
趙五娘尋至丞相府,被丞相之女請至府內彈唱。五娘見丞相之女賢淑,便將自己的身世告知。丞相之女為讓五娘與伯喈團聚,又怕伯喈不認,便讓五娘來到書房,在公婆的真容上題詩暗喻。伯喈回府,見畫上所題之詩,正欲問丞相之女。丞相之女便帶五娘入內,夫妻遂得以團聚。
趙五娘告知家中事情,伯喈悲痛至極,即刻上表辭官,回鄉守孝。得到丞相的同意后,伯喈遂攜趙氏、丞相之女同歸故里,廬墓守孝。后皇帝下詔,旌表蔡氏一門。
留仙姐兒本就生得清純,再襯著青菀設計的扮相,將清純的趙五娘一角生生的演活了,搭配著另外兩名戲伶,把一段曲折凄美的戲曲,演繹得跌宕起伏,加上前些日子確實有過飢荒,這齣戲是極易讓人產生共情的!直是引得聞著傷心,聽者落淚!那好聽的唱腔,娓娓道來的劇情,又推起了新一波的高漲情緒。
店內自然又相應地推出了琵琶行的周邊瓷製品,還有一些美人瓷,也就是盤內畫著各色各樣的美人圖,青菀前世電視上見過的明星,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隨意畫上幾副,都是會引起追捧的存在!一時間近乎賣得瘋了!
把工坊那邊沒日沒夜製作出來的瓷製品,幾乎全部售罄!青菀自然又是賺得盆滿缽溢,當然,這些只不過都是崔懋手下工人作出的低端瓷製品,更高端的,則是擺在最裡面的展櫃里,以玻璃罩子封起來,這些單獨一個拿出來,可都要幾十上百兩的,更有孤品鬥彩花觚,菱文青瓷筆洗,流光丹朱鬥彩瓷盤等等,則要近千兩。
不管是琵琶行的周邊,還是上面的牡丹亭,都不過是為了打響名頭罷了,實際要賣得並不是那種要多少有多少的通貨,而是賣的這些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