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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246人籙天籙,舊世新世(求訂閱)

  第248章 246.人籙天籙,舊世新世(求訂閱)

  這一年,太玄宗和五靈盟的空舟接回了大批的人間來客,可這千餘年來原本卻只有李平安一家子而已,現在.卻因為時代的變化而產生了變化。


  這一年,踏入三品的李平安尋到了王師,傳達了木玄門門主要求,希望王師為他鑄造一把三品的兵器——陣旗。


  王師沒拒絕,可卻說需要等。等的原因很多,材料不足,手受傷了,狀態不好,前面還有活計沒忙完,總之市井裡該有的推諉手段是一個不落。


  王師身為鑄兵師,身份本就尊貴。原本他只打算稍微給這小子一點下馬威,讓他知道主客尊卑的道理,但自從知道空舟正在帶回許多新的外來者后,他就不止是想給下馬威了。


  李平安必須低頭,必須予取予奪,必須奉承他們,而若是連一個「衙內」看上的女人都不肯給,那這算什麼低頭?

  陰妃相貌傾國傾城,便在仙域也是稀罕,原本只是個本土「衙內」的事,可慢慢地已經變成了「外來者是否低頭」的風向標。


  李平安卻只是默默忍著,他在等洞府,等身份。


  這一年,中京郡主越發跋扈和離譜,她已經記不起父親的模樣,只是記得似乎很小時候有那麼個男人陪著她玩過,但那男人的臉龐已經很模糊很模糊了,被中京的繁華所遮掩。


  所幸,寵溺她的那群人都很靠譜,對於一個無法修行、只能活百年甚至數十年的郡主,對於那個男人的孩子,他們難道還忍心給予半點苛責么?

  這片大地上的沃土算是拜那男人所賜,這片大地上萬宗學宮最強的勢力也是那男人所創,便當是落在他女兒身上的福報吧,又有誰能說什麼?

  所以,不靠譜的中京郡主被一群靠譜的人硬生生地帶成了「蠻橫的大小姐,卻偏偏每一個惡毒心思,都變成了好人好事。」。


  不僅中京,中京周邊,甚至連其他幾道都知道中京郡主是個善良的郡主,她做了很多好事,幫了許多人,直接的間接的得到她恩惠而活下來的人不下數萬,而因她而生活得以變好的更是數不勝數。


  總之,這片土地上所有的好人好事最終的帽子都被扣在了中京郡主頭上,就連人皇也常常喜歡「先做惡人,然後自導自演一出因為中京郡主的勸諫而改變」的戲碼,而賑災款項,武者資源調撥,無不有中京郡主的影子。


  在世人眼裡,中京郡主就是個活菩薩。


  在中京城裡,許多人已經開始稱呼中京郡主為小菩薩。


  而被貼上了小菩薩標籤的中京郡主自己卻是笑瘋了,她依然瘋狂地玩著,要什麼有什麼,隨便說一句話就會有萬千的人去幫她得到。


  而小菩薩這個標籤也是硬生生地將她性格帶「歪」了,「歪」到真正地回到了「善良」的正道。畢竟如今,每當她出遊,相迎而來的無論百姓還是武者都對她露著極為友善的笑容,甚至是會爭先恐後地將自家的好東西獻給她。


  面對這樣一群人,面對這許多的善心好意,面對一口一個的「小菩薩」,中京郡主便是想刁蠻,想做壞事,也下不去手了。


  既然蠻橫的郡主無法對這個世界友善,那麼.就讓世界先對郡主友善,郡主自然也就好了。


  這就是人皇為她安排的人生。


  這種奢侈到不可思議的安排,也只有人皇能做到了。


  世間一晃,便是五年過去了。


  這些年,李元依然在揣度著那「字」,揣度著「木」和「旋渦」。


  他在等人皇,也在等仙域的變化。


  他沒有再去胡亂地主動挑事。


  下棋的人,總該有些耐心,至少不會一子落定、還未等到波瀾、便要急急忙忙、慌慌張張地自己再跳進去。


  期間,他悄悄和謝太后私會,又曾無數次地看著小瑜兒和他的女兒。


  但他很有耐心,也很清醒,他不可以現身,因為許許多多有心之人已經察覺了「西門孤城」的異常,一旦「西門孤城」現身,在這皇都的聚光高燈之下,許多秘密就會曝光。


  下棋的人,不該在棋盤上的顯眼之處。


  若是個無名無姓的小人物也就罷了,偏生「西門孤城」實在是太顯眼了,顯眼到經不起調查和觀察。


  不過,他倒是趁著這番功夫,繼續研究著「字」。


  天魂地魂的法門,他通過小琞問過了,那似乎需要某種外界寶物,而這寶物十有八九仙域才有。


  而人魂三品之法,似乎也需要外界寶物,這寶物亦在仙域。


  然而,李元並不准備去仙域。


  當年他在那般急切地情況下尋六品法門,都會耐著性子安排種種渠道,待到全然看清了再做決斷,現在總不至於還不如從前了。


  從之前和螢濯妖的談話里,他大致猜到仙域是個存在了三萬年左右的龐然大物,這般龐然大物的底蘊便是夏商周合起來也無法與之比擬。


  他自然不會去。


  下棋之人若是局中子,那不是「將」便是「帥」,哪有當過河卒的?

  他若被吃掉,那所有和他相關的人都會變成「盤中餐」,任人魚肉。


  所以,他總歸開始變得有些無情了。


  畢竟太過感情用事,只會滿盤皆輸。


  李元借著謝太后的關係,又以人間變隨著太後去了不少地方。


  他的扮演術已經出神入化,若他要裝作一個僕人,便無人識得他的異常,除非人皇盯著他看,那他才會曝光。


  謝太后在明,他在暗。


  這一日.

  謝太后擺駕,在諸多侍衛宮女的簇擁下,去了萬宗學宮。


  所為,便是替李元去拜訪萬宗學宮道庭的老天師,以聊一聊「字」。


  老天師見多識廣,本身也足夠神秘,總能提供一些信息。


  但謝太后要聊的「字」卻不是人皇出手時周身流淌的金字,而是「祖籙」的「字」。


  「祖籙」亦是圖案,這圖案若是以六品武者鮮血書出,還有辟邪之用,能擊退鬼仆。若是貼在自身之上,自身快速恢復,斷肢重續也是尋常。


  萬宗學宮是個佔地極大,甚至比皇宮還大許多許多的學宮,其地可以比的上一座縣城了,故而山水自在其中。


  不僅如此,這裡的建築風格也不如皇宮那般的「單調」,有奢華,有雅緻,有清幽,不一二類

  這裡匯聚了從前天下所有勢力,也是皇朝七部之中的第一部「武部」的生源。


  入了這兒,便可能成為天子門生。


  便是沒能成為天子門生,也可有個「學宮學子」的名頭,到哪兒都能亮出來,是了不得的身份。


  學宮以北的七座青山,便是道庭之新址。


  七座青山中間那座,則是道庭之首——天師府所在。


  雅緻小齋中,老天師取了春日新泉煎起新茶。


  謝太后只是在旁耐心坐著。


  老天師問:「太后想問什麼?」


  謝太后隨和道:「祖籙。」


  隨後,她又笑道:「近些年,哀家總在思索祖籙。


  究竟為何,我周朝泱泱大地無法以四品破入三品。」


  她打著為大周考慮的旗號,其實是在給李元探信息。


  老天師慢慢煎茶,卻聽壺中若魚目微動,湧泉連珠,便取了壺,將碧綠茶湯隨壺口傾入玉盞,同時才緩緩道:「祖籙,乃人的念頭。」


  謝太后問:「落在紙上的,能夠發揮力量的便是人的念頭么?」


  老天師本想直接作答,但聽到這問出的問題似乎角度頗為奇特,便緘口片刻,然後才緩緩道:「既是太后發問,老道也不敢隨意作答。


  但落在紙上,能夠發揮力量的並不僅僅是人的念頭。」


  「哦?請老天師賜教。」謝太后表現出恰到好處的好奇。


  老天師道:「道書祖經曾有記載,落入紙張,還能發揮力量的是為符籙。


  而在很久之前,符籙之力乃是來源於天,而後才慢慢變為了人。」


  謝太后道:「那便是天的念頭,和人的念頭。」


  老天師道:「天的念頭已不是念頭,而是道。」


  略作停頓,他又正色道:「天道。」


  「天道?」


  陌生的辭彙,讓謝太后也生了好奇,「天若有道,天豈非也是修行者?那我們所有人都是在這位修行者的腹中么?」


  老天師笑道:「天不是修行者,只是自然。


  自然之文,天地之文,落於紙上,便是古之符籙。


  文者,軌跡也。


  天地自然,自有運轉,古之符籙遵循這運轉,繪出山河。


  自然無形無質,常人便處其中,亦無從感覺其軌跡。


  可一旦悟得,便可繪出。


  施展開來,便是雷霆萬鈞,天崩地裂,排山倒海。


  若與現在區分,這符籙便是天籙。」


  兩人飲茶。


  老天師繼續道:「人之祖籙,人體為器,血肉生念,念哺血肉,兩相契合,便是正確軌跡。


  有了軌跡,就有了文字。


  這文字,就是祖籙。


  祖者,先人也。


  便是說著念頭乃是來自先人,而非自身。


  然而念頭若生於他人,便存在極限了。


  除非以小我入大我,處靈氣之中,觀天地之卷,跳出先人牢籠,方可修復重歸自我,此為還真我。


  若是還了真我,祖籙便不再是祖籙,而是人籙。」


  謝太后也是第一次聽這些理論。


  而外面雖然流傳著五品四品三品境界乃是「五源九祖還真我」,可卻根本沒人能正確解釋什麼叫「還真我」。


  而這一刻,謝太后忽地明白了。


  老天師略作停頓,又耐心道:「老道聽聞三品之後的五個小境界乃是陰陽平衡生偽境,真境自始見畫成,銅畫,銀畫,金畫。


  其中,


  陰陽平衡生偽境,便是血肉和念頭統一,且在富饒的靈氣中,得以常年溫養。


  真境自始見畫成,需要的畫乃是生命古殿中傳下的畫,有古早大能臨摹而成,流傳至今,老道聽說東海便存在這樣的畫。


  至於,銅畫,銀畫,金畫,則是借畫自省,不同階段,便是不同之畫。


  畫,乃是天地一角,生命一角。


  以人成畫,便是以人合天。


  天人若真合為了一,那人籙就會慢慢地變成天籙。」


  謝太后深深記下這些言論,又笑道:「仙域自得其法,故而引渡了不少我大周江湖中的罪人西去。


  他們的畫,我們自然無法得到。


  那哀家想知道現在可還有古之天籙?

  若有,我大周也可再度壯大,而不必再憂慮西地蠻夷,東海仙域。


  便是四品缺了靈氣和畫,而難入三品,卻也還有這天籙。」


  老天師沉默許久,卻是長嘆一聲,繼而又搖了搖頭。


  謝太后問:「為何?」


  老天師道:「因為這天.已不再自然。


  過去的軌跡已然大亂。


  古之天籙,也成了廢文。


  因此,便是道庭祖經上存了些天籙,卻也是毫無用處了。」


  謝太后笑道:「哀家想借閱這祖經。」


  老天師笑道:「老道這便取來。」


  說著他轉身,抖抖索索地取出個匣子,打開,匣中用紫色綢布包著一本書冊。


  「這是老道親手抄錄。」


  謝太後接過,又問:「為何這天不再自然呢?」


  老天師感慨一聲:「老道聽聞,五千年前,是沒有鬼域和肉田的。


  人若生病,陰陽不調,體內自有異常。 天病了,也會有鬼域和肉田。」


  五千年前,是夏朝。


  謝太后輕嘆一聲,卻不再多問,然後又與老天師聊了些道庭和天下的事兒,相談甚歡。


  她年少歷練時做過暗衛,後來又做過暗衛頭子,再後來又當過太后,白梅夫人。


  故而,王侯將相聊得,販夫走卒聊得,世外之人亦聊得。


  隨著謝太后離去,老天師卻是繼續盤膝坐著。


  許久,一個唇紅齒白,氣度出塵的紫袍道人踱步而出。


  這正是小天師。


  「太后今日問的古怪,看似只是隨意提及,卻似早有所指。」小天師道。


  老天師擺了擺手,道:「不怪。」


  小天師道:「她都問到天籙了。


  若不是她問,師父怕是再也提不到這兩個字了吧?」


  老天師道:「天籙早已無用,早已變成民間道士裝神弄鬼的手段,又何必再提呢?」


  「天籙真的存在嗎?」小天師問。


  老天師深深看了一眼小天師,然後道:「我見過。」


  然後又加了句:「三萬年前。」


  小天師陡然一驚。


  老天師道:「你常問我從何處來,為何懂得這許多。


  那老道今日便告訴你,老道從三萬年前來,一覺醒來,卻不想再睡,所以走出了那永夜裡的棺槨,來到了人間。


  而今,大限終要至了。


  便是三品五境,卻也不過四千八年壽元。


  人壽有限,唯有天地星辰.才能長久。」


  小天師默然,他乃是老天師親手培養,彼此感情無比深厚,聽聞無所不能的師父大限將至,豈能不難受?

  良久,他問:「既然天籙不在,為何今日太后卻要來問?」


  老天師道:「因為,新的天籙許是要出世了。」


  小天師愕然。


  老天師卻起身,轉身,調動牆壁,顯出一座暗閣。


  暗閣一面朝向晚霞,柔和的瑰紅色天光從窗落下,顯得此間安寧無比,而暗閣入口卻顯出往下的陰翳石階。


  老天師走入石階的黑暗,然後轉身招了招手道:「來為師該將真正的道統傳與你了。」


  小天師面露哀色,隨他走入。


  數日後。


  道庭人人皆戴孝。


  老天師.去了。


  再數日.

  小天師坐回了那小齋的蒲團,那老天師常年坐著的蒲團,眼中卻露出滄桑的神色。


  這世間總有人,不甘等死,而想著在天地大亂時再搏上一搏。


  西極神墓里睡著的,終究也都是人罷了。


  小天師托腮思索,良久心中自嘆出一句:『天若有變,當在今昔,奪舍之事,一生一次,陰邪無比。


  然二品的通天之路未必在東方,大道在前,不得不為.對不住了。』


  謝太后未曾入宮,而是趁著春色去到了一處湖畔的皇家行宮。


  入夜,春紗帳中,端莊持重的太后卻依在一個男人懷裡,舒展的長腿疲倦地附在男人一側,妙目凝視著男人側臉。


  男人自是李元。


  春宵一刻后,窗外桃花朵朵。


  而李元則開始翻看那從老天師處取來的道庭祖經。


  「天籙人籙」之論,自也通過謝太后入了他耳中。


  穿越前,他也曾見過些符籙。


  那些符籙藉助的其實都是天上神靈的力量。


  所以符中所繪,也多是代表某些神靈形象的「簡筆畫」,再加以足以證明身份的天師印,從而敕令,以借其神力。


  換句話說,他穿越前的符籙的力量源頭,是天上的神。


  可這異界道庭祖經中的符籙,卻截然不同,沒有「敕令」,沒有「神靈簡筆畫」,也沒有「印章」,而反倒像是.甲骨文。


  譬如一個「旱籙」,其下乃是「歪扭垂耷的樹木之感」,其上則是「中心帶點的圓」。


  前者表示已經脫水,被晒乾的植被,後者則明顯表示太陽。


  太陽讓大地上萬物乾枯凋零,可不就是旱字么?


  李元抬起手指,在那「旱籙」上來回勾畫,但卻沒有半點感覺。


  他又看向一個「火籙」。


  這「火籙」整個兒形似噴騰上竄的火焰,而火焰之間有兩個小點則如迸出的火星。


  他又以手指點隨著那籙描了一描,卻還是沒有半點反應。


  「看出什麼了嗎?」


  謝太后伸手攘了攘他,然後笑道,「鬼畫符的東西,本就沒什麼用處。


  道庭的本事也只是一脈影血源血的傳承,用老天師的話來說,也就是人籙。


  天籙,是沒有的。」


  李元一扭頭,卻見太后眸中春色流轉,便將這祖經暫放枕側,繼而將她輕輕一推,繼而蟬附了去。


  此地外,有宮女侍衛,故而兩人也不能發出太大聲響。


  許久,太后疲憊地側身而卧。


  春被裡,胴體堆著如雪的白膩。


  李元靠著這白膩,卻又取了祖經看起。


  他心中已經有了一個猜測。


  天地軌跡,形成了天籙。


  天籙蘊藏大力量,卻不會被凡人看到。


  而如今,天地大變,原本軌跡早已逆轉,故而天籙變得可以落在紙上。


  可能被凡人看到了,卻也是因為沒了力量。


  『便是病了的天地也還是天地,那麼這人皇周身流轉的會不會是新的天籙?』


  『這圖案無法被記載,便是我前眼看了后眼也會遺忘。


  這圖案,凡人看了,就會受到影響,繼而以各種方式死去。


  可若是有了境界,五品能勉強抵抗,卻根本無法去運用這力量;四品,還有如他這般的三品卻是能看到,不會受影響,卻也無法使用。』


  李元搖了搖頭,他又翻了會兒祖經,將之來來回回看了幾遍,直到徹底記下,才道:「過幾日,伱送回給天師府吧,畢竟是老天師的遺物。」


  「嗯。」


  太后應了聲,然後又忽道,「前幾日,哀家得到從東海傳來的消息。


  說是有漁民在海上救了一個仙人。


  那仙人其實也只是個五品,只是在漁民看來,能飛的就是仙人。


  這五品其實還是中土去仙域的,他說幾乎所有中土的力量在仙域那邊都有後續三品法門,無論是五行勢力,佛道,還是世家。


  其中,五行勢力和道庭似乎歸屬一個叫太玄宗的超然勢力;蓮教和佛門則歸屬於五靈盟;其餘世家,則屬於隱世宗門。


  其中太玄宗和五靈盟還好,但隱世宗門卻頗為難入,那五品便是未曾入得隱世宗門而被趕出去的。


  未曾入勢力,在那片大地上生存就變得艱難。


  那五品說仙域和我們中土的空氣都不同,仙域那邊的空氣叫靈氣,靈氣濃郁的地方修行事半功倍、且不會存在隱患。


  而這些年,仙域靈氣以一種恐怖的速度在上升,這使得仙域勢力可以負擔起的修行者越來越多。


  但對應的,開了靈智的妖獸也在變多。


  這許多強者,妖獸,使得那片大地變得格外危險,若是沒有勢力依仗,在野外幾乎是必死。


  其實,他還有選擇,那就是留在仙域的凡間王國,但他卻想返回中土,故而渡海返還。」


  李元沒去問什麼「仙域的凡間王國」,而是問:「那五品是什麼身份?」


  太后道:「說來好笑,這五品居然是我謝家人,不知從哪個渠道聽說了西去的法子。」


  李元道:「那就有趣了。


  他是如何去的仙域?


  又是如何能活著回來的?」


  太后道:「哀家以為,仙域靈氣充沛,或許正想著收些現成的五品四品,繼而壯大實力。


  中土這許多高手,就成了他們的目標。


  他能去,是仙域縱容。


  他能回來,也是仙域默許。


  仙域因人皇之故不敢踏足中土,卻又根本不懼中土來客。」


  李元忍不住想到那正在飛快蔓延的永夜。


  劍山關已經被風雪吞沒了。


  就連雲山道也幾乎要全然變成黑暗。


  中京的肉田處處可見,高品質的田肉已然堆滿了冰窖。


  萬宗學宮招收了一批又一批的弟子;


  兵部幾乎所有的士兵都變成了七品;


  而最初謝峰的那支瀚州鐵騎居然變成了三萬的六品將士,雖無六品坐騎,但這瀚州鐵騎的戰力卻已達到了84萬。


  前所未有的盛世,也是前所未有的末世。


  可若說一下子到末世,卻也不至於,如今更像是新世和舊世的交替。


  李元還在等人皇。


  從謝薇口中,他知道.人皇越來越暴躁了,之前從不亂施懲戒的他,居然有了一點嗜殺的徵兆。


  不過,他並不知道人皇的決定。


  若是人皇拒絕了他的期待,那麼他只能靠自己儘快地掌控更強力量了。


  一是仙域傳承,二便是這人皇之力中收穫的「天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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