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拜見師叔祖
兩人的腦海之中逐漸浮現起一幅幅畫面。
那是一百五十年前,他們兩個尚還年幼,為了躲避戰亂能有一口餐食加入了鎮妖觀。
他們始終記得,那個溫文爾雅,笑著對他們說慢點吃別噎著的青年。
記憶中的人影逐漸和現實中的楚河重合,兩人心中震撼莫名。
「楚……楚河……師叔祖!」
齊林峰眼眶瞬間濕潤,「是你嗎?師叔祖?」
他們二人在鎮妖觀五十餘年,而楚河的則一直保持年輕的模樣,後來時間久了,他們才知道,楚河竟然是鎮妖觀開派祖師的百星上人的親傳弟子。
輩分高的嚇人,且幾百年來一直保持年輕容貌。
現在距離他們離開鎮妖觀已過去百十年,回頭再看楚河,仍然是少年的模樣。
兩人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都說道不言壽,可此時此刻,兩人真的想知道,師叔祖到底多大年紀了?
莫不是他早就成了仙人果位,卻一直沒羽化而去?
兩人心中震撼莫名,久久不能言語。
楚河見狀微微搖頭,隨手甩出一道清涼真氣渡入二人身體。
兩人只覺得原本躁動不安的心,彷彿是被雨露滋潤,瞬間變得平靜,同時還能感受到那一股真氣之中流轉的道韻。
「一百多年過去,你們的心性也沒有個長進,若是再這樣下去,如何能突破桎梏返璞歸真?」
兩人心中一凌。
剛才那股子氣息是……
他們眼中滿是驚駭。
那是祖師的氣息!?
兩人對視一眼,而後直接對著楚河大禮參拜,「弟子齊林峰!」
「齊林嶺!」
「見過師叔祖!」
說完兩人直接對著楚河一揖到地,絲毫不管其他人是怎麼看待。
他們在楚河的身上感受到了那一股熟悉又威嚴的氣息,那是只有鎮妖觀觀主才會擁有的道韻。
鎮妖觀傳承至今,任何一位觀主在坐化之前,都會將全身精氣傳給下一任觀主,所以不用的什麼身份令牌,只要感覺到那一股熟悉的,獨屬於觀主的波動,他們便已經明白。
如今,他們的師叔祖楚河,是這一任的觀主!
可兩人恭敬地動作落在其他人的眼裡,卻像是小丑一樣的滑稽。
惹得眾人一陣鬨笑。
「哈哈哈,我沒看錯吧?隔著唱大戲呢?還鞠躬作揖?師叔祖?就他這年紀能當別人的師叔祖?」
「依我看,他們這就是在演戲而已,無非就是想要多一點的拆遷款而已,先出來一個人,讓他們拆,然後在跳出來兩個反對,然後在演一波戲,坐地起價,要跟多的拆遷款。」
一時之間,正在直播的網頁上面,彈幕一串一串的飄過去。
大多都是譏諷。
都什麼年代了,還玩這一套?
齊林峰和齊林領看不到這些,他們二人行禮過後吧,直接來到楚河身旁,沉聲道,「師叔祖,這鎮妖觀……拆不得啊!若是拆了鎮妖觀,鎮壓靈界的封印破除,到時……」
「靈界之門?封印?」王長林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你們在這演電影呢?什麼狗屁靈界之門,就這破道觀下面有靈界之門?」
「趕緊閃開,別擋著拆遷,不就是想要多一點拆遷款?我再給你們多五萬,閃開閃開!」
齊林峰的冷冷道。「哼!若是鎮妖觀拆除,封印破除,你們這些人一個都跑不了,都要成為下面鎮壓了千百年的妖魔的盤中餐!」
「嚇唬誰呢?」王長林不屑道,「就是有什麼狗屁靈界之門,有我們道家協會的姜會長在,還不是隨隨便便就給鎮壓了?」
楚河冷笑著搖搖頭,他看著王長林,看著周圍吃瓜起鬨的人。
就像是再看一群無知的小丑。
「你看什麼看?趕緊起開!」王長林不想再耽擱下去,今天必須要把這裡給拆個乾乾淨淨,以免夜長夢多。
而就在此時,一側忽然傳來一聲尖叫。
又是一人直接躺倒在地上。
「王總,有人暈倒了!」
「媽的,晦氣!」王長林暗戳戳的罵了一句,轉頭又對著攝像頭說道,「諸位不用擔心,只是工人中暑了,在工地上經常會出現這種情況,大家放心,我們有一套完整地保障措施,絕對不會讓工人受到傷害。」
這個天氣中暑?
楚河感受了一下微涼的風,心中嗤笑。
真是遮掩都懶得遮掩了。
「師叔祖,暈倒的那人似乎是有些異常,看他死氣環繞,面目被黑氣籠罩,怕不是凶煞之氣入體!」齊林峰驚道,「難道大陣……」
齊林領眉頭緊鎖,開口道,「師叔祖,那人如果再不及時給他拔出體內凶煞之氣,怕是……還請師叔祖出手救人。」
「救人?」
楚河笑了,笑的很燦爛,只是這燦爛的笑容卻沒與一絲絲的溫度。
「師傅的屍骨便是被此人給掘出來的,你讓我救他?」
齊林峰齊林領一愣,眼中陡然噴射一股怒火。
「救我……救我……」
暈倒那人被人抬起來之後忽然開口說話,「有鬼……有鬼啊!」
王長林揮揮手,示意趕緊把人抬下去,當著這麼多攝像機的面,他不想橫生枝節。
「拆,全部拆了!」王長林對著施工隊喊道,「加速,沒幾間破廟了!」
楚河只是冷笑。
在自己師傅的屍骨被他們推到在地那一刻起,他就已經不在關心這些人的死活。
天作孽,尤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王長林手下的那些施工隊聞言都是直接將機器啟動。
靠近大殿的那一個挖掘機,機械臂一甩,直接就把大殿直接搗毀。
三清殿。
裡面供奉的是道家三位祖師。
挖掘機繼續往前,直接將元始天尊的泥塑腦袋戳掉。
身為所謂的道家協會會長的姜雲山對此不管不顧,反倒是拿出了手帕堵住了口鼻,皺眉拍打了一下衣服,似乎是嫌棄這滿天的塵土髒了他的衣衫。
轟!
支撐大殿的最後一根立柱倒塌,泥瓦狠狠的砸在三清坐像之上,留下一地狼藉。
整個鎮妖觀,再無一間立起的房屋。
三清殿的牌匾直直的砸在楚河腳邊。
楚河笑了。
整個王屋山上,陰雲瞬間密布。
狂風驟起。
所有人都沒由來的打了一個寒顫。
楚河看著滿天的妖氣、鬼氣、魔氣,嘴角咧起一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