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為老不尊(求收藏,求推薦)
等到錢青石與王員外成契,正式成了王家供奉,回到廂房,他還在默默回味剛才那股被天道標記的感覺。
是的,感覺被天道看了一眼。
「就像是被班主任盯了一眼,好像沒事,又好像有事似的……」
等他平復了心情。
現在算是暫時解決了原主死前遺願,弟弟妹妹以後應該是吃穿不愁了,事情已經給王員外說了,他答應供錢青石弟弟妹妹上學,吃穿用度,錢青石只要是一天供奉,他就供一天。
明天就把這個消息帶回去,今天晚上還是吃的太飽了。
幸好都是些靈藥做的菜。
打了個飽嗝,睡意全無,他從懷裡摸出從二當家手裡拿到的玉符端詳起來。
這玩意兒會不會是魔宗玉牒?
講道理這玩意兒廢了二當家三代人都沒勘破,錢青石如果不是知道這傢伙開啟條件是仁義禮智信,他還真沒辦法。
「造化之初,符光引渡,五德兼備,使得仙緣。」
與那遊戲里的玉符一字不差,錢青石對著玉符:
「喂!在嗎?前輩?」
「喂!魔宗高手在嗎?」
「喂!老爺爺,化神期高手,在不在!」
「算了,不在我待會兒又來問……」
錢青石覺得自己現在有點神神叨叨,他又把燭台拿了過來,直接將玉符放在火上烤了起來。
正面反面四面八方都烤了個遍,沒想到這玉符連溫度都沒變化,壓根不受普通火焰的影響。
「也對,這畢竟是件寶貝,若是就被火都燒熱了,我還擔心他是假的呢。」
不過蠟燭燒不熱,烈火符呢?
錢青石將記憶里的線條勾勒在一張空白的符篆上。
符篆畫完,他感覺應該沒錯了,夾在手中一感受,果然靈氣能夠流通。
然後又顛顛跑到院子里,打了桶全是冰渣的水。
「嘿嘿,老子今天給你來個反覆淬火!」
用烈火符貼在玉符上,指尖按在雙面,輕念:
「敕令,烈火!」
一道火焰噴涌而出,在地板上熊熊燃燒,錢青石也沒想到火焰這麼猛,差點沒把房子點了。
等到火焰褪去,地板都被融了一個洞。
那玉符躺在洞里,顏色都沒變,錢青石將冰水倒進那個洞里。
「嗤……」
一陣淬火的冰水沸騰聲響起,錢青石看著綠色玉符附近冒起一陣蒸汽。
「啪……」
地磚先受不了熱脹冷縮,爆裂成八瓣了。
玉符沒有絲毫影響,只是冒著些熱氣而已。
「只要你受熱就行。」
錢青石又將剩下兩張空白符篆盡數畫成烈火符,撿起餘溫未消的玉符,來到了外面。
在院子里又開始放火燒了起來。
連續兩次反覆加熱后又迅速降溫,玉符終於響起些不自然的吱吱聲。
看了看,也許再燒個十來遍才會出現大效果。
今天晚上看來是沒辦法弄了,錢青石無奈,收起玉符回到了房間里。
睡覺之前,又對著玉符自言自語一通問,仍然沒有人回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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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錢青石就牽著馬,告別了王員外一家人,出了孤竹城北門,往家的方向走去。
算起時間來,從原主出發前,回去過一次,到現在已經快一個月了。
騎馬在鄉間小道上走了半天,道路就不能騎馬了,錢青石只有牽著馬,在農田河溝邊,一步一坑的往家的方向走了,過了晌午,才回到錢家溝村頭。
村裡稀稀拉拉的茅草棚上飄起寥寥炊煙,空蕩蕩的村頭看不見一個人。
大冬天沒有農活可做,全部錢家溝的村民,都貓在家裡烤火過冬。
這村裡世代都是姓錢的人居住,基本上都有些沾親帶故。
錢青石家在村尾,山邊的一個犄角旮旯裡面。
等他牽著馬進村后,遇到些三姑六婆二大爺之類的,總要打聲招呼,都比較好奇他怎麼就回來了。
「青石啊,青青不是說你打仗去了嘛,這麼快就回來了,是打贏了?」
「沒呢,還在打,我任務完成就從前線退下來了。」
他不厭其煩的對好奇的親戚解釋道,不過總還是有些人,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要說些:
「隔壁廖家灣那群半大小子比你都先去,怎麼也沒見著回來……」
「哈哈哈……青石牽著馬不是當了大官了?」
「你們練氣士就是比真刀真槍去拼的人好啊。」
「前幾天趕集聽說官府在抓逃兵……抓住就斬首,還要牽連家人,青石你知道不?」
對於這些話,錢青石就當聽不懂,糊弄了過去。
走到村中央的時候,正好路過祠堂,村長錢景存剛好端著碗飯坐在祠堂前的慢條斯理的吃著。
周圍幾個髒兮兮的小孩,舔著嘴唇望著他,他像是沒看到似的,自顧自的吃著。
看著高頭大馬進村,一個激靈,還以為是城裡那個官員下來了。
結果發現是錢青石,有些不屑的咳了口痰吐了出來。
「叔公好,吃著呢!」
錢青石循聲,看到穿的綢緞衣服的錢景存,記憶里這人輩分挺大,兒孫也多,是村中大戶,平日村裡大小事,都是他一言而決,弟弟妹妹遷出錢家溝,還需要找這人出個紙面手續才行,於是連忙打了個招呼。
錢景存瞥了一眼,隨後站了起來,筷子在碗上敲了敲,錢青石看到這傢伙吃的還挺好,又是菜又是肉的:
「哦,是青石回來了,仗打完了?」
「我任務完了,就從前線下來了,回來辦點事,然後就回寒雲宗。」錢青石停在祠堂前,看著錢景存身邊那幾個小孩子,應該都是村裡那些窮人家的崽子,當初原主也曾在祠堂前守著這錢景存賞兩口剩飯。
「你回來應該有軍隊開的文書嘛,給我瞅瞅!」
錢景存打了個飽嗝,把吃剩下的飯隨手放在了祠堂前的高桌上,一眾孩子眼巴巴的望著那碗飯,沒有辦法,他掏出張手帕擦了擦嘴,下了台階,來到錢青石面前,伸手就要證明。
「叔公說笑了,證明也在城裡軍部,我就拿了傷員補助罷了。」錢青石擺了擺手,示意沒有那種東西。
錢景存掏了掏耳朵,垮著臉:
「沒有是吧!知不知道!?這不合規矩,沒有證明我怎麼知道你是退伍還是逃兵?」
看著這位像是故意找茬的叔公,錢青石保持著耐心說道:
「那叔公可以去城裡軍部查。」
後者冷笑一聲,半威脅半恐嚇不悅的說道:
「呵……青石,出去一趟長本事了啊?敢和我這麼說話。」
「當初進宗門,你記得寒雲宗里,你的教習是誰嗎?」
「是您女婿……」錢青石看了一眼這個鼻孔瞪人的叔公,手指在龍鱗劍柄上蠢蠢欲動。
「你知道就好!你這會兒拿不出,我也不為難你,你馬上去城裡軍部給我補開一張證明,明天我就要!」錢景存指著錢青石鼻子,他是看著這個小崽子長大的,知道他就是個被人欺的貨色,不能給他臉。
看著錢青石沒有回話,他拿出了村長的氣勢,如同往常一般:
「……額,你不是說領到了些補助金嘛,就先放在我這裡,不是叔公不信任你,現在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可不敢冒險,萬一你跑了到時候軍部的人找到我們村,我能怎麼辦!?」
到了現在,錢青石才聽明白,這老頭的目的就是要錢。
他對這貨可沒半點敬畏,不過還有事求他,於是從懷裡掏出那剩下的碎銀兩。
「叔公就剩下這些了。」
六七粒不規則的碎銀兩躺在錢青石手裡,村長錢景存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對方:
「就這麼點?」
「你不是拿去逛青樓了吧?」
耐著性子,錢青石搖了搖頭,賠笑道:
「叔公說笑了,青樓我可逛不起,你也知道我只去了半月不到,所以退下來當然就這麼些錢。」
老頭一臉嫌棄的接過錢青石手裡的銀兩,嘟囔著低聲罵了句:
「窮皮……」
錢青石聽出這句土話,就當沒聽見,忍了下來。
正想告辭,卻聽到老頭忽然「誒!」了一聲。
「你這馬……」
「你這馬也先留下,等你把證明開回來在說!」錢景存上下打量著這匹馬,覺得應該價值不菲。
他捏著牙口看了看,年紀有也不大,是匹好馬,這泥腿子定是把錢拿去買馬了。
說完,他就拉著馬的後半截韁繩他就不鬆手了。
「叔公,這馬是我問朋友借的,不能給您!」
一邊說一邊強忍著怒火,若不是周圍都是人,他真想一劍結果這個老不死的。
「你放屁!朋友!?一泥腿子,你能有什麼朋友?」
「老夫看你怕不是偷來的!?」
錢景存推了錢青石一下,想從他手裡奪過韁繩,卻沒推動,當即暴跳如雷,給這小輩扣了頂盜竊的大帽子。
「啊!」
忽然那馬兒張嘴對著錢景存額頭就是一口,咬的他慘叫一聲,捂著頭血流不止。
「哎喲……疼死我了,嘶……馬咬人了,馬咬人了!」
錢景存疼的跌倒在雪地里,不停的大喊。
「哼……叔公,我這朋友養的馬,脾氣不太好!您見諒。」
錢青石冷笑一聲,摸著馬兒,拍了拍它脖子,示意它乾的不錯,隨後也不管這老不死的,往自家方向走去。
背後,錢景存還在一個勁的慘嚎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