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善與惡本為一體
「嗡！」
一聲龍吟響起.
小白身上的白劍，不經主人召喚自行飛了出來。
其疾如電光，匝空一周，化作一道劍芒沒入空中的旋風不見。
風旋里，劍離微微一笑睜開眼睛，他的身影瞬間消失。
一道如同空氣被抽空的透明痕迹，出現在風旋之中。
劍痕順著風旋旋轉的方向轉了一圈，突然一加速沒入風壁中去。
懸在空中的飛廉大吃一驚。
他劍指一揮，白玉風鐲出現在他的面前急急一擋。
險險將襲來的透明飛劍擊偏。
手握黑白雙劍的劍離在他左手邊現出身來。
地上的痴惑見狀，大聲道：「飛廉，你輸了。哈哈！」
空中二人收了法寶落回地上。
劍離將白劍交還小白收起。
小白接過飛劍的時候，朝劍離一眨眼睛。
劍離知道，她是笑話自己左手一把白劍右手一把黑劍，一個人使出合劍。
遂回與她一笑。
痴惑朝飛廉一伸手，「飛廉，說話算數，拔毛。」
飛廉微微一笑，一伸手從羽翼上拔下兩根紅藍相間的羽毛來。
但他卻不給痴惑，而是將羽毛遞給劍離。
「劍離，這兩根羽毛，一根是痴惑開口要的，一根是你破去風之壁壘我給你的。」
劍離躬身致謝，接過羽毛收起。
痴惑伸出去的右手順勢上抬，理了理頭上的紫發。
「飛廉，怎樣？這回你可服氣了？」
飛廉一臉微笑地看著痴惑。
「痴惑，看來你叫劍離一聲大哥，也並不降低你南蠻妖王的身份嘛。」
「他當年三招敗你，今天也是三招敗我。這醫者劍離身上，確實有著許多讓人驚喜的地方呢。哈哈！」
他稍頓，轉向劍離。
「劍離，你破我風之壁壘的那招神通叫什麼名字？怎麼有些像傳說中逍遙的虛劍技能？」
「這是黑白雙劍的合擊技能，名叫合劍。」劍離道。
「在你之前，已經有多位妖王都把它錯認為虛劍了，想來它是真的和虛劍很像罷。」
飛廉驚訝道：「合擊技？你方才居然可以一個人使出雙劍合擊？」
劍離笑道：「黑白雙劍，乃前輩修者留下的一對通靈寶劍。恰好我和小白機緣巧合，各得了一把。」
「這兩把飛劍長為一對，彼此早就心靈相通，在無人操控下都能自行合璧。所以，我一人使出合擊也就不奇怪了。」
飛廉聽了劍離的解釋，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只是這合劍技能竟和虛劍這般相像，倒真是讓人不解。」
痴惑笑道：「飛廉，關於逍遙的虛劍，在南蠻除了妖主之外，都不知道還有沒有人親眼見過。」
「現在大家心中的虛劍模樣，只不過是各人根據傳聞想象出來的而已。你說合劍像虛劍，難道不是憑空猜測？」
「所以，這等說辭不理會也罷！」
飛廉笑道：「也對！咱們便不去糾結這些事情了，不如再回我洞府坐坐。」
「飛廉，去你洞府要等下次轉回再說了。」劍離道，「我們這便要趕往下一站去，時間很是緊張。」
痴惑也道：「飛廉，實在是妖主交代了重要的事情要辦，坐怕是坐不了了。如果你現在改變主意，倒是可以和我們一起上路。嘿嘿！」
飛廉哈哈一笑，「既然如此，那也不耽擱你們。下次經過這裡或是辦完事情，可要來我洞府坐坐，我常在家。」
「諸位，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眾人別過飛廉，飛上高空向東而去。
劍離還是讓乘黃飛在前頭帶路。
「真好！終於離開那個壓抑的地方了，再不走我可得要憋死。」麒麟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小麒麟，你是被話憋的，關鳥鹿谷什麼事。」痴惑看了它一眼。
麒麟朝痴惑一翻白眼，「小饕餮，你說話可得有些良心。」
「我這還不是怕說錯話，會影響到大哥拿鳥鹿羽毛。不然，我需要這麼辛苦管住自己的嘴嗎？」
痴惑笑道：「行！拿到鳥鹿羽毛，小麒麟你功勞最大！」
麒麟頭一揚，「那可不？」
小白笑道：「小麒麟，如果按你這邏輯推論下去，我覺得應該是糊塗二位妖君的功勞最大。他們平時可是比你更話嘮，但在飛廉面前只說了一句話。呵呵！」
麒麟聞言哼了一聲，沒有反駁。
糊塗二妖聽見小白表揚自己，很是高興。
二人本來就要胡扯一番，炫耀起來。
可話沒出口，卻同時想到自己受表揚完全是因為管住了嘴。此時出聲，豈不是自己把自己的功勞給抹去了？
他們如此想著，便對望一眼，默契地繼續保持沉默。
劍離道：「其實，和飛廉接觸后，我倒覺得他是挺爽朗的一個人。咱們先前對他的猜測，會不會有些偏頗？」
「大哥，我親眼所見的事情，總錯不了吧？」痴惑道，「而且，那些突然消失的鳥鹿獸，你先前不也覺得奇怪嗎？」
劍離突然想起馨瑤對自己說過的一句話來。
「阿離，人心是很複雜的東西，單憑一面很難看透的。」
他不禁心神一黯，看著前方想是自言自語。
「也許，每個人展現在別人面前的一面，都只是修飾過的、陽光的一面。而陰暗面，始終都深藏在內心深處，不會輕易讓人看見。」
麒麟嘿嘿一笑。
「大哥，萬物皆有陰陽，更何況人類和妖精呢？」
「人心中的善惡，向來糾纏鬥爭不休。善壓住了惡時，人即是善人。反過來惡壓過了善時，人也就變成了惡人。」
「善與惡之間，本為一體。行善作惡，只在一念之間而已。」
小白看著麒麟道：「小麒麟，『孤陰不生，孤陽不長。黑白相對，陰陽交匯。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
「既然陰陽都能夠中和交融，成為和諧的一體。難道人心的善與惡就不能嗎？」
麒麟扭頭看著小白，「小白，善惡即是陰陽。既然陰陽能夠中和交融成為一體，善惡肯定也能，只不過…」
「只不過需要一個過程，一個修行的過程。我們修鍊，感悟天道，就是在這個過程之中。」劍離突然搶過話頭，高興地道。
麒麟也很高興，「大哥說得極是！」
「萬物陰陽，生來就有。不修行領悟，哪來的改變？很多東西，只有通過修行之後，才能明白、才會到達。」
「那些凡夫俗子，一生都在渾渾噩噩中度過。在他們身上，陰陽暗藏不變，善惡搖擺，行善作惡豈不就是只在一念之間嗎？」
劍離點頭贊同。
小白笑道：「小麒麟，沒想到你知道的東西還挺多的嘛。聽你這一番話，可勝過我獨自在南蠻修行上百年呢。呵呵！」
麒麟一臉得意，「那可不！想我麒麟，也是個游遍後土大陸的人物，知道的東西比你們這些躲在南蠻不出的妖精多些，也是正常的。嘿嘿！」
「小麒麟，按理說，你知道這麼多，應該早就對天地法則感悟頗深了吧？可是你的修為怎麼不突破呢？你現在還打不過小饕餮吧？」
麒麟一愣，沒料到小白的話頭轉得這麼快，只得支支吾吾。
「呃，那個，想來是因為，因為我體內積累的五行真氣還不夠多，所以遲遲無法突破瓶頸吧。」
劍離笑道：「小麒麟，以後你可要多吃點，爭取早日突破。」
麒麟看向劍離，「大哥，那今天加元素精華吧。嘿嘿！」
劍離一陣無語，小白卻只管笑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