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澤主燭九陰
劍離微微一笑，瞬移回乾元鏡上，施展辟水訣和小白幾個一起維持氣泡。
大余兒也已經明白過來。
她們身形一晃，來到氣泡的左右邊緣，對著氣泡外面的魚群不斷使出辟水訣。
氣泡一個接一個地在魚群中出現，水虎魚整片整片地將自己撐死。
小白幾個見到這一幕，也明白劍離是如何殺死水虎魚的了。
過不多時，氣泡外便漸漸不再有水虎魚追來。
也不知道這群魚，到底是被大小余兒殺完，還是已經吃飽了。
他們散去氣泡，在水底又飛了一個多時辰。
途中都沒再遇見水虎魚。
想來這些水下狼群也是有領地劃分的，每個魚群都不會隨便越界過到其他魚群的領地，以免發生混戰。
劍離估摸著，此時應該已經接近禁地附近。
便招呼眾人降到湖底貼地而飛，一邊朝寒陰之氣濃郁的方向前進。
此處的寒陰之氣，比鏡心湖外圍又強烈了不少。
如果沒有乾元鏡的守護，小白三個只怕已經無法繼續呆在湖底。
突然，一聲水下龍吟響起，飛在前面的大小余兒對望一眼，知道那是湖中龍蛇的吟嘯聲。
劍離幾個也是聽到了那聲龍吟，急忙收攏隊形靠近隊友飛行。
「大哥哥，澤主這會竟然沒在心島上休息，咱們很快就要被他發現了。」小余兒道。
劍離只一思忖，「既然無法繼續在湖底尋找泉眼，咱們升到湖面上去吧，主動現身總比被發現后好交代些。」
眾人一致同意，調轉方向朝水面快速升起。
才升到半路，劍離一低頭，便瞧見前面下方的水域中，有一條巨大的黑影急追而來。
卻是龍蛇已經發現了他們。
「咱們被發現了，加快速度先衝出水面飛到天上再說。」劍離道。
小白幾個自然明白劍離的心思，遂催動真氣將飛行速度提到極致。
『嗖！
鏡心湖心島西北方向禁區的水面，幾道身影像箭一樣從水中射出，飛入空中化成幾道光芒。
緊接著他們飛出的水面快速隆起，一條巨龍嘩啦一下破水而出，也飛上天空。
湖面頓時像引爆了一個威力巨大的炸彈一般，下起陣陣暴雨。
巨龍一入空中，一聲悠長的龍吟隨之響起。
那聲龍吟遠遠地傳了出去，響徹湖面的天空。
巨龍身軀一扭，在天上一轉圍住懸在空中的幾人。
劍離見飛著的龍蛇，一身玄色龍鱗，腹部白鱗疊如玉衣。
除了沒有龍爪，其他就和一條真龍無異，果然便是和小余兒描述的一模一樣。
只是它那長兩百多丈、粗四丈的巨大身軀，就這樣近距離出現在眼前。
所帶來的視覺衝擊和震撼，光憑几個聽到的數字，是絕對無法呈現出來的。
南蠻大妖化出的本體，劍離也算是見多了。
一般也就是四五丈高。
但這些巨獸和眼前這條龍蛇一比較，簡直就如同小獸幼崽一般。
除了一指洞天的大鵬鳥，或許只有傳聞中進入狂暴狀態下的朱厭，能夠與之匹敵。
「大小余兒，你們來我鏡心湖作甚？」龍蛇開口道。
「澤主，你不是說，讓我姐妹二人在潛到寒潭底部之後就來找你嗎？」大余兒道，「我們這次，可是從潭底通道過來找你打架的。」
龍蛇聞言微微有些吃驚。
它停住繞飛看著大余兒，「哦？你們這麼快就能潛到寒潭底了嗎？」
小余兒道：「那是肯定的，不然我們敢來找你打架嗎？」
「澤主，你這樣看著我們累不累呀？我們幾個在你眼裡，就像是幾顆米粒一樣大小吧。呵呵！」
「哈哈！伶牙俐齒的蠃魚雙子。」
龍蛇巨大的身影在笑聲中一幻消失，一個黑袍白髮的美男子腳踏虛空，出現在眾人眼前。
劍離見他在黑袍映襯下的皮膚白如霜雪，一頭飄逸的長發和皮膚爭相映白，紅眼睛，黑瞳孔，整個給人一種美艷無雙的感覺。
這般容貌，如果是個女子，定是一個陰柔絕美傾城傾國的佳人。
可惜眼前之人偏偏生得男身，便莫名地多了一股陰沉深窅的感覺。
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籠罩在男子的臉上。
劍離只覺紅光一閃，卻是燭九陰也在向他看來。
兩人對了一眼，燭九陰移開目光從小白幾個身上一一掃過。
大小余兒朝燭九陰作禮道：「大小余兒見過澤主。」
燭九陰說道：「免！大小余兒，你們找我切磋來便是了，為什麼還帶上他們幾個，其中還有修者。」
大余兒道：「澤主，他們幾個都是我寒潭的客人，我姐妹二人昨日探底寒潭的時候，他們也在一旁見證。」
「後來咱們探到寒潭底部，發現了潭底密道。便和客人們一同進密道一探究竟，不想卻是來到了鏡心湖。」
燭九陰奇怪道：「大余兒，你的意思是，他們也能夠下到寒潭的底部？」
「正是！」大余兒道，「不過，他們均依仗了法寶加持，才和我們一起來到這裡的。」
小余兒接著道：「澤主，我和姐姐從密道出來一看，居然來到了鏡心湖。」
「我第一時間，就想起澤主曾經交代過我們，要是哪天潛到寒潭底部，便來鏡心湖找您切磋。」
「姐姐本來說，今天太過倉促。」
「但我一想，今天既然客人們也來到了鏡心湖，想必是和澤主也有緣分，註定要一睹您的風采。」
「既然如此，擇日不如撞日，乾脆我們就今天和澤主打一架得了。」
燭九陰看著劍離道：「這踩著黑色飛劍的小子，怎麼有些面熟？」
小余兒笑道：「澤主，他便是二十年前那個修者劍天澤的兒子。」
燭九陰聞言朝劍離多看了兩眼，感嘆道。
「人類的修行天賦，果然不是咱們妖精能夠比擬的。」
「短短二十年不到的時間，便能修到如此地步。如果修者的壽命也和妖精一樣長，這後土大陸哪還有妖精什麼事呢？」
「可笑大山那位，還一味地要和人類和平相處。」
「豈不知，待得他們將來補齊壽命上的短板后，就是咱們南蠻妖族大難臨頭的日子了。」
大小余兒好像聽不懂一樣，沒去接燭九陰的話。
劍離抱拳道：「劍離拜見澤主。」
「我以為，修者和妖精在這宇宙中，並沒有什麼不同。」
「道行物生，不管是修者還是妖精，都是在大道下萌生的生靈。」
「兩者同受天地靈氣潤養，都是在以自身智慧去探索、領悟宇宙中的天地法則，從而順應天道，擺脫桎梏，修得永生。」
「就算將目光收回九曜星世界這個範圍，中原人類和南蠻妖族也沒什麼不同。」
「修者與妖精之於後土星，和饕餮與蠃魚之於南蠻有分別嗎？」
「宇宙中生靈無數，我們如果僅僅將目光放在後土大陸，未免太短視。」
「當人類與妖族相互敵視，拼個你死我活的時候。誰知道九曜其他星球上的那些生靈，不是正在對咱們後土星虎視眈眈呢？」
「所以，將目光看遠點，咱們生活在同一個星球上的修者和妖精，應該是友而非敵。」
燭九陰哈哈笑道：「好你個巧舌如簧的修者。」
「按你這說法，人類就不該去吃動物的肉，甚至連植物也不能吃。可你們還不是天天就這樣去吃？」
「人類一邊魚肉弱小生靈，一邊卻在比自己強大的生靈面前，大說生靈之間沒有區別。難道這不是天底下最虛偽的事情嗎？」
「天地雖然萌生萬物，但是天地何曾管過生靈萬物，還不是一切都隨其自然發展。」
「所謂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天道本就如此。」
「在後土大陸，甚至是整個宇宙，有哪兒不是以實力為尊的呢？」
「咱們妖精和修者之間，最終還是要看誰能夠適應環境，誰能在競爭中繁衍續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