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騙子公會
「你幹什麼啊!」
林誠被楚瀟瀟一把推開。
他沒想到這個姑娘的反應會這麼激烈。
楚瀟瀟看著林誠,擺出了在學校扮演了三年的班長大人的威嚴,指著他的鼻子訓斥道:
「我把你當同學,你竟然想對我做過分的事情!」
「真是…真是…」
她裝的很像,氣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林誠第一時間被她唬住。
前身被這位高冷嚴厲的女班長訓斥了近三年。
繼承了前身記憶的林誠條件反射般準備道歉,卻不想她變臉比翻書還快。
前一秒還是被非禮而憤怒的女班長,下一秒變得比圓膠少女還要放當。
「真是……真是……」
「真是太棒了。」
楚瀟瀟一口氣喘完,踮起腳尖,雙手環住了林誠的脖子。
林誠配合著彎腰。
……
半個小時后。
竟然施蘭看著那輛里昂S級轎車,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
「混蛋,在哥哥的車裡面做這種事情。」
「不原諒,絕對不會原諒你們。」
嘟嘟嘟。
手機震動。
施蘭按下接聽鍵。
「誰啊?」
她的態度有些惡劣。
「小蘭,是我。」
對面傳來雷文雨沉穩的聲音。
「哥,不是,我剛才心情不太好,對不起。」施蘭連忙解釋道。
「沒事,林誠在旁邊嗎?我打他的電話沒人接,我想和他溝通一下關於攻打活食館的計劃。」雷文雨說。
「他……」
施蘭看著那輛里昂轎車,有些不好意思說出來。
雷文雨那邊似乎也聽到了什麼,他沉默了一會兒后回答道:
「林誠在忙的話,我明天白天再聯繫他好了。」
他頓了一下后,繼續說,
「小蘭,太早生孩子對身體不好。」
施蘭聽到哥哥的話后獃滯了,慌亂中掛斷了電話,連再見也忘了說。
完了,
肯定被哥哥誤會了。
可我是清白的啊,我和那個混蛋一點關係也沒有。
該怎麼解釋?
會不會越描越黑?
施蘭手裡的手機屏幕被她指尖不經意的伸出的勾爪刮划。
獅子和貓一樣,在情緒激動的時候,會控制不住伸出爪子來。
她現在很想衝進車內,撓花那對狗男女的臉。
可打不過。
打輸了還有可能被抓住摁在座椅上懲罰。
如果不是林誠這王八蛋不允許她走的話,她早跑了。
這位曾經叱吒江湖的黑幫大姐頭絕望地捂住獅耳,蹲在地上。
小聲地咒罵著車內的不是狗,但比真狗還要狗的狗男女。
……
上午十點,楚湘咒術公會大樓。
一位銀髮駝背的猴臉老人站在樓下,躊躇不敢上前。
老人名叫洪福,今年64歲。
他曾經是一位強大的二等咒術師,可在一次傳送口攻略行動中,被詛咒生物襲擊,咒印器官被感染詛咒不得不切除。
如今實力十不存一,連普通四等咒術師都不如。
原來的公會在合同到期后就和他解除了合同,他不得已在各個公會之間流浪,淪為了一名流浪咒術師。
可他年紀這麼大,那些公會擔心他會死在傳送口裡面。
他一死,到時候還要給他的家人死亡賠償金。
所以近幾年,一直沒有公會願意要他。
洪福身上有幾十種詛咒。
這些詛咒深入他的器官內部,無法根治,只能每個月服用抗詛咒的藥物。
這需要一大筆錢。
普通的工作根本無法承擔起他每個月的醫療費用。
洪福早些年攢下來的積蓄已經被他的醫療費掏空。
為了不給兒子一家添麻煩,他凌晨趁家人都在熟睡的時候,偷偷離家。
準備找個無人的地方結束自己的生命。
可剛綁好上吊的繩子,卻收到了這家名叫楚湘公會的面試。
「是騙子嗎?」
「還是邪教徒。」
洪福之前看過新聞,裡面說有些黑公會打著招聘的旗子把人騙過去,結果割取器官進行邪惡的儀式。
「算了,我本來就是準備自我了斷的,有什麼好怕的。」
洪福思考一番后,不再猶豫,走進了這家公會。
「請問您是來參加今天的面試的嗎?」前台小姐問。
「是的。」洪福不好意思的點頭。
「麻煩您在休息室稍作等候。」
前台小姐領著洪福到了乾淨豪華的休息室。
還給他準備了茶水和可口的小零食。
零食裡面竟然還有靈獸肉乾!
這把洪福驚訝到了。
他很久沒有吃過肉了。
一把肉乾很快就被他吃完。
休息室內的工作人員看到后,非常熱情地問他是不是沒有吃早飯。
如果沒吃的話可以前往員工餐廳享用免費的早餐。
洪福說不用,工作人員於是給他拿了一袋沒開封的靈獸肉乾。
洪福吃著肉乾,心裡有些感動。
自從被切除咒印器官淪為廢人後,洪福每次進入咒術公會就會被各種歧視。
那些接待人員嘴上雖然客氣,但眼神里全是鄙夷。
只有這個公會並沒有把他當廢人,而是真誠地對待他。
雖然只是小小的善舉,卻讓這個飽經風霜的老人感動地想流淚。
洪福偷偷用手背擦了一下眼睛,觀察了一下休息室里其他的候選人。
有斷腿的豹類咒術師、有雙目失明的鷹類咒術師、有全身肌肉萎縮估計是感染了某種惡性詛咒的象類咒術師……
全部是和他一樣被各個咒術公會當做垃圾的流浪咒術師。
「果然是騙子啊,」
洪福幽幽地嘆了口氣。
「只有騙子才會這麼熱情吧。」
正常的公會怎麼會雇傭他們這種高等級的執照廢物呢。
高等級的術師執照對健康的咒術師來說是好事。
能幫助他們賺取更高的工資。
而高等級的術師執照對這些流浪咒術師卻是套在他們脖子上的枷鎖。
高等級的術師執照按照法律有最低工資限制和享有醫療保險等福利的權利。
這些成本都是由公會承擔的。
所以公會老闆只要智力正常就不可能雇傭他們這樣的賠錢貨。
他們當炮灰都沒價值。
也許只有缺乏儀式祭品的邪教徒才對他們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