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書院來人
「軒哥,你這是都買的什麼呀。」
冬靈看著葉軒手中大大小小的鍋碗瓢盆和瓶瓶罐罐,問道。
「這是可能掙錢的東西。」葉軒說著,將手中的東西放到了院子中。
冬靈小小的腦袋中大大的疑惑,彷彿有個問號(?)在她的頭頂浮現。
如果手中的錢再富裕一些,葉軒寧願花時間找鐵匠定製一套蒸餾的設備出來。
但在條件不允許的情況下,他只能從各家店鋪中尋找替代品,然後嘗試著組裝一套蒸餾設備出來。
蒸餾的原理並不難,但從頭做出一套適用的設備卻有些難度,所以葉軒也做好了失敗幾次的準備。
除了濁酒和設備,葉軒也買了幾種便宜的食材,大約可以供兩人吃三四天。
在冬靈的心裡,自己的軒哥是個有文化的人,因此她很知趣的沒有打擾葉軒,而是默默的開始收拾晚飯。
過了一會,葉軒聽到了冬靈的呼喚。
「軒哥,吃飯啦。」
他轉過頭,不由得笑出了聲,只見冬靈的臉上和手上有著幾道或深或淺的黑印,看起來滑稽無比。
冬靈看到葉軒的笑容,愣了一下,急忙跑到水缸前,水面倒映出她黑黢黢的小臉。
「軒哥你笑話我。」冬靈有些委屈。
「沒有沒有。」葉軒連忙擺手否認,「吃飯吃飯。」
吃過飯後,趁著天色還早,葉軒又來到院子中繼續嘗試蒸餾。
畢竟對於他們倆人來說,油燈還是一個奢侈的物件,所以只能在夜晚來臨之前多實驗幾次。
城主府的書房內,東水道人和一名身穿黑袍的神秘人相對而坐,屋內茶香四溢。
「靈音茗茶果然名不虛傳。」東水道人捧起茶杯,讚歎道。
神秘人沒有接話,他一動不動像是一尊雕塑一般。
「從昨日的會上以及這兩日槐司對待流民的態度來看,他應該沒什麼問題。」東水道人清楚老友的脾氣,自顧自的說道。
「現在可能有問題的只剩下五人,但他們隱藏的太好,暫時還沒找到什麼馬腳。」
神秘人死水一樣的眼神緩緩動了一下。
「全部抓起來,審!」他的聲音像是兩張砂紙在摩擦,聽起來難受無比。
東水道人嘆了口氣,問道:「此舉是否有些過於激進?」
「特殊之時,行特殊之事。」
東水道人眼神一凝,他聽出了一絲不對勁的意味。
「發生什麼事了?」
神秘人沉默了一會,緩緩說道:「天機門預言,天地間靈氣大變,百年之後恐再難修行。」
「嘭!」東水道人手中的茶杯滑落,在桌面上重重磕響。
「此言…此言當真?」東水道人自然想起了五十年前的另一則預言,聲音顫抖的問道:「界域動蕩,靈氣大變,難道…?」
那個可怕的可能性在他的心中炸響!
神秘人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他拿起面前的茶杯一飲而盡。
「院長說,修真一事,本就是逆天而行,我書院之人,更需謹記書院訓言。」
「吾等,沒有退路!」
東水道人聽言,動亂的心境漸漸平復下來,眼神也變得堅定起來。
書院訓言在他的腦海中回蕩,他彷彿回到了年幼時自己拜入書院的那個瞬間。
稚嫩的孩童用稚嫩的聲音一字一句的念著。
「為天地立心」
「為生民立命」
「為往聖繼絕學」
「為萬世開太平」 ——
葉軒看著眼前簡陋的蒸餾設備,露出了一絲微笑。
「終於成功了。」他感慨了一句,然後靠在牆邊沉沉的睡了過去。
為了能儘快的製作出適用的設備,這三天的時間裡他幾乎每天只睡四五個小時。
天一亮便開始嘗試,夜色深了才停下,冬靈幫不上忙,便每天將做好的飯端到葉軒的手邊。
可葉軒每次都等到飯菜徹底涼了才想起來吃。
原本逃亡路上身體積攢的虧損還沒有補回來,現在又連續透支了三天,葉軒不可避免的生病了。
發燒,頭痛,咳嗽,他感覺渾身提不起一絲力氣。
「軒哥你有點騷。」冬靈摸著葉軒的額頭說道。
「???」葉軒一臉茫然,你怎麼突然開車了。
「我不騷,別亂說。」他急忙否認。
「我是說你發燒了,你想哪去了呀。」冬靈小臉一紅。
葉軒並沒有選擇卧床休息,而且強撐著來到蒸餾設備前準備第一次蒸餾。
越早蒸餾出高度白酒,便能越早的開始賣錢,他並不擔心沒人購買的問題,只要是好酒之人,絕對抵擋不了高度白酒的酒香。
今日,是雲清書院的調查小隊到達雲水仙城的日子。
東水道人一早便帶領官員們來到城門處迎接。
上午十時,有五名修真者自天邊御劍飛來。
為首之人正是雲清書院內事堂堂主,大碴子口音擁有者——雲琅。
「哈哈哈哈,雲琅道友,好久不見。」東水道人爽朗的笑聲傳出去好遠。
「哈哈哈哈哈,嗯!」雲琅道人大笑幾聲然後戛然而止。
「…」東水道人張了張嘴,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雲琅的這個「嗯」給他整不會了,情緒一下子不連貫了。
雙方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尬住了…
站在雲琅身後的一名執事自然知道自家堂主出門以後的說話習慣,急忙上前一步說道:「久仰東水城主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東水道人立馬借勢回道:「道友言重了,來,咱們進城說話。」
尷尬的氣氛被化解,雙方的隨行人員頓時變得熱絡起來,一同向城內走去。
剛剛接話的執事小跑兩步來到了東水道人身旁。
「道友如何稱呼?」東水饒有興緻的看了他一眼,問道。
「梅酒,梅子酒的梅酒。」
「你師父是清酒道人?」東水又問道。
梅酒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對方竟一語道出了自己的師承。
「不用詫異,我和你師父是老友。」東水擺了擺手,笑著說道:「你們這一門都是以酒名為道號,這麼多年了,留給你們能用的酒名已經不多了。」
梅酒點了點頭,說道:「的確,我師父也說過這個事情。」
「既然你是清酒的徒弟,那聽過我的名號倒也正常,因為你師父一直惦記我那壇女兒紅。」
「回去告訴他,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