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仙藥
寧波拿出了那神秘的小白菇，端詳起來。
見小白菇出現了，毛球興奮地跳了起來，吱吱叫著，聲音提高了不少。
聞著白菇撲鼻的異香，寧波突然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與其給毛球吃，還不如他自己吃？
於是，寧波假裝作出要將小白菇往嘴裡塞的樣子，眼睛則看向毛球，毛球見寧波要吃，有些著急，跳得更快了，但還是沒有過來搶。
看來，他要吃的話，是可以成功的。
但是，這真的可以吃嗎？
寧波思考半響后，搖了搖頭，什麼吃了仙藥后長生不老或者修為大進之類的故事，書里是經常有，但是現實里就不一定了。
要知道，在野外，十種菇八種有毒啊，更何況就算沒有毒，但太補的話也不行，藥力太強的話身體也受不住。
至於把這個小白菇藏起來則更加行不通，之前埋在那麼深的地下，相隔幾百里都被毛球嗅到了，他能藏到哪裡去呢？
看來，只能便宜了毛球了。
就在寧波心疼不已地準備將小白菇扔過去時，卻靈光一閃，停了下來。
為什麼不試試那個玉盒呢？
玉盒也是張譚修士留下的，如果說有能掩蓋小白菇氣味的東西，那隻能同樣是他留下的東西，除此之外，以寧波的修為，自然沒有別的可能。
寧波想了一想，背過身去，不讓毛球看到，然後火速將玉盒中黃色丹藥拿出，換上了小白菇后蓋回，然後放入懷中，轉回身來。
毛球明顯是呆住了，呆了一會兒后，它開始眨巴著又大又圓的眼睛，疑惑地跑來跑去，一會兒看看寧波，一會兒去聞聞樹木，，一會兒又去嗅著地上的土。
寧波看著這一幕，心中開始火熱了起來。
成功了！
……
三個多時辰后，
壺山仙城入口處。
寧波帶著毛球御劍飛行，到了濃霧的某一處后，停了下來，打量了一下，就喊道：
「在下道法閣寧波回山，請道友打開山門。」
「道法閣？」
一聲疑問從濃霧中傳出，接著霧氣一分，一個穿著白色道袍的人影出現。
「你的令牌出示一下……咦？！」
濃霧旁人影此時緊緊地盯著寧波腳邊的毛球，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
寧波從腰間摸出一個小巧精緻的木製牌子，牌子上刻著寧波的名字和道法閣三個字，寧波使出了普通御器術，輕喝一聲「去」，那木牌便飛了過去，被對方接在了手中。
「那不是……」守門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他本想問點什麼，彷彿又覺得這不是他該多嘴的問題，硬生生憋了回去，驗證完令牌后，將木牌徐徐射回，行了個拱手禮：
「道友請進吧。」
濃霧此時已經分開了一道不小的縫，寧波便直飛而入。寧波能清晰地感覺到，守門男子最後喊請進的時候，語氣中客氣了不少。
過靈霧障法的風障的時候，寧波同樣出現了各色光影亂晃的錯覺，接著便聽到人聲，仙鶴的聲音，最後才是景色一分，龐大的樓宇群出現在腳下的遠處。
這一次過障法，比起一年多以前第一次來時，少了許多緊張感、壓力感，多了一絲自豪感。
寧波直奔凌雲殿而去。
凌雲殿就在內城的東部，內城大部分地方都是禁止御劍飛行的，凌雲殿也不例外，不過凌雲殿外面還是可以飛行的，修士可以直接從外城御劍抵達凌雲殿門口的小廣場。
在去凌雲殿的路上，寧波遇上了不少御劍的修士，他們無一例外地對寧波帶著毛球大感訝異，很多人都是停住飛劍，上下打量著寧波，但最多只是發出驚疑的聲音，倒也沒人攔下寧波問個究竟。
寧波遇到這樣的情況，就對他們報有微笑，但並不多看他們，他可不想真的被搭上話，這種事情還是低調點好，畢竟毛球是怎麼跟著自己的，這事要說起來還真有點虛。
此時，前方又來了一道御劍人影，但這道人影卻與別人不同，並不錯開，而是直奔寧波而來。
寧波凝眼細看，是一個身姿綽約的綠衣女子，她人還沒完全到，銀鈴般好聽的聲音卻先到了：
「毛球你回來了！」
這女子身影正是葉靈！
葉靈看了看寧波，大眼睛里也滿是疑問，不過她現在沒有空問寧波，而是一把抱住了毛球，使勁地來回搓它的滿身毛髮。
「這兩天想死我了！」
毛球也是主人一出現，就吱吱叫著，直接彈射到主人懷裡。
「小姐！」後面又有一道御劍人影趕來，寧波認出是昨天見過一次的那個女修士，她看到這一幕後，一愣，隨後也臉帶笑意地飛到葉靈身邊，也伸手去摸毛球。
葉靈抱摸了一陣，卻突然板起臉來，抓著毛球的耳朵，就開始打它的屁股，啪、啪、啪……
一邊打，她一邊罵：
「讓你亂跑，讓你亂跑，你以後還敢不敢跑了！」
看葉靈打毛球，那女修士就勸，就這樣，好一會兒之後，她們才開始看著寧波。
「是你找到毛球的？」葉靈歪著頭看著寧波，開心地問道。
見寧波點了點頭，葉靈又迫不及待地問：「你在哪裡找到的？」
「是離仙城二三十里的一處地方，我也是運氣好吧，飛過去的時候無意中看到的。」寧波嘴上這麼說，心中卻一個勁默念毛球啊毛球，你可別看我啊。
之前他剛將小白菇藏進玉盒的時候，毛球好像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的樣子，一個勁地找，到處嗅，直到御劍飛行的時候，毛球還時不時地嗅一下寧波的褲腿，繞個圈圈看一下什麼的。到了後半程，它才沒有類似的動作了，不知道是真的放棄了，還是已經忘記了。
獸類畢竟是獸類，不會開口說話，所以寧波就大膽說謊了。
「那它當時在做什麼呢？」
「好像當時在一條小溪邊，不知道它在幹嘛。」寧波繼續撒著謊。
「奇怪了，毛球以前雖然也跑丟過兩次，但還從來沒有跑出城去啊……」葉靈一副大惑不解的樣子。
寧波也裝出了一副疑惑不解的表情，心中卻有些擔心，生怕葉靈或者那個女修士看出什麼。
他現在懷中那個布袋可是沉甸甸的，別的不說，光那些銀子就挺重的了……不過，從外面看上去，寧波的道袍倒是沒有什麼異樣，並沒有鼓起來，這讓寧波放心了不少。
「不管怎麼說，寧波，這次我可得好好感謝你了，我答應過要給你酬謝的嘛，說吧，你要什麼呢？」葉靈終於提到了寧波最關心的點。
「小姐，」旁邊的女修士拉了拉葉靈的衣角：「這裡說話不太方便，我們回殿再說吧……」
「喔喔，對對對，是我考慮不周了，怎麼能在這裡待客呢！」葉靈笑著，熱情地招呼著寧波一起往凌雲殿方向飛去。
待客……寧波聽到這個詞，心裡莫名的舒坦，自己成了凌雲殿的客人了，換作昨天之前，凌雲殿的大門對他來說，要進去？想都不要想。
寧波知道，壺山山門分為五大殿，凌雲殿，騰雲殿，慈雲殿，追雲殿，奉行殿。
這裡面，奉行殿是專門掌管山門上下大小事務的，而且還管轄著煉器閣，煉丹閣，制符閣，靈石閣，靈獸閣，陣法閣等修士們日常會用到的閣部，包括寧波所在的道法閣，也屬於奉行殿。
不過，寧波這一批新弟子是因為人太多，而之前又沒有先例，不知道該安排在哪裡，所以先掛靠在道法閣而已，不算是正兒八經的道法閣隸屬修士。
奉行殿的職能最多最雜，人也最多，但是地位卻一般。
而地位最高的，實際上就是凌雲殿了，因為裡面的修士，都是山門中的精英，歷次的門內切磋，都是凌雲殿毫無懸念地拿下了第一。
如果山門面臨外敵，凌雲殿自然是中堅力量，所以凌雲殿內處處都能算是機要所在，他們這些新弟子，是斷然不可能被允許進入凌雲殿院牆半步的。
不過，寧波心中的舒坦感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尷尬！
因為寧波發現，三個人一起御劍飛行，他最慢……
山門的修士，每個人都有一把統一發放的飛劍，制式也一樣，用一顆靈石鑲嵌上去，然後催動最基礎的御器術，就可以飛行了。
但是，飛劍只負責提供向前的初始動力和自動避風的法術，飛行過程中的快慢可是修士的御器術決定的，修士投入的法力越精純澎湃，飛劍的遁術就越快。
寧波現在拚命地往飛劍上注入法力，卻仍然趕不上她們。
好在她們很快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兩人都很尊重寧波的樣子，有意無意地減慢了速度。
葉靈更是朝寧波明媚一笑，靠近了寧波，與寧波並駕齊驅了起來。
寧波並不曾與女子如此接近過，一陣少女特有的體香若有若無地傳來，寧波聞到后，神情一呆，心緒有點紛亂。
他又暗暗地深吸了幾口，兩眼往前望去，彷彿心無旁騖，但其實心思卻停留在眼角餘光里她的髮髻和頸脖上。
三人在大殿門口降下，走進院牆，那女修士去吩咐下人準備茶點，葉靈則帶著寧波前往一間淡雅別緻的廂房之中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