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遊樂少年2
原來昨晚「江陵劍派」發生了一件大事,其五掌劍之一的秦百川秦師伯昨夜在林家堡被數名武功高強的黑衣人刺殺受傷,一起隨同的兩名弟子也一死一傷。
近年來,在荊州武林中,「江陵劍派」發展迅速,實力蒸蒸日上,掌門人晉修義劍法精湛,武功高強,其「江陵五院」位於於江陵城中及其近郊的東西南北四個方位,由「江陵五掌劍」師兄弟五人分別坐鎮。二師弟秦百川的「秦府別院」座落於江陵城郊的南邊,三師弟王劍松的「青松別院」位於江陵城郊的北邊,四師弟秦叔同的「花堤別院」在江陵城郊的東邊,五師弟張正梁的「陵阜別院」位於江陵城郊的西邊,晉修義坐鎮落於江陵城中的「江陵主院」,執掌整個「江陵劍派」。
劍派門下弟子眾多,已是能與東邊被稱作「槍門第一」的「金槍門」鼎足而立的江湖大派,其掌劍之一的秦百川遇刺受傷,那可是江湖中少有的大事。
王劍松當下召集門下精銳弟子,前往「秦府別院」,探究師兄秦百川的傷情。
李文成等一眾外門弟子,則留下看守別院。不出幾日,秦百川遇襲受傷的消息已是滿城風雨,可對於那些兇手的追查卻毫無頭緒,而江陵城的周邊近來也不太平,偶有孩童丟失、百姓無故被殺的消息傳出。
這一天,李文成在別院門前值守了大半日,待到下午換班時,偷得個空閑,便往杜知遠的竹林木屋行去,行到竹林邊,天色已是半黑。他進了竹林小徑,到了一處拐彎處,他剛要拐彎,冷不防迎面突然衝過來一人,衝到他的面前這才停住,差點與他撞了個滿懷。
李文成心中一凜,想到這幾日到處都有些不安生的消息流傳,霎時警覺起來。
這人鬼鬼祟祟,莫不是個歹人,他心裡這樣想著,不由提起拳擺在胸前。
那人見李文成擺開架勢,「呼」地一拳便向他沖頭打來。
李文成側頭一偏,躲開這拳。他拳腳功夫甚是普通,只學了一套入門的拳法。
那人一拳衝過來,他雖然躲開,但那人身形已離得極近,他伸手向那人胸前按去,便要將他推開。那人斜身避讓,手肘陡出,正撞在他腰間。
李文成大叫一聲,痛得蹲了下去。那人轉身繞到李文成身後,雙手從李文成脖子前圈過,用力一勒,李文成頓時覺得呼吸不暢,危急之中,他反肘后擊,著在那人腰間,擊了個正實,那人勒住李文成的手臂頓時鬆了一下,李文成趁機掙脫。
那人見李文成逃開,伸手抓他后心,李文成一閃,那人抓了個空,他又伸腳一勾,將李文成勾了個正著,李文成「噗」地一聲倒在地上。
那人似乎是見李文成本事低微,輕哼一聲,就要離開。李文成心中大急,心想若是讓這歹人行入竹林內,只怕不妙,他翻身一滾,滾到那人腳下,抱住那人雙腳,使勁拖拉。
這時李文成用盡全身氣力,那人不防,一時站立不穩,被拖倒在地,李文成立即翻身,將那人壓在了身上。那人力氣比李文成大了許多,身子左右用力搖擺,一下便將李文成翻倒在地,隨即將他壓在身下,雙手鎖住他的脖子。
李文成頓感呼吸不暢,雙手拉住那人的雙臂,拚命擺脫。那人力氣甚大,李文成擺脫不掉,雙手漸漸沒了力氣,眼睛直瞪瞪地望著那人,二人面面相對,不過數寸,雖然天色半黑,仍能模糊看清,那人濃眉大眼,大約十六七歲的樣子,眉目依稀與杜知遠有些相似。
那青年也將李文成看了個清楚,「咦」了一聲,鬆手放開李文成,呸道:「原來是個白皮書生,難怪沒什麼力氣。」
李文成不禁咳嗽幾聲,翻身站起。他身上挨了一拳,又被幾次勒住脖子,大概也知誤解了那人,但他心中不服,當下道:「我有力氣,再來打!」
倘若是以前,對於拳腳功夫上的輸贏,李文成倒並不在意,這時不知為何,只覺血氣翻滾,猶自不想住手。
那青年道:「呸,你不會武功。」
李文成道:「誰說不會。」擺開架勢,雙臂交叉,往前一撩,右腳踢出,這是尋常習武者常使的招式,即用於健身,也可攻敵。
那青年從容應付,架住這一腳,左手虛晃,李文成側身避開,那人突然右手出拳,擊向李文成下顎,「呯」地一聲,正好打中。
李文成下顎吃痛,退後幾步,又衝上前去,雙拳揮擊。那青年架住來勢,正要回擊,李文成一個矮身,橫腳勾掃,正中杜琮的腳跟。
那青年只是微微移動,並未跌下。李文成趁勢將他雙腳抱住,用力一扯,那青年頓時摔倒下來。
李文成撲身將那青年壓住,那青年一手抓住李文成大腿,一手按住他的腰側,腰身一擺,右手用力一推,便將李文成推倒,又翻身將李文成壓在身下。
李文成也瞧出了些訣竅,學著那青年的樣子,一手抓住他的大腿,一手按住他的腰側,用力一推,將他翻身壓住。一時李文成在上,一時那青年在上,兩人翻了十七八個滾,終於互相扭住。
突然之間,二人不約而同地大笑起來,都覺如此扭打十分有趣,慢慢放開了手。
那青年站起身笑道:「你這是無賴打法,不過腦子倒是靈光。如果是正面對打,你擋不過我兩招。」
李文成不服道:「那不一定。」撲上去又欲再打,那青年擺手笑道:「今天不打了,我瞧你倒有些骨氣,你叫什麼名字?」
李文成道:「在下李文成。」
那青年也道:「我叫杜琮。」說罷又哈哈大笑起來,「剛才見你作勢要打,還以為你是強盜,莫名其妙就亂打一通,說出去笑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