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意外的啟靈
「夫君不忿吧?」
陳夏挑開紅蓋頭,就聽到蕭玉問出這話,似笑非笑的神情,怎麼看都有調侃自己的味道。
可此時他注意力不在這,而是被對方的模樣驚艷住了。
這女人他不是沒見過,可這是第一次見到她濃妝艷抹,不同於往日的端莊清麗,現在有種艷麗妖媚的感覺。
他怔忡的模樣,引來對方羞惱,蕭玉自然知道他不願意入贅,從第一眼見到他那時起就知道。
高傲的她才沒有馬上成婚,給了他三年時間,過了啟靈的機會,也算是給自己一個機會。
她是正常的女人,何嘗願意嫁給一個可以當兒子的男孩,還不是形勢比人強,不得不投靠大明,她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后金當初皇帝駕崩,她比誰都危險,十二歲出嫁,十四歲被立為皇后,隨後連生三子,地位穩固了。
后金也站穩腳跟,可以跟大明叫板絲毫不落下風。
可天有不測風雲,大明天啟五年,一場異變、天地間靈氣暴增,世上多了法修這種修鍊者。
短短几年時間,大明實力暴增,這是人口造成的優勢,誰也無法改變。
法修極其稀少,但禁不住大明人多啊,法修的參戰,讓后金損兵折將,她的三個兒子全部被殺。
正當她悲痛欲絕之時,又被其他嬪妃構陷跟大皇子通~奸,差點被廢了皇后之位。
剛剛從信任危機中解除,皇帝死了,還活著的幾位皇子,和皇帝的兄弟們虎視眈眈著皇帝位,密謀要她殉葬。
要不是她提前知道這消息,現在她已經是個死人了,所以她寧願投靠大明,也要瓦解后金。
何況原本女真許多部落,其實並願意脫離大明,許多都是被逼的,后金的成立,是在許多部落被屠殺一空的威懾下完成的。
特別是海西一代的部落,對建州女真是有滅族的仇恨,她自然毫無歉疚的瓦解后金。
本來海西女真才是前朝大金完顏氏真正的分支,建州那些原本是仆奴罷了,還強逼他們臣服,自己做起皇帝來。
這也是蕭玉跟他們一拍即合的原因,引明軍北上,一戰擊破后金。
成了大明的臣子,皇帝的賜婚她不能不從,好在陳夏長相俊美,又是開國勛貴之後,確實沒有辱沒她的身份。
「夫君還是不甘心嗎?可我怎麼從你眼中看到男人該有的慾望了。」
羞惱的蕭玉嘴巴可不饒人,驚醒的陳夏臉一熱,強辯道:「誰不甘心了?只是外面那些人言語太過份了,我可不是針對你。」
「哦,是嗎?」
蕭玉秀眉一翹,嘴角露出玩味的笑意,羞惱之心也就熄了。
畢竟願不願意,眼前這大男孩,都將是自己這輩子的男人。
贅婿可以休掉,可皇帝賜婚的贅婿可不敢休,從自己接受的那天起,兩人這輩子就連在一起了。
而且這些年為了融入大明,她也讀聖賢書,跟著大明的規矩走,明白女人要三從四德才能被大眾認可。
陳夏被她笑的羞了,饒是他上輩子的年齡也不小了,可兩個靈魂的融合,還是影響了他的心態。
「夫人安寢吧,再說話天都亮了。」
害臊的陳夏只能轉移話題,蕭玉看著他那紅撲撲的俊臉,掩嘴咯咯的笑起來,這下連掩飾都不要了。
陳夏窘的站起來要走,被她一把拉住,嬌媚的笑道:「想走啊,沒門了,外間四個侍女,出去你可應付不了她們,都是如狼似虎的呢。」
傻眼的陳夏,有種羊入虎口的感覺,好在蕭玉沒再逗他,溫柔的叫人進來幫他寬衣。
到了這份上,他也認命了,總算進入正軌,不再調侃對方。
幾番淺斟低吟,幾番風狂雨驟,突然,陳夏渾身顫抖起來,「轟」的一聲,腦海中一聲轟鳴。
他的意識來到自己的氣海,這裡原本是乾涸的大地上,孤零零的矗立著一棵大樹。
現在「汩汩」的泉水,從地底冒出來,天空飄下毛毛細雨,滋潤著大地。
大荒囚龍木,這是他第二次看到它的全貌,第一次是靈魂穿越時,從那以後意識體再也到不了這裡。
虯勁的樹榦足足有九丈粗,一條條氣根垂下來,像是一根根鐵鏈般的微微晃動。
「這是啟靈還是養靈?」
陳夏驚訝的張大嘴巴都合不攏了,法修的境界已經被前輩們歸納出來了,分為——啟靈、納靈、孕靈、養靈四大基礎。
爾後借靈的力量開始——靈湖、靈海、靈藏、神門的四步開發肉身寶藏。
最後以完美的肉身反哺神魂,進行最後四步——紫府、元神、真靈、靈神合一的修鍊。
理論上到靈神合一圓滿,就到了飛升成仙的時候了,但現在這世界從法修出現到現在,不過區區十五年,已知的最強者,不過是靈藏境界。
至於為何會知道後面的境界,不得不說靈的作用千奇百怪,有人啟靈時覺醒的靈,能夠推演出後面的修鍊境界。
更有異類的靈,能夠偵測全天下修鍊者戰鬥力的強弱,由此催生出天機榜這樣的榜單來。
陳夏吃驚是自己不啟靈便罷,一啟靈就直接到了第一階段最後一步,難不成是在補償自己。
他有種哭笑不得的感概,要是早一點啟靈,那自己就可以繼續在學院呆到二十歲。
現在結婚了,也退學了,竟然啟靈成功了,跟誰去講道理啊。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大荒囚龍木搖晃了一下樹枝,一道信息落入他的意識體。
「陰陽相濟養靈木,奼女嬰兒盜天機。」
陳夏一怔,這才明白要喚醒這傢伙,原來要自己那啥呀,看來這傢伙也不是好東西,好色的傢伙。
不料這想法剛出現,人家不樂意了,樹枝亂搖,頓時好幾道信息落入他的意識中,這下他消化不了,直接宕機了。
等他醒過來,意識已經回到魂海,睜開眼看到蕭玉擔心的目光,不禁鼻腔一熱,兩股熱血緩緩流下。
「夫君傷到哪了?」
「沒沒……夫人你沒穿衣……」
「死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