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章 花妖殺人
「好吧,沒想到合喜姐竟成了亡靈騎士了。」
陳夏只好嘀咕著認輸,他不知道,自己氣海裡面,大荒囚龍木都笑抽了,樹枝亂晃的像極了無良的人類。
其實只能怪他自己一根筋,說獸魂就認定野獸之魂,難道戰馬被賦予龍族的能力不強嗎?
還別說,第二天他去尋找戰馬魂體太順利了。
還沒去京營的馬場,才到南鎮撫司,打算牽幾匹馬去城外,結果就在南鎮撫司的馬房見到一匹戰馬魂體。
一問才知道,昨晚執行任務的人回來,累死了兩匹馬。
這下他不去了,直接收走這匹魂體,悠哉的回辦公房去看書去了。
「陳千戶,能幫個忙嗎?」
快到中午了,南鎮撫司指揮僉事謝鯨推門進來。
陳夏抬頭笑道:「謝大人客氣,有事你說話就是,下官也是您屬下,豈敢推脫。」
謝鯨呵呵笑道:「可別,兄弟啊,我可不敢指揮你,那幾個供奉知道不打死我才怪。」
陳夏的確是特殊人員,編製是在南鎮撫司,但錦衣衛的八大供奉把他當成寶培養。
而且皇帝讓他來南鎮撫司,本身就是混日子,能歷練一番也好,但危險的事決不讓他參與。
死去的天才什麼也不是,這一點大咖們明白著呢。
「南城百順衚衕發生一起兇案,順天府把案件提交給咱們,可今天不巧,司里的法修都有事,只能勞煩你走一趟。」
謝鯨還是很客氣,陳夏自然知道,今天司里大家在忙什麼,點點頭笑道:「百順衚衕啊,我還沒去過呢,京師的八大胡同大名鼎鼎,我耳朵都起繭了,今兒正好去看看。」
這話說的謝鯨哈哈大笑,陳夏起身招呼秦姿儀和駱冰出發。
到了那,自有錦衣校尉前來領路,陳夏看了看那招牌,果然是大妓~院。
嘴角一撇輕笑道:「紅袖招,呵呵、為何妓~院都要起這俗之又俗的名稱。」
話音剛落,裡面有人叫道:「是致遠賢弟嗎?快來幫為兄一把。」
陳夏一怔,這聲音有點耳熟,踏進門一看,驚訝道:「子將兄長怎會在這?」
裡面之人竟然是鎮國公世子徐幹,這讓他難免錯愕,這傢伙要找女人,應該去教坊司啊。
八大胡同說白了,就是普通會所,作為頂級豪門的徐幹,應該自己組織女明星、女網紅、女模特才對呀。
徐幹現在顧不上解釋了,急切的叫著他幫忙,他也不好拒絕,再說自己本來就是來這處理案件的。
走過去一看,只見地上死了兩個人,都是一身勁裝的顯然是護衛。
徐幹懷裡抱著一個人,面如金紙,雙腳扎入地下,氣息奄奄,不是申直還是誰。
他微微蹙眉后伸手按在申直胸口,一股靈氣沒入其中,催動大荒囚龍木探查了一下。
抬頭安慰道:「子將兄長沒事,對方是草木精怪,收了它的乙木毒性,剩下的醫師就能治療。」
邊說邊動手,隨即回頭對謝鯨說:「謝大人,乙木之精,對方應該化形為女人,靈湖境花妖,嗯,這是牡丹花妖……」
邊上一位錦衣衛校尉飛快的記錄著,謝鯨馬上安排人手,按照他指出的方向開始搜索。
在大家驚奇的目光中,申直原本雙腳上長出的根須,一根根枯萎脫落,雙腳漸漸露出地面。
陳夏放開手,招呼早已等候在這的醫師和衙役道:「可以抬走了,臟腑衰落但還危及不到性命,好好調養一段日子就好。」
徐幹感激的抓住他的手:「賢弟多謝了,其他不多說,等行健兄好點了,讓他親自上門道謝。」
陳夏連忙客氣著,徐幹也不再說,跟著順天府的衙役和醫師先走了。
陳夏這時才知道,這哥倆昨晚在這過夜,結果申直上午醒來,發現自己昨晚點的人不對。
明明自己要了紅袖招的頭牌紫菱姑娘的,可床上那個是她的侍女,不忿的他去找人家理論。
這其實沒什麼,可大少爺脾氣發作的他,當場要紫菱陪他雲雨一番,結果惹惱人家了。
原來此女是花妖,凡是點她的客人,其實都是她侍女陪寢,從來沒被發現。
今兒湊巧臨時有事,沒再一次加持幻術,被申直發現了。
「這事鬧的,死了兩個護衛,申大人不得揍死他。」
陳夏偷笑著,忽然覺的自己好像有點不厚道,趕緊板起臉來正經道:「姿儀、阿冰咱們走,看看能否找到兇手。」
駱冰微微撇嘴,她著實不習慣這稱呼,更不習慣姐弟戀,可偏偏自己不得不從對方。
秦姿儀卻沒這想法,歡快的應了聲,跟著他出門而去。
兵部右侍郎、右僉都御史陳奇瑜家中密室,紫菱懊惱的咒罵著,陳奇瑜面沉入水坐在那盯著她。
終於紫菱罵累了,瞟一眼陳奇瑜不悅道:「看我幹嘛,不就是殺了幾個不開眼的混蛋嗎?」
「不開眼!你可知申行健是什麼人?不說他父親申宜是布政使,就他那好友徐幹,妖王都不願得罪,你以為你是誰。」
紫菱暗地裡撇嘴,但不敢反駁,只好委屈的說:「那奴家難道真要讓他破了身子是吧,明明是他糾纏奴家的,怎麼都成了我的錯了。」
陳奇瑜扶額嘆氣道:「老夫不是說你不能出手,說的是你下手太狠了,以你的修為他們攔不住,何苦害人性命呢。」
紫菱這回知道自己沒理,伸手拉起他的袖子撒嬌起來,無奈的陳奇瑜輕嘆道:「罷了,當年你救了老夫一命,這次就還給你吧,此事過後你趕緊離開京師,被南鎮撫司和東廠盯上,誰也保不住你。」
「知道了,奴家捨不得離開大叔嘛。」
見她這嬌柔的撒嬌,陳奇瑜也傷感起來。
萬曆四十四年他進士及第,任職洛陽知縣,下鄉處理公務時遇險,那時才剛剛開啟靈智的紫菱救了他。
從那時起,一人一妖就交集在一起,那時候的紫菱還未化形,是一株罕見的紫牡丹。
十九年風風雨雨過去了,互相之間的確產生了感情,無關風月,更像是家人一般。
如今要分別的確不好受,可紫菱不離開,自己太危險了,作為東林黨一員,魏忠賢盯自己死死的,一點差錯都不敢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