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死亡禮讚
來到一塊空曠的廣場旁,吞天笑了一下,右手劍指劃破虛空,一個複雜的獸魂圖案一閃而逝,像是某種訊號,看見阿狸有點疑惑,大賢者解釋道:「玢兒,這是萬獸谷獨有的傳訊魂術,有興趣,你也可以學的。」
對於這位一直很慈祥的長輩,阿狸還是頗有好感的,只是還是不願意承認自己是她孫女這件事實,畢竟自己一點印象都沒有。又如何去認這位親人呢?
只聽一陣爽朗的大笑聲由遠而近,只見一隻似鳥似魚的獸類出現在場地中央,這隻雕身魚尾的異獸見到阿狸,又見到金翅大鵬那一副威猛好兒郎的樣子,頓時就明白了幾分,只見他周身藍光一閃,一個風度翩翩的少年郎出現在眾人面前,比起金翅大鵬,此少年多了一份內斂,給人一種滿腹經綸的感覺,手裡不知道哪來的摺扇,擺動著,扇出那若有似無的微風,吹動少年郎耳發,顯得格外飄逸。少年郎似乎很滿意自己的出場,一臉得意的笑著。
金翅大鵬一見這一幕,頓時憋不住了:「死臭魚,你這樣子真噁心,快變回去」,被叫做死臭魚的正是十二獸神之一的鯤鵬尊者,本體九天鯤鵬,整體實力比金翅大鵬雕要遜色一籌,但是論起速度,金翅大鵬還是望成莫及的。
鯤鵬不理會金翅大鵬,跟大賢者和吞天獸神官見禮之後,徑直走向阿狸,一副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儒雅的說道:「姑娘,小生這廂有禮了。鄙人乃十二獸神尊之一,上天下地無所不能,如果可以跟姑娘一起遨遊人間界美景,真是不勝榮幸啊。」說完又躬身行禮。
阿狸只是微微一笑,沒有多說什麼。這傾城一笑,讓鯤鵬都看直了眼。
金翅大鵬不樂意了,擋在阿狸面前,喝道:「喂喂喂,你小子看夠了沒有?這是我玢兒妹妹,收起你那一副色迷迷的樣子。」
鯤鵬依然無視金翅大鵬,他相信大賢者和神官在場,金翅大鵬也不敢造次的。
繞過金翅大鵬,看著阿狸說道:「玢兒,好名字!」
金翅大鵬感覺頭髮快燒起來了,強忍怒火,吼道:「平常你動作最慢,今天怎麼這麼快。是不是聽說有美女,就快速趕來了,你這個不懷好意的死臭魚!」
鯤鵬不以為然,反擊道:「不懷好意?呵呵,是在說你自己嗎?雜毛雕!」
「死臭魚,三天不打,你又皮癢了是不?」金翅大鵬全身的毛都要豎起來了。
見兩個人快打起來了,吞天也不管,反正從小到大,這哥倆就沒一天消停過。
正在兩個人爭鋒相對的時候。
又落下幾個身影,為首的是一個女子,也是眾人中唯一的女性。女子是完全人類形態,看不出是什麼本體,她身著一身紅衫,長發居然也是火紅色,裙擺由紅色和橙色羽毛交錯而成,算不上傾城傾國也算佳人一個,只是女子的雙目居然都是雙瞳,讓人不敢直視,彷彿看久了就會著魔一樣。
女子左側站立一位跟金翅大鵬一樣魁梧的男子,男子身披橙黃色披風,全身被一套亮橙色戰甲覆蓋,男子還是半獸人形態,頭顱像虎像龍,手腳皆如猛虎,看來本體應該是虎類異獸。
女子右側則站立了四位人類形態的獸魂修魂者,看來除了女子左側那個虎頭虎腦的大漢,其他的獸神尊者還是挺注意形象的,至少在有客人的時候都不願露出本體。
放眼看去,第一位是鶴髮童顏的老者,一身白袍,手執一根雙角杖,頗有仙骨道風的感覺;第二位是一身墨綠長袍的中年男子,腰間佩戴一把長劍,劍鞘通體黝黑,若有若無的閃著熒光,看上去十分的不凡;而第三位卻非常普通,看似與一般人類無異,棕色長發顯得有些凌亂,身上的長布衫也滿是灰塵,倒是面孔有些許俊俏,整體看上去也還算順眼;乍看一下第四位,就被他額頭那根迷你尖角吸引住了,只見他額頭正中一根短短的犄角顯得煞是可愛,看他那靦腆的樣子,就知道是個很有禮貌的年輕人,一頭烏黑的短髮,配上一套軟甲,顯得格外精神。
正當阿狸仔細打量這些獸神尊者的時候,只覺得突然一陣地動山搖,阿狸心裡一驚,但是看到周圍的人一副習以為常的表情,就沒有多問什麼。
阿狸站在原地不動,與其他人一樣,看向不遠處塵土飛揚的地方。不一會兒,一個看著比吞天還年幼的小孩子,飛奔而來,後面跟著一頭像牛又不像牛的動物,奇怪的是這頭怪牛居然只有一隻腳,雖然只有一隻腳在一蹦一蹦的,但是速度卻不慢。前面那個穿著紅色短衣的小男孩看到眾人那要活吃了他的目光,尷尬一笑,然後迅速跑到大賢者背後,露出半個腦袋看著眾人和那頭怒氣沖沖的怪牛。
見到這一幕,吞天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不知從哪裡拿出一顆散發著水幕的珠子,然後拋給怪牛,怪牛頓時從怒氣沖沖的狀態變成憨態可掬,一口含過寶珠,然後又沖著躲在大賢者身後的小孩怪叫了一聲,就一蹦一蹦的走向來時的路,漸漸消失在遠處。
「出來!」吞天沉聲道,只見那個小孩十分不情願的站到吞天對面。
接下來就是吞天對這個小孩的訓斥,阿狸還以為只是說兩句,沒想到一訓就是一個時辰,看著其他人都無所謂的表情,阿狸也不好作聲。
從吞天的訓話里和大賢者的介紹得知,這個小孩原來也是獸神尊——狻猊(讀音:酸尼),讓阿狸意外的是這個狻猊居然如此頑劣,經常以煙雲捉弄其他動物,這次甚至趁夔(讀音:葵)不注意的時候,把人家的避水珠偷走,夔天性好水,但又不識水性,於是得到避水珠之後,總是喜歡在深潭裡戲水玩耍,而不擔心溺水。夔雖為上古人間界同生之異獸,但在當年那場屠殺戰役中失去魂力變為普通異獸,索性在萬獸谷沒有天敵,才得意存活至今。
阿狸仔細看了在場的幾位,疑惑道:「獸神官大人?不是十二獸神么?怎麼到現在一共才來了九位?」
吞天無奈的笑笑,說道:「九尾一脈,大賢者已不管十二獸神之事,而你母親卻了無音訊,諦聽一脈、開明獸一脈坐守暗魂森林,非緊要之事,一般不會現身。」吞天接著介紹:「所以目前萬獸谷真正的坐鎮獸神尊只有九位。」示意到場的獸神尊自我介紹,並向他們介紹了阿狸的身份。
阿狸看得出,對於阿狸的出現,在場的每一位都是發自內心的高興,但是她覺得現在還不是她回歸萬獸谷的時候。只是對幾位一一見禮。
原來那雙瞳紅羽裙女子就是重明鳥;身著披風站鎧的半獸人大漢就是狴犴(讀音:畢安);手執摺扇的翩翩公子哥就是金翅大鵬的死對頭鯤鵬;佩劍且身穿墨綠長衫的就是萬獸谷攻擊第一的應龍;那位鶴髮童顏的老者則是跟鳳凰一個時代的白澤;渾身塵土又有點小酷的就是英招;最靦腆的獨角青年則是最善良的角端;小孩就不用說了,就是最最頑劣的狻猊。算上九尾狐和諦聽以及開明獸,這便是萬獸谷十二獸神尊,號稱與人間界同時誕生的十二支強大的獸魂血脈。
吞天介紹完畢,也說道:「此次比試,一來是看看你的實力,二來也是磨練磨練他們,為了公平,你可以隨意選擇其中兩位,如果平手或者勝利,我都可以命人為你取來斷魂殤。如果你輸了,那隻要你選擇回歸萬獸谷,我一樣可以贈你斷魂殤,並命人送到你需要救治的那人手上。」
阿狸沒有多說,只是靜靜的點了點頭。只是她心想:無論如何都要贏。
此時,金翅大鵬和鯤鵬這對活寶,馬上自告奮勇站出來,幾乎異口同聲道:「我來比試!」
吞天沒好氣的一揮衣袖,頓時兩道輕風把這一對活寶固定在原地,輕風繞著兩人快速旋轉,讓兩人無法動彈,這一招居然跟君炎的風吟流火有異曲同工之妙。
阿狸也知道他們兩個心思,不過還是報以微笑以示感激。
阿狸思索片刻,應龍的名號他是聽過的,那實力應該與吞天不分上下,自己除非使用追雲獸之力,否則斷無勝算。仔細考慮一下,阿狸朝著重明鳥和狴犴道:「請兩位賜教,還望手下留情!」似乎沒有料到自己會被點中,重明鳥微微一笑,說道:「玢兒妹妹,那你可要小心了,在這裡除了應龍大哥以外,就我和小安安實力最強了,我擅長幻術,並擁有南明離火。小安安天生神力,並擁有孟章獸神官的血脈力量。你還是要選我們嗎?」
阿狸感謝重明鳥的坦陳,堅定點了點頭,說道:「我相信一切都是冥冥中指引的,既然選擇了你們,就讓我們好好戰一場吧!」嘴上這麼說,但心裡還是沒底。畢竟本體都為人間界至強異獸。
見阿狸執意,重明鳥和狴犴也沒有多說,只是二人迅速凝聚魂力。一紅一金兩團魂力光芒閃動。
阿狸沉默,只是這次她直接啟用虛空魂印,眉間的虛空魂印紅芒爆閃,阿狸瞬間變成半獸形態,因為在半獸人狀態下,獸魂之力可以完美髮揮,同時又可以使用各種魂訣手印,避免直接以本體的本能去戰鬥。所以一般情況下,阿狸更喜歡這個形態。
大賢者有點擔憂到:「玢兒,多加小心,狴犴不但天生神力,而且可以用狴犴獸魂天賦成倍提升隊友的速度、魂力以及恢復能力。」
聽到這,阿狸略感不妙,但是想過追雲獸跟自己說過的話,也想到為了救小宇,就在周身迅速凝聚魂力。寶石藍色的雙瞳更加深邃起來。
重明鳥二話不說就是雙瞳凝視阿狸,重明鳥雙瞳不但可以對敵人釋放幻術還可以洞悉敵人的弱點,配合狴犴的狂暴攻擊和獸魂天賦,竟然可以在一息之內分析上百萬次敵人的攻擊軌跡。但是這次她失敗了,無論她如何動用凝視天賦也無法看破阿狸,更別說幻術了,甚至在狴犴的獸魂天賦下,也沒辦法看破阿狸,彷彿阿狸被什麼東西包裹起來,完全無法看透。
見凝視無效,眾人都是一驚,重明鳥只是微微一愣也沒有著急,雙手結印,火紅色的頭髮肆意飛舞,幾乎在同時,狴犴右手握拳,一拳揮向阿狸。拳風竟然直接撕裂虛空,肉眼根本無法看清,瞬間一拳轟在阿狸的魂力護罩上,頓時把阿狸震的倒飛開去,阿狸嘴角留出一絲鮮紅。
金翅大鵬和鯤鵬著急了,雖不能去幫忙,但是卻變身毒舌男,大罵狴犴不得好死,沒風度,不是男人之類的。
狴犴無視這一對活寶,不等阿狸反應過來,又是一拳。剛才沒有直接把阿狸擊飛,已經讓在場的每一位震撼了,要知道狴犴的全力一拳,在場的除了吞天之外就沒有人可以硬抗的,應龍也不例外。而阿狸只憑魂力護罩就接下一拳,並且只是受到一點輕傷。
狴犴第二拳揮出之後,迅速變回本體——一頭龍首虎身的猛獸,身上的鎧甲完美包裹住虎身的要害部位。張口就是一團烈焰,而在同一時間,重明鳥張開小口,噴出傳說可以銷魂蝕骨的南明離火化成風暴席捲向阿狸。
拳風剛勁有力,所過之處,空間出現裂縫,可見其霸道之威;狴犴所吐之烈焰,隱約中帶有龍息的威壓,彷彿那烈焰本身就有千斤之重一般,空間彷彿要出現塌方一樣。而一個完全由南明離火組成的火焰漩渦也攜帶殤魂之力襲向阿狸。
看來重明鳥和狴犴都沒有放水,眼看阿狸就要葬身這合擊之下,大賢者正欲出手救人,卻被吞天攔下,並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大賢者看了一眼吞天又看了一眼被鎖定方位的阿狸,心急如焚,卻只能幹看著。
而阿狸深知已到生死攸關的地步,沒有再保留。只見她九尾飄逸,雙瞳藍光深邃,玉手以肉眼難辨的速度變換不同手勢,口中念著不知從哪學到的遠古神獸語,見到這一幕,吞天一驚,脫口而出:「神獸語?!竟然是神獸語魂訣!」然後又滿臉興奮道:「大賢者,你這孫女不簡單啊,我看就是九位獸神尊者一起上也未必能斗過她!」此時的吞天對於讓阿狸回歸萬獸谷更為迫切了。
大賢者一驚,神獸語她也是有所耳聞,那是不人間界存在的東西,即使在三界也未必能找到真正的神獸。神獸的魂魄都是由元魂獨立誕生,這就是為何萬獸谷十二獸神雖然是與人間界同生,但是還算不上神獸,只能勉強成為獸神。而神獸之魂則天生帶有無上意志,連三界元魂都無法對其左右。而此時阿狸竟然使用神獸語魂訣,怎麼能不讓大賢者和吞天又驚又喜。
語畢,阿狸大喝一聲:「靈動天下,萬魂虛無!五行逆轉,爆流破空!」也不管襲來的合擊,阿狸頓時在原地消失,藍光一閃,阿狸出現在重明鳥身後,大喝一聲「爆!」只見阿狸一掌劈在重明鳥后肩,同時再次藍光一閃出現在狴犴背後,同樣大喝一聲「爆!」不知道是阿狸有意留手還是兩者本體都為巔峰異獸,輕哼一聲,重明鳥嘴角流血,極速前移化去掌風。而一向喜歡硬碰硬的狴犴就沒那麼好運了,他運用獸魂天賦,強行提升魂力,化成護罩想硬抗這一擊,結果一向以神力著稱的狴犴竟被阿狸一掌擊飛,身體擦著地面滑行,撞碎幾座石山才停了下來,但是看到狴犴馬上一躍而且就知道他並無大礙,只是受了點輕傷。
阿狸沉聲到:「難道還要比么?再繼續我可決不留情了!」雖然是阿狸一番好意,但是聽在眾獸神尊耳里感覺不是滋味,向來都是站在修魂者頂端的他們何曾被輕視過?
吞天示意,並且說道:「你們一起上,也未必是她的對手,大鵬、小鯤你們兩個也一起上,不要留手,讓我看看你們真正的實力,也順便見識一下千萬年未曾出現過的神獸語魂訣。你們只管戰,關鍵時刻我和大賢者會出手阻攔的。」吞天如此說,也是看到阿狸雖然實力強悍,但是神獸語魂訣的威力在如今這個被秩序規則限制的人間界已經大打折扣。
阿狸微微一頓首,心想:也好,徹底試試神獸追雲所說的是否是真的。因為追雲獸在虛空魂印開啟那一刻傳予阿狸神獸語魂訣,並賜予魂力鎧化的力量。剛才那一擊只不過是神獸語魂訣中的一部分,也是阿狸嘗試的使用。沒想到靈動天下訣盡然可以瞬移,畢竟阿狸才魂王修為,居然做到了很多魂尊都不一定能做到的事,同時爆流破訣居然攻擊力居然如此之強悍,原本阿狸就不善於近戰,但是隨意一掌竟然直接擊飛狴犴,這怎麼不讓阿狸自信心爆棚呢?
吞天突然對著九位獸神尊者說到:「雖然未湊齊十二獸神,但憑你們九人之力,施展出九獸錮魂陣,應該可以與神獸語魂訣一戰了!」
九位獸神尊者心裡都是一驚,沒想到吞天給予阿狸這麼高評價,雖然原本為十二獸神錮魂陣,減少到九獸,但是由九位獸神尊聯合釋放的九獸錮魂陣也是可以瞬間秒殺一位元階魂尊的。難道阿狸再使用秘術之後的魂階直逼元階魂尊?甚至超過?
不去想阿狸是否有這麼高的修為,但是吞天開口肯定是有道理的。
包括鯤鵬、金翅大鵬雕在內的九人都神情肅穆,因為他們都知道,一旦聯合施展,是絕對不能放水的,不然可能導致其他獸神尊被大陣反噬。
金翅大鵬雕和鯤鵬都很認真的對漂浮在半空的阿狸說到:「玢兒,小心了!實在不敵,記得向神官求援!」
阿狸默默的點了點頭,也神情肅穆起來。
只見九位獸魂尊者,分居九個不同方位,均都化身本體:如凰似鳳的四目重明鳥;龍首虎身腳踏烈日龍炎的狴犴;雕身魚尾目光如炬的鯤鵬;傲然雄姿羽翅金光閃閃的金翅大鵬雕;貓首獅身全身烈焰滾滾的狻猊;龍首高昂全身布滿油亮墨綠色鱗片背後一對肉翅的應龍;通體白色毛皮如羊似鹿白霧環繞的白澤;人首豹身背部一對羽翅的英招;形似鹿而鼻生一角憨態可掬的角端。
阿狸雙目盯著九位獸神本體,只見他們圍繞在阿狸四周,周身光環流轉,並按照特定的規律交換位置,阿狸只覺得周身壓力大增,似乎這九獸錮魂大陣可以封鎖周身的魂力和空間,阿狸只覺得經脈出現微微的刺疼感,一種莫名的心悸出現。
阿狸整理一下情緒,雙手不停變換法印,九尾把自己包住,形成一個毛茸茸的巨繭,輕喝一聲:「破滅之印!」頓時九尾打開,光華一閃,一個複雜的魂印襲向九獸錮魂大陣,碰撞之間,破滅之印消散,九獸錮魂大陣只是略微光華黯淡了一下,然後又流光四溢起來。九位獸神本體依然有規律的變換這位置,利用乾坤之力,禁空錮魂,要不是阿狸有神獸之力護體,早已經無法動彈,甚至化為齏粉了。
阿狸只感覺壓力越來越大,如果再不破陣,可能就真的要被禁錮了。
腦海里突然飄過有關君洛宇的畫面:原來不是小狗啊;你看阿獃很高興呢,他很喜歡這個名字呢;阿獃我只有你了;阿獃,我現在只有你了……種種記憶片段浮現在阿狸腦海,頓時阿狸驚醒!大怒道:「無論如何,我要救小宇,今天我就破了你這九獸錮魂陣!」
語畢,阿狸手印快速變換,身體在空中旋轉,定下身來,阿狸手勢結印,又是一陣神獸語從阿狸口中傳出。
吞天定睛看著半空中的阿狸,他就是想確認阿狸的神獸語魂訣是否是真的,沒想到,阿狸再次施展,心裡不由一喜,如果阿狸回歸萬獸谷,說不定獸皇就有救了。只是心裡這樣想,並沒有說出來。
阿狸突然停了一下身影,不到一息時間再次消失在原地,在九個獸神本體所在的位置快速跳躍,猶如蜻蜓點水一般,只在每個位置停留一下,然後回到最初所漂浮的位置,雙手一推,輕喝道:「黃泉瘴氣!神將破體!」頓時九個被阿狸點過的位置連成一個複雜的星魂陣圖,穩穩的抵抗住九獸錮魂陣,並且釋放的烏煙般的黃泉瘴氣,企圖侵蝕錮魂陣,而此時正在變換位置的白澤輕吼一聲:「仙音風來!」頓時白澤周身光華大顯,剩餘的八位則都把魂力傳向白澤,就在白澤的周圍憑空生起大量白霧,穩穩擋住瘴氣,甚至有反侵蝕之勢。
就在神將破體與錮魂大陣僵持的時候,阿狸再次變換身形,身邊生起數百團藍焰,與之前跟金翅大鵬對峙的藍焰不一樣,此時的藍焰明顯更加詭異,竟然發出汩汩清泉流淌的聲音,就在眾人疑惑的時候,阿狸再次吟唱起神獸語,一段複雜的魂訣吟唱完畢,這數百團藍焰並沒有襲向錮魂大陣,而且繞著阿狸憑空消失,在阿狸身上形成一身藍焰軟甲,光華流動,煞是好看,更多藍焰瞬間出現在九位獸神本體周圍,幾乎同一時刻,九位獸神尊者腦海想起尖銳的刺魂之音,阿狸大吼:「寂滅魂曲,死亡禮讚!」
幾乎瞬間,錮魂大陣奔潰,九獸神本體墜落,隨之阿狸也眼前一黑直直落下。藍焰軟甲也一併潰散。
原來阿狸早已不堪神獸之力的威壓,一直靠意念維持靈台清明,若不是為了救君洛宇那堅定的決心,可能她早已經昏死過去,直到他看到錮魂大陣被破,才鬆了一口氣,然後不堪重負,直接暈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