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喪屍再現
9月的浣熊市少了幾分燥熱,多了幾分凄冷。
距離斯賓塞別墅爆炸事件的結束已經過去了接近兩個月,隨著S.T.A.R.S的解散,城內的輿論也逐漸平息了下來。
這天早上,蘇琴被鬧鐘吵醒,她用儘力氣拍了下鬧鐘,換了個姿勢繼續睡。
房間里光線昏暗,亂糟糟的,地上滿是食品包裝袋和未洗的衣物,空氣中瀰漫著混雜著食物氣味的難聞味道。
今天是9月24日,距離蘇琴從警局辭職已經過去了21天。
自斯賓塞別墅事件之後,她幾乎每天晚上都做噩夢,半夜驚醒,以至於神經都有些衰弱。
同時她彷彿失去了對工作的熱情,變得對任何事情都不敢興趣,連帶著在生活習慣上也變得邋遢了起來。
她也沒有再去找工作,而是每天待在家裡睡覺、看電視,餓了就點外賣。可就算是這樣,艾隆斯也沒有放過她,隔兩天就有以前的同事過來敲家裡的門,查看她在哪。
「.……肚子又餓了,真麻煩。」蘇琴不情不願地從床上爬起來,使勁抓了抓亂糟糟的頭髮,撥通了中華餐廳的號碼。
除了頭幾天她吃的是漢堡等西餐,之後的每一天她都在訂中華餐廳的外賣。
「文老闆,我要訂餐,還是和昨天一樣,方便的時候叫人送過來吧。」
「沒問題。」文華掛掉了電話,但心裡還有些糾結。
她已經連續點了十幾天外賣了,是遇到了什麼事情嗎?
文華在大廳里四處瞅了瞅,有些犯愁。
今天不知怎麼回事,許多服務員都請病假了,想送個外賣都找不到人。
「老陳,你幫我看一下前台,我待會去送餐。」文華朝辦公室喊道。
「呦,是誰需要咱們文大老闆親自去送餐啊?是那位美女吧?」老陳從裡面探出腦袋笑道:「不是我說你,人家都在這裡訂了十幾天餐了,你居然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閉嘴吧你。」文華笑罵了一句,說著便走進了廚房。
沒過多久,他拎著餐走了出來,跨上摩托,一路疾馳而去。
路上,他見到很多人都在咳嗽,路邊居然還發生了鬥毆事件,兩個人扭打在一起,地上全是鮮血,周圍的人都不敢上前將他們拉開。
今天這是怎麼了?
文華見到這樣的事情自然不會不管,於是他停下車走了過去。
發現是一個白髮的老頭正在狠狠撕咬一個中年男子的肩膀,男子的肩膀已經被老人扯下了一塊肉,男子表情痛苦不斷咒罵慘嚎。
「喂,快放開他!」
文華呵斥著,想將老人從男子身上拽下來,可這老頭看起來乾瘦乾瘦的,力氣卻不小,文華廢了好大勁才將他拉起來。
但沒想到,老頭被拉起來后居然轉過頭就想咬文華。
文華猛地將老頭推開,而老頭卻猛然張開滿是鮮血的大口撲了過來。
這老傢伙瘋了!
文華沒有辦法,直接將老頭放倒在地,死死地將其按在地上。
就在這時,一輛警車停在了路邊,上面下來了兩個警察。
他們了解現場情況后,便決定將文華、中年男人和老頭帶回局裡,進行進一步調查。 ……
蘇琴正在睡覺,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她睡眼惺忪地拿起話筒,慵懶道:「.……喂?」
「是我,文華。不好意思,路上出了點事情,我現在在警局,可能要晚點送到了。」
「警局??發生了什麼事情?」一聽到警局倆字,蘇琴感覺清醒了一大半,聲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幾分。
「路上碰到有人打架,一個老頭咬了另一個人……我去幫忙,結果一起被帶回去調查了。」文華的聲音有些無奈。
「啊?怎麼會這樣,你沒事吧?」
「沒事,倒是那老頭,像是得了狂犬病一樣,問什麼都不說,誰靠近他,他就咬誰。」
咬人?
蘇琴感到心中一顫,想了想道:「你在那裡先別離開,我馬上過去。」
掛斷電話,蘇琴就衝進浴室以極快的速度洗了個澡,隨即換上衣服,奪門而出。
像狂犬病一樣.……難道是喪屍又出現了?
蘇琴猜測著,希望不要是這樣。
她一路駕車疾馳,很快就來到了警局。
進入大廳,迎面而來的一名嬌小女警看到蘇琴,笑著打招呼道:「嗨,蘇!你怎麼來了?最近還好嗎?」
「嗨,瑞塔.……我還好,你怎麼樣?最近忙嗎?」蘇琴笑道。
「別提了,可真把我累壞了,你走之後,一些業務就被分到我頭上。」菲利普斯搖頭道:「你離職得太突然,我根本沒想到,因為你一向對工作非常熱情……對了,你今天來幹什麼?」
「我有些事情要處理。」蘇琴含糊道。
「行吧,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跟我說。」瑞塔說著神秘笑道:「還有.……局裡馬上要來新人了,是個大帥哥哦。」
說著,瑞塔將一疊資料拿了出來遞給蘇琴。
「里昂.斯科特.肯尼迪,23歲.……」蘇琴小聲讀著這名新人警察的資料。
棕色的頭髮,利落的中分,稜角分明又帶著些許稚嫩的面孔,明亮的眼眸。
不得不說,這位叫里昂的新警的確是位帥哥。
但蘇琴此時對帥哥不感興趣,於是她把資料交還給瑞塔,笑道:「這下好了,工作累了還可以看看帥哥養眼。」
「嘿,還是你懂我。先不說了,我要去忙了。」
告別瑞塔,蘇琴來到了自己原先的辦公室。
一個老頭雙手被反銬在椅子上,狀若瘋狂,一直在掙扎和嘶吼,旁邊兩名警察正死死地按著他。
文華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正和馬文警官說著什麼。
「馬文!」蘇琴喊了一聲。
「來了啊,我們正聊著你呢。」馬文站起身朝蘇琴笑道。
文華也站了起來,笑了笑道:「現在我們算正式認識了,蘇琴。」
蘇琴略有些尷尬地笑笑,雖然她在文華這訂了十幾天餐,但兩人除了外賣也沒聊過其他的事情,所以文華也不知道她的名字。
她轉而看向老頭,那令人害怕的瞳孔,蒼白的皮膚,是喪屍沒錯。
被咬的中年男人氣憤的指著老頭道:「你們可不能因為他年齡大就放過他,這個老瘋子,他要得到應有的懲罰!」
這個可憐的傢伙……他還不知道他已經被判了死刑。
蘇琴搖搖頭,但她不準備對中年男人說出真相。
反正說出來也沒人會相信,她何必自找麻煩呢?
「蘇,你過來一下。」馬文對蘇琴招了招手,兩人一起來到了辦公室的角落。
「這就是你對我說過的喪屍?我覺得特徵和你說的比較相符。」馬文瞥了眼老頭。
聽到馬文的話,蘇琴感到心裡湧出了一股暖流。
看來馬文真的把她的話聽進去了,並且相信她,兩個月前他對她說的那句話並不是無聊的安慰。
蘇琴點點頭:「是的,除了那個男人外沒有其他人被咬傷吧?」
「沒有,不過應該怎樣處理這個傢伙?在城市裡,我們可不能直接殺死他。」
「讓斯賓塞紀念醫院的人來處理,他們應該知道怎麼做。」蘇琴立即道。
那晚之後,斯賓塞紀念醫院裡的確再沒有爆出什麼與喪屍有關的信息,雖然不知道他們怎樣處理了喪屍,但至少那位巴德醫生確實如他所說一樣控制好了事態的發展。
馬文道:「我已經通知了斯賓塞紀念醫院,他們很快就會來人。」
接著,蘇琴又和馬文聊了一會,內容無非就是圍繞著她最近生活怎樣而展開。
說實話,蘇琴並不想讓人知道現在她是一種怎樣的生活狀態,所以也只是含含糊糊地扯開了話題,聊起了警局裡的事情。
自從上次的事件平息后,警局裡也恢復了平靜,有時人們還會私下議論,但很快這些聲音也就消失了——時間的記憶有時很短暫。
之後,蘇琴告別了馬文,和文華一起從警局離開了。
兩人來到文華的摩托車旁,文華從車廂里將外賣拿給蘇琴,不好意思笑道:「剛剛來的太匆忙,把外賣忘了,還好沒人偷。」
蘇琴輕笑道:「我覺得應該沒人敢在警局前偷東西。」
「要我送你嗎?作為商家應該把外賣送到顧客家裡才是。」文華笑道。
「不用了,我開車來的。」蘇琴晃了晃手中的車鑰匙。
「如果不是聽馬文警官說,我還真看不出來你之前是個警察。」文華好奇道。
「哈,是嗎」蘇琴的笑容收了收,搖頭道:「那……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再見。」
說完,她的身影越來越遠,漸漸地消失在了停車場入口。
文華摸了摸額頭,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剛剛她似乎不太高興,自己說的話惹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