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節逸王爺,我見過你
「巧玲姐姐,主子可否用寢,飯菜已經重新熱了第三四次了。」儒玉上前請示,巧玲望了眼寢宮內的朱爾兮心怡,轉臉對儒玉道:「吩咐下去,告訴廚子先用小火微熱著吧,說不定等主子醒了,餓了呢,也該用膳了。」
她言,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主子一直熟睡不醒。
僅是一個下午的時間,劉淑儀誕下皇長子這個消息已讓傳得後宮風風火火,聽得太后得到這個消息時驚喜得一下子坐軟榻上站了起來,得知是早產,本想揪出兇手,可卻因皇長孫平安無事,平息了這件事,不再追究。
後宮中巴結者送禮者在劉淑儀那一時間車水龍馬,踏平了門檻。
就在此時,宮中今晚大辦宴席,說是為了興慶皇長子誕生,還有一方面是逸王爺回京述職,現已在逸王府。
朱爾兮心怡,今晚的家宴,這一場宮宴中她不可缺席。看樣子,天是要快黑了,巧玲只能入寢室叫醒朱爾兮心怡,不然耽誤了她可負不起責任。
走近了才發現朱爾兮怡的錦繡枕下已濕透了一半,她眼角還殘留著淚水。「主子,您該醒醒了。」她言,輕推了朱爾兮心怡,她只是翻了個身又續繼睡,丹唇中夢囈著:「傾軒梟……」
那是皇上的名諱了,主子也太大膽了吧,皇上如此寵她,想必嗜睡真的是因為皇上與別的女人有了長皇子。
「不要……不要離開……」她夢囈呢喃他的好,幾乎腦中,心中,全是他的微笑,他的好。
為何偏偏他心中就不能只有她一個,為何不能?身心皆不能!!
巧玲揚起一抹苦笑,主子,您這又何苦。此時她才發現朱爾兮心怡桌上有一本書,她走近一看,上面見著日記兩字。
淚痕點點,主子應該是抱著這本日記哭了很久吧。回眸望眼主子,趁著她睡著,打開一看,記載著點點滴滴,記載著皇上對她的好。
大邵清盛元年三月四日,他言「遇上你是我一生最大的福氣。」
大邵清盛元年……如何如何,全是皇上的微笑,記載著他的好,記載著他的柔情,記著她們的快樂微笑,記著他的痛,他的多情,無情……日記中她甚至將自已放在卑微的角度,記著南越,記著她自已的罪過。
這記事本一直支搷著她吧,一直騙著自已。她還是推醒了她,看著她睜開長而密的睫毛,睡顏朦朧的她,眼紅腫如桃,她用手揉了揉太陽穴:「怎麼了嗎巧玲,發生什麼事了么巧玲?」
「娘娘,您該起了。」她言,替朱爾兮心怡梳妝打扮施粉時將今晚有個宮宴的事告訴了朱爾兮心怡。
「哦。原來這樣啊。」無精打彩回著。待一切梳洗都完成,香粉掩藏過眼底的紅腫,紅腫瞧碎的樣子轉瞬已是玉貌花容,粉妝玉琢,再加上傾城容顏,俏麗如蓮似蘭。眾星捧月的出了清月閣。
「主子,您走錯了方向了。」巧玲向朱爾兮心怡提醒道。
「我們不去參加宮宴了。」朱爾兮心怡淡然道,默默搭著巧玲的手去往別處,算是賞景散心吧。
她不是不替劉淑儀祝賀,只是不想面對,不想看著他在自已面前對另一個女人柔溫體貼,她怕自已失態,算出不該做的事。
夜中刮過她髮絲,香氣凜然:「你們回宮吧,我想自已一人逛逛散心。」她道,奴婢們縱是不願也不得不從之,全部退回宮殿。朱爾兮心怡獨自在宮中逛了起來,走著走著,竟不曾想撞到一個如鐵般的男人,痛得她連連往後蹌踉幾步,扶著額頭抬眸向迎面而來的男人望去,觸目的是大自然的淺綠色的金衣華袍,這個人的裝扮,該是什麼皇孫貴族吧。
「傷著沒,可是摔疼了?」溫逸的聲音入耳,清雅動聽。
這個聲音什麼那麼熟悉啊。
朱爾兮心怡抬眸望去,逸雅的唇,溫暖的眸,如星辰般迷人的清顏。朱爾兮心怡一下子就認出了來人:「你……你不是,不是那什麼貴公子來著?」
朱爾兮心怡的話引來他的莞爾一笑:「叫我軒逸便可。」「我見過你的。」朱爾兮心怡說,心想這兩次見面他大有不同,第一次見面詢問他姓名時,他不說是何等的洒脫,再次見面時他竟主動告訴。
溫文如玉的他清雅一笑,優雅道:「我們見過么?」他言讓朱爾兮心怡有些失望,這也正常,他一高高在上的貴族,貴人多忘事什麼可能記得當時化妝成民女的她呢。
「當然見過拉,你肯定不記得了,今天清晨你在東坊說書那裡給了一民女手帕,你以為她哭了所以還好心勸她,您不記得了么,我就是那個女子。」朱爾兮心怡嘻嘻一言,爽朗笑意,不知何時微笑已成為了招牌似的面具。等等,他說,他說他叫什麼來著,軒逸,傾軒逸,這麼說他就是傾軒梟的兄弟來著了。
聽巧玲說,今晚宮宴……好像也有個叫什麼逸王爺來著的人回京述職,莫非,該不會是眼前這人吧。
「逸王爺,今兒您不該在宮宴那麼?」她問,傾城顏在夜幕中顯蒙朦朧朧的美感,在粉色宮燈的流溢下,顯得更是沉魚落雁。邊走邊聊,這傾軒逸為何不在宮宴上,這樣他不怕得罪人么?很多人都會抓住這機會在皇帝面前展視自已的優點亮點,這逸王爺倒是與眾不同,活得脫俗塵世,自然隨意快意人生,不在權勢利益上璇轉,熱心腸。這是朱爾兮心怡對逸王爺最直接的評價,單憑一面的評價,誰也很難確定是否表裡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