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節真愛伴著失去而來(四)
言語間廉親王穩重的步伐已到達,衣衫一甩,雪姿紛飛。跨坐在了對面的椅子上:「在下不請自來,西門公子可介意?」他調侃一語,小厼默默給他行了一禮。
「廉親王好眼力啊。一眼破真假。」朱爾兮心怡道,拂袖輕提竹筷,指對著桌面盛宴,莞爾一笑:「以酒會友,正好我這有菜,廉親王有酒,咱們來痛飲一番如何啊?」
「好,有酒有菜自是好,今朝有酒今朝醉,勝過人間風月事。」他言,手握著酒杯沒松過,眸中有著淡淡玩味,醉意浮上了心頭,微紅的俊臉有幾分醉意。
「看你平事公務繁忙,今兒怎有這閑功夫來我這酒樓閑喝呢?」朱爾兮心怡有意套出他話語。
「想你又見不到你,相思情濃,只好喝酒買醉好減相思之苦。」他說,斂眸望了眼朱爾兮心怡,淡淡勾笑。
「最近是什麼回事,看了那皇榜,皇宮似乎在通緝什麼人。」朱爾兮心怡又道:「最近帝都總是官兵一批又一批出動,今天我出門時都看到了第二批了,找的那個女人很重要麼?今天來了一隊官兵進府察人,還說什麼窩藏娘娘乃是大罪,叫我們如果看見畫像上的那位娘娘就去通告,賞金還不少。」
「別轉移話題,本王說想你犯了相思病,你倒好一開口就聊別的話題。」他道,嘆了口氣說:「可不是嗎?告訴你也無妨。後宮出了點事,本王可憐的皇兄為一個女人茶飯不思,自那娘娘失蹤后,他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圈。要我說。這女人多的後宮,是非勾心鬥角也隨之涌了上來。」
朱爾兮心怡不語,微微淺笑,眸越過窗外荷花池思憶著一個人,長身玉立王者清風霸氣側漏的他。
倒是身後的小厼忍不住了,又礙著身份問題沒說出來:女人,女人怎麼了,有女人的地方就一定有事非嗎?你們男人又好到哪去,為了事業家庭住房生活環境,遷升什麼滴盤算還不是一樣?哈哈哈哈哈。小厼在心中放浪不羈的邪笑,哈哈哈,笑傲江湖。
「孤雪,你在冥想何事?」廉親王扯唇嘻哈一笑。朱爾兮心怡揮扇搖擺,從荷池緩慢送來的一陣香氣凜然的風吹動她幾縷青絲,更吹進她心裡暖暖的說不出的韻味,整個人登高遠眺,文人氣雅,幽遠高尚:「清盛帝是有名的聖君,他的統治下,我朝地大物博,百姓亦達到盛世,我在想能讓這清盛帝動心的到底是何樣的絕代佳人?」
引得他博雅淺笑,眸中有著風流玩味在蕩漾,勾起一抹邪惡弧度,似不經意道:「難說啊,後宮並非誰人都能進去,本王也只是略見過一二面那佳人罷了,長得倒是一流。只惜紅顏命溥,福溥罷了。你問這幹嘛?本王雖不知那娘娘如何,但本王知道你是跑不了。此生本王要你做本王的女人,孤雪什麼時候想嫁人了派小廝過來說一生。本王八抬大橋風光迎你回去,向全國召告天下本愛你西門孤雪,你只能是本王的女人。」
「如此霸氣側漏,你皇兄可知道?」她問,轉而續道:「鄙人倒是不急嫁人,你可等得?到時只怕我已人老珠黃,倒不如趁現在趕緊另尋佳人去。」
「本王別的倒沒有,偏偏耐性極強持久,人生三萬六千天。等你到白頭你終歸還是我妻妾哈,任天涯海角,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能跑到哪?」
「如若有人代替你,不就結了嗎?生米成熟飯,還怕車到山前沒有路么?水到船頭自然直。」她續繼挑戰他的極限。
「本王說過你只能是本王的女人。你的心你的人本王都不放過,本王一喝天地震撼,誰與爭峰?」他笑言,睨了一眼小厼,小厼捂著肚子彎著腰一副很痛的樣子,整張臉都扭曲得不像樣了:「小姐,奴婢肚子痛,奴婢先出去了……」說完匆匆忙忙腳底抹油一溜煙跑下去了。
「這麼愛西門孤雪?你可記得我們是何時結識有了交集,我家長可曾知曉?」她問,素白描竹的白衫,風姿麗雅,淑人君子,竹扇輕揮:「我說,皇帝後宮三千,你後院美女也靚麗吧?」
「靚麗是靚麗,只惜沒人懂我,錢我能給她們,名權勢都能給她們,算是我的責任吧。但能牽動我心的那個女子遲遲未曾到來,如今好不容易把心送給了一個叫西門孤雪的絕佳女子,偏偏她長滿刺,接觸一下就會疼,想一下就會痛。無關風月,風花雪月啊,只惜我縱使財源廣進西門孤雪也不願幫我花掉。」
好有經驗啊。朱爾兮心怡感嘆,但卻不動聲色道:「俗說對先生不問金錢收入,不過孤雪真心想了解王爺月收入金額如何?我想你應該不會介意,可對?」
他睨了一眼,漫不經心道:「我用最純樸的語言告訴你,也不怕你笑話,本王月俸祿不過九萬兩白銀罷了。」
朱爾兮心怡驚呆了,九萬兩啊?還能用這風輕雲淡的口氣,感嘆道:「尋常人家一年也不見得有五兩銀子,一生也未必能見到或賺到一百兩銀子。」
「話雖如此,可本王也有其用處,僅僅謫女眷家用流水賬每天都高達上千兩開銷。又何必再言,這個在外的園子,府宅,地皮房地產等等呢,哪個府園不需有人打理,光養裡面的人每年每園子都要上千兩,我說這些府宅留在手裡也夠嗆的,本王又住不完,還得挂名在本王名下且賠錢養裡面的人,本王看,乾脆拿合同來一簽送人好了,早點脫手早點輕鬆。宮中上下也要打點。每年只進不出,本王這俸祿多麼?窮人家確實一月收入不達一兩銀子,乾脆捐出去做善事好了。」
朱爾兮心怡淡笑:「一個再差的府園,最少也要十幾萬兩,普通百姓家一年能有上千文錢進賬就好了,你呢,要將上萬兩府邸捐出去。你哪來那麼多錢?莫非……幹了什麼順手牽羊宰白鴨,黑手伸進從其中獲利?我如此說來你不會恨我吧?」
朱爾兮心怡這樣肆無忌憚的問他,實地也就是試探看看他是否真心喜歡西門孤雪,問之以是非而觀其志;窮之以辭辯而觀其變;咨之以計謀而觀其識;告之以禍難而觀其勇;醉之以酒而觀其性。
廉親王並無動怒,女子不得插政,由此可見,他原來是真心喜歡西門孤雪。
沉默了會道,低望著酒杯的眸光若有所思:「官場有些腐敗的貪官,為了一已之私,自私自利大肆行賄受賄,哪裡是為民服務,甚至盤剝老百姓。也有的官員在一開始時確也是想為民服務為民請命的清廉好官,兩袖清風為民辦實事,但官海生涯中,受外界誘惑外部力量的脅迫,或自身地慾望膨脹利益的誘惑,熏暈了頭棄了最初最真的理念,成了本來他們引以為恥地貪官。」
「如果我說我不是西門孤雪?」她說。廉親王呵的一聲笑,笑意在他嘴唇擴大,好笑的眸光落在西門孤雪沉魚落雁的美顏上,趣味雄聲道:「本王的夫人,你不是西門孤雪,本王倒好奇這打的是什麼算盤?說來聽聽。」
「我是朱爾兮心怡,我要你幫我做一件事。」她說,這話引得廉親王臉色大變,驚訝的站起完全沒了剛才的淡定沉穩,伸手就朝她臉上欲要摘掉朱爾兮心怡臉上的人皮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