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4節一病醒來
「皇上,難道不看在夫妻情面上?」
「夫妻情義?」他勾唇自嘲一笑,洶湧澎湃,陰鷙的目光睿智調侃:「我的正妻是皇后,朱爾兮心怡你懂了?」
朱爾兮心怡怔得無話可說,難道一切從頭開始皆是假象?她一時間無法接受。
呆在哪裡上氣不接下氣。傾軒梟不再看她,執起佟貴妃的手就要走時,朱爾兮心怡清醒反應了過來,僅僅是一剎那,她的臉蒼白蒼老了許多,憔悴的容顏,清聲無瀾的說:「求皇上,放了舒羈。」
佟貴妃心中好奇舒羈是何方神聖?她明白有些話是萬萬問不得的,知道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
天漸漸亮了,昨夜她跪在傾軒梟寢宮外,一晚上,目的一如是重複著那句求皇上放了舒羈。
喊到喉嚨沙啞,咳到咳出血絲,冷到無法言語,抖擻一團,長跪血膝蓋,幾欲凍結廢掉。她還堅持著。
一夜風雪,她體力不支的暈倒在了風雪中,本就瘦弱多病,如此長跪一夜雪上加霜的昏死了過去。
清月閣內,太醫診治,一直高燒不退,弄得清月閣內心人惶惶。一病就是三四天人就如死屍般的暈死無知覺。
這期間內,清盛帝從未來看過一眼,大有不理不問,不管不顧,置之不理置若罔聞的將自已置之度外之勢,德妃殷勤的來探望,在別人眼中看來,德妃與朱爾兮心怡是親姐妹嘛,很正常令人羨慕的親情。
【無需行君臣之禮。】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一生一世,相濡以沫。】推開回憶的那一面牆,朱爾兮心怡人暈死著躺屍,腦中的思維還在運轉。
她暈迷不醒這麼多時日,傾軒梟從未來看過她,她算是明白了,
是啊,朱爾兮心怡不是他的皇后,從來都不是……
夢醒了,愛走了,心自然明了,該放手了。
「德妃娘娘,您請,主子,主子她,她還是昏睡不醒……」。柳綠以帕試淚,她是真心為朱爾兮心怡哭的,娘娘病成這樣,皇上,他竟然從未踏進清月閣一步。
「嗯,柳綠,你去請太醫前來。」德妃吩咐綠柳一溜煙的火急火燎的跑去,觀音菩薩,請您一定要保佑心怡主子,一定要保佑她福大命大……
柳綠走後,德妃屏退了所有人,小禾子想趁此機會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德妃一個輕揚的眼神制止了,尋不著機會,主子不願意,小禾子也只好惺惺退下。
朱爾兮心怡覺得眼皮沉重且累,沉得像是膠水粘住了,無法睜開,耳朵能聽到聲音。
德妃來到她豪華大床前,坐在床邊,伸手握住了朱爾兮心怡藏在錦被中的手,認真若有所思的看著朱爾兮心怡:你真是本宮的妹妹么?
德妃在心裡問,她的心腹將調察所獲的資料與朱爾兮心怡的資料相對應。
德妃,她不信,她不信躺在床上的這個女人竟然會是她尋找多年,失散在人海中的親妹妹。
若朱爾兮心怡真是她德妃的親妹妹,那她德妃這個位置,她不就是搶了屬於親妹妹的一切么,並且還在設計謀害自已的親妹妹,她不就是在害自已的親妹妹,她不就是要將自已的親妹妹置之死地?
她不願相信朱爾兮心怡是她的親妹,她不願這個她德妃最恨,最妒的女人是她苦苦尋找,放不下的親妹妹。
不,朱爾兮心怡怎麼可能是她德妃的親妹妹,不是的,不是。
德妃不由間搖起頭,朱爾兮心怡她最恨,最想除之後快的女人,她巴不得她從此一睡不起的女人,怎麼會是她疼愛的妹妹。
孽債啊!自作孽不可活!
恨意佔滿了她的腦袋,帶著幾分涼意的手伸到了朱爾兮心怡的脖間,就要掐死她,是的,她德妃的妹妹,定然不是她最恨最想置之死地除掉的女人,朱爾兮心怡這個女人是她的眼中釘,心中刺,是她,是她一個人奪走了全部的皇上的寵愛。她恨不得分分鐘剁了朱爾兮心怡,她怎麼可能是她的親妹妹呢?
思及此,德妃收了手,血濃於水,德妃整個人呆怔的坐在了朱爾兮心怡身旁,她是她的妹妹,淚水落了下來。
德妃失憶,不代表全部忘記,她看到了朱爾兮心怡右肩上的那顆胎記。
手上戴著的寶石瑪瑙護甲啪的一聲跌落滾在地面,妹妹,真的是她的妹妹。閉上含淚的眸,深深的吸了口氣。
她妹妹右肩上正有一模一樣的胎記,德妃她這是怎麼了,要將苦苦尋找到了的親妹妹趁人之危的活活掐死。
三四天過去了,朱爾兮心怡睡了很久,在第五天的深夜,醒了過來,柳綠看到朱爾兮心怡醒了自然滿心歡喜,就要通知其他人讓他們可以放下心時,朱爾兮心怡制止了,她說此時正是深夜,他們正在夢中,無需擾人清夢,明天大家不就都知道了嗎?
「是,主子為奴婢們著想,奴婢們能跟在主子您跟前是我們這些做奴婢的修來的福份,主子,您是奴婢見過的最好主子。」柳綠說。
朱爾兮心怡自從醒后,第一眼所看到的不是傾軒梟,她不哭不鬧,至今沒問傾軒梟有沒有來看過她,甚至沒提過一句有關傾軒梟的,
大有一種不認識,從來不認識的陌生人的現象,事不關已。令宮人大為稱奇,他們總覺得他們的貴嬪主子變了,從醒來的那一刻就變了一個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