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店鋪里的地攤哲學
「你們這是租房子？」
林淵笑著問，因常凱的事，他跟顧文文可沒少較勁，也算是認識了，這丫頭雖然每次找他都是借錢，但感覺不算是太差的一個人。
「嗯，我表姐想開個女裝店。」說完后她與程雨講了幾句悄悄話，顯然是講林淵的。
「開女裝店啊，挺不錯的！」林淵想了想，面向學生主要就兩點一是吃，二是穿，其它的就一般了，指了指范德寶，「這事找范哥，他本地百事通，可以給你們介紹別的鋪面！」
這房子自己還沒拿到手，可不想打腫臉充胖子。
「哈哈哈，只是對南山這一塊熟一點。你們要什麼樣的鋪面？我幫你們問問？」
「謝謝范哥。租金的話，我這邊都問了幾天了，基本也差不多三四千的樣子。就是房租可不可以月付，最好押金也能少一點！」程雨不僅在商業街的找了門面，還在南山區中心也轉了，但論年輕人多還得是這裡。
年付的話，加上押金，她這錢還真不夠。
如果月付的話，她還能勉強搭一個門面試試水，如果賣的好就繼續做，如果不行，她們找個服裝店上班，等攢夠錢再開。
整個商業街所有未出租的門面她都問了，包括兩家中介，一直沒有找到肯月付的。
唯獨這兩間鋪面整天鎖著門，沒有掛出去，今天路過看到，特意進來碰碰運氣。
浙商只想賣了把錢投到生意里去，看不上現在這點租金。
林淵聽到這個租金，有些詫異，記得自己當年大學畢業時，想在這邊租房子的時候，好位置的月租都近萬，現在怎麼這麼低！
這才幾年，差距這麼大？
略一思索，估計是現在大學城周邊配套還沒有完全，許多學校也在陸續搬遷，人流量還有一個增長的過程。
因此這房租也是逐年大增，但正常商鋪一般都是五年一簽，像許多品牌店租期更長。
畢竟前期硬裝軟裝投入很大，往往前幾年賺的只夠回本，只有後幾年才能真的賺錢，就這還是經營好的。
如果自己拿到房子，租個五年出去還真不太划算，哪怕租金有每年百分比遞增，但肯定跟不上市場行情大漲。
畢竟幾年後，一年的租金撐的上現在好幾年，哪怕現在空著，等後面的租金上漲，直接就能把現在幾年的空窗期賺回來。
反而租短期，更有議價空間，看來這顧文文還給他帶來新思路。
「這個，還真不太好找啊！」范德寶也有些犯難了，看了看林淵沒有表態，「這邊都是年付，最低也是半年，月付的真不好找！我給你們個電話，這是我朋友，他鋪子多。」
程雨記下號碼，剛準備拔出去的時候，竟然發現這號碼己經在通迅錄了。
「就是那個中介！」顧文文小聲嘀咕，臉上氣鼓鼓的，顯然對這個中介印象不好。
大家面面相覷！
范德寶尷尬地笑了一下，不再搭理她倆。
此時，那個打電話的老闆走過來，跟黑瘦老闆用老家方言講了半天，然而林淵一個字也沒聽懂，范德寶小聲嘀咕了句，「跟鬼話似的。」
「林總，你這價開的也太高了，我那個合伙人差點沒同意……」黑瘦老闆講了一堆車軲轆話，這才說到重點，「要不，我們現在把協議簽了吧！」
其實這次給的拆遷登記封檔時間也就一周，不然就過不了戶了，時間不等人，只要價格差不多，不會過於計較。
「行啊。」林淵點了點頭。
「好嘞，協議我帶了。」范德寶從提包里拿出一沓文件，分給三人，「大家先看一下，我去小賣部借個凳子過來。」
這協議框架是上次幾人談好的，這次就是談一下價格，填個數字，簽個名，打個錢就可以過戶了。
三人通讀了一遍協議后，跟上次談的內容一致，也沒有太過於糾結，直接在凳子上把字簽了。
「林總，時間還早，辦完過戶還來得及，等中午我請大家去香滿樓喝一杯！」他們不想夜長夢多，主要是有了前車之鑒。
黑瘦老闆說完，看見程雨和顧文文還在，多人不多菜，重要的是不要輕易怠慢重要的人，以及他們身邊的人，特別是年輕美貌的女人：「二位，要不中午一起吃個飯吧！」
程雨直接禮貌拒絕了，同時暗地裡輕輕在表妹腰上捏了一下，顧文文這才向林淵開口：「這是你買了嗎？」
「哈哈哈，現在是林總的了，他是這裡的老闆，你想租房子得找他！」黑瘦老闆很懂的在女人面前，給對方面子，讓你感受到異性羨慕的目光。
妥妥一個人精！
「你們要月付是吧？」穿著拖鞋背心大褲衩的林淵沒太在意。
「嗯嗯，可以嗎？」顧文文點了點頭，略有些期望，她現在對做家教有陰影，為了以後的生計問題，她希望女裝店能夠開起來。
「可以，不過我只租短期的，半年怎麼樣？正好你們月付就行！」
對方求過自己不少次，好像自己一次也沒幫過。
本來是想等過了戶再和她談，但現在既然問了，就聊個意向。
當初這筆錢規劃就是用來給自己投資玩的，所以他打算觀望一下，如果有更好的投資方向，就直接賣了，要是沒有更好的路子，就放在這裡等租金漲上來。
長期來看，吃租金也挺香的，就是鋪面少了點不成規模！
「啊。」程雨有些糾結，這條件怎麼說呢，就是沒有安全感，可能這月裝修好開業，過幾月就得關門，甚至連裝修都不敢。
「這樣，租金給你們便宜一點。你們先考慮一下，也可以再問問別家，我這邊先去過個戶，回頭聊。」
眾人出了門。
林淵四人先去了市裡，打完款，范德寶找朋友走加急，很快辦完了流程，三天內就能拿到所有證件，一點也不耽誤拆遷登記封檔的截止時間。
辦完手續后，兩位老闆心中大石落地，極為熱情，非要邀請他喝酒，但林淵委婉拒絕了，不必要的酒桌應酬完全沒有必要。
回來的路，范德寶盛情邀請到他家吃飯，這次沒有按那兩間鋪面的估價拿中介費，只拿70萬現金的提點，一共三萬五。
其實林淵提出要給，但這次他堅持不要，這讓林淵對他的印象稍微好了一些，至少吃相沒太難看。
「范哥，下次吧。把我放到商業街，剛跟她們約好了。」林淵路上接到顧文文的電話，她表姐想見面再談一下，看來對方確實很難找到月付低押金的。
他又跟范德寶打聽了下商業街的租金情況，基本跟顧文文表姐說的差不多。
來到南山土菜館，程雨和顧文文已經在等他了，見到他打了個招呼。
「坐吧，你們還沒點菜吧？吳哥，人呢？點幾個菜！」林淵朝後廚里大喊了一聲。
「來了。」一個婦女走出來。
「喲，嫂子回來了呀。來份松鼠桂魚，農家鍋巴，毛血旺，再來幾樣青菜，兩杯可樂，一杯啤酒。」
「好嘞！」
還沒等菜上齊，程雨先開口：「租期可以長一點嘛，三年可以嗎？」
「我也看得出來，你們起步資金不太充裕，我跟文文也算是不吵不相識，所以也是好心幫你們一把，也算是支持你們創業。既然文文懇求，我就再讓一步，給你們便宜點，租金打個折……」
骨子裡他還是欣賞那些敢於創業的人，哪怕是個小生意，至少敢做，前世他開過商鋪，搞過地推，甚至也在商圈擺過地攤。
與別人不同的是，哪怕他只是擺個地攤，他都覺得，「我這只是起步。」
不過欣賞歸欣賞，生意歸生意。
「要是短期的話，我們連簡單裝修都不敢弄，毛坯的話也沒法營業啊。」
程雨非常糾結，想了許久。
顧文文在一旁沒有說話，她知道求他也沒用，只是有些措敗感。
「那要不你們簡單布置一下吧，水電我找人給你們接齊，你們花點錢，找點便宜的板子鋪一下地面，不杠腳就行，牆上扯點布擋一擋，圍幾換衣間，擺兩鏡子也差不多了。」
「咋跟地攤似的！」程雨咬了咬唇，跟她理想中的鋪面不一樣。
「哈哈，你要是能每天在商業街擺地攤，那還真不錯！」
為了商業街的興盛，開發商使了大力，城管們可勤快了，除非你在學校裡面擺，或者偏僻處，不然肯定有人趕，就連早餐點都不行。
「這天熱，你也可以再裝個空調，弄個二手的，以後好賣。帶空調的地攤肯定吃香！」林淵笑了笑，反正期限肯定不會再加了。
程雨有點猶豫，因為她真不清楚這種店，能不能賣出去衣服。
她在魔都經營的店面，至少都是上下兩層，各種燈光齊全的，為啥在衣服店試出來的衣服好看，回到家就想扔，還不是燈光美顏。
想了想，她還是決定試一試，主要是這試錯成本不高，賠不了多少錢！
要是真賺不到錢，可以先上班，等攢夠錢以後弄一個好點的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