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無聲告別
百化園連鎖分開后，他會依舊控股這家公司，但經營權會全部交給程雨團隊來操作，同時給管理團隊一定的分紅股。
只要完成市場業績，一定年限后，可以獲得實股，充分激活管理團隊的積極性。
這種方式的好處就是，百花園連鎖可以放下只買不租的包袱，輕裝簡從，只以租的方式快速擴張，等積累到資金后，他可以直接分紅，然後把公司的資金抽出來。
他再用自己的錢去買商鋪，然後再租給百花園連鎖，也就是說，他還是百花園的房東，只是運營公司獨立開了。
這樣分割，不論海棠經營如何，不論市場環境如何變化，自己依舊是房東，若是有意外，大不了再租給別家，一樣收房租。
……
年關將近，家裡打來電話詢問，他不得不準備回家過年。
海棠的成員也陸續回家過年，但周康雨跟家裡打了招呼，要在公司留守。
周康雨在女裝上的理解不深，因此不參與設計環節，平時也只是負責生產對接，快遞物流和行政，偶爾還會因做事沒有規劃和考慮不周，出點小錯誤。
不過，關鍵時刻他的作用也挺明顯，是海棠的後盾，堅守崗位，他在公司里，眾人才能安心離開。
其實更重要的是周康雨的女朋友來了，好像從放寒假后，就從東北的學校回來了，然後特地來看他。
只是前世好像沒有聽說他女友過來的事，只聽說他去找過女友，一問才知，他老早就給女友安利海棠的衣服，然後她還成了海棠的忠實粉絲。
這次過來，周康雨帶著她在公司里轉了轉，海棠的一眾同事，紛紛改了稱呼，都是「周經理」地稱呼他，這讓還是個普通學生的女友看他的目光都不一樣了。
林淵讓顧文文給他女友安排了一個學生兼職，於是她就以寒假工的名義，在這邊一直待著，準備過年前一天才回家。
見他二人膩歪的很，一直在一個小房間里將就，讓他以公司的名義再租一套公寓。
雖然過年她還會回家過年，但劉亞寶兄弟也要在這邊趕工期，三個人在這邊也可以有個照應。
於是，他與顧文文、程雨幾人一起坐火車北上。
「一個圈。」顧文文從手牌中抽出一撲克牌，小心地放在火車上的小桌子上，餘光瞥了眼坐在身側的林淵，笑起來。
「文文，你！」對面的戚曉紅有些上火，「直接出2呀，我們沒王吶，他肯定要用2收牌的！你到底是哪家的？」
程雨戲謔地調侃了句：「這位民女，你是不是已經投靠地主家了？」
「哼，身在曹營心在漢！」戚曉紅跟著吐槽了句。
「表姐，曉紅！」顧文文被她倆說得臉紅心跳，趕緊喊住她倆，不讓她們再說下去，同時將牌放了下來，不玩了。
眾人偷笑。
她輕輕用手背貼了貼自己的臉頰。
「是不是很燙？」戚曉紅嘿嘿一笑，不放過她，也伸手過來，「我來摸摸，啊！好燙啊！這是生病了嗎？」
「曉紅！」她拍開戚曉紅的手背，臉皮實在掛不住了，心裡慌的歷害，起身說道，「我去上個廁所。」
「嘻嘻……」戚曉紅笑起來。
林淵讓開位置，顧文文趕緊逃了，他收起桌上的牌，問道：「曉紅你家原本來也是東江的啊，我還為是山東的呢？」
「也不遠！」
戚曉紅回頭看了一眼顧文文走遠，說道：
「對了，自從姓朱的走後，現在文文變化特別大，在公司里跟變了一個人似的，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她變成什麼樣了？」程雨抬頭，特意問。
「就是特別，特別嚴肅！」戚曉紅想了想，不知如何形容，「就跟我們輔導員一樣！」
「李更年？」他試著問。
「啊，你怎麼知道李更年的？文文跟你講的嗎？她怎麼什麼都跟你講？其實李老師對我們挺好的，就是看起來很兇！」
「她在公司也很兇嗎？我想像不出來。」他笑起來，腦海中實在無法想像出顧文文凶起來是個什麼樣子，他的印象中她總是低眉順目的樣子。
「哼，你當然想像不出來！她見到你，就跟老鼠見到貓一樣，怕的要死。」戚曉紅越說越來勁，「我都搞不懂，她為什麼特別怕你？」
見他不說話，又摟住程雨的肩膀：「表姐，你說是為啥？」
「還能為啥？」程雨對自己表妹了解的很，有意無意地瞥了眼他，「等你心裡特別怕一個人不高興的時候，你就明白了！」
「我才不會怕！我要他怕我，要是敢惹我生氣，我非把他的……」戚曉紅大笑起來，見他在旁邊，硬生生把後面的話給吞了下去，顯然這可能不太好聽。
「牛！」林淵給他點了個贊。
戚曉紅輕聲朝他說道：「文文現在精神壓力特別大，晚上經常休息不好，還說夢話，以前可從不說夢話的！都是姓朱的刺激的，不然也不會這樣。」
「朱佩珊做的女裝風格跟我們又不一樣，你們別有太大壓力。」林淵開解。
「我也是這樣勸的，可她聽不進去。說我們要儘快把海棠做起來，然後儘早去做輕熟女的風格……」
「女裝市場這麼大，肯定不會只有幾個品牌，大家都能做，有自己的特色就行了，哪怕晚一點也沒關係。」他靠在窗前。
「哎，你有時間勸勸她，你勸她肯定管用。」戚曉紅望著他。
此時，顧文文走回來，臉上沾了水，額前的幾縷髮絲也打濕了，貼在臉頰上，睜著清澈的眼睛望過來。
這讓他突然想起《功夫》里的啞女，有幾分味道。
「曉紅，你剛才講什麼了？」
「我也不知道誰天天晚上總愛說夢話，還會喊某人……額，放手，放手呀，我快沒氣了……」
戚曉紅講到一半，直接被顧文文捂住口鼻，二人打鬧起來。
他看了看佯裝生氣的顧文文，也不凶啊，還挺可愛的，這跟李更年能像嗎？
戚曉紅是不是誇大其詞了？
「你們倆鬧夠了沒有？快起來，我被你倆壓著了……」程雨無奈躺槍。
火車抵達江州，三人到站下車，戚曉紅一個人繼續北上。
出了火車站。
「你怎麼回去啊？」顧文文問。
「我到汽車站轉汽車，你們家是在江州市區？」
顧文文笑起來：「我們在花河縣，也要坐汽車。」
「哦，那正好，一起去汽車站吧。」
從汽車站買了票，林淵準備去上北山的汽車。
「你等我一下。」
顧文文叫住他，一旁的程雨笑了笑，沒打擾，先上了去花河的汽車。
說完她跑開，過了會，又跑回來，手裡拎著一個大方便袋。
「給，你回去還要幾個小時呢，可以路上吃！」她笑了笑。
「嗯，謝謝。」他接過來，裡面都是零食，還有飲料，看樣子還挺多，有些意外，前世今生第一次有女孩子給他買零食。
「我一個也吃不完，你要不也拿點？」
「我那邊還有吃的，火車上沒吃完。」她甜甜地說道。
二人在冷風中站著，始終沒人說告別，頂著寒風傻笑，在汽車的鳴笛催促下，這才揮揮手，趕忙各自上了汽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