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過冬物資(下)
「厄大叔,你也太能吃了吧。」
「嘿,你這小子虧你說的出口,我好歹也算是客人吧,你這傢伙居然一點都不懂得禮讓。」
此時的易儒賢和厄大叔兩人在那午飯吃完后的瞬間就被一臉陰沉的彌軒太太直接轟了出來,至於為什麼兩個人心裡也是一清二楚,無非就是為了那午飯差點直接在餐桌上打起來,影響了彌軒太太中午這一頓的好好用餐體驗這麼簡單。
厄大叔手指間捏著一根不知道哪裡撿來的細小樹枝挑著自己牙齒縫隙裡面的殘渣;而一旁的易儒賢注意到的時候不由得向旁邊挪開了一些距離,假裝一副不認識厄大叔的樣子。
「你們兩個要是沒事的話就去把他們都喊來吧。」
彌軒太太一邊擦著自己的手一邊推開門走來出來,當她看到坐在門前台階上的兩人便直接開口吩咐道,說完之後也不管他們兩個去不去便直接從他們兩人中間走下台階來到了那堆積的貨物面前,從懷中掏出自己的表單微微轉頭將目光看向了後方還在休息的那兩人。
當彌軒太太的目光落到他們兩個人身上的那一刻嗎,兩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幾乎是同時站起身子,就在易儒賢剛舉步邁出的瞬間,厄大叔那厚重的手掌重重地落在他的肩膀上,隨即另一隻手從懷中掏出一個錢包放到了易儒賢地手心同時對他囑咐道:
「你就不用去了我去好了,你陪彌軒太太多聊聊。」
隨後重重拍了他幾下肩膀便直接向村莊地方向快步小跑而去同時微微側頭給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易儒賢有些發愣手指不自覺地摩擦著那錢包外表,從那手指間反饋來的觸覺感受來判斷他掌心中的這錢包很明顯就是之前厄大叔問他討要錢財修路的時候他給厄大叔那錢包,掂量了兩下發現其中的重量與自己記憶中相比並沒有少多少。
對此他不禁有些感到好奇打開一看發現其中錢幣基本沒有少什麼,其中金幣基本都在一個沒少而其中銀幣則少了一些不過也不是很多總體來說那部分損失幾乎可以忽略不及;看到這易儒賢不由得自嘲輕笑一聲,沒想到厄大叔居然還會給他留下這麼多倒是他沒想到的。
隨即將那錢包收起后易儒賢舉步走下了台階來到了彌軒太太旁邊,雙手搭在那堆積起來的貨物上全身大部分重心都壓在上面,一副悠閑模樣;彌軒太太則是瞥了他一眼便將目光重新投望到那通往村莊中心的那泥巴路上,隨口問道:
「一個人在教堂過的吃的還好嗎。」
對於彌軒太太的問題易儒賢只是用鼻音嗯了一聲隨後回道:「還行吧,吃的有那些後面過來的年輕修士做了我過去蹭飯就行了,過的話我也沒什麼事基本上都是很悠閑的而且由於是薪火修士的原因上面還撥了不少錢呢。」說著便將之前厄大叔塞回給他的錢包拿出來晃蕩了一下,裡面錢幣也隨之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金屬撞擊聲。
彌軒太太也被這錢幣撞擊產生的聲音給吸引了注意力,當她目光注意到易儒賢手上錢包的瞬間便直接伸手想要搶奪;而在易儒賢的視線中彌軒太太剛剛抬手他便知道了對方的企圖,不過即便如此他還是假裝一副沒有察覺到樣子,直到手中一空才一副事後反應過來的驚訝樣子。
將錢包奪到手中的彌軒太太還忍不住在他面前晃蕩了一下,不過易儒賢則是臉上假裝一副不滿神色但根本沒有上前想要搶回來的舉動;而彌軒太太也不繼續逗他一邊將那錢包打開一邊和他解釋道:「你這錢我先給你存起來,到時候等你要娶女孩子的時候我再給你拿出來當聘禮。」而當她打開錢包看到其中的錢幣數量時就算是見識不少的她都不由得被驚住了,其中的錢幣數量是她這一輩子能夠近距離接觸到的最多的一次,控制不住的將其中幾枚金幣拿出來掂量了幾下,確定這些錢幣都是真的時候她目光怪異的轉而看向了旁邊的易儒賢。
「薪火修士有這麼多錢嘛?」
面對彌軒太太的質疑易儒賢內心此刻也有點發慌,一名薪火修士獲得來自教廷的資金撥助一般也就是十枚銀幣而已,他這所擁有的數量實際已經遠超那普通薪火修士能夠得到的最大數額;不過就算如此他還是面不改色地回答道:
「這不是之前教堂建立廢了不少功夫嘛,教廷那邊看我可憐撥了我不少錢。」
說著還大義凜然一副自己沒有任何撒謊的樣子但內心早已慌得不行;好在彌軒太太自己也不太清楚薪火修士一個月能夠獲得多少來自教廷撥助的金錢數額,只是有些懷疑易儒賢是不是有些事情沒告訴她而已,不過很快她也就釋懷了畢竟此時的易儒賢早已不是無處定所的野小子。
這一刻彌軒太太看向他的眼神都柔和了不少,將那錢包放到自己懷中貼身收著后隨即語氣緩和說道:「你現在加入薪火教派了,我也不好多說什麼;如果累了什麼的這裡永遠都是你的家,迪爾。」
易儒賢對此只是悶悶嗯了一聲並沒有多說其他的,但內心對於家這個概念還是默默牢牢記在心中;在這交流之後兩人之間的氣氛便陷入好了好長時間的沉默易儒賢自顧自地玩著自己的手指眼角餘光不斷瞟向旁邊的彌軒太太,而反觀對方在最後交流結束后彌軒太太便直接閉上了眼睛,大半個身體靠在那貨物上一副閉目養神的樣子。
大約十來分鐘之後離開的厄大叔便從遠處向著這邊回來,在他的身後還零零散散的跟著不少村民,易儒賢順著望過去發現還有好大一部分村民並沒有過來,來這邊的都是距離這頭較遠的另一頭的住戶村民;人們過來時腳底落在泥巴路上產生的聲響動靜將閉目養神中的彌軒太太喚醒。
「彌軒太太,大夥來了吶。」易儒賢收回搭在貨物上的雙臂雙手抵在後腰處伸了一個懶腰。
彌軒太太也重新回正了身體,原本那被他收起的表單也重新出現在她的手中不僅如此那煤炭筆也出現在右手上:「好了,迪爾小子幹活了。」
在下午接下來的時間中,易儒賢便一直呆在彌軒太太旁邊幫忙一起將各家各戶訂下來的所需過冬物資將其從中取出分給過來拿的那戶人家,每當易儒賢給完一家后彌軒太太都會用那煤炭筆在手中表單上勾選掉對應人家,剛開始跟著厄大叔過來的人還不算多,易儒賢幫忙分配起來的時候也不算太慌亂。
可當第一批村民回去后,易儒賢剛坐下休息擦了下汗沒多久時間第二批村民在厄大叔的呼喊下又一起過來,沒辦法他只能重新回到自己的崗位好好乾活;在第二批走後緊接著便是第三批,雖說每一次需要搬下的分配的貨物便不多,但架不住次數多即便是超凡者易儒賢每一次彎腰都感覺是一種折磨。
好在這村莊居住人數也並不是很多,現在來往的的大部分都是來自外面的旅商這些團體,而在最後當所有村民所需過冬的物資都被拿走後,剩下的只有最後一家那便是孤身一人的村長;而彌軒太太也知道村長上了年紀不可能自己親自過來拿就算過來也肯定搬不動,便讓厄大叔和易儒賢兩人一起將拿最後一份過冬物資送到了村長家。
而村長在見到兩人的送來的過冬物資也不由得掛上了一副親切笑容,親自從屋內取出一些晒乾后的蔬菜瓜果分別讓兩人帶了回去,他們也沒絲毫推脫便直接收下了,而村長看向厄大叔的眼神到極為正常在最後看向易儒賢的時候雖然並沒有大致變化但深處還是閃過一絲其他神采;不過易儒賢對此倒是毫無察覺只能說對方活得太久了隱藏的也很好。
從村長家出來后厄大叔便直接和易儒賢分開了,而他在離開的時候則看了一眼教堂的方向,在那裡還有一些信眾剛從教堂內走出而在後面則是負責傳導聆聽的那位年輕修士,由於距離問題他看到了對方出來而對方則並沒有注意到遠處的易儒賢,在見到那些信眾離開后便轉身重新進了教堂。
而易儒賢也沒有絲毫回去的意思直接轉身向著家的方向回去,很快沒幾分鐘的時間他便重新回到了自己家門前,而原本在前面的彌軒太太此時早已不在原地,稍微張望了下四周他便知曉了彌軒太太去了哪裡,向著房屋側邊走去來到馬廄那邊,果然沒有出乎他的意料此時的彌軒太太正站在馬廄前面,雙手拿著刷子為馬兒梳洗身體。
而當他身影倒影出現在馬兒的視線中的時候,那被彌軒太太梳洗身體的它都不由自主的高高揚起前身想要向他奔來和他好好親昵一下,不過彌軒太太見狀只是手掌用力的在它身體上拍打了,原本想要奔跑向易儒賢的馬兒瞬間安靜了下來,不過那不停甩動的馬尾以及那躁動不安的蹄子都在證明,此刻它的內心壓抑不住的喜悅。
「真是的。」
彌軒太太也知道不能一直壓著面前的這匹馬兒,隨便的刷了兩下后便直接將地上那一桶冷水直接澆在了它的身上,做完這些后便拍了拍它的身體示意它可以自由活動了,同時彌軒太太飛快地往後拉開一些距離,下一秒便證明彌軒太太的舉動是十分正確的。
只見那馬兒一邊快步奔向易儒賢的同時不停抖動將身上毛髮中殘留的水滴甩出去,而易儒賢張開雙臂直接擁住了那奔向他的馬兒,同時那碩大的水滴不斷地從對方身上甩出打在他的臉頰身體上,一時刻他只能無奈擁住那馬兒閉上眼睛防止水滴落到他眼中。
一陣親昵之後易儒賢拍了拍馬兒便讓其自己撒歡去了,而反觀彌軒太太則是將那空空如也的水桶重新放回了馬廄邊上;而他在見到馬兒走遠后便將自己上半身的那被水浸濕還混雜的汗水的衣服脫了下來,隨後便是朝著後院方向走去在他路過彌軒太太旁邊的時候還不忘說道:
「彌軒太太我先去泡個舒服澡了,整個人黏糊糊難受死啦。」
「去吧去吧。」
彌軒太太對此只是嫌棄地揮了揮手一副讓他離自己遠點的樣子,而反觀易儒賢則是一副笑嘻嘻沒心沒肺的樣子,直接將那脫下的上身衣服丟到了彌軒太太旁邊一溜煙的跑向了後院而去;彌軒太太只是無奈搖了搖頭並沒有過多語言,彎腰將那地上的臟衣服撿起來甩了兩下后便向著反方向走去。
來到後院的易儒賢輕車熟路的將那專門的泡澡用木桶給搬了出來,隨後環顧四周見並沒有人後,直接一次性放下兩個水桶,在血肉增生強化作用下那手指肌膚外表一根根細小血紅色血肉觸手從中生長衍生而出纏繞在那吊著水桶的繩子上,見四下無人的瞬間易儒賢猛地發力往上一拉,那水桶便快速上升朝他疾馳而來,由於力度速度過大水桶裡面裝載的井水都被其死死的壓在了裡面,木桶都發出了咯吱咯吱的摩擦聲。
當木桶上升到井口即將齊平的那一秒易儒賢直接鬆開了手中抓住那吊著木桶的繩子,而在繩子剛鬆開水桶剛要往回下降的那一秒他眼疾手快雙手同時伸出抓住水桶上面的抓握把手處,不僅如此一根根血肉觸手直接從手上衍生而出覆蓋在水桶口處織成了一張薄薄網面攔住了那驟然停住上涌的井水,不過即便如此還有不少井水透過其中縫隙從水桶中溢出。
用這種方法只是兩個上下來回易儒賢便將那泡澡用木桶倒滿了一半,眼見差不多后便直接將那水桶往水井口旁邊一放褪去身上僅剩衣服將其掛在木桶邊緣后,跨步邁進了水桶中;當他腳掌感受到井水的涼意的瞬間原本有些疲累的他馬上清醒了不少。
靠著木桶的邊緣整個人慢慢浸入其中,隨著他的整個身體都埋入水中,那原本只有一半的水直接沒過了他的脖子,雙腿搭在木桶邊緣雙手架在依靠這姿勢才勉強沒讓水完全沒過他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