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韋斯托
看似普通的蠟燭,可在他們燃燒時那滑落的蠟油產生的輕微超凡波動無不證明這蠟燭的不同之處;那波動極為的微弱甚至本就根本不在他的感知之中,可這蠟燭的數量實在是太過於龐大。
「那傢伙當時是說過是這些蠟燭的原材料是魚油。」米婭眸子開始泛起亮光,顯然是動用跡象學徒的權柄能力在探查著此處隱藏的。
「魚油?表層存在魚這種生物嘛?」在米婭發動權柄的同時,他的權柄力量也是一同開始施展開來,肌膚表層開始泛起不自然的紅色,疾病遊走於他的周身。
「有趣,離魂儀式。」一直沒有說話的阿魯巴爾目光落到那端坐著不動的主座者身上瞬間,便發現對方所處的當前狀態,亦是忍不住在易儒賢耳邊輕聲說道。
「什麼是……」
易儒賢剛想詳細地詢問下阿魯巴爾所謂的離魂儀式是什麼,只見那一直端坐主座沒有動彈的那人,竟開始有了一些小幅度動作,最明顯的就是對方漏露在外的手指有了動彈。
他一開始還以為坐在那裡的只不過是一具屍體而已,畢竟易儒賢根本沒有從對方身上察覺到什麼活性,但此刻那屍體卻詭異的有了動彈,不僅如此在他的感知之中對方的活性在快速提升著。
「醒了嗎?」反觀米婭似乎早就知道會這樣子一般,並沒有感受到驚訝;只不過她的眼神之中依舊存在著困擾,她至此都沒有發現對方到底是怎麼進入這般狀態之中的。
在兩人的注視下,那屍體剛開始好似卡住的齒輪一般無法完全運行,可在幾次全身關鍵好似機器般活動之後,對方的動作開始逐漸的流暢靈活起來。
原本低下的頭顱也是隨之抬起,不過那兜帽將對方大半的面龐都籠罩在陰影之中,之暴露出了一點下巴部分,而那所謂的下巴卻詭異的長滿了好似章魚般的細小觸手狀物體。
「歡迎!這位新來的冒險者以及米婭女士!」
他坐在主座上向著米婭以及易儒賢張開了自己雙臂,黑袍的袖子順著他抬起得幅度滑下,暴露出了他得手臂肌膚,當那一幕反饋至易儒賢得視野之中不由得令他瞳孔微微縮小。
在他得視野之中對方得本該是人類得肌膚表面布滿了一片片菱形狀鱗片,反射著燭火的光線就好似某種海洋之中生物一般,雖然看不到對方的面龐,但是那雙眼眸卻展現在他的眼中。
一雙同樣的菱形狀眸子,眼眶的周圍遍布著細小的鱗片;對方似乎只是勉強保持著人形的外觀,但其本質似乎早已得到改變。
「扭曲畸變?眷屬生物?」
易儒賢的眼眸微微眯起,對方的這般外觀變化類似人類轉換成食屍鬼的這一過程,或許對方只是現在還保持著人類的模樣,但其核心是不是還是人類就是一個未知數了。
「兩位為何還站著?快起坐下吧!」
隨即也不見他有何舉動,長桌的兩邊兩張黑石構造而成的桌子便隨之推了出來,顯然這兩個位子是給面前的來客準備的。
易儒賢下意識地朝著旁邊地米婭望去,體內的權柄力量躁動不安;即便沒有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任何威脅,可他就是本能認為面前的這傢伙是一個極度麻煩的存在。
「或許那些傢伙並不是故意為了什麼的平衡,而是不願意付出太大的代價。」在這一刻他莫名的就有了這般的想法。
見易儒賢朝著她投來了目光米婭則是點了點頭,隨後原本翻湧而起的權柄力量被她安撫下來;在收斂力量的同時她便是朝著其中一個座位方向走了過去。
易儒賢見狀也是朝著另一邊空著的座位走去,過去的路上他的目光一直都落在那主座者身上,他在打量觀察著對方的同時,對方也在觀察著他。
「很麻煩。」這是雙方對彼此的一個共同認知。
見兩人落座之後氣氛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易儒賢和米婭皆是將目光看向那唯一的主座者,等待著他的發話;那人見狀也是輕笑一聲原本抬起的雙手也是被他放下,只不過那原本戴著的兜帽也是被其摘下。
將他的真正樣貌展現給了易儒賢,令易儒賢感到驚訝的則是對方展現出來的與自己第一眼看到的根本不一樣,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位頭髮鬍子花白的老大爺,皮膚滿是因為歲月而產生的褶皺。
他的眼球看似有些渾濁但是他的目光眼神卻又是那麼的清晰明了,之前他見到的怪異似乎只是他恍惚之下的錯覺。
「哈,既然有新來的朋友那我就再次自我介紹一下,這裡的人都叫我管理者;不過我更喜歡大家稱呼我為韋斯托館長;說來有趣我本來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學院圖書館長而已,只是一次不小心的意外被這裡的主人帶到了,當然我也得感謝讓我接觸到了如此真實的世界!」
他的話語之中存在的情感帶著無法質疑的真實,彷彿他真的很感謝無面者將他帶到這裡而已;而當易儒賢將目光看向對面的米婭,他也沒能從米婭的眼神之中看出質疑。
「真的嘛?」他內心喃喃自語道,就連米婭的跡象學徒都沒能從對方的身上看出任何虛假痕迹,那這大概率就是真的。
「無面者喜歡遊戲!可不喜歡把這種沒有任何變化因素的人物帶到這裡來。」阿魯巴爾趴在他的頭髮縫隙之中,悄然構造出一個簡易的維度空間防止他的話語被對方察覺到。
表面上易儒賢不動神色好似他已經相信了對方的話語一般,可實際上對於面前這人已經暗中加強防備,能夠在悄然話語之間便將掌握著—感官騙子以及跡象學徒的米婭欺詐。
對方在暗處隱藏的實力還是極度詭異的,反觀那所謂的韋斯托館長則是悄悄觀察著米婭和易儒賢的反應,見他們的眼神之中沒有流露出絲毫懷疑這般的情緒。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喜悅得逞的情緒,所有的滿意這般情緒都被他壓在了眼神深處,隨後似乎是介紹完了自己轉頭對著米婭詢問道:「啊,美麗的米婭女士請問你查明那不自然的波動原因了嘛?」
聽到對方總算是問到了他們此行過來的目的后,米婭也是開口回答道:「呵,韋斯托閣下何必多問呢?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嘛?」
面對韋斯托的詢問米婭反而是帶著一絲譏諷的語氣回答道,雖然對方的態度極為的和善,可她卻並不這麼想。
就算米婭如此回答他的問題,韋斯托亦是沒有感到任何懊惱,依舊是一副和善面龐;對著米婭點了點頭後轉而將目光放到了易儒賢身上:「我說嘛,米婭女士突然帶了一位回來肯定不是巧合;那麼年輕人請問你能告訴我,是什麼導致你出現在那裡的嘛?」
他的眼神之中閃爍著求知的慾望,可那慾望之中卻帶著一抹隱秘的危險;對此米婭以及易儒賢兩人都沒有任何察覺,面對他的問題;易儒賢面色平靜語氣平淡回答道:「韋斯托閣下似乎很好奇啊?但是很遺憾關於為什麼,我無法告知你原因。」
二人互相對視著目光在空氣之中交匯著,莫名的易儒賢感覺對方的瞳孔在發生著變化,從剛開始的圓形朝著立體的菱形變化著,好似水面落下一塊石頭產生的漣漪在反彈之後交匯在一起的複雜變化。
韋斯托的臉上一直掛著一副和善笑容顯得永遠的那麼平易近人,在易儒賢一個不自主的下意識地眨眼瞬間,對方原本變化的瞳孔恢復了原狀。
「既然你不想說的話,那我也就不強求了。」說著原本前傾的身子也是靠回到了靠被上,眼神之中多了一抹隱蔽的冷漠和厭惡。
「既然我完成了你的懸賞,那麼韋斯托閣下也該完成你的承諾了。」米婭語氣十分的平靜,但是她的目光卻反而是那麼的灼熱。
「當然了!美麗的米婭女士!我可是一向很遵守承諾的,不然我也不會在這種混亂的表層世界建立起這般的交易市集。」他的話語之中滿是自豪感,就好似他說的那般。
對於韋斯特的自我說法,米婭則是微微眯起雙眼,暗中一直靈覺催動著跡象學徒的能力試圖從對方動作神態話語之中發現任何與之不同的,但即便是身為三環超凡者的她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真奇怪?明明反饋來的是虛假欺騙的,為什麼主動搜尋反而是真實的?」
米婭內心暗自想到,韋斯托自認為自己隱藏的十分完滿演戲十分真實,可在易儒賢和米婭面前種種違和矛盾之處還是悄然暴露了他的虛假。
這反而導致他們對於韋斯托的戒備以及忌憚在直線上升著,只不過這一切那韋斯托都還並不自知:「對了,美麗的女士,按照你當時提出的要求,在你離開后我就在派人搜索了。」
說著他便伸出一根手指在那長桌之上移動起來,在他的一段時間的勾勒之後,一個複雜的符文印記隨之在桌面浮現而出,他口中同時念誦著咒語。
很快一個個畫面便自那符文之中湧出,投射在三人面前那長桌之上;望著面前對方的這副手段,易儒賢亦是忍不住感到一些驚訝,他從未想過還有這種能力的符文印記。
他也是忍不住將對方剛剛那技巧記在了心中,同時他發現韋斯托在長桌上繪製出來的這枚符文與米婭當時展現出了應付深潛者的符文有著極大的相同相似之處,其中也是以魚鉤狀為核心,但與之還擴散出很多其他紋路。
「令人驚嘆!」即便表面上沒說什麼,但他對於一直不怎麼涉及的符文印記這方面產生了一些興趣,在符文繪製上似乎存在著極大的通用共同性。
剛出現在易儒賢和米婭面前的畫面還是有點模糊不清,就好似一堆混雜在一起的顏料,只能單純憑藉著色彩的不同看出一些勉強輪廓。
可隨著時間推移,韋斯托口中念叨咒語以及符文的雙重協調下,很快那渾濁在一起的色彩開始緩緩分離,模糊的畫面也開始逐漸清晰起來。
很快幾個人影在畫面之中閃過,他們嘴巴還在抖動似乎在彼此交談著,但或許是由於這符文印記能力的限制,這畫面之中沒有任何聲音傳出。
「芬雷,本森,赫達。」僅僅只是幾個畫面人影閃過的瞬間,易儒賢便認出了裡面的人物,其中三個正是之前他第一次執行任務遇到的來自其他地區的二環超凡者同僚。
只不過其中另一人卻極為的陌生,他從未見過不過從他的打扮和芬雷一行人一同行動來看,那人和顯然便是另一位前來協助他和米婭的支援同僚。
畫面數量並不算多,每個畫面持續的時間不過幾個眨眼的瞬間便結束,隨後又開始重新回放;即便是如此他和米婭兩人還是仔細地搜尋著畫面之中有價值的信息或是被遺漏的地方。
「受傷了?四名二環超凡者竟然還能在這種地方受傷?」一個畫面最後的瞬間,他發現那其中的一點奇怪之處,本森的身子有著一絲不自然的傾斜;赫達的速度極慢幾乎連一個普通人正常行走的速度都比她快,可她卻是在隊伍的中心位置。
很顯然其他人都特意放慢了速度只為了配合赫達的行走速度,反觀赫達她的左手一直捂住自己的側腰位置,右手反向握住手中的長劍將其當作零時拐杖拄著行走。
由於一些角度問題易儒賢並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可等他注意到這點下意識地將目光看向對面的米婭準備出聲訴說時,對方的眼神之中卻古井無波似乎早就發現了一般。
易儒賢見狀瞬間便明悟,米婭的掌握著跡象學徒的權柄能力光是在觀察這方面,她在發現細節這方面便遠在易儒賢之上。
就在他再一次準備將精神放回到那畫面之上時,原本清晰的畫面卻反而開始模糊起來,連帶著原本韋斯托不斷快速閉合的雙唇速度也放慢了下來,符文印記散發出來的光輝在緩緩黯淡著。
在幾個呼吸過後,韋斯托也不再念誦咒語原本閃爍的符文印記也完全黯淡下來,在長桌上面留下了一個殘餘痕迹,在一陣不知何來的微風吹拂之後,那符文印記也隨之消散不見。
易儒賢微微愣神,他根本沒有從那些畫面之中了解到多少有用的信息,在他的判斷之中芬雷一行人只是在表層的其中一塊區塊遊盪著尋找著離開的辦法或是在尋找他們兩個。
反觀米婭在觀看完那全部的畫面投影之後,左手橫放於胸前,右手以手肘為支撐搭在左手之上,手指支在自己的下巴位置,一副思考模樣。
氣氛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易儒賢不明白那畫面之中存在的價值在哪裡,米婭則是沉浸在自我的思考之中,韋斯托則是因為剛剛施展召喚出那畫面的原因,此刻顯得有些脫力。
過了好一會韋斯托才緩過來一點,他的臉色顯得格外的蒼白就好似剛從冰冷海水之中破開水面呼吸的落水者一般,不知是不是易儒賢的錯覺,他感覺對方的耳朵後面一圈好似出現了類似魚鰓的部位。
在他一個眨眼之後那所謂的魚鰓便消失不見,一切的一切完全是他的幻視一般,可越是這樣子對於面前這人的真實身份越是感到好奇。
「米婭女士那麼我完成了你提的要求了,不止你在幫我一個忙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