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九
親眼見到這面具發生了這般變化,在想到自己剛剛把這面具戴在了臉上;光是這一回想就不免的令他感到一陣惡寒,不過同樣的剛剛那帶來的磅礴力量也是讓他有些沉醉其中。
「在這裡一直有著一個傳聞便是無面者創造這遊戲的目的,就是挑選合適的活物成為祂的化身亦或是分身,這些活物表面上維持著自我的形態容貌可是其本質的內核已經被無面者替代了。」
黑袍下探出的觸手緩緩將那恢復原狀的面具拿起放到自己面前細細端倪,那掩藏在黑袍之下的眼神之中閃過深刻的忌憚,很顯然對於這個傳聞韋斯托是持以相信態度的。
隨後確定那面具不會再有其他異變且那若有若無的窺探感都消失之後,便將那面具用觸手送到了易儒賢的面具,望著那淡藍色觸手易儒賢微微頓了一下之後才選擇將其接過。
「所以這面具是那無面者挑選化身的手段之一嗎?」米婭看了一眼那面具之後,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忌憚隨後轉頭對著韋斯托詢問道。
「我也不知道這個傳聞最早是從哪裡開始的,但是這場遊戲所謂的超凡道具大部分都是出自於無面者之手,越是強大能力越是詭異的和無面者的關係越是深刻。」
隨後他的一根觸手從黑袍下探了出來,同時那觸手之上還攜帶著一枚不知名金屬製作而成的鑰匙展現在兩人的面前:
「這枚鑰匙是之前的一次遊戲之中從一名參與者手上奪來的,雖然它並沒有任何的實質性能力,可它的特性卻極為有趣便是打開通往無面者所在區域的大門。」
望著那突然被韋斯托展現出來的鑰匙米婭也是不由得愣了一下,隨後目光之中帶著一絲不可置信,語調於是微微提高:「韋斯托這可和你當時說的不一樣!」
聽著二人的對話易儒賢一時間有些沒有明白,可是從米婭那臉上的神情以及韋斯托的這般舉動來看;肯定是在那倒映鏡像分開的那段時間他們兩人達成了某種協議,只不過這一切他都不知曉而已。
「我不知道無面者知不知道我們的計劃,但是那面具之前一直有一種窺探感,我不知道你們兩個有沒有察覺到;我也不知道我們的計劃有沒有暴露或是暴露了多少部分,繼續原先的計劃已經不太保守了。」
韋斯托將那鑰匙緩緩收起,語氣平淡的回答道;很明顯易儒賢展現出來的這副面具將他們兩人原先定好的計劃都給打亂了。
「可那是直面無面者,你有多少把握?」米婭微微皺起了眉頭,很顯然直面無面者即便是三重維度全部存在加在一起都不一定是祂的對手,當然這也是她並不知曉原生先知這般存在的想法。
「只要我們速度夠快!那道大門我去過我知道在哪裡,你以為為什麼我要在這裡建立這所謂的交易市集。」隨著韋斯托的話語落下的瞬間,一道虛幻的大門猛然自他身後形成。
那些眠魂燭產生的霧氣將這虛幻大門緩緩拖入這表層之中,原本那模糊的門扉花紋在眠魂燭的作用下開始逐漸清晰,那門扉足足有五米之高,門上那雕刻的著花紋浮雕極為的誇張。
無數不同姿態形態的生物朝著那中心膜拜著,其中人形生物只不過佔據其中的一小部分,更多的是其他完全沒有見過的生物,其中哪怕是阿魯巴爾的這般種族還有深潛者也在其中。
雖然是浮雕但是莫名的他們便是能從中感受到那膜拜者的狂熱信仰,而他膜拜的對象則是一個完全無法形容的存在,直觀的感受便是各個膜拜種族都有其中一個部位在那存在之上出現,就好似那存在是由無數的不同種族部位拼湊而成的。
「那是什麼?!無面者?」
注視著門扉之上的那未知存在易儒賢的大腦好似受到了某種無法言語的刺激,某種扭曲的詭異場景開始在他眼前緩緩浮現,他似乎也成為了那門扉之上膜拜的其中一員。
某種狂熱癲狂悄然地爬上他的雙眸影響著他的意志,他感覺自己好似在漂浮朝著那未知存在靠近,他的眸子開始喪失自我的意識,他渴望成為那未知的一部分。
「我不知道這存在是什麼,但是能夠被賦予在門扉的中心位置;說不定這就是那無面者信仰崇拜的至高存在。」韋斯托的話語帶著一絲莫名的狂熱,但是很快依靠著對另一位存在的信仰強行祛除了門扉對他的影響。
同時他的話語也將那悄然陷入狂熱狀態的易儒賢從難言的幻覺之中喚醒,反觀米婭雖然同樣直視那門扉上的存在,狂熱瘋狂同樣也是爬上她的雙眸;可她只是口中不斷呢喃著。
「薪火永燃!薪火永燃!」
每一次念叨那狂熱就會褪去一份,她的內心也是愈發的堅定;幾乎是和易儒賢同一時刻兩人眼神之中的狂熱盡數褪去。
「他是怎麼做到的?」
米婭在恢復的同時也在悄悄觀察著對面易儒賢的情況,令她感到驚訝的一點便是對方竟是和她相同時間清醒的,光是在實力和自我意志上米婭自問三環超凡者可比易儒賢的二環強上太多了。
可即便是如此他還是保持同步的速度和她一同清醒:「果然他身上的秘密還是不少啊。」米婭神情眼神沒有絲毫變化,但是對於易儒賢身上存在的秘密愈發的深刻好奇。
「他真的信仰薪火嗎?」
這般詭異的念頭亦是同時自韋斯托腦海之中誕出,米婭也是憑藉著自身對於薪火的那點信仰以及自我的三環超凡者實力才從那瘋狂影響之中脫離。
可易儒賢剛剛的那副姿態,韋斯托那隱藏在黑袍之下的面龐上赫然多出了一雙眸子,那雙眸子的位置剛好是處於自身眼球的下方位置,與常人不同的那眸子更像是深海的魚類的眼球。
「那就是你口中說的大門了嘛,韋斯托閣下?」對於二人的這點輕微變動易儒賢並未察覺到,或許是無面者面具帶來的後遺症亦可能是他們二人的極為的隱蔽原因。
眠魂燭產生的霧氣並沒有讓那大門維持多久,在那門扉清晰度達到一個程度之後那眠魂燭便再也無法維持門扉的容貌,原本周遭點燃的蠟燭在大門出現之前都還有一半以後。
可自那門扉顯現之後韋斯托為了維持它的短暫存在,那些蠟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飛快地燃燒著,門扉開始消散也代表著那些蠟燭已經完全發揮了它們地效力只剩下一地的蠟油。
「沒錯那就是我之前所說的通往無面者所在的大門。」
在那門扉消散之後那股隱隱的壓力也是悄然不見,韋斯托的語氣也是忍不住輕鬆了一點;在那些眠魂燭熄滅后,周遭那繚繞的煙霧也是開始緩緩消散。
當那些煙霧完全消散後周遭的一切才算是完完全全的展現在易儒賢和米婭的面前,雖然在進來的時候便早有預料這是一處廢棄的城堡廢墟,可當那些廢墟真正展現的時候易儒賢亦是感到一些吃驚。
那些破舊倒塌在地面的類似城堡支柱的石柱上面布滿了各種扭曲怪誕的癲狂字句,那些字句是用紅色的不明液體在其上繪製而成的,那些字句十分的凌亂狂野不知書寫者當時是在何種情況下留下的。
不僅如此在那些廢墟之中還有各種不明所以的雕像散落其中,那些雕像大部分都損壞了大半就算是勉強完整保留下來的,其雕刻的是怎樣的存在也是根本無法理解描繪。
「那些是什麼。」易儒賢手指指向那周遭的廢墟殘骸,某種莫名的瘋狂正在悄然入侵著他的心神自我,他的本我在警告這種種的詭譎,可對此他卻彷彿熟視無睹。
「我建議你不要看那些東西,重新點起蠟燭!快!」
對於易儒賢所指的那些廢墟殘骸韋斯托根本沒有任何解釋的打算,反而是把頭低下去了幾分,似乎是想要竭力避免那些東西進入他的視野,且朝著那門口的兩位超凡者快速吩咐道。
反觀米婭在見到那周遭出現的廢墟殘骸的瞬間便是察覺到不妙,下意識地便是閉上了自己的雙眼,可她閉上雙眼反而導致那之前見到的驚鴻一瞥在那虛幻的視野之中不斷顯現明顯。
她知曉那些所謂的廢墟殘骸之上存在著和那門扉相同的瘋狂,甚至比起那門扉之上存在帶來的瘋狂還要直觀:「不要看祂們!迪爾不要看祂們!」
她一邊對著對面的迪爾呼喊的同時,一邊口中默念著薪火永燃四個位元組,試圖將那種種的詭異從自己的腦海眼前驅逐。
易儒賢聽見了來自韋斯托的警告以及米婭的提醒,祂試圖扭轉自己的視線閉上自己的雙眼;可是令他感到驚悚的則是那原本好似死物一般的破損雕像將開始緩緩轉動了起來。
祂們似乎是朝著易儒賢投來了目光注視,那注視極為的冷漠就彷彿是凡人看著那地面上的渺小螞蟻一般,似乎在祂們的眼中易儒賢就是那蟲豸般的存在。
「迪爾不要去看他們!」
一直隱匿於髮絲之間的阿魯巴爾亦是同樣在他耳邊響起了這般話語;掌握的權柄力量悄然施展籠罩在易儒賢周圍,那點隱秘超凡波動引起了韋斯托的注意。
可他只是微微抬頭的瞬間便停頓了自己的動作,他並沒有忘記周圍的那環伺的詭異;在阿魯巴爾的權柄力量影響下,一層薄薄的維度屏障將他籠罩起來。
連帶著那周遭的詭譎場景也在他的視線之中模糊了影子,原本那目光注視也是悄然消失,本事扭動著的雕像似乎也是恢復到了之前的模樣。
僅僅只是一個呼吸的時間那原本消散的煙霧開始重新在這廢墟之中出現,那些周遭的場景也在這眠魂燭產物的霧氣下模糊了自身的身形,一切的回歸了最初他們第一次到來的模樣。
見情況好轉后阿魯巴爾亦是將自己的權柄力量收斂,那籠罩在易儒賢周遭的維度屏障也隨之消失不見,原本低垂著頭顱的韋斯托亦是抬起了自己的腦袋。
他第一時間將目光看向了易儒賢,那隱於黑袍下的雙重視覺試圖從他的身上看出一些端倪,可無論如何他都沒有找到那超凡波動的殘留。
「這年輕人比米婭女士還要麻煩的多啊!」這般念頭在他心底悄然升起,同時易儒賢的詭異危險程度也是被他排在了米婭女士的前面。
「迪爾剛剛那太危險了!」見周遭恢復了正常米婭也是停下了口中的吟誦,忍不住對著易儒賢責備道;即便他身上隱藏著種種隱秘,可現在他們兩人是一方的。
「對不起米婭女士,韋斯托閣下剛剛那些是什麼東西?」易儒賢先是對著米婭道了一聲抱歉后,便是轉頭對著韋斯托發出了質問,畢竟被這麼詭異的東西環伺其中。
哪怕是有著這些煙霧的保護阻擋還是讓易儒賢感到一陣后怕;面對他的質問韋斯托只是沉默著擺了擺頭后回答道:「那些東西是什麼我到現在都沒有搞清楚,不過可以確定的一件事便是那些東西並不是無面者的傑作。」
「在其中那各種形式的雕像完全就不是出自同一體系信仰的,或許更遙遠的時間裡這裡曾是各種癲狂信徒聚集的信仰地帶吧。」
易儒賢和米婭二人相互對視了一眼亦是忍不住沉默了下來,對於這般解釋二人並沒有感到絲毫的不滿,畢竟那剛剛所見的畫面之中確實如韋斯托口中所說是多個不同體系的產物。
「我們該走了韋斯托閣下,時間不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