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一
離開那處市集之後易儒賢忍不住低頭把玩著那名魔法師丟來的不明物件,而對方丟過來的只不過是一根指骨,並且這根指骨還不是完整的只保留了手指總共的三分之一部分。
「有趣我從上面感受到了死靈魔法的痕迹。」手指輕輕擦拭這根指骨感受著上面傳來的冰涼以及詭異的光滑,易儒賢帶著一絲玩味語氣說道。
「一個簡單的魔法產物,只具有唯一的效果便是指向那些死靈生物以及那些食腐鬣狗的位置。」只是掃了一眼阿魯巴爾便將這根指骨的由來以及效果都分析的清清楚楚。
就在易儒賢捉摸著這個魔法產物該怎麼使用的下一秒,那指骨之上便傳來微弱的顫抖感,就彷彿那指骨好似掙扎著想要從他手上逃走去往某個地方。
順著那指骨的方向易儒賢緩緩轉動身體,很快那指骨的顫抖便開始減弱並且它則是抖動著想要往前,而在易儒賢的正前方則是一處平原地帶,在平原的那一頭便是一片樹木枯敗的林地。
而那處位置正是那羊皮上所標註的位置,以及阿魯巴爾為他指引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食屍鬼教派總算要見上一面了。」
隨即他腳步邁開以著小跑的姿勢朝著指骨所指的林地快速靠近,同時周遭的地面上也開始出現了各種晶體化產物,在那些目光注意不到的角落位置,隱匿於其中的跡形對著易儒賢投來了目光。
「是他!」
「是他!」
「那個活人!」
跡形之間在互相低語著,祂們的交談極度輕微就好似耳邊響起的微風一般根本不會引起任何的注意,祂們驚訝於這活人能夠從那兩名強大的跡形手上生還的同時,也垂涎於他的肉體。
一小股跡形在無人注意的陰影之中追逐著離去的易儒賢,在表層的之中的祂們一切的活動都是那麼的微弱,以至於感知敏銳的阿魯巴爾一時間也沒有注意到後面多出了的幾簇尾巴。
「這些都是什麼?」
阿魯巴爾的目光掃過那些不自然形成的晶體產物,語氣之中帶著一絲疑惑以及某種忌憚,那些晶體產物好似活物一般在緩慢的生長著就跟樹叢一般。
「跡形的產物吧。」
易儒賢只是掃了一眼便不在注意,畢竟在周遭這些晶體產物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幾乎是目光所及之處都會有這些東西的存在,就連剛剛那市集之中他也是注意到一些無人角落也有這種產物緩慢生長著。
「無面者不會允許這種東西存在的。」阿魯巴爾帶著一絲低沉的聲音說道,同時他的步足開始不斷揮動編製著以供他們逃離的維度道路。
「一股腐爛的臭味!」
只是剛靠近那枯敗林地一股濃重的血肉腐爛的惡臭味便迎面撲來,易儒賢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不僅如此本能還在抗拒他這個活人踏入面前的死者領域。
手掌輕撫在那些枯敗的樹榦之上,只是手掌的輕微觸碰皮膚表面開始出現輕微的腐爛痕迹,只是一個念頭那腐敗的血肉部分便重新恢復。
「整個林地都死了啊。」
收回手掌易儒賢忍不住這般感受到,從那樹榦之上他沒有感受任何生息反而是只有寂靜的死亡,明明這些樹木從外表來看和黑木林那些樹木沒有絲毫區別,可其內核早已空洞。
「看樣子有客人了!」
在易儒賢的視野之中那些林地之中一具具腐朽的屍體從裡頭的樹榦之後探出了身體,他們的身上掛著的衣服早已破破爛爛完全就是幾根布條掛在上面,那身體各處也滿是利器划傷的傷口。
那眼球早已乾癟深陷眼眶之中,另外一些看起來是剛剛死亡不久的則是整個眼球憑藉著神經的那點連接掛在了外面,在微風吹拂以及身體行動的同時不斷晃蕩著。
「赫……赫……」
那破爛的咽喉只能發出空洞好似風吹樹洞的嘶啞喊聲,他們抬起那白骨漏露在外的雙臂朝著易儒賢的方向艱難的靠近著。
「比我之前見到那些腐屍差遠了。」看著面前這些行動緩慢殺傷力有限的腐屍,他亦是忍不住發出了嘲笑,與他之前那次任務回程遭遇的腐屍相比面前的這些差太遠了。
「那些食屍鬼教派最喜歡的手段,就是讓死人活過來。」望著面前的這群腐屍,阿魯巴爾也是發出了一聲嗤笑。
步足微微揮動一根蛛絲便順著阿魯巴爾的操縱從空氣之中析出,只是一個微微晃動那蛛絲便是直接從大半的腐屍脖頸處劃過。
下一秒那些腐屍剛向前走出一步,那頭顱便直接與脖頸分離;一陣滾動之後那些頭顱便是落到了地面上,失去了那頭部的控制那些腐屍身體只是機械般的往前走出了幾步之後便倒在了地上。
至於那些別割斷下來的頭顱還保持著一定的活性,倒在地面上不斷機械張合著嘴巴試圖品嘗活人的血肉。
一枚頭顱剛好滾到了易儒賢的面前,望著那腳邊還試圖咬上他一口的腐屍他亦是忍不住發出了一陣嘲笑,隨即單腿向後揚起隨之猛地甩動一腳踹在那頭顱之上。
只是接觸的瞬間那頭顱便是大半因為那衝擊力而變形,不僅如此那頭顱劃過一條弧度不偏不倚的剛好撞擊在另一具腐屍的頭顱之上,接觸的瞬間雙方頭顱便因為那衝擊力爆裂而開。
那惡臭的黑血將周圍地面樹木污染的全都是,其中還夾雜著一些白色的腦部殘餘。
「這些傢伙是你的了迪爾,我可沒多少時間來對付這些噁心的東西。」隨即阿魯巴爾便不再理會這些腐屍安心編製著自己的維度道路。
對此易儒賢輕笑了一聲之後單手向前隨後五指攤開,黃沙徽章赫然躺在他的手心之中隨著他微微吹動,徽章便化作一道沙塵朝著面前剩餘的腐屍撲去。
與此同時一具腐屍剛好從旁邊的枝幹上落下,那機械般的身體就這麼僵硬地沖著所處下面的易儒賢撲去,他的眼神之中殘留的是對新鮮血肉的渴望。
就在他即將撲到易儒賢的瞬間,他落下的身形猛地停頓在了易儒賢的一旁空中;而他停頓的原因正是因為腐屍的頭顱被易儒賢的手掌牢牢抓住。
那強橫的力量直接讓五根五指突破對方的頭骨扎進了對方的頭顱裡面,即使是這般那腐屍還掙扎著試圖從面前活人的身上奪下一塊血肉。
「死人就該安安靜靜躺在棺材里。」那冰冷的話語從他的口中吐出,隨即那抓住的手掌猛地發力,五指深深的扎進了對方的腦部,那扎進的手指前端還誕出數個細小血肉觸手將其那殘餘大腦攪了個粉碎。
隨後便將那失去活性的屍體直接丟向那試圖從側邊發動偷襲的腐屍身上,那腐屍帶著那具屍體在地上滾動了幾圈之後便被那沉重死屍壓在身上而起不來,只能不斷發出嘶啞喊叫。
而在另一面那被沙塵觸碰的腐屍便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軀殼乾癟,體內那殘餘的水分在被飛速的汲取著,在沙塵拂過之後;易儒賢的面前變多了十來具倒在地上蜷縮在一起乾屍。
順著一陣微風吹拂而過那沙塵重新回到了易儒賢的手中在他手上匯聚成了一柄雙頭長槍,跨步上前的同時隨意向側邊一掃,一具剛冒出頭的腐屍便被那長槍打斷了脊柱,貼著樹榦滑倒在地。
剩餘的腐屍從各處冒了出來他們嘶啞吼叫著沖著那在場唯一活人發動了攻擊,面對那包圍而來的腐屍易儒賢只是輕笑一聲,隨即他空著的另一隻手劃過腰間,審判庭手杖隨之完全展開。
在這腐屍包圍之中易儒賢好似一位舞者一般舞動著自己的身姿,他的手臂每一次揮動都會帶走一具腐屍的生命,那飛濺而起的黑血到處揮散著。
他的眼眸之中閃動著渴望鮮血的慾望,那些腐屍在他的面前與待宰的疲弱凡人毫無區別;趴在肩旁上的阿魯巴爾餘光之中劃過那些飛濺而來的黑血,步足微微晃動那即將落到他身上的黑血便落入到了另一維度之中。
大約在幾分鐘之後場中還繼續站著的只剩下易儒賢這位活人了,他的身上沾滿了那些濃稠的惡臭黑血,不過對於那些黑血他卻毫不在意,他的呼吸也只不過稍微急促了一些。
可他的眼眸之中那閃爍著的強烈渴求根本沒有因為這些腐屍的消亡還感到絲毫的滿足,甚至比之前更加的旺盛。
「真不盡興啊!」